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其他类型 >狂惹 > 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第26章岳父大人!

气氛一时僵住。

药师拿着药盒,扫也不是,不扫也不是。

半响见两人都不说话,药师实在受不了了,僵硬地挤出一个笑:“要不您二位……“再商量商量的意思。

“你闭嘴!”

被厉远一声喝,药师后半截话没说出来,吓得药也掉地上了,噼啪一阵响。他这火发得安姒都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地看着他。厉远的脸色沉得可怕,黑漆漆的眸子里一片凶戾的底色。安姒有些茫然:“这是我要买药。”

所以是不是我能做主。

下一秒,安姒正想再去拿那860的药是时候,指尖刚碰到药盒,手腕便被堪堪提了起来。

厉远沉着脸,一言不发,攥着安姒的手腕把人往外面带。腕骨上的力气大得惊人,安姒觉得,这个人让他去拔山扛鼎怕是气都不会喘一下。

一出药店,热气扑面袭来,干净整洁的道上,偶尔只有两三个行人撑着太阳伞匆匆路过,谁也没注意到药店门口的动静。厉远将人带到一块大树荫下,手掌猛地松开。可他力气大,动作猛,松手的动作用在安姒身上等同于拎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墙上砸。

还没等安姒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稍微消减,整个人便失重地往一侧倒去。两人站的位置老墙头墙皮脱落,露出的砖岩粗糙,斑斑点点。这一撞上去,皮肤肯定要被划伤。

安姒闭上了眼睛,预料之中的痛感却未至,她撞在了男人坚硬的胸肌上,鼻子撞得发酸,眼圈迅速涨红。

厉远刚才甩她一下的动作猛,导致安姒几乎是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撞击之下后背衬衫的的一块布料擦过粗粝的砖岩,划破了一道长口。但是厉远纹丝不动,像没感觉一样。

他垂眸看着安姒,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刚才他没及时挡住她,现在是什么后果。

厉远不敢想。

女人眼尾通红一片,眼睛染着一层水汽,正睁大眼睛看着他。她皮肤白,又嫩,即便是没撞上那可怕的砖岩,现在鼻尖一片也通红。厉远有点难受,他没想这样,哪知道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她就像纸片似的飞了出去。

厉远眯了眯眼睛,看向安姒,语调很冷:“你多少斤。”瘦的跟纸片一样,刚才他一拎之下还以为手上是一只猫呢。安姒呆了,这是什么神经病。

一会儿吼人,一会儿要打人,现在当街问她体重多少!“我180,你满意了吗?"安姒气得眼圈通红,说话间眼泪扑簌落下,可怜极了。

厉远也觉得她看起来很可怜,手腕一处通红,鼻尖红红一片,眼睛也红红的。

像只红红的耷耳朵喵喵。

日头高照,外面火伞如荼,没几分钟功夫厉远早就被晒得满脸是汗,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滚落,从下颌线坠下,与安姒的眼泪在同一时间砸像地面。厉远招了招手:“你过来。”

她现在站的那块地没有阴凉,晒在日光里,皮肤在阳光下晶白透亮。安姒现在哪还敢动,站在原地,戒备地看着他准备干嘛。厉远无奈,指了指自己这边:“我这没太阳。”安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明白误会他了,可是那也不去。晒死她总比靠近那个疯子被弄死好。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擦干了,抿抿唇。不能哭,不能被那个疯子笑话。

细白的胳膊在厉远眼前抬起,委屈巴巴地抹了抹眼泪,白细手腕上还一圈手指印,通红。

厉远一瞬觉得他好像个变态,看到她腕上的红印居然想的是:皮肤这么软,以后会不会被他弄得浑身都是印。

她水灵灵的样子往他面前一站。

真想吃了她。

厉远勾了勾唇,脸色没刚才那么难看了,痞痞坏坏朝安姒笑:“你真不过来?”

肯定不。

安姒倔强地望着厉远。

姑娘娇小,却很有骨气。

“那行,你不过来。"厉远点了下头,笑得蔫坏,紧跟着双手交叉,撩起自己衣服下摆,紧实的腹肌一瞬即现。

安姒脸通红,惊呼:“你要干什么!"你要当街脱衣服吗?厉远满不在乎地,手指又向上撩了一些距离,整块腹肌完整地曝光在安姒面前。

“你不过来,我只好脱了衣服给你挡太阳。”话音刚落,他真把上衣脱了。

安姒脸色很不好,血液一瞬上涌,差点晕了过去。炎炎夏日,男人结实的身躯上染了一层薄汗,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健硕的胸膛挺起,连两处敏感的部位也傲然挺立。他站在一棵不知名的老树下,身上落着树叶掩映下来的光斑,随风隐隐晃动。

厉远光着膀子,嘴角扯着痞坏的笑,双手一抬,举起衣服,遮在安姒头顶上。

一处阴翳,从头顶盖下,瞬间阴凉了很多。街上的行人三五纷纷,朝他们这边看。

这怪异的行为,实在是太扎眼了。

一个男人站在街上脱掉上衣,高高举起,遮在一个女人头顶上面,而这个女人还是个瘸子,手里有一根醒目的手杖。安姒已经难以想象这种画面多么刺激人的感官。“你、快点放下来。"安姒催着他。

厉远无所谓地笑:“没事,我举着不累。”谁管你举着累不累,累死你算了。

这个人怎么动不动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不良夜"下雨那天也是,现在也是。暴露狂吗?

安姒快没辙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太奇怪了。“我站过来,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她软下语气,近乎央求,声音那么好听。

撒娇似的。

厉远几乎就要答应了,话滑至嘴边却咽了回去:“我现在不想你站过来了,就要给你举着。”

安姒张了张口,似乎想到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她安静地站在原地没动。

她不动,厉远自然也不能动,还得给她挡太阳了。五六分钟以后,安姒还不动,脸虽然还是红的,但眼神变得淡定。厉远不太淡定。

任何人把任何东西举过头顶,保持五六分钟,都不会太淡定。厉远脸色再次变得有点沉,额上汗水下雨似的连串滑落,身上很快像刚冲过淋雨似的,大汗淋漓。

“喂,我说…“厉远垂眸看着安姒,张了张口。安姒抬眸,等着他说下文。

看他现在想说什么。

厉远咬了咬后槽牙,硬忍着没说话。

十分钟之后,安姒已经平复了情绪,脸色也恢复到了如常的样子。满脸通红的人换成了厉远。

他浑身水浇过了似的,高举着他那件破了的白衬衫,站在烈日之下,犹如体罚。

“喂,你还好吗?"安姒眨了眨眼。

“废话。"厉远粗着嗓子,说完之后,背脊又挺了挺。“你不累吗?"安姒又问。

“老子纯爷们,纯粹的汉子,懂吗?"厉远哑着嗓音,因缺水有些干哑。安姒有些于心不忍,不想再跟他较劲了。

赌气怼了半天,正事还一句都没问想,现在还不知道她怎么跑这来了,她买个药而已,他干嘛那么生气。

安姒刚想说话,厉远昂着脖子,补充了一句:“爷们你懂吗?分分钟让你嗷嗷叫的那种。”

安姒吐了口气,闭上了嘴。

举死你个王八蛋。

安姒舔了舔干燥的唇,在这站这么久,连她都渴得慌。再抬眸看一下厉远,嘴上也是起了一层干皮。真的不明白她是出来买药的,现在为什么会跟他一起站在太阳下晒。“我要回家了。“安姒不想跟小学鸡比弱智,后退一步,准备走。“不行,我不要你回家。"厉远的声音追在后面。安姒也没能走远,她刚转身,脸色陡然一变。安夏如正从他们对面的方向走来,铁着脸,看向厉远:“是你刚才说的,不让我女儿回家?”

Loft大门钥匙插进去,照例拧了好久才打开。屋里正响起一阵蔬菜下锅的噼啪声,傅青书从厨房探出头来:“回来了,我正在炒菜呢。”

安媛极着拖鞋从卧室下来,手里包着湿头发:“妈,你吹风机放哪里了。两个人看清安夏言后面跟着的人,手里动作同时一顿。安夏言一言不发,换了鞋进来,往沙发正中央一坐。安姒跟在后面,低着头,默默跟着换鞋,拿了双男士的一次性拖鞋给厉远。厉远手里提着两包蔬菜,最后一个进来。

安媛看清楚厉远之后,手里的干发帽掉在了地上。傅青书也愣住了。

只有厉远一个人笑眯眯地换了鞋子:“叔叔阿姨好,蔬菜放哪?这西瓜是不是现在切了就吃?”

安夏言脸色发沉,看了厉远一眼:“姒姒你去把东西放好,小伙子我们聊一聊。”

安姒伸手就要去接,被厉远挡了一下:“这么重你提不动。”安姒家不大,客厅厨卫布局一目了然,看清楚厨房的位置,厉远抱着西瓜蔬菜就往里面跑。

安姒赶紧跟过去。

傅青书手里拿着菜勺,怔愣愣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安夏言问:“这谁啊?”安夏言叹了口气:“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你把他往家里领。”

安媛脸色很不好看,唇角微动,正准备说话,安夏言又叹了口气。“我在外面看见他光着膀子跟姒姒站在一起。”“就给领回来了。”

傅青书”

安媛:“?”

厉远打开冰箱,把蔬菜放了进去,单手抱起西瓜:“要切吗?”安姒抬眸看他:"你吃吗?”

厉远垂眸,舔了舔唇。

想吃。

安姒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西瓜放池子里冲洗:“那我给你切吧。”她开了水龙头,清澈透明的水冲刷着墨绿的瓜皮和她玉白的手,手指纤长,白皙嫩滑。

瓜皮上的污泥很快被洗干净,瓜放在案板上,安姒熟练地拿刀。正要切,刀被厉远抢了过去。

“我来。”

“你先洗手!"安姒提醒他。

厉远腮帮子微微一动,跑龙头下面冲了冲手,还顺势洗了把脸。清凉的水拍在脸上,总算洗去些难忍的燥热。洗好以后厉远撩起衣服下巴,动作自然地擦了两下脸上下巴上的水渍,转过来看见安姒还在边上站着。

“你先去客厅坐,我切好了端给你们。”

他一转身,紧致有力腹肌正对着安姒,小腹上的线条如山峦起伏,块块分明。

安姒烫眼似的别开脸,声音轻轻软软地:“待会儿该怎么说?”厉远边切着西瓜边笑:“该怎么说怎么说呗,你怕什么,又没偷情。”安姒气得想打他。

厉远侧头看了看,女人眉眼弯起,像爹毛的小猫,看得他心一软,差点手滑切到自己。

偌大的西瓜在安姒手里拿得费劲,在厉远手里跟玩似的。他单手按住西瓜,手起刀落,一劈两半,红嫩的瓜瓤漏了出来,看着就甘甜醉人。紧跟着一半的西瓜被他二分对半,咔嚓咔嚓几下,一排好看的西瓜就被切了出来。

安姒从橱柜里拿出托盘,厉远抄刀把西瓜平放了上去。他刀工很好,西瓜被他切成又薄又平的小块,像餐饮店上的饭后水果似的。安姒原以为他会粗咧咧地把西瓜随便切成几个大块,要脸埋进去才能啃干净的那种。

安姒过去端盘子,厉远问:“剩下一半要切还是放冰箱?”安姒扫一眼案板上剩下的一半,又抬眸看了看厉远。男人刚才那会儿热得不轻,屋里开着冷气,可他的脸还是泛着潮红,跟刚剧烈运动过一样。

不仅如此,他的唇色也鲜红,嘴唇很薄,看起来很妖孽。安姒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怦怦跳,慌乱乱的。“你要是能吃完,你就切吧。”

“等会儿我爸要是问刚才的事,你就说……”“就说……

安姒想了几下,急得手杖杵了杵地板。

能说什么啊。

到底是什么理由才能解释好好的人,大街上脱成那样跟她站在一起,要干什么。

安姒皱了皱眉,气得又想打他了。

厉远把另一半西瓜放在案板上,正要下刀,手背被蓦地拍了一下,西瓜从眼底下被抽走了。

安姒抱过那半个西瓜,裹了层保鲜膜,打开冰箱塞了进去。女人眼睑低垂,唇角耷着,明显又生气了。“西瓜没收。”

“你别吃了。”

厉远手里还抄着刀,垂眸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案板,没脾气了。“行,我不吃了,你别生气。”

他轻笑一声,把刀和案板冲好挂回原来的地方。安姒皱了皱眉:“我才没生气。”

她端起西瓜正准备走。

厉远侧了下头,看她:“那你没收西瓜惩罚我。”安姒垂下眼,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压着声音淡淡地:“我没你这么幼稚。”

她声音轻软,像刷在心口的羽毛。

厉远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你等会儿,就说你刚才那样是因为…“安姒顿了顿,灵机一动,“因为你有病。”

厉远扬了扬眉:“我有病?”

“嗯,对。"安姒蹙着眉,正在想方设法把事情圆得栩栩如真一些,“你就说你从小就有一种病,天气太热的时候,就要脱衣服。”“而且你控制不住的那种,随时要脱,必须要脱。”“不脱会死?"厉远勾着唇,眼角眯着笑。“对,不脱会死。"安姒头点得很认真。

“那我为什么要举着衣服脱呢?"厉远笑着提醒她。安姒皱起眉,这会儿想了好久。

厉远往后靠了靠,手撑在大理石台上,垂眸看着她。安姒家里厨房的光线不错,明晃的日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在女人半边脸上。她微凝着眉眼,正在认真思考一个厉远看起来很荒谬的问题。厉远吐了口气:“就说我有病吧,必须举起东西脱衣服,不然会死。”这也太假了。

“怎么可能呢?“安姒摇头。

谁都不会信的。

太荒谬了。

厉远从安姒手里结果那盘西瓜,懒洋洋地笑:“怎么不可能,因……他回头看了看她,眼底压着稀碎的笑意,声音很沉:“我病得很严重。大

鲜嫩可口的西瓜摆在了茶几上,每个人都拿了一块。可除了厉远以外,谁都没有胃口,一小口一小口咬着。期间安姒收到了安媛的短信:【你把我的事情跟爸说了?】安姒偷偷打字:【没有】

【那厉远怎么来我家了?】

安姒手放在屏幕边,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上午的时候安媛对她说喜欢厉远的时候,安姒整个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

“那天我原本想把你的手杖拿去修一下防滑胶垫的,你上次不是说防滑胶垫不好用了吗?你从网上买的那个质量不好,我就想去给你换一个高档的。”“结果,结果我没想到碰到了厉远。”

“我暗恋他好久了,那天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跟着他去了游泳馆。”“结果我看到游泳馆里好多女人,还有别的女人跟他表白!”“一急之下,我就也去表白了。”

安媛边说边哭:“后来,没想到他完全没把我当一回事不说,因为我拿着手杖,可能把我认成你了。”

安媛又说了在"不良夜"的事情。

因为得罪了孙冉,不仅舞蹈室分店投资的事情黄了,就连她现在的店面也深受连累。

本来她的舞蹈室面相的客源就是高端,杭城的富太太名媛们就没有不认识商策的,谁敢惹商策的女朋友呢?一来二往之下,退课的退课,新生源又跟不上,快撑不下去了。

安媛抓着安姒的手,哭得凄惨:“他们认为我是故意扮成你去追求厉远。为什么啊,我喜欢厉远,我配不上,但是我是我自己,我为什么要扮成其他人,而且还要扮成我妹妹!”

“姒姒,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一盘西瓜很快消灭完,厉远战功赫赫。

安姒起身收拾餐桌,厉远跟着也站了起来,安夏言拦住他:“让姒姒去吧,洗洗东西她还是可以的。小伙子,我们聊聊吧。”安夏言发话,厉远也不好当面忤逆,人坐了下来,不过视线还追着往厨房去的安姒。

见她把瓜皮倒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冲盘子,应该没什么事,目光才又挪了回来。

安夏言开门见山:“正好今天我家里人都在,我你知道了,是姒姒的父亲,这位是姒姒的母亲,这位是姒姒的姐姐。”安夏言一一介绍,厉远挨个问了个好,待到安媛的时候,他眼睛眯了一下,但也点了下头。

“姐姐好。”

安媛双手紧紧攒着衣角:“你、你好。”

安夏言清了清嗓子:“我看你也是直来直去的人,我就开门见山问,刚在在大街上,你跟我女儿,是怎么回事?”

安姒家不大,在厨房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听到这句话,安姒赶紧给厉远递了个眼色。厉远看到了。

安夏言问过以后,客厅里很安静,谁都不知道他说的“大街上"发生的是什么事。

大街上,能发生什么事?

傅青书先忍不住:“老安你卖什么关子,大街上能发生什么事。”谁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直淡定的安夏言终于忍不住了:“我怎么知道,所以我在问他啊。”

“你说说,你光着身体跟我女儿站在大街上干什么呢!”光、着、身体!

傅青书眼前黑了一下。

“爸!"安姒急忙快步过来,扶着傅青书:“爸你别乱说吓到妈了。”“妈,他就光着上半身的。”

傅青书”

眼见傅青书脸色不好,安夏言赶紧给她倒了药,忙活了好一阵,她才缓过来。

安姒心提到了嗓眼儿口,这会儿她已经完全不紧张跟厉远的事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傅青书身上,只要傅青书不被刺激发病,就什么都好。傅青书拍了拍心口,目光在安姒身上定了定,又看向厉远:“你说说,怎么回事。”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顶天立地,我想听听你怎么说。"傅青书声音很沉。安姒这才发现,厉远人坐得很挺,不仅二郎腿没翘,连后背都没靠在沙发上,绷得笔直。

厉远看了一眼安姒,神色出奇沉稳:“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他声音低沉,带着浅浅的鼻音:“是我跟安姒开玩笑开过了头,没有考虑其他的东西。”

安姒一愣,没想到厉远会当着大家的面道歉。虽然跟他接触不多,可是这个人骨子里张扬狂嚣的劲任谁都压不住。但他现在真的在道歉。

厉远顿了顿,眼里没一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他看了看安夏言和傅青书,又看了看安姒。

“但是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

他顿了顿,黑漆漆的瞳孔看向安姒,瞳仁闪闪发亮:“因为我喜欢安姒。”“我想追求她。”

赤日炎炎,暑气逼人。

走在前头的女人眼眶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屈到不行。厉远长腿跟在后面,双手插在兜里,垂着眸,衬衫后面因为咧了一个口子,才蹭了不少黑泥,这会儿惹了不少人朝他看。他长相硬朗,脸部沦落棱角分明,本有一股很野的气质。现在衬衫这种样子,更给他增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感觉,让人不敢靠近。“安姒?"厉远试着喊了一声。

前头的女人充耳不闻,继续柱着手杖走。

她已经这样走了快一公里了。

厉远怕她累。

“安姒,别走了,你想骂我你就骂,想打我。"厉远认真想了下,“那就打吧。”

给你打。

你别再拿自己出气。

拿他出气吧。

安姒跟没听见似的。

厉远见她犟得厉害,肩膀一塌,没脾气了:“姒姒?”安姒脚步一顿,转身,手杖重重地杵着地:“谁叫你这么喊的,不许这样喊。”

厉远心里一阵酸,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可是她那么生气,叫他不要这样喊。

厉远沉默了两秒,趁她停下追了上去,拦在她面前,说什么都不让她再继续走了。

女人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脸颊通红,从来没见过出汗的人,现在也满头都是汗水,额发上的碎发都被打湿了。

厉远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那我不喊,安姒,对不起。”他压低了声音,垂着头。

安姒的位置正逆着光,看不到厉远脸上的表情,只能隐约感觉到他唇角自嘲地扯了扯。

热风卷着热浪拂在脸上,烈日当空,那个骄傲得像骄阳似的男人,在她面前突然失掉了所有的气焰。

厉远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女人一副忍住不哭的样子看着他,跟往他心里下刀子没两样。乔奇跟他说了安姒的病,他一股脑地跑到她宿舍门口找她的时候也是火气冲冲的。看到她买便宜的药,那股火气像鼎沸的火山,一下就炸了,可看到她肠上被他掐的一圈红,他火气又一下子全没了。厉远觉得他像个狂躁症患者,一会儿即将爆炸,可只要安姒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只是声音软了点,他就什么心火气都没了。厉远这辈子没低过头。

可现在现在很想给安姒低一下头,只要她别生气了就好。安姒看着眼前这个人抽风一样,一时之间竞然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不知不觉中她好像慢慢在习惯他的狂傲,甚至习惯他一言不合就炸毛的性格,可安姒不习惯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这种感觉一言难尽,让她感觉不好受。

好像做错了事的人变成她,好像是她对厉远做了什么,把一个天之骄子弄得气焰消弭。

时间好像静止了,安姒感觉厉远好像真的消沉,因为靠近他时他身上那股炽烈炙人的温度好像不见了。

他们正好站在一个风口,吹着清爽的风,没上午在太阳底下时候那么燥热。有带着草帽的绿化养护工正拖着长皮水管给草坪浇水。厉远微侧着身站在她面前,风卷起他后背的衣服,咧开的口子清晰可见。安姒抬手,厉远眼神随着她的动作闪了闪。细白柔软的手指落在那处划破了的布料上,衣料下的一处擦伤隐约可见。“你受伤了。"安姒声音很轻,眉眼也淡淡的。可厉远却好像路边喝饱水的小草,支棱起了精神,垂下眼,舔了下唇,感受着后背酥痒发麻的触感。

其实安姒的手根本没有碰到他,可厉远心里喜滋滋的。他一把反手,握住安姒细细的手腕,没敢用力,却还是把人吓了一跳。)

厉远盯着她茶色的莹瞳仔细看:“你不生气是不是?”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