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裙下臣19
裴安夏觉察到他的意图,有些不可置信地瞠圆双眼,“你说什么? ”
荆肖嘉看她这反应,不由笑了,语气极度讽刺:“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这么快就忘了之前是怎么费尽心思想要爬上我的床了? ”
裴安夏被他逼得退无可退,背脊抵着坚硬的树干,丝毫动弹不了,只能被迫靠在他的胸膛喘息。
“荆肖嘉,你污辱人也该有个限度。”
裴安夏承认她心里对荆肖嘉有几分好感,也并不排斥和他亲热,但前提是双方得你情我愿,而不是刻意地强迫。
她的确是亏欠他,也想尽快降低黑化值,可哪怕是泥人都有三分气性。
她好声好气地同他解释,他不肯听便罢了,却要如此作贱她,这叫裴安夏怎么能够不窝火?
“我污辱你?”荆肖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难道我说得有哪里不对?你不就是欠……吗?”
他灼热的气息贴在耳畔,吐出来的话语却冰冷异常。
裴安夏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像是被冻住般,冷的没有知觉。
她伸手推搡他,但男人身形巍峨如山,纵使她拼尽全力挣扎,也不能挣脱分毫,反倒被压制得死死的。
距离太近,裴安夏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以往觉得清冽好闻的雪松香,此刻闻起来却令人反感。
她心里存着怨气,索性张嘴咬住男人的肩膀,为了让他也尝尝自己的痛苦,裴安夏发了狠地咬着。
荆肖嘉身子僵硬了一瞬,却没有如她所愿的松开手。
他强忍着痛意,埋首在她脖颈间,薄唇辗转厮磨。
“一边吊着我,一边勾引别的男人,裴安夏,你本事不小啊。”
现在的荆肖嘉固执、偏执,只愿意相信自己认定的事实,裴安夏该说的都说完了,眼下再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水。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眼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留下一道晶莹的水痕。
荆肖嘉将她的眼泪卷进口中,咸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苦得他舌根发麻。
裴安夏这突如其来的眼泪,让荆肖嘉鬼使神差地心软了片刻。
他渐渐地止住动作,奈何口吻依旧生硬,“哭哭啼啼的,真是扫兴。”
裴安夏闻言,似是难以抑制般,低低地抽泣了两声。
她一向擅长示弱,也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趁着荆肖嘉喘气的空档,裴安夏脑子飞快运转起来,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她为了方便采摘花瓣,出门前特意捎了一把剪子在身上,这会儿倒是刚好能够派上用场。
巴掌大小的剪子,攥在手心,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裴安夏的本意并不是想要伤害他,她只是想要自卫。男女力气相差悬殊,若是荆肖嘉执意强迫于她,她必须得趁其不备、先发制人,才有胜算。
荆肖嘉对裴安夏心里的盘算毫无所觉,见她眼泪扑簌扑簌落个不停,不禁有些烦躁。
他猛地弓起背部,低下头狠狠吻住她的唇,滚烫的大掌牢牢圈住她的腰肢。
“唔……”
牙关被轻易撬开,裴安夏仰着脑袋,被动地承受荆肖嘉在她的唇舌间攻城掠地,肆意掠夺。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荆肖嘉步步紧逼,裴安夏节节败退。
她被吻得卸力,稍不注意,手上便松了力道。
“哐当”一声,泛着寒芒的剪子掉落在地,砸出清脆的声响。
裴安夏被那声音惊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要弯腰去捡,可荆肖嘉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剪子的尖端磨得尤为锋利,荆肖嘉手指刚触及边缘,皮肤立刻被刺破,流出点点鲜血。
荆肖嘉失神须臾,反应过来她的意图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他揩了一下眼角,指尖摸到一片湿润。
“你想杀我,是么?”
空气有刹那的凝滞,裴安夏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支支吾吾地道:“是你……先用言语羞辱我,还不顾我的意愿,想要强行和我欢好,我……我只是想要自保,不是真的要伤你。”
她的解释过于苍白,荆肖嘉半个字都不相信,他把剪子强硬地塞回她手中,牵引着她的小手,将锐利的那端刺向自己的心口。
“来啊,往我这里捅。”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往我心上捅刀子了,应该已经驾轻就熟了吧?”
他的语气平静,甚至隐含笑意,但以裴安夏对他的了解,心知这多半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你——都知道了?”
裴安夏虽然早就设想过会有这一天,但却怎么也没料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自从回到这个世界,面对重生的荆肖嘉,裴安夏便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等待命运审判的囚犯,头顶悬着一把要命的铡刀,却不知何时会落下。
而现在,那把铡刀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荆肖嘉扯了扯嘴角,喉间一股腥甜上涌。 “是啊,明知道你骨子里是个什么东西,明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我,我却还是心存侥幸,想着只要你能继续待在我身边,我便是装聋作哑地过一辈子又何妨?”
“裴安夏,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裴安夏多了解他啊,哪里会看不出他竭力隐藏在笑容之下的痛苦。
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然而就在指尖即将碰到他的前一刻,荆肖嘉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近。
“不过你放心,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犯第三次。”
男人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裴安夏眉心微蹙,眼底俱是不安,“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真心悔过?”
荆肖嘉伏在她身上,神情轻蔑,“把我伺候得舒服了,我兴许可以考虑看看。”
话音落地,他先是粗暴地扯开裴安夏的上衣,接着又要去拽她的裙子。
裴安夏试图抵抗,却被荆肖嘉单手擒住两只手腕,举过头顶。 “你和皇上做的时候,也是这副欲拒还迎的姿态么?”
巨大的耻辱感瞬间袭来,令裴安夏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声音染上哭腔:“别这样,荆肖嘉,我求求你别这样……”
她分明已经放下了尊严去求他,可荆肖嘉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掐住裴安夏的下颚,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说说看,是跟他上床比较爽,还是跟我比较爽,嗯?”
裴安夏背对着他,被按在粗糙的树皮上,忍受他如狂风暴雨般的侵袭,意识逐渐涣散。
……
不知过了多久,裴安夏睁开双眼,发现眼前是熟悉的寝宫。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身下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让裴安夏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咬着唇,把脸埋进软枕中,低声啜泣起来。
守在床头的袭香听见动静,连忙起身,“小主,您醒了?”
蓄积已久的情绪如同开闸的洪水,在顷刻间爆发,裴安夏突然觉得很累,只想不管不顾地大哭一场,把心中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袭香作为知情者,自是能够理解她内心的煎熬,因此未曾出言劝阻,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哭完。
系统完成检修,回归工作岗位后,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它不免有些自责:【宿主,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我当时在现场,定然不会让你遭遇危险……】
裴安夏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一向都是保持理智的,以致于系统都差点忘记,她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也不过是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年轻女孩。
裴安夏难得耍起脾气,对系统抱怨道:【什么劳什子任务,我不想做了!我恨死荆肖嘉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他!我要离开这个世界!】
系统几度想要开口,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它和宿主都听命于主神,倘若不能完成消除黑化值的任务,他们便无法离开当前的世界。
这一点不用它提醒,裴安夏也十分清楚。
裴安夏兀自哭了许久,哭得双眼又红又肿,跟个核桃似的,才终于收住泪水。
痛痛快快地哭完,她的心情倒是平复许多,【系统,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个任务世界,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裴安夏认真地自我剖析道:【本来我并不讨厌和荆肖嘉相处,甚至有点享受其中,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玩一场恋爱攻略游戏,但是经过这一遭,我开始反感和他周旋,只想尽快完成任务,离他远远的。】
裴安夏原本打算慢慢地去感化荆肖嘉,关心他、温暖他,一点点治愈他过去的创伤。
然而,她现在没有耐心继续陪他耗下去了,她准备速战速决,即使她所用的方法可能对荆肖嘉造成巨大的伤害,也在所不惜。
是他先不仁,那就别怪她对他不义。
眼看裴安夏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系统再次出言劝说:【宿主,任务的事情不用如此着急,你先好好休息几天,等养好精神再说这些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