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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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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火灾

反常的心理活动让夏炎慎重审视对待冉彤的情感变化,很快得出结论:一定是太重视这丫头了,她弱小孤苦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才让他牵肠挂肚,放心不下。加上冉彤善良贴心感性,总能及时对他的付出予以情感回报,他才会越来越怜惜爱护她,本质上仍是长辈对小辈的疼爱。想通此节,他内心心重归平静,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柔声安慰:“老夫好端端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冉彤揪紧他的衣衫,不能明说她在杞人忧天,为将来可能失去他而恐惧。夏炎任由她宣泄情绪,待她哭声渐弱,轻声哄劝:“快别哭啦,让老夫养好伤,后日去找唐映雪报仇。”

冉彤点着头,缓缓离开他的怀抱。

她小脸泛红,脸颊、鼻子和眼眶因长时间哭泣而浮肿,呈现可怜的半透明感,瞧着委屈至极,让人很想搂住她使劲安慰。夏炎不可能做这种出格的举动,施法帮她清理泪痕,整理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衫,又帮她转移注意:“你这几日没时间练功,趁今晚补补课吧。冉彤乖巧点头,她知道哭泣帮不了夏炎,得努力变强,在床边地板上盘腿而坐,认真练功。

夏炎见她顺利入定,放下心来,继续专注疗伤。此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斗不仅摧毁了慕天歌构建的异空间,其强大余波更震碎了地面上的监察司。

贾主事带着一众下属在废墟中进行重建。慕天歌和唐映雪暂时在他的府邸下榻。

慕天歌伤势严重,正于蒲团上闭目调息,身体还不能动弹。唐映雪只受了轻伤,服药后已痊愈,守在一旁护法。看她灵力紊乱,内丹受损,修为至少倒退两三百年,不免愤恨焦急,切齿咒骂道:“那老鬼竟如此狠辣,不要命了不成?”

她推测夏炎同样身受重伤,极有可能躲在附近修养,只恨不能找到他,将其碎尸万段。

慕天歌淡定道:“姓夏的有太初元杰护体,魂体永生不灭,所以才敢使出这玩命的招数。日后再遇上你定要多加小心,也须提醒其他同门提防。我修为大跌,恐难支撑局面,你可传讯让金师弟和叶师妹前来支援。”唐映雪领命,歉疚道:“是我拖累了师姐,刚才若非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慕天歌宽慰:“同门之间何必客气。况且凌师弟闭关前再三嘱托我照看你,我怎能食言?”

她这般舍己为人,唐映雪不免替她抱屈:“师姐慷慨仗义,门下无人能及,这掌门之位本该由你担当才实至名归,偏生让那冷心冷肺的老婆子抢了先。她和陈淳等人一样,也对雪千重担任首座长老一事极为不满,认为那冷漠无情的木偶不配做离恨天的领袖。

慕天歌神色一正,严肃训斥:“休要妄加非议,难道你敢质疑道祖的决定?”

唐映雪慌忙谢罪,却仍忍不住强辩:“当年我们与乱党厮杀时,独她一连数百年闭关不出躲清闲,论功行赏也轮不到她啊。”慕天歌隐晦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单论功劳,她的地位也来得名正言顺。”

唐映雪狐疑试探:“师姐,我早听到一则传言,当年无极剑宗……慕天歌陡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电,震慑人心:“师妹,注意你的身份,听信流言成何体统!”

唐映雪急忙闭嘴,却从慕天歌的回避中感觉那传言并非毫无可信度。她转移话题道:“夏老鬼在富顺流连不去,定有企图,是在找他的灵骨吗?”慕天歌分析道:“他应该早知道灵骨不在这儿,想必另有目的。云宿雨那边情形如何?”

唐映雪抱怨:“老鬼给那小子下了防搜魂的禁制,云小子又很顽固,我用刑审讯也没问出有用的东西。”

慕天歌沉吟道:“云家还算忠心,又只他一个嫡系独苗,还是给他们留点颜面,别闹得太难看。那姓冉的小丫头多半已成了夏炎的禁脔,往后倒可以利用云宿雨的痴心对付那魔头。”单靠武力很难制服夏炎,这时智谋就显得尤为重要。心有所求必受牵制。他那么在乎冉彤,这丫头即是他的弱点。

后半夜,贾主事匆匆赶来。

“启禀慕老祖,有人向您投递了一封匿名信。”唐映雪见他神色紧张,料想信中内容很重要,便吩咐:“念出来。”贾主事面露惶恐,不住看向慕天歌。

慕天歌心心领神会,对唐映雪说道:“师妹,你也累了,去歇会儿吧。”唐映雪狠狠瞪了贾主事一眼,虽有不甘,但深知慕天歌说一不二,不敢违抗,只得告退离去。

慕天歌在室内布下隔离禁制,吩咐贾主事:“说吧,什么事?”贾主事双手呈上信件,恭敬道:“投递人在信中注明只能报知您,至于内容,您看了便知。”

慕天歌抽出信笺,上面仅有一句“兹事体大,非慕老祖莫视”。信封里还装着一件物品,她透过信封狭窄的开口瞥见那物品,眼神骤变,问贾主事:“能否找到此人?”

贾主事慌悚道:“连目击者都无啊。”

慕天歌随即施法洗掉他这半日的记忆,说:“老身是为你好,免得你担上干系。”

贾主事连连谢恩,随即告退。

慕天歌将信件收入囊中,大致猜到夏炎来富顺的目的了。清晨,富顺城还沉浸在昨晚魔头入侵的恐怖余波中,太阳见惯不惊照常升起,促使劳碌的人们按部就班讨生活。

夏炎经过一昼夜疗养,伤势痊愈。离恨天的搜捕队再次来到客栈巡查,仍没看破他们的伪装。

待那些人离去,他们结清店钱,打算出城。离恨天发布新通告,要求所有出城修士必须在城门接受检查。夏炎本欲施展瞬移术,又觉得这老夫妻的身份日后或许还用得着,便和冉彤步行前往最近的城门。

两人走街串巷,路上留意着人们的交谈,稍后接收到一则惊人消息。“听说了吗?昨天许记灯油铺的老板被火烧死了!”“昨晚简直乱套了,许员外也死了!”

“听说那许攸昨儿死了。”

“哪个许攸啊?”

“许记灯油铺的少东家啊。”

“听说那个卖灯油的许员外昨晚在他们家的仓库被烧死了。”“许员外死了,说是被修士杀死的。”

若干混乱的言论表述着同一个内容:许员外和侄子许攸已于昨夜身亡。夏炎和冉彤改变行程赶去查看,案发地有两处:许员外是在仓库遇害的,许攸则死在许宅。

他们首先抵达许家仓库,眼前景象触目惊心。库房和灯油铺被大火吞噬,只剩一片焦黑的瓦砾。焦土上杵着几根炭化的立柱,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惨景。灰烬中埋着着许多爆裂的大陶缸,那本是存储灯油的容器。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现场仍聚集着许多围观者,对着火场指指点点,交流议论。一名目击者正向人们讲述案发时的情形。

“我半夜被浓烟呛醒,当时火势已经失控,整个仓库都被大火包围,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里面烧得轰轰作响,然后油缸一个接一个地炸裂,好不吓人。隔着十几丈远,热浪都能把人头发烤糊了。要不是附近的修士赶来灭火,整条御都得被烧光!有人跑去许家报信,却发现许员外不在家。后来听打更的说,起人前看见许员外带着个伙计进了库房,估计两人都被烧成灰了。”众人七嘴八舌猜测起火原因。有人小声嘀咕:“许家的安乐堂不是刚死了很多人吗?监察司还去许家搜捕妖魔,说不定和这事有关。”“是啊,库房里都有避火符,若是凡人纵火根本烧不起来,定是会法术的人干的。”

一个尖细的声音插了进来:“昨天我见过许员外,他说害他的人定是马仙师的儿子。但这火到底是谁放的,还不好说。”夏炎施展迷魂术,将那人拐进一条暗巷,再用梦引术盘问:“那马仙师是什么人?和许员外有何过节?”

那人眼神迷离,梦呓般说道:“三个月前,许员外和牛员外争购独孤山,一个想买来种灯油树,一个想开采山里的矿石。两家不断抬价,互不相让。城主便依照规矩,让他们请各自供奉的修士斗法,按输赢决定产权归属。许员外请了御灵门的张仙师,牛员外则请了马仙师出战。结果张仙师胜出,独孤山就此归了许员外。事后,马仙师不服气,一口咬定张仙师作弊,要求再比一场。张仙师骂他无赖,不曾理他。没过多久马仙师就死了。他儿子马原认定是许员外勾结张仙师害死了他爹,曾两次去许家闹事,被监察司警告后才老实了。”夏炎追问:“马仙师是哪个门派的?他凭何咬定张仙师作弊?”“马仙师是个散修,修为的确比张仙师高一些。听说二人之前多次切磋,马仙师一直占上风。可那次斗法却输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就说张仙师作弊。”“那张仙师在御灵门是什么地位?”

“没什么地位,只是某个长老的记名弟子。”等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了,夏炎解除法术,那人自动走出巷子来到大街上,在被行人撞了一下后清醒过来。

他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自己走神了。夏炎没在现场找到其他知情人,心中甚是郁闷。“顾允墨托老夫照看许家,如今出了这等事,老夫有负所托啊!”冉彤安慰:“昨晚您受了伤,谁能料到许家会出事呢?这只是意外,咱们尽快破案,争取在顾允墨回来前抓住凶手。您觉得是魔修干的吗?”夏炎摇摇头:“不像,你怎么看?”

冉彤附和道:“晚辈也瞧着不像。那魔修谨防唐映雪灭口,想引发关注也不会放火杀人,害许员外的另有其人。”

他们接着远程查看许攸的死因。

冉彤通过夏炎的神识看到许家宅院里一片素白,所有人都在忙着操办丧事。许员外的女儿璎娘身着孝衣,跪在灵堂上接受亲友宾客吊唁。灵堂上只有许员外的灵位,许攸的尸体停在柴房,上面盖着一床草席。他后背有七八处利器穿透的伤口,直达心脏,双腿折断,脸上手上布满擦伤,显是从高处坠落摔死的。

夏炎故技重施,迷惑了一名管家。

管家梦游似的走到无人的角落,目光呆滞地望向虚空,回答他的提问。许攸是在璎娘的闺楼下摔死的。昨夜,他偷偷沿着裙房的屋顶往璎娘闺房的窗户爬,结果不慎跌落。更蹊跷的是,楼下的空地不知被谁铺了一大片碎瓷片,他摔上去,当场被扎成刺猬。

家人们听到动静赶来查看时,人已断气了。官差前来调查并询问了璎娘。

璎娘坦言这两天她因魔修的事担惊受怕,为防身,在窗框上倒插了一排绣花针,又在楼下铺上碎瓷片,没曾想误伤了堂兄。官差认定许攸系自己摔死的,将此案定性为意外。冉彤听了管家的话,痛快称赞:“这许小姐真有勇有谋,若非她提前防范,昨晚死的可能就是她了。”

夏炎正打算施法找璎娘问话,火灾现场突发骚动。只见许家伙计和街坊们围住一名青年愤怒质诘:“是不是你杀了许员外?”从众人的话语中可知,这青年正是马仙师的儿子马原。马原被围在中间,面红耳赤,惶急抖瑟,数度张嘴欲辩都被众人的怒吼声淹没。

“定是你为父寻仇,放火烧死了许员外!”一名伙计涨红了脸,冲上前去,手指几乎戳中马原的鼻子。马原连连后退,激动吼嚷:“我没有!你们别血口喷人!”他声嘶力竭为自己辩护,可是众人根本不听进去,叫骂声、指责声此起彼伏,现场乱成一锅粥。

夏炎见马原已是得境中期修为,完全能靠法术吓退众人。忍着谩骂羞辱据理力争,可见心地良善。

他悄然迷惑了一名在附近巡逻的离恨天修士。那修士走入人群,扯着嗓门呵斥:“此地已被监察司封锁,所有人不得围观,统统散了!”人们似被猎犬驱赶的羊群仓皇散去。许家人仍拽着马原不放,定要找他问罪。

就在夏炎准备让那修士吓唬他们时,一道黑影闪了进来,竟是林燕来。少年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故作老成道:“马原昨晚同我在一起,这里的火不是他放的。”

冉彤低声数落:“这小流氓怎么十处打锣九处在啊!”更让她吃惊的是,马原紧接着向林燕来作揖行礼:“师祖,求您查明此案,还弟子清白!”冉彤犯迷糊了,马原至少比林燕来大十几岁,怎就成了他的徒孙?

许家人知道修士的外表不代表实际年龄,真把林燕来当成了长者,态度缓和了许多,说:“您既是马家的师长,我们正好找您评理。马原的爹之前诬陷我们员外在决斗时作弊,不停找茬滋事。他死后,马原又诬赖我们员外害死他爹。昨夜他放火烧死员外,烧毁我们家的店铺仓库。我们已向监察司报案,定要抓他抵命!”

林燕来不急不缓回应:“监察司的人案发后就来找过我们了,已证实马原没有作案时间。你们若不信,自去打听便知。”许家人质疑他在撒谎。

林燕来冷笑反问:“马原若真有嫌疑,早被监察司带走了,还能在这儿晃悠?”

昨天贾主事将他轰出会场后派了两名修士监视。林燕来甩不掉他们,便带着他们去马原家过夜。许员外被烧死时,这两个盯梢的正好做了马原做不在场的证人。刚才贾主事那边人手不够,已将那二人召回了。许家人半信半疑,仍不肯轻易放走马原,坚持拉他去许家理论。林燕来双眼一瞪,许家人的手上、身上迅速长出七寸长的黄色绒毛,转眼都变做长毛野人,被彼此怪异的形貌吓得大呼小叫。林燕来呵斥:“欺软怕硬的东西,算你们走运,遇上我这个善人。换做别的修士早暗搓搓弄死你们了!”

许家人此前仗着马家父子是散修,好说话,才肆意欺人。此刻面对威慑总算意识到不能得罪修士,连忙惊恐万分地跪地求饶。林燕来黑着脸声明:“你们断食三日,长毛自会脱落。往后做人厚道点,别只欺负老实人!”

说完一把拉过马原,大摇大摆离去。

冉彤转头问夏炎:“前辈,我们要不要跟他谈谈?”夏炎点头,运起传音之术:“小子,速到昨日会面的河边来。”声音如同一缕清风送入林燕来神识,他狡黠一笑,带着马原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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