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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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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新的命案

夏炎知道冉彤初次犯下如此严重的过错,必然经受不住良心拷问,口头安慰对她起不了多大作用。

他默默陪伴在旁,无声地给予支持。

感受到他的守护,冉彤泪水决堤,先是低声抽泣,而后渐渐溢出呜咽,哭声越来越大,身体支撑不住,缓慢蹲在地上,将脸深深埋在膝盖间,有如被暴风雨侵袭的花朵瑟缩着。

龟妖临死前惊恐的眼神在她的想象中挥之不去,手指不自觉地深陷泥土中。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透她心底那片浓重的黑暗。夏炎的影子覆盖住她,他静静站着,衣袍在风中轻微摆动。这沉默比任何言语更让冉彤心碎,他没有责备,没有说教,而这恰恰证明她的错误有多么不可原谅。

“前辈,您骂我吧。”

她仰起脸,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新的河床,“是我把它困在那里的,是我害死了它!"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厉。夏炎俯身与她平视。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深邃的墨蓝色,像万万年形成的蓝宝石,能沉淀所有痛苦,柔声开导:“事已至此,自责无用,错的是那些凶手,你只是无心之失。”

冉彤用力摇头,话声断断续续:“我不该随随便便欺负人,都怪我困住它,它才会死。”

她的言辞中满是悔恨,泪水浸湿了膝盖。

夏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见过太多死亡,却从未习惯这种惆怅。眼前这个总是充满活力的小姑娘像一面破碎的镜子,照出了他内心深处的负疚。

他轻叹一声,耐心说:“这并非你能预料的结果,真要追究责任,老夫也有错,没仔细检查地窟就带你进去。”

冉彤明白夏炎是想替她分担这份沉重的负罪感,又想到那地窟本是他当年隐居的秘境,定是被楚幽荨出卖给了离恨天。他被昔日挚爱如此背叛,心里必定不好受。这份共情让她多了几分心疼,心情愈发复杂,情不自禁伸手紧紧拉住他的袖子。光滑的衣料被她捏成皱团,这不合礼数的举动很出格,但她太需要一点有形的支撑,证明自己还没有完全坠入悲痛的深渊。夏炎低头看着那只颤抖的小手,一种微妙的情感在他胸中膨胀,既不是怜悯,也不完全是疼惜,而是一种更幽微的共鸣。他温柔凝睇她,眼神传递着殷殷关切与询问,等待着她的需索。冉彤觉得此刻的夏炎对她而言宛如风雪中温暖的炉火、惊涛骇浪中的孤岛、泥泞中坚实的舟楫,吸引无助痛苦的她前往投靠。在这伤心脆弱的时刻,她将所有顾忌抛诸脑后,靠向夏炎,伏在他的臂弯里哭泣,渴望从他身上汲取力量,让自己坚强起来。夏炎平日里总是顾及她的感受,尽量避免肢体接触。但这时他细致体谅她的情绪,任由她依靠。

看着怀中这个伤心难过的丫头,他觉得她既可怜又可爱,盼着她能快些摆脱痛苦,重新振作。

“不是所有错误都能弥补。但活着的人总有机会为逝者讨回公道。”他的低语几乎融在风里,冉彤抬起头,透过泪幕看到他眼中浮动的微光。忽然明白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内心也有着无法愈合的伤口。他们像两艘在暴风雨中相遇的船,伤痕累累却互相提供了可靠的依托。她慢慢直起身,手指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衣袖,而后粗鲁擦拭脸上的泪水。“我一定要为它报仇,白崖只是喽啰,唐映雪才是元凶!”夏炎扬了扬唇角,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老夫帮你。”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搬走冉彤胸口的巨石,疼痛犹在,但已不再窒息,她将手指递到他温暖干燥的掌心上,被他稳稳拉起。她寻到一处静谧隐蔽的山坳,郑重地将龟妖的甲壳葬于深坑之中,双手捧起泥土一点点将其掩埋,动作轻柔庄严,仿佛在安抚一位沉睡的挚友。随后劈开岩石,仔细凿刻出一块墓碑,上书"龟兄之墓"。她跪于碑前,咬破食指,将血珠涂于碑上,愧疚而凛然地承诺:“龟兄是我害了你,冉彤在此立下血誓,此生定要诛杀唐映雪,将其碎尸万段!如若不象便叫我经脉寸断、神魂俱灭!”

夏炎静立一旁,月光在他眉骨投下深深的阴影。他看见冉彤破皮的指尖还在渗血,看见她眼中翻腾的恨意。

他明白此事关乎她的道心,若不能了却这桩因果,她必定被执念所困,修为受阻,甚至滋生心魔。

为此他决定尽快助其铲除唐映雪。

天亮后,二人再度乔装成老夫妇返回富顺城。经过昨夜的风波,城内风声鹤唳。人们不敢出门,街道上行人稀少,商铺大多关门闭户,一片萧条景象取代了昨日的繁华。夏炎施展隐身术,带冉彤四处穿梭。

城内隐藏着诸多离恨天布置的监视法阵,一不小心就会触发。但这些机关陷阱在夏炎面前不值一哂,只需稍加留意便能洞察其位置,巧妙避开。他们依照夜枭精提供的名单,逐个排查近期家中有人横死的人家。每到一户,夏炎便施展梦引术隐蔽盘问遗属。一天下来查遍数十人却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黄昏时他们来到陈家,曾经的府邸已被夷为平地,只剩几截断壁残垣。焦黑的梁木歪七竖八插在瓦砾堆里,仿佛无声的控诉。离恨天对外宣称陈家窝藏魔修,畏罪举家潜逃,已发布通缉令。夏炎担心歹人们会将陈家亲友连坐,特意前往查看。所幸,那些人只接受审问监视,并未被逮捕。

看样子离恨天不想将事情闹大。

冉彤分析:“陈家人都安全转移了,您又更改了客栈那些人的记忆,按理说,没人知道咱们和陈家接触过。离恨天定是因白崖失踪才追查此事。但他们又刻意压制事态,说明心里有鬼,不敢公开实情。”夏炎赞赏她敏锐的洞察力,之后,他锁定一名追查陈家的离恨天修士,趁其不备将之擒获,带到隐蔽处搜魂审讯。

不出所料,通过这名修士的记忆证实,陈家明面上被还陷为逃犯同党,但侦办人员在审问陈家亲友时,关注点都集中在陈家与妖修的往来,以及陈少夫人是否真疯这两件事上。

而这两点都围绕摄魂魔修。

夏炎果断杀死那名修士,毁尸灭迹,向冉彤道出目前为止的推测:“老夫怀疑那魔修在为唐映雪做事,唐映雪每隔十几年便会来富顺,极有可能是来向他验收任务成果。魔修怕陈少夫人泄露他的行迹,找来白崖灭口。白崖失踪后,唐映雪担心她与魔修的关系暴露,于是借着离恨天缉捕我们的契机为掩护追杀陈家。她这般浑水摸鱼,背后隐情绝非小可。”冉彤思索后说:“离恨天连妖族叛党都能收容,勾结魔修对他们来说定是家常便饭。可见唐映雪如此重视此事,原因绝不是这么简单,一旦曝光,必将酿成石破天惊的大丑闻。”

她提议追查到底,不止要唐映雪的命,还要让她身败名裂。当天的调查告一段落,二人再度出城过夜。冉彤见城里每隔数丈便立着一个大灯柱,顶端的灯盏大若面盆,注满黑色灯油,橙黄的灯光撒满宁静的街道。

她啧啧称奇:“这富顺真阔气啊,这些灯会点通宵吗?”夏炎说:“此地特产的灯油树产油丰富,价格便宜又耐烧,是以有此设施。”

路过一座荒草丛生的废宅时,他对冉彤道:“那林燕来在这宅子里,要去打个招呼吗?”冉彤原以为小流氓早已溜之大吉了,还想何时有缘再会,听说他滞留于此,自然要去见一见。

二人悄然进入宅中,宅院内浮动着肉眼难辨的灵光,法阵纹路巧妙地沿着墙缝蔓延。

夏炎欣赏林燕来的勇义,也并非倚老卖老、蛮横霸道的长辈,运转灵力,轻叩法阵代替敲门。

法阵随即泛起涟漪,打开一个缺口,是主人发出的迎客信号。二人走进四面透风的厅堂,林燕来正席地而坐,聚精会神观看《梦情记》,明知他们来了仍头也不回地说:“你们先随便坐会儿,我还有一点就看了。”

这小子总能在不经意间惹人生气,冉彤起火:“我们冒着风险来见你,你怎么分不清主次!”

林燕来不冷不热回应:“我在意的就是主,不在意的便是次。“这漫不经心的口吻分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冉彤觉得他轻视自己尚可忍受,但不能容忍他对夏炎傲慢,愤然向他甩出一道雷电。

林燕来被迫避让,转身露出红肿的泪眼和湿漉漉的脸颊。原来他一直在偷偷哭鼻子。

冉彤一愣,立刻明白他是看小说太过投入了,又好气又好笑地奚落:“不过是本小说,用不着哭成这样吧?”

林燕来抹了把脸,反驳:“你昨天不也哭得很惨吗?紫烟散人的剧情实在太催泪了,看到张小姐病死,我就像自己老婆死了一样,难过到想撞墙。”冉彤挨了一闷棒,惊叫:“张小姐最后死了?她不是和阳春团聚了吗!”林燕来领她去看那段情节,在她急怒发抖时煽风点火:“后面阳春抱着她的尸体跳崖了,这剧情走向比黄连还苦!”冉彤双手揪紧衣衫,回忆昨天看到的精彩剧情,当时她为张小姐与阳春相认时偷塞给他的半块玉佩笑出声,为他们隔着屏风指尖相触而心跳加速……这些深刻感受让她自觉像个受愚弄的大傻子,气急跳脚道:“我还盼着她和阳春能有个好结局呢!怎么就死了呢?天啊,她这一生受了多少苦啊,紫烟散人居然不给这么善良的女主好下场实在太过分了!骗我的钱还伤我的心,我要找他退货!”

她的声音哽住了,完全能理解林燕来为何哭得如此狼狈。林燕来也气愤不已,附和道:“他写这本书的时候大概心情不好,故事后半段全是憋屈到不行的剧情,专门折磨男女主。最可恨的是阳春明明可以救她!那总督武功那么差,他愣是莫名其妙中毒没打过。”“就是!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贵妃,故意让张小姐为难是不是?”“后面全是刀子!总之这本书虽然好看,但我想我也只看这一次了。你还好,毕竟赚了几千两,我才是花钱买罪受。”“屁话,多少钱也抚平不了我心灵的创伤,我定要找到紫烟散人,让他改写结局,否则就诅咒他一辈子!”

两个冤家因一本小说结怨,眼下又因为对小说结局的不满迅速达成共识,一齐讨伐作者。

这啼笑皆非的场面让夏炎忍俊不禁,他耐心心观望,任由他们痛快地抨击发泄。过了好一会儿方轻声咳嗽打断二人的激烈讨论。林燕来这才想起向他行礼,礼毕又尖酸埋怨:“前辈身怀绝技,昨晚却坐视我们这些弱小受欺负,实在太不够意思了。”冉彤很想撕烂他这张惹事的臭嘴,黑着脸驳斥:“我叔公正是不想连累无辜才忍耐的。若当场开战不知会死多少人!”林燕来眨巴眼睛,笑容欠揍:“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就是故意损人!”

夏炎叫住冉彤,依然和蔼地看着林燕来说:“你敢作敢当倒像个男子汉,老夫很欣赏你,教你一门法术作为嘉奖如何?你想学什么尽管开口。”林燕来眯起眼睛,像警惕的狐狸上下打量着这位丰姿出尘的前辈。他很清楚能被离恨天大费周章追捕的人绝非等闲,而且自己之前也亲身领教过他的高深法力,于是换上正经语气说:“晚辈不敢劳烦您赐教,只是能否告知晚辈,您究竞是何方神圣?”

夏炎沉默,冉彤替他回应:“问这个干嘛?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林燕来振振有词:“怎么没好处?知道了才好考虑要不要抱大腿啊!”冉彤觉得这话愚蠢至极,怀疑他在搞怪,呵斥:“我叔公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还敢质疑?”

林燕认真说明:“本事再高也得掂量背景。若水太深,一不小心淹死全家,那我可不敢招惹。”

夏炎笑道:“你顾虑得很对,老夫就是一滩能让你家破人亡的浑水。为你的安全着想才不表明身份。你若想学法术,老夫便教你,不想学也不强求。”林燕来怎肯放弃好处,立刻笑脸相迎:“要学要学!前辈,您什么法术都会吗?”

“差不多吧。”

“会剑术吗?”

“会一点。”

“一点是什么程度?”

冉彤实在听不下去了,对准他的耳朵孔吼嚷:“听不出我叔公在自谦啊!普天下的法术没有他老人家不精通的。你能遇上这么厉害的便宜师父,真走狗屎运了!”

林燕来捂住耳朵,坚持讨人厌的请求:“能否请前辈演示一二?”夏炎带两个孩子进入异空间。

“看好了。”

他捏起剑诀,轻轻向上一引。

一道灵力冲天而起,如同璀璨的光柱照亮四方。灵光中万剑齐飞,寒芒如雪,剑鸣如雷。无数剑影恰似游龙在虚空中穿行,时而化作流星雨倾泻而下,时而聚为银河环绕周天。剑气所过之处,空间被割裂出细小的黑色裂缝。

林燕来看得咋舌,接连拍手叫好:“前辈,我就想学这个!”夏炎点头,开始传授剑术,马上发现这小子没有一点剑术基础,不禁纳闷。通常修士入门时各类法术都会学上一点,以便明确自己的兴趣特长,再进行深入钻研。林燕来资质一流,好学上进,按理不该对剑术一窍不通。林燕来苦笑解释:“家里人不让我学剑,不光我,林家祖辈都严禁学剑。冉彤惊讶,她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规矩。

林燕来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祖辈传下的禁忌。我很早就对剑术感兴趣,一看到宝剑就热血沸腾,偷偷买了好多剑收藏,全被爹娘搜出来销毁了,为此没少挨揍。族长还专门找我训诫,说我偷学剑术坏了族规,搞不好会害死所有人。我在老家实在憋闷才跑出来游历,只盼能有机会学习剑术。可这两三年走了好些地方,始终没遇上靠谱的剑修,一招半式都没学成。”林家是罪民,或许因为祖上犯下的罪过才立下禁止学剑的规定。夏炎为林燕来精选了一套剑术,从最基础的部分悉心传授。林燕来聪慧过人,仅仅几个时辰便将这套剑术学得有模有样。冉彤在一旁跟着学习也受益匪浅。她曾接触过其他剑术,比较后赞叹:“这剑术好精妙啊,是前辈自创的?”

夏炎摇了摇头,笑容略显勉强。

林燕来追问:“这是哪个门派的剑术啊?回头晚辈去登门求学。”夏炎犹豫片刻后说:“那门派已消亡上千年了,老夫也是跟别人学的。”冉彤猜他所说的正是楚幽荨的娘家“无极剑宗”,而这门剑术的就是楚幽荨教他的。想到这里,她顿时兴趣全无,对楚幽荨的厌恶让她感觉学这女人的剑术都会玷污自己。

林燕来一脸惋惜道:“无极剑宗,听名字就是个很威风的大门派,我要是早出生一千年就好了。”

夏炎诚心告诫:“剑术已教给你了,望你善加研习,待领悟透彻,熟练掌握后,定能成为出色的剑修。好了,我们该走了。”冉彤想起还未对林燕来道谢,忙说:“昨晚谢谢你为我们保密,你给的那五千两银子我拿去救人了,这份功德都算你头上。”林燕来调侃:“岂敢岂敢,没想到你还有客气的一面啊。不过我至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难不成真要叫你丑姑?”

冉彤白他一眼:“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讲义气。你当时为何帮我们?不怕我们是坏人?”

林燕来豪迈道:“紫烟散人的书迷能坏到哪儿去啊?而且我早看离恨天那帮人不顺眼了,就是要跟他们对着干才舒坦。”冉彤认为这小子毛病虽多,人品还过得去,不妨报上真名。“本姑娘做事向来公平,既已知道你的姓名底细,也该自报家门。我叫冉彤,出自烈阳冉家。”

林燕来琢磨一阵,醒悟:“我在离恨天的通缉令上看到过你,你就是那个投靠魔道的小妖女啊。”

冉彤抢白:“你都知道离恨天不是好东西了,还信他们的鬼话?”林燕来笑着摇头摆手:“当然不信,那通缉令就是你的人格担保书,以后我更能放心跟你打交道了,那么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呢?”冉彤看向夏炎,见他默许自己应答,方说:“我们要留下查个案子。”林燕来眼睛一亮,追问:“什么案子?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冉彤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跟你无关啦!别想来凑热闹。”夏炎劝说:“这富顺城接下来恐怕不太平,你还是趁早离开吧。”林燕来想了想说:“我回去看完小说再走。”冉彤惊问:“那么晦气的结局你还看啊?”林燕来理直气壮道:“我花大价钱买的,就算是盘屎也要拌着尿吃下去。冉彤一脚瑞过去:“恶心死了!赶紧滚!”夏炎打开通往废宅的出口。林燕来向两人挥了挥手,身影随着出口消失了。夏炎跟冉彤在山中歇到天亮,辰时再次进城。他想起顾允墨的嘱托,先去许记灯油铺查看。市场上仍旧冷清,但许记灯油铺门口聚集大量人群,既有身着皂衣的凡人捕快,也有披着灰色斗篷的离恨天长老。

他与冉彤隐于街角,通过神识仔细聆听众人交谈。昨夜许员外创办的安乐堂发生命案,百余名寄居于此的流浪汉一夜间全部丧命。死者身上不见丝毫伤痕,亦无中毒迹象,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离恨天派遣修士查验仍无头绪,但如此多人同时死亡,定系妖魔作祟。冉彤正要请夏炎示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年轻后生气喘吁吁,边跑边喊:“凶手抓到啦!”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继而加倍沸腾,潮水般围住报讯者。“快说,在哪抓到的?”一个捕快急切询问。报讯者双手撑膝,喘着粗气,费力说道:“贾主事亲自出马,在城南逮捕了凶犯,已押往监察司审讯了!”

夏炎的神识即刻穿街越巷,直抵监察司。

阴暗潮湿的刑讯室内弥漫着刺鼻的腥臭。一名少年被锁灵枷束缚着,破布似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衣衫破碎不堪,一道道伤痕交错纵横,鲜血不断渗出,将周围的地面染得暗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尽管如此,双眼依旧明亮而倔强,毫无畏惧地瞪着面前的审讯者。竞是与他们分别不久的林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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