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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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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杀戮

敌对双方各自散开,快速分成两个泾渭分明的阵列。焦黑的土地上硝烟弥漫,空气中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风都被黏住了。魔气里闪出几道灵光,夏炎与妖修们眨眼飞到近处。杜峰等人急忙迎上去,关切询问:“夏爷,廖老,你们救出娘娘了吗?”妖修们之前听刘沐阳传讯,得知地母遭魔气侵蚀,此刻见魔气冲天,心已凉了半截,以为营救行动失败了。

夏炎还未开口,一道强大柔和的灵力涌入战场中央,地母披着耀眼的金色光晕出现在众人眼中。她那神性的力量瞬间抚平大地的创伤,焦土停止冒烟,火焰熄灭,青青的草芽破土而出,这被死亡统治千年的不毛之地竟焕发出勃勃生气,昭示着大地之母的降临。

妖修们见地母现身都松了口气,面面相对,眼中满是庆幸。地母能安然获救,死难的族人们可以瞑目了。

离恨天内部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地母被道祖囚禁,其余人皆蒙在鼓里。此前听闻妖族的指控,都坚信是造谣污蔑。见地母驾临,众人在惊讶之余争相叫喊申骍。

“娘娘您来得实在太好了,这些恶妖诬陷本门劫持囚禁您,还聚众到本门的禁地来滋事,导致我方群死群伤。如此恶行罪无可恕,还请您速速主持公道!”“娘娘,离恨天殚精竭虑维护人界秩序,功劳有目共睹,妖族嫉妒人类已久,趁道祖闭关时造谣滋事,其野心昭然若揭,此番不对其严施惩戒,来日必酿大祸!”

妖修们听了这些话,认定对方在耍无赖,纷纷切齿痛骂。杜峰在喧哗声中飞到地母驾前,恭敬地跪地叩首:“娘娘,我等救驾来迟,让您受苦了。离恨天渎神逆天,坏事做尽,娘娘断不可饶恕他们!”他的话语中既有对地母的忠诚也有对离恨天的痛恨,受伤的右眼还在滴血,深化了悲愤表情。

地母扫视战场,见双方将士半数负伤,地面上散布着许多尸体遗骸,大多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她心地慈悲,当此惨烈景象极是痛心,传音杜峰道:“汝等冒死救我,都辛苦了。后续事宜由我处置,切莫再妄动干戈,伤残生灵。”杜峰顺从道:“谨遵娘娘法旨。”

他回到阵前,凛肃地号令全军:“众将士听令,全体原地待命,等候地母娘娘差遣!”

李景华看了心下焦急,他不过是个大号炮灰,也不知道高层干的那些黑心事。还以为杜峰恶人先告状,成功骗取了地母信任,急忙向郁北林进言:“太师祖,这些畜生硬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请您快向地母娘娘申诉!”郁北林冷沉沉地喝令他闭嘴,抬头望向地母,心中暗自叫苦。此前那种游刃有余的自信荡然无存,紧张思索着脱身之计。古堡毁灭时,地母用七十二道金刚天券困住冉彤,这权宜之计只能坚持一小会儿,眼下她无暇顾及自身冤情,只能尽快打发走离恨天的人,好专心抢救冉彤。

她传音郁北林,冷声警告:“郁北林,毗沙勾结魔族陷害本神的事你想必都知道。这笔账本神回头再同你们计较,现在快带你的人离开,不得妨碍本神险魔!″

语气利如刀锋,一字一句压得人抬不起头。郁北林见地母神色淡然,眼神却透露出不容反抗的威严,心下极是悚惧。地母的实力位居地仙之首,杀他犹如屠鸡宰鸭,他原本只答应雪千重带人阻止夏炎,可没保证一定成功,更犯不着为此赔上性命,连忙装出谦卑的姿态回应:“娘娘的话实令在下迷惑惶恐,既然您下令了,在下遵命便是。”地母见惯人类的无耻嘴脸,再加上他也不算新鲜,声如洪钟地当众宣话:“此地镇压了极厉害的魔物,现下即将脱逃,离恨天众人速回缥缈城组织防御,妖族留下协助本神降魔!”

人修们闻言相顾失惊,立刻有人愤愤不平抗议:“除魔卫道正是本门职责所在,岂能假手妖族?娘娘偏袒恶妖,不追究它们污蔑之罪,还要对他们委以重任,是在轻视离恨天,歧视人族吗?”

很多人和他想法一致,都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无比怨愤。郁北林断喝:“休得无礼!”,他板起脸,道貌岸然放话:“娘娘何等圣明,这么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尔等萤虫小辈无权置喙!”说罢向地母躬身行礼,毕恭毕敬道:“离恨天谨遵娘娘法旨,预祝娘娘旗开得胜,降服凶魔。”

他口蜜腹剑,只盼那魔物多造杀孽,最好和地母来个两败俱伤。李景华等心思狡诈的见状已嗅出异常,明白这件事内幕极深,自己这帮人多半被当成了卒子,拼死拼活最终却落不着好。郁北林命弟子搭建传送法阵,准备撤离。

还未等他们动手,那接天的魔气柱陡然崩散,魔气如海啸过境,瞬间漫过头顶,混迹其中的凶猛杀意让每个人不寒而栗,修为稍低的已出现幻觉,看到众多形状丑恶的魔物扑向他们。

“魔物出来了!速速防御!”

一时间法阵遍地开花,人和妖都达成共识:他们这辈子没遇到过如此强悍的魔物。

刚才众人都在关注地母,唯有夏炎一直焦急凝望魔气柱,密切观察着冉彤与金刚天券搏斗的过程。

她与魔气融合得愈发紧密,连那蕴含太极阴阳之力,变化无穷,令寻常地仙都难抵敌的金刚天券也奈何不得她,被一一击毁撕碎。战斗中所受的伤不仅没削弱她的力量,反而进一步激发了她的凶性,当她毁掉最后一道天券,怒吼着爆发威压时,正在战场上缉拿死魂的鬼差们也吓得抢头鼠窜,齐声恳求地母:“娘娘您可千万制住这魔物啊!她若修成魔王,连我们阴司都要遭殃!”

地母灼急催促在场人修:“魔物正急着吃人,尔等速速离去,别沦为她的食粮!”

人类是魔族首选狩猎对象,再让冉彤壮大力量就别指望封印她了。夏炎再次率先冲向冉彤,冉彤瞥他一眼便灵活躲开,在空中飞来闪去,一边和他捉迷藏一边戏谑:“老鬼别急着送死,还没轮到你呢!”夏炎紧追不舍,手中的缚魂锁似群蛇漫天飞舞,接连三次落空后,第四次终于套住她的右脚踝。

冉彤恼怒地抓住锁链与他拔河,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夏炎动用了神荼郁垒之术也拽不动她。

僵持中冉彤猝然撤力,任由惯性将自己猛地拉向夏炎,一把抱住他的颈项,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下一片血肉。

夏炎在被咬的瞬间往血肉里注入“太初元杰”,这神力对魔物也有一定伤害作用,冉彤口腔剧痛,舌头被烧得冒烟,气得哇哇乱叫:“死老鬼不好消化,最后再吃你!”

她身形一晃化作黑烟扑向最近的人群。

黑烟到处惨叫起伏,被烟雾笼罩的人修们立时皮肉干枯,灵力衰竭,一个个都被吸成了干尸。

冉彤恢复人形,惬意地咂了咂嘴,津津回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再来,再来!”

那笑声充满贪婪,竖瞳闪烁嗜血精光,额头上的眼睛已睁开三分之一。夏炎赶来阻止,地母紧随其后,配合布下拘魔法阵。冉彤身形如电,逃躲神速,法阵的符文追不上她,一再失之毫厘,沿途又有数人丧命。

地母急声喝令远处观望的郁北林:“郁北林别发愣,还不快来救你的门人!”

郁闷林看出这魔物的厉害,本不想自寻晦气,怎奈地母当众下令,他若抗命不仅威信尽失,更没法向高层们交代,只好硬着头皮吩咐手下加紧启动传送阵,抱着瑶琴上前迎战。

他操弄琴弦,金系乐曲的杀伐之音裹挟着凌厉的剑气与刀锋飞向冉彤。冉彤正躲避地母的符文,金风迎面袭来,她不屑哼笑,双臂在胸前交叉格挡,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手臂和身躯上出现几道伤口。郁北林心头一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这《秋风扫叶曲》威猛无比,即便是极境修士中招也会被肢解碎尸。这少女居然只受了点皮外伤,真是个怪物!

冉彤发现称心的猎物,垂涎欢叫:“这道菜不错,正好拿你下酒!”她幻影般扑向郁北林,中途靠蛮力拽断夏炎的锁链,用魔气震散地母的符文,气势浩荡,锋不可当。

郁北林心中大骇,急忙弹奏《七音镇魂歌》。此曲摄魂夺魄,人莫能敌,他情急下顾不得分寸,琴声如撒豆四散开来,周边的人修和妖族连续中招,哀嚎着坠落。冉彤听着琴音,脑袋如遭利斧劈砍,怒吼着向郁北林喷吐魔气。郁北林苦苦招架,丝毫不敢减慢节奏,憋得面如金纸,七窍渗血。旁人见了谁敢来助阵?如遇阎罗似的逃散开,个别脸皮厚的气汹汹催促附近妖修:“娘娘让你们协助除魔,你们怎么干看着,还不快去救我们郁老祖!嘴笨的妖修气得干瞪眼,嘴快的放声大骂:“他是哪门子的狗屁老祖,刚才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死了正好替我们省下报仇的功夫!”“你们这帮孝子贤孙自己怎不去救人?一个个都是些没用的孬种!”“怕死之心人皆有之,我送你们些香蜡纸钱,提前帮郁北林超度吧!”一些理性的妖修见了冉彤这可怕的实力哪儿还顾得上搭理离恨天的人,都提心吊胆观察战势,预感这魔女将会制造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封五娘等勇士赶来助阵,被地母劝退:“她现在饥不择食,尔等且退开,需要时我自会唤你们!”

夏炎瞅准时机再向冉彤射出十几根缚魂锁,牢牢缠住她的手脚。地母的符文火速围拢,形成困阵,将她禁锢其中。郁北林心下稍安,詈斥:“小丫头,焉敢在老夫跟前放肆!”冉彤低垂挣扎的头忽然抬起,沾血的脸露出凶狠的笑容:“小丫头?我是你奶奶!”

她狂笑着挣断缚魂锁,双爪如闪电探出抓住郁北林的琴弦,随着几声铮然之音,那名扬古今,战绩骄人的“奔雷琴”弦断琴毁,碎成一堆木片。郁北林还未回过神便被魔气轰飞数百丈,口鼻鲜血狂喷,在空中洒出一条血河。

冉彤没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飞身追来一手揪住他的胡须,一手卡住他的喉咙,疯狂抽取灵力。

郁北林的灵力如雪崩般流逝,惶恐欲死,竞不择手段地施展“蝉蜕之术”,弃了这具躯壳出逃,就近夺舍一名离恨天弟子的身体,片刻后恢复原状。他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再无半分宗师长老的威仪,甚至不敢多看冉彤一眼,转身夺路狂奔,逃向已经开启的传送法阵。离恨天众人见郁北林脱逃,顿时士气涣散,兵败如山倒,争先恐后涌入传送阵,如同一群逃难的蚂蚁。

冉彤岂肯放过饱餐的机会,甩开不断妨碍她进食的夏炎和地母,飞向最后一个即将消失的传送阵。

魔气幻化成一双遮天蔽日的巨爪,悍然抓住那已经闭拢的空间裂缝,扯布一样重新撕开,从中掏出一把未来得及逃走的修士,一口气吸干他们的灵气。几十具枯萎的皮囊如同落叶片片飘坠,场面极其恐怖。夏炎见冉彤脑门上的魔眼已睁开了一半,射出阵阵血光。他不敢再拖延,毫不犹豫放出神识,变化成一个巨大的金甲神人,用双掌牢牢箍住冉彤,以元神之力灼烧她体内的魔气。他目前的修为施展这样的法术对自身损害极大,一头青丝看看染透霜雪。廖行之急忙高声劝阻:“夏爷,您现在的躯壳承受不住这么强的法术,很快就会耗尽寿元啊!”

夏炎充耳不闻,急声催促地母:“娘娘,快助我封印魔气!”他的话音低沉急促,似在与死神赛跑。

地母也知事态刻不容缓,立即布下降魔阵,与他一道镇压冉彤体内的魔气。两股神力汇入冉彤体内,她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愤恨不甘地鼓动全身力气与之对抗。

她的魔性异常凶猛,像顽强的杂草除之不绝。夏炎和地母必须不断发力才能勉强抗衡,稍有停滞魔气立刻就会反扑。夏炎庆幸拿到了神木牌,否则根本应付不了这艰难的局面。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魔气仿佛无穷无尽,好容易压下去一分,立亥成倍增长。冉彤额上的魔眼非但没闭合,还在不断缓缓睁开。地母也没料到情况如此凶险,她望着痛苦挣扎的少女,心中深感愧疚,但很快被决然取代,吩咐围观的众妖修:“倘若这孩子完全入魔,尔等立刻合力将其诛杀,不得有误!”

妖修们严阵以待,梓楚揪心扒肝,不忍看那坏结局,很想提前退场。结果还是没查清这孩子的血统,她是小曦或阿满的孙女吗?如果是,我岂不是要对自己的曾孙女见死不救?可我能拿什么救她呀,她若注定要死,我还不是只能干看着,这么想还是没弄清楚得好,省得到时伤心难过。他纠结来纠结去,最后骂自己死不长进,这么多年过去仍是只会逃避责任的懦夫,活该妻离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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