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上）

第114章番一（上）

星洲校庆，孟芙和宋霁言一同出席，两人受邀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囗◎

礼堂内左右两侧坐满了青春洋溢的各年级学生代表，中间区域是收到邀请函前来参加校庆的毕业生。

倪美珂在后台帮孟芙整理礼服，她毕业以后还没来及享受自由美好的摆烂生活就被家里叫回去继承家业，往日的酷姐装扮不得不舍弃，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腰间搭配一条金属链条，勾勒腰线的同时点缀色彩，配上走哪都噔噔响的高跟鞋,整个一气场全开的女强人。

整理好礼服将孟芙推到镜前，倪美珂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白色缎面礼服修饰身形也很衬孟芙清雅婉约的气质，一字肩的款式越发突显她肌肤如雪宛者削成的肩颈线条。

倪美珂眼眸一勾，露出抹不怀好意的笑来，“宝宝，都校庆了，晚上不出去聚聚？”

镜子里孟芙唇畔柔婉一笑，未及回应，化妆室外守着的男人已经走进来，成熟俊逸的脸有些发黑，不悦盯着倪美珂警告一眼，而后牵住孟芙的手特意把灯光下存在感极强的戒指擦的更亮了。

倪美珂无语撇嘴，什么人啊，防她跟防贼一样。台上主持人正在开场，念完串词后开始介绍即将上台的孟芙和宋霁言，听到这两人的名字台下学生们情绪高涨，都迫不及待想看一看荣誉展橱里那两张紧挨着的照片会以怎样的形象登场。

两任会长从情侣到步入婚姻殿堂的爱情故事在星洲校园里衍生出各种版本，情窦初开的学生们将之视为恋爱模范，既憧憬爱情又在心里埋下了一颗顶峰相见的种子。

荣誉展橱甚至还一度被视为最有诚意的表白平台，优秀学生照片下的寄语不乏对心动对象的美好祝愿。

随着主持人退场，宋霁言牵着孟芙上台，聚光灯下两人的出现令台下学生发出赞叹的惊呼声，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宋霁言气质成熟沉稳，孟芙一袭长裙气质温婉，站在他身旁莫名让人觉得这两人超搭。“我就说啦，看照片就巨帅巨美的人，真人只会更让人移不开眼。”“之前哪届毕业生说的孟学姐能得宋学长青睐是运气来着？纯胡说八道，孟学姐刚才看过来一眼我感觉都要溺死在那双温柔眼睛里了，宋学长才是运气好能娶到孟学姐。”

“毕业生都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去学校旁边生煎店问问就知道啦，店里以前就有两人的合照，后来宋学长专门到生煎店用那张照片和孟学姐求婚，生煎店心愿墙上现在还有老板拍的求婚照呢。”

“啊对对对，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我还和朋友专门过去跟心愿墙合照过呢，老板说宋学长求婚成功后高兴的直接炫了整盘生煎。”话题中心的男女主在台上侃侃而谈，仪态优雅大方，各自分享在星洲的学习经历，并在结尾为在校生送上衷心祝福。底下掌声雷动，坐在礼堂中间排的陶盼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注意力都在自己刚拍的照片上，是后台遇到孟芙的合照，p图软件各种工具运用熟练，加了些曝光，昏暗背景的中心是光彩夺目的两个女生，有种岁月沉淀难掩风采的氛围感图p好后发了条朋友圈，配文：

“好姐妹经得起时间洗礼。”

林微坐在她旁边，鼓掌时一眼扫到，“你是真的无时无刻不想着气何漾苒。”

陶盼轻哼一声，“不删好友的情况下当然要互相攀比谁的日子更舒心了。”“所以她前脚发游轮度假照，你后脚就去给孟芙当伴娘了？”说起这个，陶盼满意的不行，“她身边姐妹团里有一个跟我关系很好，说她看到那条朋友圈时脸都气绿了。”

林微对她们这些年在朋友圈互相较劲的精神表示佩服，有时候还会一边骂一边给对方点赞，用陶盼的话来说塑料闺蜜友谊破裂堪比和前男友分手，谁潇洒谁就更胜一筹。

同排过道边池骞大咧咧坐着眼皮耷拉下来补觉，旁边倪美珂给他一肘子，昏昏欲睡的人骂出一声国粹，引得台上台下注目。他笑着找补说台上两位发言太棒了，直入人心，引起他的灵魂共鸣。已经上台的主持人感到无语，教师席上池骞曾经的班主任在同事们隐晦的窃窃私语中弯下了挺直的脊背。

池骞一脸郁闷去看倪美珂，“老子睡觉的时候能不能别一惊一乍？”倪美珂乐不可支，笑够了才想起来要问他什么，“段弋呢？校庆怎么没见到他。”

“出国了呗，被宋霁言支使去开拓国外市场了，赶不回来。”倪美珂冷笑了声，“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宋霁言这么有心眼。”

池骞觉得自己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礼堂这边结束后大家移步到餐厅就餐，宋霁言牵着孟芙在学校里漫步，望着熟悉的场景许多记忆浮现脑海。

走至荣誉展橱，看到那里已经站着一个女人，孟芙隐约觉得眼熟，直到那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来的是她，追忆的脸上露出真挚笑意，“好巧学姐。孟芙记起她，笑问，“怎么不去用餐呢？”杨樗抬手指了指荣誉橱窗里自己的照片，紧挨着孟芙，“每次我觉得迷茫没有方向时都会到这里来看看，学生时期学姐就是我的榜样，刚刚看到你在台上的样子让我觉得仿佛又回到在学生会的那段日子，所以突然就想过来看看了，我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没给你丢脸吧学姐？”孟芙弯起眼眸，笑意如春风拂雪般轻柔，“你一直很优秀，我很高兴自己的存在对你而言是有意义的。”

两人相视一笑，时隔多年的重逢，杨樗让孟芙释怀了心底最后一丝芥蒂。时光不停流逝，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她有时会质疑人生的真实性，她是作者笔下的女配，行为举止都由人支配，那么她的存在是否还有意义，她不屈服既定命运并与之争斗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一场虚无。杨樗的存在让她明白无论上帝之手怎样拨弄，她的人生都不由旁人定夺，她的存在同样影响着别人，她不依附于任何人的故事，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就是主角。

宋霁言的手紧握住她，孟芙回以一笑，与杨樗道别后两人一同去往餐厅。为迎接校庆，餐厅里提前进行布置，中间堆了香槟塔，餐桌前各式自助美食。

大家聚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贪图那两口吃的，毕业多年重返母校各自都有些想法，有人为弥补遗憾，有人为结交人脉，自然也有人为了和昔日死对头一法高下。

孟芙一进门就看到陶盼正举着香槟与何漾苒碰杯，心里正觉得稀奇，林微已经在旁边拆台，“装呢，刚还说无聊想走，一看到何漾苒就满血复活了，拦都拦不住。”

孟芙觉得有趣，陪林微看了会儿，满脸假笑的两个人没聊多久，碰杯后各自走开，几乎同时撇了下嘴。

陶盼远远看到孟芙，眼睛瞬间亮了，故意大声喊到，“亲爱的你刚才去哪了？找你半天。”

她热情踩着高跟迎上来，挽住孟芙手臂时咬牙低语，“快点配合！敢嘲讽我礼服没她贵，必须气死她！”

孟芙上手流畅自然，脸上露出标志性温柔笑意，“盼盼，怎么每次见你都比上一次漂亮？”

陶盼自己先起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接下去，“漂亮只是正常发挥，倒是你哦，结婚以后气色越来越好了，看来我们宋会长很会照顾人呢。”远处听到两人互相恭维的何漾苒气得一跺脚，盼盼？也只有她能喊出这么让人头皮发麻的称呼了，讨厌的人果然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依然惹人讨厌！她受了一肚子气，愤愤离开。陶盼高兴的不行，打了胜仗一样得意。“我就知道，戳何漾苒心窝子找你最有用。”倪美珂端着盘小蛋糕走过来，干练女强人眼风扫陶盼身上，“离我宝宝远点，不知道的以为你跟何漾苒拿了相爱相杀剧本呢。”陶盼切一声，不情不愿往旁边挪一步。

倪美珂顺势补位，小蛋糕挖一勺递给孟芙。被孤立在后面的宋霁言郁闷不已，每次这种聚会他老婆都会成为众人争抢对象，他只有被排挤在外的份。

众人视线里突然闯进一个熟悉身影，孟芙不着痕迹挽着倪美珂转了方向，陶盼呸出一句晦气，林微脚步挪动，将后方那道灼热视线挡住。倪美珂咂吧着蛋糕还觉得有点感动，“好姐妹们，年轻时不喜欢个人渣都体会不到什么叫青春伤痛文学，姐早放下了，周淮在我这里跟脏了的纸巾没区别，垃圾桶是他的最佳归宿，姐现在看到他心如止水，唯一不平的是当年为什么眼瞎。”

陶盼见她是真释怀了，声音压低说起自己听到的八卦，“我以为那渣男有多喜欢施令仪呢，这么多年也没见两人在一起，倒是施令仪毕业以后就和家里介绍的对象订了婚，对他也不怎么留恋的样子，最近好像也要结婚了。”林微看人一向透彻，“贪婪又懦弱，自诩情深，得不到的对这种人才有致命吸引力。”

倪美珂左右看一眼，“说起来你俩当初不也水火不容吗，现在倒挺会给对方捧场。”

陶盼翻一白眼，“算了，我突然觉得她也不需要安慰。”结束在学校的人情世故，一圈朋友晚上约了聚会，陶盼拉的【奋斗女强人】群里，倪美珂突然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倪美珂：“晚上勉为其难把小男友带给你们瞧瞧。”陶盼：“你谈恋爱啦！”

林微：“什么时候谈的？”

夏星茉：“哇哦【星星眼·jpg】”

刘欣恬：“期待！”

陶盼@孟芙：“你早就知道了吧？”

孟芙没回，不是不想，手机被压在身下，消息振动个不停，她想看，但宋霁言不让，手缚着她。

一字肩的礼服裙给他提供了极大便利，鼻唇埋在沟壑里发出一声满足喟叹，“好像越来越大了。”

孟芙挣脱出手给他一巴掌，“这是在车里你要不要脸？”宋霁言以实际行动给出回答，唇含上去，声音含糊不清，“我要是没及时截胡，你今天是不是就要和温柏庭一起上台了？”孟芙难耐溢出一声低吟，“是学校的安排，上学时我和柏庭哥哥就一起致词过。”

宋霁言冷笑一声齿尖轻咬，“柏庭哥哥？怎么没听过你喊霁言哥哥，你和温柏庭上台发言当我是死的吗？”

“别把我衣服弄皱了”

“避重就轻，喊一声我考虑要不要放过你。”孟芙又给他一巴掌，咬牙冷笑，“霁言哥哥喜欢吗？”宋霁言唇角翘起，亲了亲她手指感到心满意足，“以后也要经常这么喊。”“滚啊你。”

晚上的聚会约在皇家一号，孟芙和宋霁言到的晚，见她到场倪美珂宛若看到救星，“宝宝快来！”

刚在她身边落座，陶盼立马举着话筒对她盘问，“说！倪美珂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孟芙看一眼乖顺坐在倪美珂身旁一脸依赖的男生，想起这两人那段堪称乌龙的缘分。

巧的很，两人第一次见面孟芙正好在场。

倪美珂的男朋友叫盛峋，是当初在夜店留下的那名男模，后来走的身不由己也没机会给小费，清醒后想起灌了人家那么多酒总觉得心中有愧，她堂堂名镇一方的白富美，被人知道点男模不给钱多丢脸。这事儿如鲠在喉，但让倪美珂再点一次她也是干不出来，好在后面迷上游戏整天沉溺打/枪不可自拔，这事儿也就逐渐忘在脑后。大小姐玩这种游戏枪压不压得稳不重要，氪金各种套装枪皮车皮对她而言更有吸引力，每次组队都收获一众赞叹，倪美珂满意的不行，遇到发挥好的队友散财童子一样赠送皮肤。

孟芙得空时会被她拉着一起玩，不过次数不多，倪美珂更多时候都是自己随机匹配队友，大多数都不靠谱，淘汰人数没她多牛吹的倒挺厉害。偶然匹配到一次盛峋的车队，倪美珂彻底打开新世界大门，感受到了被带飞的快乐，对局结束后主动加了对方好友，直接使用金钱超能力雇佣对方车队陪自己打游戏。

当时车队里其他人都嗤之以鼻，对钱不屑一顾，说平常有训练哪有时间固定带妹，盛峋没第一时间回答，只问了她叫什么名字，倪美珂据实相告，对方就答应了。

一分钱没要，倪美珂觉得这冤大头可以。

后来游戏一天天打下来，盛峋技术过硬，倪美珂很难不在游戏里被迷倒，恰好大学无聊，开玩笑般问了他一句网恋吗，盛峋答应下来第二天就找到学校来倪美珂根本没想到，挽着孟芙准备出去逛街呢，在学校门口被个白嫩小帅哥拦下，越看越熟悉，那张俊秀帅脸与记忆里醉酒的一张脸重合，“男模”两个字猝不及防被她当众喊出来。

帅哥一脸正气纠正，“我是盛峋，你的网恋男友。”倪美珂脑袋一懵，拉着孟芙想逃离现场，被盛峋一脸失望堵住去路，问她是不是又想不负责。

倪美珂平时看着酷姐，一遇上感情的事儿智商瞬间归零，孟芙不得已主动开始盘问。

三人在奶茶店坐下，孟芙问了对方身份，她没倪美珂喝的多，当时是听到男生说不是男模的。

盛峋解释自己是某电竞战队的队长，那天是比赛夺冠后和队员相约聚会，被恶作剧才会走错包厢。

孟芙又问他在游戏里是不是已经认出倪美珂。盛峋如实回答说第一次组队是听她声音熟悉，结束后问了她名字才确定。问完这几个问题，孟芙不再多话，将决定权交给倪美珂。倪美珂对盛峋那张脸没有抵抗力，加上他的车队实在靠谱，不论是现实还是游戏都找不到拒绝理由，这恋爱就稀里糊涂谈下来了。本来只是一时兴起，谁知道谈着谈着几年就过去了。俩人谈恋爱那段过往说完，陶盼冷笑，“好你个倪美珂，姐弟恋谈的开心吗？”

倪美珂点点头，“奶狗包爽的！”

校庆后孟芙继续忙碌于工作，手里的案子花了几天时间向当事人完成取证，在律所梳理完案件进展开始准备证据材料，下班时天已经黑透，看了眼手机宋霁言的语音电话错过了三通，拨回去却半天没人接。收起手机，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错过一两通电话很正常，她乘电梯下楼开车回家。

为方便她上班，宋霁言在律所附近买了套平层，她下班时间不固定，他回家通常要早一些，晚饭大多出自他手，一年年下来手艺越发精湛。乘电梯入户，屋里一片漆黑，孟芙猜想他大概是还没回来，开灯后眼睛适应了下才完全睁开。

随即车钥匙被吓得掉在地上，沙发上倚靠着醉酒男人，一声不吭，灯也不来，黑沉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孟芙觉得毛骨悚然，抚着胸口问他，“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宋霁言身上散发酒气，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声音却清晰平静，“今天有场酒局推不掉，我本来没想喝，一身酒气回来会把家弄脏。”“为什么又喝了呢。"孟芙换上拖鞋，平静回问。看着她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宋霁言扯唇，“八点过后酒桌上每个人的电话都响了一遍，他们老婆都催问什么时候回家，唯独我的没动静。”他说到这略显委屈，“甚至我还主动给你打了三个电话，孟芙，你在乎我吗？”

孟芙脱下外套，去卫生间洗干净手，抽空回他，“在意啊，我们是一家人。”

“是吗，“宋霁言自嘲一笑，“那你爱我吗？”孟芙走到他身边坐下，带着水珠的手贴在他脸颊试了试温度，热的灼人，“是真的喝了很多，洗个澡去休息吧。”

宋霁言不作回应，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起身离开。望着他开门离去的背影，孟芙揉了揉太阳穴，坐在沙发上耐心刷了会儿手机。

甜品店里收拾完卫生正准备关门回家的孟俞雪冷不丁听见门上风铃响动，刚想提醒已经停止营业了，看清来的是宋霁言后一脸习以为常地继续收拾。宋霁言不吵不闹拿起拖把开始拖地，以前孟俞雪还会问一句怎么了，次数一多如今经验丰富，看女婿耷拉个脸就知道又吵架了。也不能说是吵架，她女儿的脾气自己是了解的，所以多半是女婿受了委屈独自生闷气。

明明平时都挺成熟，一到这种时候就像两个幼稚孩子过家家一样，一个期望通过这种方式博得关注，另一个偏偏感受不到，平静淡然的不行。宋霁言一开始不知道找台阶，每次单方面冷战都是自己忍不住了就求和，孟芙根本不把这当回事，他纯属自娱自乐生闷气。后来人学聪明了，一生气就往孟俞雪这跑，也不告状说委屈，到了就干活，等磨蹭到孟俞雪关门回家自然就会给孟芙打电话来把他领走。孟俞雪生平头一次生出无语情绪，在女婿暗戳戳期待的目光中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电话接通，孟俞雪熟练吩咐，“过来领人。”说完电话挂断，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宋霁言满意弯唇，地拖得更加卖力了。

孟芙驱车赶到时孟俞雪已经回家，店里只坐着正在醒酒的宋霁言，见她到了视线挪到别的地方，片刻前眼巴巴等待的样子看不出分毫。孟芙站到他面前，声音照旧柔和，“走吧，回家。”宋霁言不情不愿起身，沉闷着脸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情绪郁郁。孟芙主动挽上他的手，将人牵着带出甜品店。再次回到家时已经快要凌晨，宋霁言一进去就又回到沙发坐好，孟芙问他要不要去洗澡。

男人置若罔闻，只在她经过时抬手将人拉住，“年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目光深邃，望向她时像点点星光坠入深海。孟芙手指轻柔抚在他脸颊，一路上移捏了捏耳垂，“你做的很好，各种层面上的。”

男人却没因她的肯定而释然，脸上浮现更大的失落，他用了些力，孟芙便跌坐在怀里。

宋霁言的唇落在她额头，声音低沉，“你的眼里没有爱，如果我做的已经够好了，那你为什么不爱我。”

他的吻落在鼻尖，低喃，“你为什么不愿意爱我。”孟芙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唇，声音轻缓，“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比爱更长久吗，爱是一时兴起，经不起时间考验，而我和你都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我们的关系比爱更稳固。”

宋霁言追着她的唇吻上去，“可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所以我回馈给你比爱更长久稳固的陪伴。”莫名的，宋霁言觉得自己被哄好了，她爱或不爱的答案似乎并不重要了，他足够爱她就好，而她只要愿意接受就够了。他俯首亲吻她，手指一根根挤进她指缝，十指交握的同时诉出这些年最介怀的事。

“我连接吻都是跟那小子学的。”

孟芙感到无语，回他一句，“其他呢，自学成才？”宋霁言没答，开始极有耐心的一件件脱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