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行
“呼！嗬！”
“嘿！哈！”
一片密林深处，一道瘦小的身影在那里跳动着，正是沈轩。du00.com只见他双手翻飞，忽而至左，忽而向右，他的脚步不停地移动着，时不时的兔起鹘落着。他的双手急速收回，而又猛烈打出，仿佛每一招用尽全力一般。“呼呼”风声伴他而起，簌簌的落叶在他的舞动下纷扬摇曳。
“喝！”沈轩一声断喝，他的双腿以马步站定，左手浮在胸前，右手成掌停在空中。
“咻！”的一道气劲打出，飘落的树叶像被秋风扫过一样退向远处，地上尘埃卷起，在空中一阵翻腾，最后慢慢落下。
“呼！”沈轩长舒了一口气，双手下压，慢慢的将在体内奔流的气劲导回丹田。
“呵呵，总算是练熟了这套开山掌。”沈轩自语道：“不过要说运用自如还差得远呢。”
他又站了一会马步，便回家去了。
“娘，我回来了。”沈轩刚进家门就大声的喊了起来。
“水生回来啦。”沈氏答道，这些日子沈氏的肚子越来越圆，也越来越嗜睡。不过她醒时一脸的慈祥，浓重的母性让人觉得温暖。
却说沈江自从那次下湖寻鱼归来后，就打定了主意再也不打渔了。夫妻二人一合计，再加上那一百两银钱虽然为救治韩昌花了大半，但还有一些，于是便购置了一些上好的田地和粮食，一家人留足口粮后，就施播些种子，只等来年是个丰穰年景，便能有好收成了。眼下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除了去学堂和回家，沈轩一天天苦练着。为了增强体质，除了修习开山掌外，他每天都要穿着绑腿绕着镇子跑上几圈；为了磨练意志，即便是寒冬腊月，他也跳进落星湖游上一段。不疯魔，不成活。正是由于沈轩这般刻苦，这半年多来，他的气力不断增长着，如今他单手提着百多斤的石墩，也能箭步如飞。
“喝！哈！嘭！”沈轩一只手猛的拍向一棵犹如大腿般粗细的树。
就听“吱嘎”一声，那棵刚刚返青的树便从他掌击处断成两截，向后倒去。
“哈哈！”沈轩看着那棵被自己拦腰打断的树，禁不住大笑起来：“这开山掌我终于练到小成了。”
沈轩这阵子心情舒畅，他盘腿坐在一片刚刚茁发的青草丛上，又一次翻开韩昌留下的小册子。
“韩叔说过，这开山掌招招讲求气力用尽，刚劲勇猛。”沈轩暗自嘀咕着：“倒也威力颇大，只不过这脚步却不怎么灵活，而且我记得什么势不可用尽，用尽则祸必至。如果有人趁我旧力已竭，新力未生时来攻击我，那就有些危险了。”沈轩又翻了翻册子：“韩叔自己也说这开山掌弊最大的弊端就在于此，但这开山掌威力颇大，倒也有很多人愿意学。而且听韩叔说好像还有什么辅助步法之类的。”
“唉……”沈轩说着叹了口气：“可惜韩叔不会什么步法，我也不会。”
“如果我要是打出七分力，留下三分力呢。”沈轩想到，“那就试试再说。”
沈轩说着就开始比划起来，起先他演练的很慢，很生疏，不过慢慢的就越来越快。
“砰！”他一手打在身旁的一棵小树上，那树前后的荡了几回，就依然站立着。
“虽然保存三分力，收放倒是灵活了不少，只不过这威力就就大打折扣了。”沈轩挠了挠头自语道：“恩，看来要改善着开山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罢了，今天就练到这吧，回了，回了。”
沈轩走后不久，一道人影出现在他刚刚练武的地方，那人看了看那棵被沈轩打断的树，轻声自语着：“小成了么？确实不容易。”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沈轩的琢磨，参考着在当年知识时代所储存的信息，倒也让他找到了一个或可一试的方法——太极拳。太极拳虽然特征是以柔制刚，不过太极拳本身却是刚柔并济的，太极拳经说太极拳运劲如抽丝，但又说发劲如放箭。刚柔并济，方为懂劲。沈轩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太极拳，但也曾经为了健身涉猎过一点。因此他想将太极拳理参杂糅合进这套开山掌里。
不过这倒是应了一句俗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何改进这确实难为了沈轩很长时间。
第一天，他失败了；
第二天，他也没能成功；
一星期，仍没有摸到门路；
十天，他好像找到了方向；
半个月过去了，虽说他在开山掌和太极拳的联系上找到了一点平衡，但开山掌在威力上还是没有多少建树。
沈轩苦恼了。
“唉。”他一头仰倒在草地上，看着天上晴空万里，流云舒卷，地上草长莺飞，杂花生树。他凝神思索着，忽然有一只白色的蝴蝶飘进了他的眼瞳里。那是一只很普通的蝴蝶，在它的不远处是一朵盛开的野花。它的翅膀抖动着，向那朵野花靠近。一阵风吹过，它如同落叶般蹁跹起来，但却不像落叶一样随风远去。它的翅膀舒展着，飘动着；它的身形摇曳着，翻转着；它的姿态柔美极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卷走，但是它却出人意料的漂浮在原地。
外表极柔软，内心极刚坚！沈轩看呆了。猛地他的脑海中一道闪光，思维开始如喷泉一样涌动活跃起来。一段段太极拳理，一条条开山掌口诀，在他的脑海里闪烁着。
“外操柔软，内含刚强，常求柔软于外。有心求柔，无意则刚……。”
“使内劲刚猛湍急，一招一式务求力道尽出……。”
沈轩慢慢的演练着，揽雀尾，太极圆转，如封似闭，抱虎归山，提手上式，白鹤亮翅，裂土式，崩石式，碎峰式，开山式……被他轮番使出。他的招式越舞越疾，内劲也飞速的鼓荡着；过了一阵子，他的招式有所放缓了；又过了一阵子，他的招式忽快忽慢起来；到了最后，彻底的慢了下来。他的动作越来越缓，越来越柔和。他的脚步一开始还是以马步姿势扎在地上，渐渐地开始变换着位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他的脚步快到一定的程度也骤然慢了下来。不过他的下盘虽然看似松垮而无力，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不管他的身体怎样摇摆，跌跌撞撞的却若脚下生根而不倒。他的开山掌越来越柔缓，但是身体里气劲却越发奔涌澎湃了。
“沈轩的右手轻飘飘、软绵绵的粘在了一棵尺许粗的树上，“啪”的—声就像踩在枯枝上。
那掌看起来很是无力，那树纹丝不动的。
沈轩摇了摇头，把手收了回来。
这时“砰”的一声传来，只见那树在沈轩拍处猛然炸裂，那树干在空中挣扎了一会，轰然倒下。
尘埃落定后，沈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造成的。
随即沈轩又演练了几遍，在得到相似的结果后，沈轩喜形于色。
他的脸因为亢奋而变得通红，他的双肩不住的抖动着。
“哈哈哈哈！”他剧烈的笑着手舞足蹈起来：“居然真的可以，哈哈！这下发达了。”
“嗯，不错，真是不错呀！”一个赞叹的声音传来，一下子打断了狂喜之中的沈轩。
“什么人？”沈轩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青衣蒙面人站在左边离他不过三步远的位置上。
那蒙面人又仔细看了看沈轩的“杰作”，颔首道：“你真是好悟性啊，沈轩。”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沈轩语气不善问道。
“小子，你应该喊我前辈的。”那人虽然察觉了沈轩的敌意，却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其实吧，我已经知道你很久了。”
沈轩一时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