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杀人③
“这手帕是怎么回事？”姜红英叫出来。
“诶，这手帕是谁的？”张总管也说。
“啊？”玲儿从后面走出来，道：“大太太，那是我的手帕。”
姜红英似乎很吃惊，道：“你的？”
“是的。”玲儿回答。
姜红英似乎记得，老爷曾经对他的这块手帕十分爱惜，平时都放在盒子里面，姜红英心里一动，莫非是玲儿偷的？姜红英立刻站起身来，走进了自己房间，回身掩上了房门，然后走到了柜子旁边，她躬下身，打开了抽屉，里面放着一个包袱，这里面都是老爷生前的衣物，自然包括那条手帕。
姜红英一层一层的打开包袱，从里面滚出一个铁皮盒子，姜红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它，看见了里面的一块手帕，拿出来比对一下，竟然两块手帕是一模一样的，姜红英坐在了床上，不由得暗暗吃惊，她站起身来，走了出来，迎面看见玲儿走过来，姜红英一把拉住了玲儿。
“玲儿，你为什么有这块手帕？”姜红英焦急的问。
“买的。”玲儿红着脸说，“徐家裁缝那里买的，很多人都有。”
“真的？”姜红英奇怪了，那老爷为什么要把这块谁都有的手帕视若珍宝？
就在姜红英和玲儿说话的时候，陈小小现在正坐在吴忠信的摩托车里，一路朝着国军驻地驶去，远远的就看见驻地了，陈小小很兴奋，这是她第二次来了，她摸着吴忠信的衣服，叫起来。
陈小小道：“吴团长，你们真是太壮观了。”
“什么？”吴忠信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摩托车的轰鸣声太大了。
“我说你们好壮观。”陈小小大声说。
吴忠信这回得意了，看看前面阵地，自己的士兵一字排开，形成一条长长的军营，一个帐篷挨着一个帐篷，整整齐齐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长长的蟒蛇一样，在每个帐篷前面，都会有一堆篝火，还有许多的军用皮卡，以及摩托车，军用卡车，满满当当的排在那里，按理说，这就是一只雄武之师啊。
吴忠信的摩托车停在军营帐篷前面，他一跳便下了车，转到这边对着陈小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小小便大着吴忠信的手，走下了摩托车，吴忠信拉着陈小小走进了帐篷，这里温馨而舒适，原来的一切没有变之外，帐篷的墙上还多了几幅字画，看样子吴忠信已经把这里当作他的家了。
吴忠信伸手搂住了陈小小的腰，这一下子陈小小紧张了，看看外面还有军人走过，他们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朝着这边看，可是，陈小小还是觉得，自己会不好意思。
“放手啦，要是别人看见了，多不好。”陈小小娇滴滴的说。
“不要紧。”吴忠信呵呵的说。
“不要紧？”陈小小火了，“要是传到外面去，我就没命了。”
吴忠信也不知道是不怕，还是根本不关心，道：“谁敢？老子才要了他的命。”
吴忠信一把把陈小小又搂进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陈小小挣扎了几下子，可是依然是挣脱不开，便彻底绝望了，知道自己是没有男人力气大的，陈小小任由吴忠信把自己揽在怀里。吴忠信感觉真是舒坦极了。
吴忠信道：“怕什么？就算是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也不能怎样，大不了，我娶你回家。”
听见这句话，陈小小这才放心了一些，她的手臂也抱住了吴忠信，两个人就像是初恋的情人一样，外面的人也十分严谨，现在都没有人走这里过去了。
陈小小的眼睛一直盯着这间帐篷里面看，发现吴忠信很有事业心，他居然把睡觉和办公的地方全部集中在这里，看上去，这里就是一间商业的办公室，可以住，也可以办公。
这里有张军用的钢丝床，睡在上面软软的，还很有弹性，刚才陈小小走过来，波浪起伏的跳动的时候，钢丝床居然一点都没有坏，看上去，这质量一定很能过得了关。
再看看这床军被子，特别的厚重，陈小小伸出雪白的手臂把被子拉的下一点，露出里面的标识，这是美国生产的，陈小小不觉的感到，这真是一个高级货。
吴忠信为了让气氛更加暖和一点，因为他感觉有些冷，便让人在帐篷里面生起了一堆篝火，红红的篝火让陈小小有些热，不过很舒服，陈小小就这么看着房间里中间，还有一个大的沙盘，前面还有几张椅子。
陈小小从床上走下来，走到沙盘前面，看着这沙盘上面插着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陈小小有些犯糊涂了。
“吴团长，这是些什么啊？”陈小小奇怪的问。
“这是我们军人作战时用来演示的。”吴忠信微笑着介绍。
“那这些是什么？”陈小小看上去十分有兴趣了解，道：“看上去五颜六色的。”
陈小小指了一下红色的棋子，又指了一下蓝色的棋子，还有白色的棋子，尽管不是太明白，可是陈小小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些东西应该是几股势力。
陈小小道：“这好像是我们这一块地方是吗？”
“没错。”这里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那那些是什么？”陈小小指着其他的旗子说，“应该是别的什么地方吧。日本人吗？”
吴忠信点点头，指着那些棋子道：“看见没有，红色的是中共，蓝色的是我们，白色的是现在日本人退缩的地方，不过我可以保证，以后这些地方都会插上我们蓝色的棋子。”
“真好。”陈小小娇滴滴的说了一句。
她用手又搂着吴忠信的手，拉过来看了一下他手上戴的手表，看了一眼，不过，陈小小以前没有见过这个玩意，因为这里买不到，她看着拿着指针，却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但是陈小小心里一直很好奇，也很羡慕，因为她知道，吴忠信身上的都是现在最好的东西，这是身份的象征。
“这是手表吗？”陈小小细声问。
“是的。”吴忠信肯定的回答，“漂亮吗？瑞士的。”
“这是几点了？”陈小小担心的问。
吴忠信故意不告诉她，看着她有些焦急，把嘴巴凑到陈小小耳边，呵着气，弄得陈小小痒痒的，这让陈小小有些受不了。
吴忠信看了一下手表，道：“已经很晚了，大概吃晚饭的时候了吧。”
陈小小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走出了帐篷，看见天上星星隐隐约约的都出来了，陈小小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来这里参观吴忠信的什么威武之师，她赶紧转身跑进帐篷，慌乱的穿上了外套，走出了帐篷的时候，看见马副官已经带着几个卫兵站在前面，笔挺挺的站着。
吴忠信道：“二太太，就让马副官送你回去吧。”
“好吧。”陈小小没有拒绝，“等会儿把我送到寨子山脚下就好了。”
“马副官，你一定要把二太太送到家，知道吗？”吴忠信下命令了。
马夫关门立刻立正，道：“团长，明白。”
陈小小点点头，没命的朝着山下跑，她坐着吴忠信摩托车来的时候还没有看天上，因为今天是阴天，就算是看，也看不到太阳，只是没有想到，都已经那么晚了，陈小小一颗小心脏扑通的跳着，不知道张总管会不会生气，这个老头子是个很麻烦的人物。
马副官和几个士兵手上拿着冲锋枪，开着摩托车沿着山路往山下走，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镇上，陈小小发现这里居然已经是万家灯火了，这可把陈小小吓得，浑身都在冒冷汗。
看着前面不断的从自己身边过去的一些老百姓，也不乏那些和小刘哥有亲密关系的人，也有一些寨子的弟兄，他们都诧异的看着陈小小，为了避嫌，陈小小赶紧拿着一块布挡在脸上，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过一个茶楼的时候，一个妇人从茶楼里面伸出一个脑袋，朝着陈小小喊了句“二太太，来打牌”，陈小小知道自己这样子也一定能被认出来，也没有留意镇子上面是什么情况，摩托车跑了好久，终于来到寨子山底下。
马副官带着人走在陈小小身后，指着这不大的山坡，沿着这里上去，就是寨子了，基本上在这里抬头看上去，也能看见大寨子，甚至能够看见一些人抬头看着这边，似乎已经引起了上面人的警觉。
马副官道：“二太太，我们就告辞了。”
“谢谢你，马副官。”陈小小说着，“那我先走了。”
马副官很有礼貌的说：“二太太，慢慢走，别摔着了。”
陈小小快步朝着山上走去，她也扔掉了头上的布，回头看看山脚下，马副官带着人往回去，陈小小心里就放心了一块。
她抬头放眼看过去，看见那镇子上面灯火透明的，星星点点的，好不热闹，陈小小后悔了，刚才怎么不就留在镇子上面打牌？这样就等着张总管带着人来找，自己也就好说明自己去了哪里，也就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
陈小小叹口气，感觉自己真是太没有头脑了，她看见老远的寨子里面钻出一个人来，看了看这边，想到一定是自己人，陈小小心里放心了，扭着屁股走了上去。
她走到半路上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陈小小摔在地上，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幸好被一颗树挡住了，要不然一定被摔个稀巴烂。陈小小感觉身上十分的疼痛，摸了摸身上，嘴巴里面哎哟的轻轻的叫着，好不容易站起来，陈小小想走上去，看着漆黑一片的树林里面，还有什么鸟儿呜呜的叫唤，心里就害怕极了，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头上飞过去，陈小小吓得一步都不敢挪动，却好像听见了有鬼在说话。
陈小小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那声音十分的低沉，有些像是野兽嘴巴里面低声咆哮出来的声音，带着那么一丝血腥气的味道，陈小小脚下踩着从树上掉落的树枝，在脚下咯吱的作响，响声让陈小小心里更加的惊悚，她只好又把脚步放慢一点。
陈小小能够感觉脚下的泥土被踩的软绵绵的，陷进去就是一个个凹洞，陈小小走过一颗树木，两颗树木，离那声音越来越近，能够看见黑暗中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一起，从树枝之间透露进来的一丝月光和星光把他们的声音隐隐约约的照出来，陈小小屏住了呼吸。
陈小小猜着，那会不会是鬼？想跑，可是感觉自己绝对没有鬼跑得快，想站在这里不动，可是又觉得肯定会被鬼发现，心里正犹豫着，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想看一下鬼怪长什么样子，这究竟会不会是人？
陈小小手摸着黑暗中的树木，手上沾满了树木上的一些黏黏的东西，像是树干里面渗漏出来的树脂，陈小小依稀能够听见他们说些什么。
“嗦嘎撕裂，八嘎。”
一声声音从那边淡淡的传过来，陈小小感觉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见过一样，陈小小顿时在脑海里面翻腾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面，心中就像是有千百种浪花在胸口翻腾一样，陈小小捂住了嘴巴，差点没有“啊”的一声尖叫出来，陈小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靠着树木，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好像已经能够知道，那声音是什么，这个声音曾经也把陈小小整天弄得神经兮兮的，有那么几天再也听不见了，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又听见了，这不是日本人的说话声音吗？
陈小小心中祈祷着他们千万不要看见自己，否则自己一定会去见老爷了。
那边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嘿”一声之后，树木之间掠过一道黑影，朝着山坡上面跑去，陈小小瞪大了眼睛，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陈小小眼睛里面出现一个女人模样的人，不过因为太黑，陈小小并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也没有看清楚她穿的什么衣服，只是看见她随手拿起什么东西擦了一下脚底，然后狠狠的朝着旁边唾了一口唾沫，再用手抹了一下头发，又用手摸了摸手臂，好像手臂上面有什么伤一样。
陈小小直看见这个黑影彻底不见了，再松开嘴巴上面的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尽管只是喘口气，可是陈小小一坐就是好多个小时，当她再能够站起来往山坡上面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见红彤彤的太阳从山那边升起来，现在什么都是光亮的了，一切都能够看的清楚。
陈小小心里有了一丝求生的希望，看着天上的太阳就像是一个鸡蛋黄一样，红红的火烧云像是新娘脸上一抹淡淡的妆痕，林子里面的鸟儿也叽叽喳喳的叫起来，有些鸟儿飞过头顶找食吃，还有一坨鸟屎掉在陈小小头上，山下已经有年轻人在互相唱着情歌。陈小小又艰难的站起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害怕的躺在林子里面一个晚上没有动。
陈小小浑身上下已经糟蹋不堪，全是泥土，脸上也是泥，脑袋上面一些白白的鸟屎，裤子也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
陈小小好不容易爬上山坡，走到寨门前，小花和玲儿正好走出门，看见陈小小这幅德行的回来，都有些惊慌，小花赶紧的跳进门槛，叫来了张总管。
张总管仔细的瞅着陈小小，脸上似笑非笑，好像是在嘲笑陈小小，不过，他更加像是在贬低陈小小，虽然这目光让陈小小受不了，可是，现在陈小小心里在乎的不是这个，应该是那个日本人是谁。
张总管终于忍不住，道：“二太太，昨天你整晚没有回来，你这是睡在林子里面了？”
“去你的。”陈小小叫起来，“谁说我睡在林子里面了？”
“那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张总管奇怪了。
“不关你的事情。”陈小小害怕了。她不想张总管说起自己昨天呆在哪里。
陈小小挥舞着手臂，嘴巴里面骂着张总管，她好像是要去和张总管拼命，因为这个老家伙实在太多嘴了，她正要过去，眼睛却看见刚刚从房间走出来的姜红英，她知道，姜红英一定会帮助自己，因为，自己和她是寨子的太太啊。
陈小小道：“姐，不好了。”
“什么事情啊？”姜红英有些不耐烦。
“咱们这里有那个。”陈小小小声的说。
“什么？”姜红英奇怪了，“是不干净的东西吗？”
陈小小道：“是鬼子。”
“鬼子？”姜红英大声的叫出来，可是依然不相信。
陈小小还没有说完，看见玲儿捂了一下手臂，似乎那个地方还是有些疼，回想一下昨天晚上那黑影的动作，极其相似，看那条手臂，似乎有些伤，陈小小冷汗直流，想着这个玲儿来自己这里也是并不知根知底的，陈小小冷汗就流出来了，她记得鬼子的残忍，也知道那些日本女人的残忍，基本上刀抹脖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玲儿手上拿着一把菜刀，走了过来，手上还提着一筐胡萝卜，把胡萝卜放在案板上面使劲的剁着，嘴巴里面还叫着“嘿嘿”，看上去是那么卖力气的样子，可是听到这声嘿，陈小小也想起了昨天那个鬼子说的嘿。
玲儿越砍越有劲，萝卜转眼被砍得稀巴烂，好像玲儿身上就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陈小小越想越害怕。
“二太太，给你去去晦气。”玲儿递给陈小小一截萝卜。
“玲儿，二太太怎么会吃生萝卜？”张总管说了一声。
玲儿接着道：“这东西吃了就浑身舒服了，二太太，吃吧。”
“小小，你就吃吧。”姜红英也说了一句。
玲儿手上提着刀走到陈小小身边，手上还拿着一根胡萝卜，把萝卜塞在陈小小手上，脸上笑眯眯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
“二太太，刚才好像你们说什么鬼子，是怎么回事？”玲儿疑惑的问了一句。
“嗯～。”陈小小看着玲儿一下子好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一样。
“什么鬼子啊。”姜红英笑了，“玲儿，别听陈小小胡说，现在咱们这里太平了，鬼子都到蟒神岭去了，除非他们能飞过来。”
玲儿也说，“就是。”
陈小小听着他们说话，感觉他们是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了，她能够回忆起日本人的残忍，知道要是这个时候玲儿要是日本人派来的，杀自己是多么容易，陈小小又把后面的话吞了进去。
陈小小鼓着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玲儿看，玲儿朝着她耸耸那根胡萝卜，要她吃一口，可是陈小小越来越害怕，心里琢磨着，昨天会不会就是她？只是，昨天她也没有看见自己，自己不能断定就是玲儿，但是要是自己不说出去，或许自己没有任何危险，陈小小退缩了。
她知道要保住性命，只有自己先保住秘密，或许玲儿就是在给自己警告。不然，她非得让自己吃萝卜是怎么回事？
“小小，行了，别整天神经兮兮的了。”姜红英大声呵斥着。
“就是。”玲儿也在附和。
姜红英一边把一件衣服藏在背后，好像这是一件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好在并没有人去可以看姜红英身后，姜红英也乐的自己的东西不被别人看见，她手上拿着一杯茶喝了一口。
陈小小也反应过来了，她知道现在也不是一个说出来的好时候，就算是自己说了，鬼子并没有出现在大家眼前，谁会相信自己？
陈小小走过去接过姜红英手上的茶杯，把里面的茶喝的一干二净，看上去她昨天好像就没有喝过茶一样。
姜红英道：“好啦，今天是相亲节，大家都不需下山打搅乡亲们的节日啊，都给我在寨子里面呆着。”
姜红英大声的喊叫起来，昨天还被镇长说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下面惹出是非的，不过，看着陈小小浑身脏兮兮的样子，姜红英彻底被陈小小击败了，不过，她也不想再管这些事情，头也不回朝着寨门走去。
“大太太，你这是去参加相亲节吗？”玲儿叫起来。
“是的。”姜红英大声回答。
小花好像在后面厨房听见了声音，冲出来，道：“大太太，我也去。”
小花和玲儿赶紧的跟在后面，张总管眼睛眉毛皱着，好像他认为这些女人都在变化，以前都是贤良淑德的好女人，现在变得开放了，有些放荡不羁的样子，不过，镇长已经派人送来了信，要求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寨子有人下去捣蛋。
张总管只好对着姜红英的背影，道：“大太太，下山玩玩可以，可是别忘记了，那是年轻人的节日，别和他们瞎搞。”
“知道了。”小花和玲儿大声的回答。
姜红英都没有看张总管一眼，心里嘀咕着自己不就是年轻人吗？才二十几岁，姜红英想到这里，心里就十分的惆怅，心里一烦，索性不听张总管在后面磨叽。
姜红英大踏步朝着山下走去，回头看看，张总管看着山下，还是有两个寨子里面的兄弟率先走着近路朝着山下跑去，好像是事先先去保护姜红英的，姜红英知道，自己到了山下也没有什么心情玩耍了。
姜红英可不管这么多，手上捏着那件老赵留下来的衣服，崭新的衣服，姜红英也是崭新的心情，今天下山主要的任务就是看能不能碰见老赵，把这件衣服还给他。
“大太太，你手上拿着是什么？”小红好像没看清楚。
“小花，是老赵的衣服啦。”玲儿赶紧说。
小花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玲儿不解的问。
“就是知道了呗。”小花大声说。
“好了。”姜红英烦了，道：“闭嘴。”
姜红英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山脚边上，小花和玲儿都似乎很无趣的样子，你看着那边，她看着这边，嘟着嘴巴。
她们看见前面买东西的集市上面又有了很多卖东西的老人，除了卖点日常所需之外，这里还有很多卖头饰的，卖新服装的，就连服装店的老板都在这里摆了一个摊位，上面的服装都带着一些喜庆。
姜红英快步走到集市里面，看着这里的一些新服饰，大多都是一些新娘穿扮的衣服，有大红的旗袍，有红红的裙子和新娘衣，姜红英记得老爷给自己买的就是一套的新娘衣，上身是红红的织着凤凰的小袄子，一颗一颗的中国扣加上软绵绵的红红的织锦一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是当上了公主一样，下身是一条红红的裙子，长长的裙子还有些粉红色，看上去就像是少女的初夜一样的稚嫩，还有一顶红红的盖头，不过姜红英不喜欢，它有些重，姜红英又看了旁边一个摊位，这里摆放着是一些喜庆的剪纸，有龙凤呈祥之类的内容，也是红色的，姜红英看着集市里面红色的一片，感觉中国可能就是红色的。
姜红英正想着，听见远处的山上传来一阵喜庆的歌声，“妹妹你来找我哦，哥哥在边等着你………。”姜红英朝着歌声传来的一边看去，发现一堆的小伙子站在山边边上面唱着歌曲。
他们看上去都是十分的年轻，都穿上了崭新的衣服，虽然是崭新的，可是姜红英看的出来，那些衣服还是有些旧，可能是父辈们曾经穿过一次，姜红英站的老远欣赏着那些年轻的小伙子，发现有些小伙子竟然也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姜红英轻轻的咬着嘴唇，一个歌子在嗓子眼里面冒出来，差点就唱出去。
“大太太，你看那边。”小花指了一下人群中间。
“什么。”玲儿也看过去。
姜红英道：“看见了，给我闭嘴。”
原来她们看见张总管派来的两个兄弟，他们笑嘻嘻的站的老远，看着四处唱着情歌的年轻男女，也看着自己，姜红英只好又把歌子吞进肚子里面，这是多么的痛苦，曾几何时，姜红英也想在这个节日唱一唱，沾点民俗的喜庆，可是，现在看起来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