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被叫出名字的彼得·帕克最先从惊讶中反应了过来。
他不知道内德是怎么想的，推了下眼镜，有些无奈地解释到：“你误会了，哈利不是……”
说到这里，彼得顿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乱。
哈利之所以把他推开，是因为和杰克·基顿抢餐盘样的原因解释起来似乎有点离谱。
彼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场面突然沉默了下来。
这时，哈利·奥斯本松开手，莫名笑了声。
他眨了下眼睛，再一次对上内德不喜的目光：“你之前在上课的时候针对我，也是因为觉得我‘欺负’了彼得·帕克吗？”
他什么时候在上课的时候被欺负了？
彼得睁大了眼睛。
而杰克听到“针对”二字，看着内德的眼神一瞬间从“你谁啊”的茫然变得不善起来。
内德眼神慌乱，看了眼彼得·帕克，没说话，默认了哈利·奥斯本的猜测。
哈利转身看向彼得问道：“你和这位内德·利兹同学认识吗？”
彼得想了想，茫然地摇了摇头。
内德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然后质问道：“你难道没有欺负他吗？敢做不敢承认！”
哈利：“……”
哈利垂下眼睛，没有再看内德·利兹。
他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杰克手中拿过餐盘，扔下几人，转身向门口走去。
内德眯起眼睛，看着哈利·奥斯本和自己擦肩而过。
看着对方冷淡而散漫的背影。
这种无视的态度和他对这个人的初印象重合。
这是个虚伪恶劣的资本家富二代！
因为从小生活在一个不富裕的亚裔家庭，内德一向对白种上层人和普通人的区别感知敏锐。
如果说普通白人的恶意如透明玻璃瓶中的墨水一样清晰明了，那上层白人的恶意就像咸奶酪中的甜味一样隐晦。
他们对底层人天然疏离，对嘲笑和指责的无动于衷，任何人都无法印入他的眼中，任何事物都不能引起他的重视，看似友善实则目空一切。
这就是独属于上层社会的隐形傲慢！
“停下！”
哈利像没听到内德·利兹的声音一样，依旧继续往前走。
“奥斯本！停下！你不敢和我对话吗？”
这种简单的激将法对哈利·奥斯本来说没有半点影响。
内德的脸红了起来，愤怒地皱眉，想要上前拦住哈利·奥斯本，却被另一个人拦在了原地。
彼得站在内德·利兹的面前，神情严肃道：“利兹同学，哈利没有欺负过我，不管是刚刚还是在课堂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内德原本愤怒的情绪一瞬间炸开，烟尘湮灭，只剩空荡荡的外壳。
他的手无措地扯了下衣角，表情先是空白，然后再度红了起来。
——这次是尴尬。
见着对方的反应，彼得扶额，有些哭笑不得。
他对这个内德·利兹没什么印象，但对方平常似乎也比较内向，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激动，竟然会觉得哈利在欺负自己，还这样义正言辞地来“帮”他质问哈利。
对方怀着对自己的善意针对了他的朋友。
这逼得不善言辞的彼得不得不开口解释。
虽然整个过程尴尬得他几乎想找个借口离开，然而他的餐盘已经被哈利顺带着拿走了。
他一边跟内德·利兹解释，一边看向了哈利离开的方向。
内心无奈叹气。
哈利可真会躲麻烦。
……
“……抱歉。”
等到哈利再回来时，内德已经平静了下来，有些赧然地开口致歉。
哈利挑眉，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动。
他看了一眼彼得，从对方有些歉意的眼神里，看出来对方已经解释过了。
“没关系。”哈利微笑，声音却有些冷淡。
内德更加地不好意思起来。
因为自己的刻板印象，对新同学的所作所为堪称“霸凌”，让自己无意中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这显然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
彼得有些慌乱，刚刚和内德·利兹的谈话里，他已经知道了对方其实是个好人，只不过是有些冲动罢了。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两人的关系，但却看见哈利的目光已经飘到了上方。
彼得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食堂上方放着一台不大不小的电视机。
里面的画面还是彩色的！
这在中城高中这样的公立高中其实很不寻常。
彼得大概知道，这是教育改革的产物。
这是个飞速发展不断变化的时代。
不论是国际间发生的各种大事，还是国内的各种种族和文化的运动，都让这种变化日新月异，为了让家境普通的同学也能了解一些时事，能够参与到相关的课程讨论中，学校才增设了这样一台电视机。
虽然初衷是好的，但由于投放地的喧嚣吵闹，而电视机的音量相对于偌大的食堂来说，显然并不足够覆盖。
于是这台电视最终了变成了一个摆设。
此时，电视机上正播着一个类似法庭的画面。
下方的标题写着“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听证会”。
随着画面中下方的男人和高坐上方人们的对话，又一条“战衣防御计划听证会”的字样出现。
画面中显然是两个阵营的对立，但似乎不止两股力量在推动。
画面流转着，对话从平淡变的激烈，又从激烈变得焦灼，最终焦灼又变成了一方的大获全胜。
随着一声“休庭”响起，那个一人舌战群儒的男人起身走了出来。
镜头随之而动。
“我和你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为这个伟大的国家提供价值是我的乐趣，而我做的事情已经证明了，我有能力持续我的乐趣。”男人和各色的人握手，一边对着镜头道。
彼得看着那个消失在画面中的男人，眼神既崇敬又渴望。
哈利收回了视线，看向了他，发现这个虚拟san值共享对象似乎不太平静。
【系统，彼得·帕克的san值有变化吗？】
【没有，检测到共享对象现在的san值稳定，激烈的情绪都是正向的，并没有受到惊吓，因此san值没有波动。】
听见系统的话，哈利敛下眉眼。
所有能刺激到彼得·帕克情绪的人和事物都值得关注。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似乎有点懦弱沉闷的高中生，还能露出这样活跃激动的神情。
像是蒲公英被风撩动，开始憧憬远方。
在对方的眼中，有一种难言的生命力在闪耀。
仿佛察觉到哈利的目光，彼得抽回视线，话不自觉多了起来。
“这条新闻已经重播了好多遍，我经常看，老实说，在这个时代有英雄的出现实在是太棒了！虽然很多人对他有争议，就像军事委员会还有一些媒体记者，总是在一些花边新闻上做一些恶意的揣测，但那些其实都无法决定一个人的高度，不管他人怎么想，不顾危险勇敢的行动才是真实的证明，不是吗？”
哈利不解：“英雄？”
“就是托尼·斯塔克！”彼得第一次知道还有人不认识托尼·斯塔克的，语气难免激动了些。
与此同时，电视里面的画面再次转变。
还是那个男人。
他身穿一身奇怪的钢铁盔甲，拿着话筒对着镜头。
“我就是钢铁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