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陈棠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刚才她和秦母的一战已经彻底传开了。
MQ公司内部的联络群从刚才就在直播战况进展，吸引了无数员工围观，人虽然没到现场，但细节一个没错过。
【秦总的妈妈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那我上次被她劈头盖脸骂了半小时算什么？】
【别说是总裁的妈，陈秘书这些杀招，刀刀致命，就算是我也承受不住啊！】
【可是这样对秦总的妈妈，秦总会不会生气啊？】
【最新消息，秦总没生气，还有点美滋滋。】
【哄堂大孝了家人们。】
【不愧是秦总看中，提前转正的秘书，这公关能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理智中透着发疯，发疯中又不乏调理，喜欢，想学。】
【想学+1】
……
章青彤刚把监控视频剪辑好，发去给秦总，看到这些员工对话，在心里默默摇头。
你们学不会的。
她仔细研究过那段视频，发现陈棠无他，唯天赋尔。
与此同时，陈棠正在掐着点准备点外卖。
MQ公司坐落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周围都是高端写字楼，打开定位，附近的外卖也都在对标轻奢和小资。
400g低卡沙拉，68元。
全素套餐，72元。
煎蛋三明治，50元
……
看得陈棠眼前一黑又一黑，想着这种东西也有人买？点开评论发现好评如潮。
【分量很多，我只吃了两块花椰菜就饱了，老板一生平安。（五毛一……】
“最后一条是不是花钱了？是不是？”
陈棠果断退出，吃这种东西，她上晚班回家连上吊都没力气。
她翻来翻去，最后不知怎么点进了一个新的界面，顿时眼前一亮，这里和刚才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肘子，19.9！
红烧肉，9.9！
鸡腿，3.9！
下面也有评论。
【别吃，菜里有……】
【好吃，就是吃完一顿拉三天，瘦五斤，谁吃谁知道。】
【这种饭，人一辈子只能吃一次，离医院近的，可以吃两次。】
陈棠看了一圈评论，果断点击下单。
系统001：【你要吃这个？】
刚才好评如潮的不吃，现在差评漫天的毫不犹豫直接下单，不怕被直接送走吗？
陈棠指着手机界面上的菜：“九块九的红烧肉，三块九的鸡腿，它这么便宜，是理所应当的。而且，我对自己的胃有信心。”
她早就已经练出了一个铁胃，以前垃圾堆里的东西都吃过，还怕这个？
陈棠果断下单，刚要支付，却发现这里的东西竟然需要两份起送。
吃两份，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陈棠转头往周围看了一圈，发现其他员工都不在，找不到拼单的人，然后默默打开内线：
【秦总，需要我为您准备午餐吗？】
她的工作是秘书，也包括帮秦时渊安排一日三餐。
如果说MQ公司的员工是一群牛马，那身为总裁的秦时渊就是顶级牛马，平时大多数时间都要忙着工作，连饭都是在办公室解决。
他都忙成这样了，还不忘和白月光爱恨情仇，和女主搞替身爱情，简直堪称时间管理大师。
秦时渊本来正在工作，看到这条消息，心里倍感欣慰。
陈秘书虽然有时候喜欢和他对着干，但心里还是关心他这个总裁的，自己吃饭，还不忘给他准备午餐。
秦时渊：【你有心了，给我准备一份送进来吧。】
陈棠：【好的，秦总。】
发完这条消息，然后迅速下单了两个肘子。
围观一切的系统001：【你竟然……让男主角和你一起吃拼好饭……】
“嘘，别告诉他，待会儿给他一个惊喜。”
【这是惊喜？你就不怕男主吃不惯，把你炒了吗？】
陈棠若有所思。
“男主既然是男主，那应该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章青彤和她工作交接的时候，曾经拿来一份秦时渊的饮食表，上面清一色都是牛排、沙拉和素食，主打一个健康，难吃，不管饱。
是时候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中华美食了。
二十分钟后，陈棠端着一份大肘子走进办公室，香气瞬间弥漫。
正在工作的秦时渊鼻尖动了动，抬起头。
“这是什么？”
“红烧肘子。”
陈棠把东西放在桌上，两分钟前刚送来的外卖，此时已经被她重新装盘，琥珀色的酱汁均匀包裹着整个肘子，油润透亮，泛着诱人的光泽，几根翠绿的青菜点缀在旁边，19.9的菜，被她硬生生摆出了1999的卖相。
秦时渊出身不俗，从小到大的一日三餐有着很高的规格，营养满分、搭配满分、健康满分，味道负分，很清晰。
他吃过高端餐厅，吃过米其林大厨，但是在路边摊、拼好饭、科技与狠活面前，就像个新兵蛋子。
刚吃第一口，眼睛肉眼可见地亮了。
秦时渊惊呼：“这肉丝怎么做到？一点也不柴，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厨师一定下了很多功夫吧？”
陈棠微笑，下了很多科技与狠活倒是真的。
秦时渊感叹：“陈秘书有心了，这样一份午餐，放在米其林餐厅少说也要几千块吧？”
陈棠摇头。“要不了那么多。”
19.9，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包赚的。
秦时渊不信。
“这种档次的东西，我一看就知道值多少钱，你不用谦虚，饭钱给你转过去了。”
叮咚——
陈棠的手机响了一声，到账两千。
没想到秦时渊虽然在工资和奖金上抠门，饭钱给的却是很爽快，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然后跑回自己的办公桌，把刚才电话赠送的卤蛋拿了过来，献给秦时渊。
本来她是想自己昧下的。
秦时渊大为感动，又给他转了一块钱，简直把市场物价拿捏得死死的。
从今天开始，陈棠和秦时渊也算是一起吃过拼好饭的过命的交情了。
系统从刚才秦时渊动筷子的时候就彻底沉默了，如果他的实体站在这里，早就已经裂开了无数次。
这东西，真的这么好吃吗？
空气中，无形的探针伸过去，好奇地仔细扫描着桌上的饭菜。
离开总裁办公室，陈棠打开自己的午饭，和秦时渊的比起来，她这碗就简单多了，没有精致的摆盘，随便堆放在快餐盒里，但味道和分量一点也不少。
一边说，手机群里传来的消息。
和秦时渊母亲一战成名之后，章青彤建了个小群，把陈棠和王英俊经理都拉进去，分享工作内容。
但是不到半天，这个群就从正能量的工作互助，变成了吐槽、抱怨和拼单群。
章青彤：【陈棠，拼饭吗？快快快，我刚送完资料回来，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陈棠：【我已经拼完了。】
章青彤：【什么？我还以为全公司只有你和我在吃拼好饭，我们不是固定搭子吗？是谁抢了我的宝座？谁！】
陈棠：【我刚刚和秦总拼的。】
章青彤：【……】
章青彤：【艹！连拼好饭都要抢不过？这日子以后还怎么过？】
王经理：【秦总的格局太大了，走进群众，深入群众，身价几百亿，还在坚持体验人生，这才是公司领导人的典范。】
陈棠：【多少钱一条？这钱我也想赚。】
王经理：【我是有感而发。对了陈棠，你早上把秦总妈妈赶走，小心以后被她报复，公司里得罪过她的人后来都被炒了。】
陈棠：【那不是可以N+1了？】
王经理：【……】
章青彤：【艹！谁把每天限量的肘子点了？还一次点两个！他吃得明白吗？】
……
看到这条消息，陈棠扒饭的动作更快了。
下午五点，新的工作被陆续送过来，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看得人双眼发黑。
“这些工作，就非做不可吗？我拿去给秦时渊做行不行？”
反正秦时渊好像很喜欢工作的样子。
系统001：【……】
【他刚把工作交给你，你又还回去，到底谁才是老板？更何况，你每个月的工资加奖金有六位数，什么都不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疼，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对社会有负作用的人。不如你帮帮我？就像你之前帮我过面试的时候一样，在电脑上稍微操作一下？”
虽然不知道当时系统是怎么做到的，对方虽然没有实体，却可以轻易操控电子设备。
系统001语气冷硬：【不行。】
陈棠坐在椅子上，蔫蔫的像个茄子，捶胸顿足。
“别人家的系统不仅有金手指，还能开挂，我却什么都没有，难道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能满足吗？宝，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系统这次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松动，故作严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好意思：【……我只能教你。】
陈棠眉头一挑，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故意说：“亲爱的系统，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别那样叫我……】
“那你希望我怎么叫你？宝？宝贝？亲爱的？”
系统小声说：【你叫我001就可以了。】
“好的，小一。”
【……】
咕噜咕噜。
陈棠这次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热起来了，不由心中咋舌。
这系统，感觉比之前更好拿捏了。
嘀一声。
桌上的电脑闪烁了一下，文档上开始出现新的内容。
【秘书的工作内容比较庞杂，你桌上的工作主要是整理合同和报表，所以，今天我先教你这个部分……】
通过文档上的文字交流，系统开始仔细讲解起来。
在未来，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才有上学资格，系统讲的这些都是高等院校才会教授的内容，寻常人连看的机会都没有。
陈棠刚才开玩笑归开玩笑，见系统开始讲，就马上拿出纸和笔认真学习。
一直学到下午，她掐着点准备下班，却被秦时渊叫进办公室。
陈棠还以为他是来要工作结果的，正准备狡辩，秦时渊眉头一皱，神色凝重道：“我妈要带白甜甜去参加聚会，你和她一起去。”
陈棠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了，准备拒绝。
秦时渊：“有加班费。”
“那我也……”
他伸出几根手指。“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