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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呼吸,沸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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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乱了呼吸,沸了心跳。

长椅上的女人规规矩矩地坐着,头侧向一边,那边一家甜品店外挂的风铃叮当作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头乌黑的长发斜在颈侧,发丝蓬松自然垂落,慵懒随性。露出的半张白皙小脸在被路灯镀了层金光,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清亮的杏眼在光下灵动澄澈。她偏头望了他一眼:“买来了?”

厉远提脚过去,递过创可贴,安姒接过来,从里面抽出一张,拍了拍椅边的空位:“你坐着。”

厉远乖乖坐下,心跳如鼓点一般密密砸下,安姒撕开创可贴在他眼前蹲下的一瞬,空气稀薄,呼吸紊乱。

厉远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不敢眨一下眼,他要把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刻进骨头里。

安姒修长纤细的手指撩开他的袜颈,又轻又痒的感觉在脚踝处缠绕,跟着冰凉的触感贴上皮肤,厉远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创可贴很小,一片贴不完他脚上的伤口,安姒又撕了一张,并排贴在刚才那张旁边。

每张创可贴上都随即印着心心的图案,两张贴在一起的时候,两颗心正好连在一块,位置不偏不倚,像特意串成一串似的。安姒用大拇指将胶布处抹平,视线在两颗串起来的心心上顿了顿,敛眸,起身。

蹲的姿势对她来说有些费力,站起来的时候,她下意识想撑椅座借力,一按之下触感炙热。

厉远握住她的手,稍稍带力,就把安姒轻松地拉起来。安姒挽了下耳边的碎发,声音轻软:“回去别沾水,洗澡的时候要注意。”提到洗澡两个字,女人脸蓦地通红,绯色染了她半个没有被黑发遮住的脸庞,娇艳动人。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厉远侧眸看她,眼神悠悠地停在她桃色的双颊上:“那我怎么洗呢。”

安姒红着脸:“我怎么知道。”

你爱怎么洗怎么洗。

厉远吊儿郎当地挑眉:“那我要是沾了水怎么办呢?”沾了水你就疼死吧。

安姒抿着唇,心里把这个混球骂了一通。

厉远嗤笑了一下,真沾了水,她还会像刚才那样温柔地对他吗?如果会的话,疼死他也愿意。

两个人坐的距离很近,膝盖几乎碰在一起,厉远个子高,坐下的时候膝盖也被安姒高出一截。

他骨节粗大有力,她的膝盖骨小小的,可惜被长长裤子遮掩着。厉远眸色漆黑,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安姒如果腿好起来,穿起短裙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几天乔奇的话像个紧箍咒似的,时不时在厉远脑子中过一遍。他想过无数次开场白,想跟安姒谈谈这件事。认识这么久,他们还没有好好交流过一次。就连去过她的家,可他还不知道她的父母叫什么。他对她了解得太少了。

她好像也不太想了解他。

一股酸涩的胀意涌上心头,开回划扯了一下,竞比脚踝上的伤口还让人难受。

厉远这辈子没有在什么事情上犹豫过,可面对安姒的时候,这件事他始终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他怕她生了气,从此不理他。

夏夜里,厉远的身上也烫人的温度,椅板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心跳得乱七八糟的。

身侧的女孩安静淑雅,像一朵洁白的栀子花。就这么能跟她安静地坐在一起,管她腿好不好,厉远没有半点介意。可她自己真的坦然接受了这一切吗?

厉远清了清嗓子,背脊重新绷直,手随意地在椅板上摸了一下,摸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

他视线看着前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掌下。他粗糙的大掌下那只柔嫩的小手没有逃脱,他勾了勾手指,把小手掌心对掌心·挑起来,而后五指穿过她的指缝,相扣在一起。安姒也同样视线直对着前方,她不敢再看厉远一眼,心怦怦乱跳,电流般的触感从手心过满全身。

昏暗的灯色下,甜品店外挂的风铃声好像就在耳廓边作响,刚出炉的蛋糕香味掺杂在空气里,混淆了暧昧的味道。

头顶月影横斜,蝉鸣阵阵婉转,五指交叠缠绕。眼前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不定,夜幕挂满繁星。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悄悄发酵。

乱了呼吸,沸了心跳。

厉远坚持要送安姒,两人打了个车,到了离舞蹈室还有一个转弯的路口,车身靠边停下。

车是安姒用打车软件早早叫好的,线上收费。下车的时候安姒因为这个"线上收费"高兴了一瞬,不然的话又要欠厉远一笔,他好像成了她的债主。

安姒从车里矮生出来,厉远后脚就跟出来,出租车以为他们是情侣,当即绝尘而去,半点机会都没给她留。

安姒本想让这辆车直接把厉远送回去的。

见厉远还想跟,安姒实在急了:“你不能再跟着我了,你快点回家。”厉远弯了弯唇:“我快点……回家?”

安姒一咬唇,他怎么这么不要脸。

随便什么话到了他最里,就成了一股混味。厉远挑着眉,手想往安姒这边揽:“我自己回家多寂寞。”安姒啪地一小棍子,用手杖把厉远的手敲了回去。他立刻捂着手背抽冷气,嘴里“嘶"了一声。真就这么不要脸。

她根本没用力气。

安姒服了:“你快走吧,让我姐姐看到跟你在一起不好。”为什么不好啊,他这么见不得人吗?

见不得人的应该是她那个姐姐吧。

当时在游泳池里,扒着他的手,眼里的贪婪欲望显而易见。那天他衣服还没穿好,单单披着一件衬衫,一颗扣子都没扣。安媛不偏不倚,人往他腹肌上面摔。

厉远瞧着想笑,脚步一退,眼睁睁地看见她摔在他腿前,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厉远有洁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碰他。何况这么丑的,妆化得跟蓝色妖姬一样,唯独手里的那根素银色手杖,造型精致,品味独特,还挺好看。

所以他那天只记住了这根同月亮一个颜色的手杖。没想到又在C大再次看见持手杖的人。

同样的东西,气质却天翻地覆的变化。

相似却分外不同。

他想了许久想不明白,终于在"不良夜”那晚,谜底揭晓。厉远得去,说什么他都要跟着去,她打他气她,也要去。有这么的姐姐在她身边,他不放心。

当天安媛存的什么心思,厉远一目了然。虽然不知道她跟安姒怎么说的,可是他身边这个傻丫头显然已经深信不疑。厉远生在一个显赫的家族里,有这世上90%人没有的财富,也见过90%没见过的险恶人性。

他从小见过的恶比今夜天上的繁星还多。

看过了就习惯了,习惯了就会麻木,麻木之后一切在他眼里会变得透明清晰,往往一眼就能被他看穿。

越看穿,越觉得没意思。

慢慢地他的生活和日子也活成了这漫天的繁星,看似璀璨,可离开太阳的折射,却黯淡无色。

直到遇到了安姒,厉远突然感到好像活着也很有意思。她明明活得那么苦,那张寡淡无奇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却有着无数美人都没有的光。

她在努力地辛苦地活着,在她无边黑暗的生活中挖掘着如大海一针般细碎的希望。

他很想跟着她一起去看看,让她这么坚韧执着的光到底是什么。安姒又急又无奈,又羞又气。

赶不走厉远,怎么办。

早知道今天找个借口,跟安媛说不来了就好了。她低估了厉远的厚脸皮。

她人生中24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你们一起来的?"一道冷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安媛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大包奶茶,正冷冷地站在他们后面。安姒吓了一跳,瞪了厉远一眼,都怪顾着和他说话,连安媛在这里买奶茶都没看见。

“姐,是因为我腿不舒服,路上碰到他,正好打车顺了路。“安姒急忙解释。安媛没说话,看向厉远的眼神有些奇怪。

厉远双手插进兜里,稳稳接住安媛的目光,嗤了一声,又看回安姒。他拖着腔调,语气痞坏嚣张:“我特意送她来的。”安姒拿眼瞪他。

厉远眼里的笑意更深:“她怕你误会,骗你的。”安媛唇角僵了僵,半晌挤出一个笑:“我能误会什么,你们能在一起,是好事。”

安姒跟厉远都没来过安媛的舞蹈室。

安媛带路,安姒特意跟她并行,厉远倒没再捣乱,安稳地跟在后面,保持着距离。

终于有能跟安媛说话的机会,安姒忙跟她说:“其实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没有在一起。”

安媛仍旧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姒只好把这段时间来跟厉远之间发生的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遍。“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是确实每一次都是巧合,真的就是这么巧。"安姒认真地道。

捋了一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后,安姒是真的发现很巧。她接的学校委托的第一个大项目对接人是他,她在曲街拖着傅青书无助的时候碰到的人是他,她随随便便要去一个地方好像转身就能遇到他。唯一不巧的事好像就是她姐喜欢的人是他。安媛全程听完,唇角翘了翘,挑了挑眉,语气冰冷淡漠:“姒姒,你喜欢他的话就喜欢他吧。这没有什么好掩饰的。你更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展示一遍你们之间多么有缘分。”

“巧合?"安媛冷笑一声。

“你想跟我说的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那种巧合吗?”安姒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安媛现在对她已经形成陈见了。但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她跟厉远的关系呢?她现在还喜欢厉远吗?

安姒觉得她必须问清楚:“姐,那你现在还喜欢厉远吗?”安媛闻言顿了顿,抬眸直直地看着安姒,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姒姒,那你喜欢厉远吗?”

这个问题,安媛不是第一个问她的人,甚至连林梦和季云都不是第一个问她的人。第一个这样问安姒的人其实是安姒自己。从她接连三夜梦醒之后脑中残留的人影都是厉远的时候,安姒偷偷问自己:喜欢他吗?

安姒不知道。

这个问题像投在心湖里的巨石,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涛,却终于石沉大海,杳无信息。

她给不出这个答案。

安姒沉默了很久,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安媛冷声一笑,人已经到了舞蹈室门口。

烫金色的牌匾大气精致,推门而入装修雅致,一看就是高档的舞蹈训练室。只不过现在这间舞蹈室现在已经不能跟开业那会儿的门庭若市相级,孙冉拉走了她将进一半的客源,逼得安媛不得不把舞蹈室的面相档次放低,现在甚到新设了一个青少班,勉强维持运营。

厉远也跟进来,他乍一进门就引来频频瞩目。他五官轮廓精致硬朗,身形高大颀长,眉峰锐利,鼻骨高挺,一头短发剃得干净利落,属于人群中自带光环的一类,到哪都惹眼。舞蹈几乎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千金必备的交际手段,舞蹈室也成了圈里公子哥们常常流连的去处。厉远却没去过几次,他对这种文艺调调丝毫没有兴趣,越重的艺术氛围越容易让他犯困。

安姒眼神示意他在外面等,厉远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直接像躺,目光朝安姒一撇,又端坐了回来,双腿大咧咧地岔着,抿了抿唇。安姒的印象中,他的确能躺的地方绝不会好好坐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在孙直照的办公室他都是半躺着,一桌子的零食还有柠檬水。安媛到了以后把买的奶茶散给舞蹈室的老师们,大家一片欢呼雀跃,直夸老板对她们真好。

安媛压着心里的火气,面上挂着不动声色的笑。要不是因为厉远,孙冉,商策这群人,她现在能沦落到当跑腿的买这些东西来讨好给她打工的下属吗?

真是气死人了。

奶茶分到底还剩了两杯。

“张老师和王老师呢?"安媛抬眸问。

“哦,他们两个班里的学生家长提前来接学生下课,所以她俩也先走了,赶着去看孙云的演唱会。"另外一位老师帮着说。原来今晚有孙云演唱会,挂不得地铁挤成了春运的模样,安姒心里默默道。她们在说着话,安姒目光偷偷朝厉远的方向一瞥,不料他也刚好在看她。视线猝然在空中交汇,厉远朝她扯了下唇,笑得蔫坏。安姒连忙挪开眼。

“她们两个说给你发过信息了呀。”

安媛查了下手机,还真发了,她买奶茶的时候没看见。请假连电话都不打,发个信息没等她批假呢人就离岗了!安媛深吸一口气,再抬头的时候已经调整好情绪,微微带笑:“这两个笨蛋,鲜果茶喝不到喽。”

“给你妹妹喝吧,媛媛姐,这个是你妹妹吧。”安媛眨了下眼,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安姒。”安姒抬手朝安媛的同时们打了个招呼,她气质清冷,面上也没有笑容,看起来比较高冷。

可开口的声音又脆又甜,一点也不像她们想像中那样孤高冷傲的嗓音。“你们好,我叫安姒,是安媛的妹妹。”

她的声音很温柔,软语清甜,很容易跟人拉近距离。“你就是安姒呀,跟我们老板长得不像呀。”说完之后,大家都朝她们两个脸上看,眉眼当中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但是气质却截然不同。

安媛妩媚风姿,安姒慵懒疏离,有浓浓的书卷气。一眼望去安媛更明媚耀眼,但仔细看安姒之后又会觉得她眉目清绝,给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似乎是属于她的那一份美,更加有独特的魅力。“我们是异卵双胞胎。"安姒轻声解释,她说话声线低,语气软,很耐听。“原来如此。"老师们笑着说,“老板,想不到你妹妹也这么漂亮,看来你们全家都是美人基因。”

“哪有,我妹妹才是小美人,我是个丑天鹅罢了。"安媛淡笑,嘴上说着客套的话,视线却轻飘飘地落在了安姒身上,目光微微一滞。身旁的女人今天穿着合身的墨绿T恤,露出的一截胳膊又细又白,皮肤光滑细腻。她穿了一条不显身材的休闲裤,却仍然能看出来腿型笔直,即便手上那根素银手杖看起来也不扎眼,倒像变成了她手边的一道装饰品似的。怎么没多久日子,安姒好像变漂亮了?

“把剩下两瓶饮料给你妹妹喝吧,还有那位……?”老师们都对厉远挺有兴趣。

“哦,他是我同事,碰巧在路口遇到的。"怕她们乱猜,安姒提前打消掉她们的想法。

安媛也道:“姒姒,你们喝吧,再等下去冰都化了,别浪费。”都这样说,厉远又是她带来的朋友,安姒只好硬着头皮给他送饮料。她提着奶茶袋,手杖在手边随着脚步极有节奏地落在地上,腿虽然能微微看出来些问题,可却显得没那么影响她的美丽。“你妹妹气质真好,就是腿是不是,可惜了,不然她跳舞一定好好看。“有一个老师在安媛旁耳语。

安媛眯了眯眼,点头:“是啊,她跳舞一定很好看。”厉远坐在沙发上,目光追着安姒一路过来。她像一只素蝴蝶,轻飘飘地就落在了他身边。“你喝吧,我姐姐买的。“安姒递出去的时候有点犹豫,不太确定厉远会不会接。

果饮明明是别人剩下的,厉远这种太子爷霸道嚣张惯了,会不会介意。没等她想完这些,手中的袋子重量一空,厉远从里面抽出一瓶,也没插吸管,直接撕开盖子仰头就干掉一半。

她递给他毒药,他都这样喝。

几口冷饮下肚,厉远心里的燥火被压下去了一些,他摇了摇杯子里面的冰块,又看了眼袋子里剩下一杯,也是冰的。“这杯我也要。"太子爷的霸道感无处不在。安姒本来也没打算跟他争,他想喝就都给他喝吧,刚好她之前看了下,是他喜欢的柠檬味。

安媛在前面喊她过去,安姒跟厉远交代:“你在这里等我。”厉远点了下头。

安姒转身走了几步,不太放心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厉远忍不住笑:“你去吧,我不惹事。”

安姒这才放下心。

姐姐的舞蹈室开的可不容易,他可不能一言不合又跟哪个客户或者家长干起来,直接吧舞蹈室砸了。

在太子爷里不算个零头的钱,可是够普通人埋头攒一辈子的。大

安媛带着安姒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装修宽敞,落地玻璃大窗很有格调,还养了一只蓝眼睛的布偶猫,正在猫爬架里面睡觉。安姒现在终于懂为什么安媛有时候说加班就留在舞蹈室睡觉了,这里温馨得比家里还好看。

“你这里好漂亮啊。"安姒忍不住夸。

安媛却叹了口气:“不知道能漂亮多久了。”安媛上次只跟安姒说了一半的事情,她喜欢厉远,一时脑热去表白了。当时拿着她的手杖,被误会是安姒,但是原以为后来跟这个人也没什么交集,所以也没想过去澄清或者解释什么。

谁知道。

安姒不太懂创业的事情:“是生源招的不好吗?”“生源不好的话我之前能忙得脚不沾地吗?这里都生源不好了,我还能闲得去想开分店的事?”

也是。

“我开分店找你借了两万,爸跟我说了,爸自己也拿了十万给我。"安媛缓缓道。

安姒有些吃惊,没想到安媛这个舞蹈室投进去家里这么多钱。“你放心我会还给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姒有点不明白,感觉现在安媛变了,变得容易无名生出火气。小时候的安媛不是这样的,她总能在家里乱得一锅粥的时候挡在前面,替她说话。安姒有些难过,唇角耷拉下来。

安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宣传单推给安姒:“姒姒,你别怪我现在对你脾气大。你现在毕竟有一份大学老师的工作,在外面社会地位也高。我现在只有这份舞蹈室了,投进去这么多钱,要么成,要么我后半生就在还债中度过。这种压力你想过吗?”

“你以为我现在愿意管这家破舞蹈室吗?我难道不想像你一样安安稳稳在大学教个书吗?”

“但是爸爸当年不是也希望你留校当舞蹈老师的吗?”安媛唇角一抽,冷声一笑:“我们两个都在大学当老师,领死工资,然后呢?″

安姒被问得一滞。

“然后把生活压力都扔给爸爸一个人吗?爸爸现在五十多岁了还在创业,我们两个这么年轻,却想着安稳?”

“姒姒,你腿不好,能有个工作就不错了。”“可是我是健全的,我不能用对你的要求来要求我自己。”安媛把所有的心里话一吐为快,安姒听得清清楚楚,心底升起一道隐隐的酸涩感。

是啊,她是残废,有一个工作不拖累家里人就已经不错了。能够自理生活就已经很好了。

能离开那个轮椅,可以自己很好的从床上坐起来,用一根手杖就能自由地想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已经很好了。

这是所有人对她的宽容,慢慢地也变成了她对自己的要求。安姒咬了咬唇,拉了下安媛的手,轻声道:“对不起,我没考虑过你的压力。”

安媛的眼泪豆大落下,蓦地转身抱住安姒:“姒姒,我太想赚钱了。你知道是我们家曾经是富裕过的,由奢入检难,我们自己倒没什么,但是你忍心让妈妈一直就这样过苦日子吗?你愿意看到爸爸一直为了生意的事情奔波,一年跟我们聚不了多长时间吗?”

安姒闭了闭眼睛,泪水也跟着下坠。

安媛哽咽着,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太心急了,走错了路,得罪了我不能得罪的人。姒姒,你能帮帮我吗?”

“要怎么帮你,我是你妹妹,你有难处我怎么会不帮你呢。”“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安姒扶着安媛的脸,帮她擦掉眼泪,认真地看着她问:“那你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得罪了什么人,我又应该怎么帮你。”安媛点头:“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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