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第25章025
“难道陛下不觉得么?"姜莞反问她。
萧言不解风情地后退一步,而后缓缓皱起眉:“你脑子生病了?”姜莞…”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满春和阿福………果然没用/真是不争气!好在姜莞也没对他抱太大期望,反正人到了就行,她对努力隐藏自己的阿福道:“福公公,陛下今夜就交给本宫吧。”阿福一脸问号,什么叫交给她了?
他下意识看向萧言,对方正朝他使眼色,可是·…………阿福心里那个纠结啊。没给主仆二人反抗的机会,姜莞扭头对满春道,“送福公公出去。”“那什…陛下?"被推着踉跄走起的阿福拿不定主意。萧言闭眼:“出去。”
话里话外隐隐有些恼羞成怒。
姜莞嘴角一弯,得逞笑了。
片刻后,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你也不用演了。“萧言坐到离姜莞最远的位置上。“陛下也不遑多让。"姜莞坐到他另一侧,瞧瞧装得多像一个即将被强迫的良家妇男。
“说吧,你引朕来做什么。”
“自然是侍寝,陛下有见过宠妃会独守空房的吗?”“朕说过,别打朕身体的注意。”
“陛下误会了,我只是想请陛下沐浴更衣?”“还不是一样?"萧言听不进话道,就是想等他洗干净了,好睡。“怎么会一样。"姜莞故意靠近,青丝披落身前,冷峭的眉眼染上温情热意,倒映在他眼底,别有一番风情。
说出口的话却恶劣得紧:“就算没有我,陛下劳累了一日也是要沐浴解乏的,若依陛下所言,岂不是每晚的沐浴都等同于侍寝,那陛下日日侍寝铁打的身子也遭受不住啊。”
令人耳熟,她在模仿他。
萧言:“学朕?”
姜莞笑得坦荡荡:“名师出高徒嘛。”
萧言不看她:“呵。”
“我劝陛下留下。“姜莞瞥了眼殿内道,“否则明日传出我这个宠妃只是有名无实,那于陛下而言岂不是前功尽弃?”
谁知道明秋宫内有没有柳太后安插的眼线,姜莞有意放权除了人生地不熟的原因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柳太后的线人得以在明秋宫继续生存。她可没准备把明秋宫的篱笆扎得过于严实,那不就给了狗皇帝瞒天过海的机会,就该让他和柳太后互相制衡,自己从中收利。“反正只是睡在一张床上,我还没嫌弃陛下不沐浴呢。"姜莞撇撇嘴。简直是倒反天罡,萧言气笑:“谁说朕不沐浴?"居然敢嫌他脏?!“我不信。"姜莞挺直身体,摇头,“除非陛下现在去沐浴给我看看。”萧言看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得一刻也不想待,可又走不了,明秋宫有没有太后的眼线他还不清楚?
原本是想借柳太后的手约束她,谁曾想反过来却是自己被束缚。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朕去洗漱。“憋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姜莞好心给他指路:“那边,陛下慢走。”他负气起身。
“我等着陛下回来。”
萧言脚步一顿。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陛下。"姜莞突然扬声,惊得外头守夜的宫女太监们下意识都往这边瞧。
萧言扭头:…
她绝对是故意的!
殿外,没走远的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在想,她们这位淑贵妃胆子真大,居然敢和陛下这么说话。
阿福自然也听见了,眼神复杂地望向身后的宫殿。今日不仅是他们这位陛下第一次纳妃,还是他的人生中的第一次侍……啊不对,应该是………是什么?<2)
阿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
不像他师父以前伺候先帝,后宫嫔妃一茬接一茬,各种情况每日要经历好几回。
今日不止是萧言的第一次,还是阿福的第一次,他还没伺候过有妃嫔的帝王。
其中流程他并不熟识。
可甭管贵妃用了什么招,陛下总归是来了,且在外人眼里还是陛下主动来。同时也让大家明白贵妃今日这番折腾陛下不仅没有斥责还有意纵容。与明秋宫上下宫人不同,阿福是知晓萧言计划的一员。但他隐隐有种感觉,陛下迟早会忘了他那所谓的计划。在姜莞和萧言的刻意为之下,明秋宫的事很快就传了出去。长乐宫内,柳太后阖着眸半躺在软榻上。
听着银丹的回禀:“此刻陛下已经在明秋宫歇下了。”“并未斥责贵妃娘娘。”
姜莞让人把明秋宫布置得跟帝后大婚似的,所有人都觉得就算陛下再宠也不会容她如此僭越。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若是斥责本宫才会意外。”什么贵妃后位于他而言并无区别。若不是怕朝臣抗议,后位他都能随便给出去玩。柳太后缓缓睁眼看向边上候着的王嬷嬷和吴嬷嬷,“你二人与淑贵妃相处半月有余,可有什么收获?”
她问的可不是姜家,当然王嬷嬷和吴嬷嬷也心知肚明,一前一后回的都是和姜莞有关。
“淑贵妃重情同时也无情。"王嬷嬷答。
吴嬷嬷思考了一瞬道:“防备心重。”
就像当年陛下之于太后。
“看来皇帝还真不是随便选了一个人。“柳太后呵道。银丹斟酌道:“不若让奴婢去查一查陛下和淑贵妃最初是怎么相识的?“然后让五娘或七娘将来复刻她的路子。
柳太后却轻轻摇头:“如何相识不重要,只要不是和柳家有关系的女子,于他而言都是可选择的对象。”
“当初轩娘,他抵死不从,从那时本宫就瞧出来了。“柳太后道出其中真相。“那娘娘还准备让五娘或七娘入宫么?"银丹接到两位嬷嬷的眼神问柳太后。“入!当然要入!"柳太后坚定道。
银丹垂眸和王嬷嬷吴嬷嬷对了一眼,无声叹了口气,后抬眸露出担忧的神情:“万一陛下将来对淑贵妃动了真情,五娘和七娘将来的日子岂不是要更艰难?”
“艰难?“柳太后却笑了,“这世间女子谁能保证自己将来嫁人之后能一帆风顺到老?”
“谁家夫君不纳妾。“柳太后顺嘴提了个典型例子,“就连姜家这样的小门小户都如此。”
“最起码宫里还有本宫护着她们。"她又道,“至于皇帝的真-.……柳太后面露讽刺:“值多少?”
当年先帝的真心短短三个月便许给了十数位妃嫔。有她在,至少五娘或七娘将来的太后之路会比她当初顺畅。至于皇后?爱谁当谁当,淑贵妃若是愿意,她不介意在后面推一把。累死人又不讨好还难长命的活计柳太后才不会让自家人去做。原本贵妃的位置就是柳太后预留给自家侄女柳三娘。谁让她不争气,私会就算了,偏偏让皇帝当场捉住。陈五娘和穆七娘还小,柳太后的计划只能再等两年,结果倒好,让姜莞钻了空子。
会钻空子也是一种优势?明秋宫内,姜莞如是想道。在她的三请四催下,萧言总算是洗完了,然而望着他此刻的穿着,姜莞是两眼一黑又一黑。
谁家皇帝去后妃宫里会把自己裹得跟颗粽子一样啊!怪不得他方才让阿福进去,而后阿福出去没多久就背了个大包袱进来。当时姜莞并未在意,以为只是他沐浴时需要的用到的物品。就像她每回沐浴,满春她们也是回提前将一切准备好。姜莞没觉得一个男人爱护肤有什么问题,她甚至支持男人多多这样。否则一摸一个糙,多刮人。
粽子版萧言却很满意姜莞看到自己的反应,他早料到此女看自己的眼神不同,直到此刻,他终于可以确定,她就是馋他身子。“快初夏了,陛下穿这么多,不热?"姜莞面无表情问他。“我畏寒。"萧言理直气壮回。
“行。“姜莞点点头,爱穿多少穿多少,嘴上却道"陛下您随意,我先去睡了。”
话罢,她自顾自去到榻上,扯过一床被子躺下,任由那颗粽子在外头站着。实际上姜莞并非一定要今晚睡到人,更多地是想试探出萧言在此事上的底线。
见萧言真心不愿意,她自然干不出强迫的事来。不过她更好奇,狗皇帝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么怕女人靠近。正思索着呢,半睁半阖的眼前落下一道……哦不,一颗粽子。“陛下您这是?"站着床边默不作声盯着人,怪吓人的。“你睡这里?”
姜莞奇怪看他,“不然呢,我是宠妃,陛下不好让我去睡榻吧。”距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较窄的贵妃榻,姜莞躺上去都有些憋屈,更别提萧言了。
“你是宠妃,朕是皇帝。”
言外之意最有资格睡床的人不应该是他?
让姜莞让床?不可能,这是底线。
今日让了床,明日还不知道要她让什么,一步退步步退。“我自然是希望陛下能睡得好觉,可万一我睡榻的事传出……”萧言咬牙,又一次体会了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当然了。"姜莞又道,“床足够大,只要陛下不介意,我自愿意让出一半。”“呵,这就是你的目的吧。“萧言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语气,“今日同床,明日你就敢对朕动手动脚。”
姜莞摊手:“随陛下怎么想,反正今夜要么陛下要么睡榻,要么睡床。“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萧言气笑。
姜莞无所畏惧,甚至朝他伸手:“那来吧。”扔之前,总要先把她抱起来吧。
就他这抗拒女人的情况,单是抱着她从这里走出去,就够折磨他了。“呵呵,朕才不会上你的当。"话罢,萧言扭头挪动身子朝贵妃榻走去。能独霸一张床,姜莞乐得自在。
她倒不怕萧言会半夜爬床,有本事就爬呗。萧言屈着一双腿躺着贵妃榻上,越想越气,阿福怎么回事,连个被褥枕头都没给他准备。
可阿福哪里会想到他会连半张床都没混上,而且谁侍寝的时候是在榻上。奔波一日,姜莞确实有些累了,躺在宽大的床上,没过多久就困意袭来。结果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一个枕头砸过来。条件反射,她一脚踹过去,某人一时不擦再加上身子笨重直接摔了个仰倒。“姜莞!"地上的人咬牙低声。
姜莞收回脚,坐起身瞥见床前倒地的人,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忧。想了想还是问道:“陛下这是改变主意要睡床了?”“妄想。”
姜莞"…那陛下这是?”
只见他拉着一张脸道:“帮朕脱衣服。”
哈?他说什么?
别用你那惊讶的眼神看我,萧言越说越恼:“阿福给我系了死结,朕解不开。”
实在没忍住,姜莞笑出了声。
殿内只有远处的一对喜烛还在燃烧,点点点烛光映着眼前的场景,姜莞下床,瞥见他腰后系了死结的腰带无语,这是把他当贼防呢:“陛下怎么不让福公公进来帮你。”
“朕怕忍不住揍他。”
“陛下对福公公可真好。”
“你想多了,朕是懒得收尸。”
口是心、非。
帮他解开腰带,姜莞道,“好了,陛下可以脱了。”然后就看见他一件衣服脱下后,里面又是一身腰带打了死结的袍子。姜莞…”
殿外,守门的阿福隐隐听到里间传出断断续续的交谈声。先是陛下的声音:“你不能轻点?弄疼朕了!”然后又听见贵妃娘娘怒回:“不是你非要做的?”阿福竖耳细听,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慈恋窣窣声。
就在阿福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姜莞!脱就脱,干嘛撕朕衣裳!”
声音极大,把一旁打盹的满春都震醒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满春猛地弹起,下意识就要往殿内走,嘴上边喊:“娘娘……
阿福及时拦住她,摇头道:“陛下和娘娘这会儿不太方便。”满春一脸懵:"啥?”
阿福又道:“放心,陛下和娘娘不会有事,一会儿两位主子叫水了,咱们再进去。”
还不等满春消化,屋里就传出姜莞的声音:“满春。”紧接着是:“阿福。”
后知后觉阿福方才一番话是何含义的满春:“?“这么快?二人进去。
见满室狼藉。
而殿内的两位主子虽着了衣装,但各自额角的脖颈处的汗渍却是明晃晃的。姜莞坐在床边压根不管边上人死活,对满春道:“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阿福,回宫。"另一道声音说。
叫了一回水就回宫?瞥到萧言隐隐含青的面庞,阿福心底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