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18
第18章替身女配18
十二月底,临近新年,即便身处末世,基地里也还是显出几分热闹的气息。邵安市的冬天很少下雪,寂静灰暗的天地里逐渐多出几抹鲜艳的颜色。路边的树枝上扎着红飘带,被人们用来祈愿,希望早日结束这场灾难。一些树的枝头还悬挂着一些小饰品,譬如用毛线勾出的柿子和橘子,取“事事如意"和“大吉大利"的好兆头。
来来往往的人,穿得整齐干净,脸上都是迎接新年的笑容。苏烟媚穿着黑白格子的毛呢大衣,里面是长款的白色针织裙,脖子上围着暖和的围巾,踩着坡跟的小皮鞋,一手提着包包,打算出门。围巾很大,将她巴掌大的小脸遮住大半,那双乌黑清透的眼睛露出外面,平时眼波流转时撩人心弦,此刻却显得格外清纯动人。等在门外的莉莉都快看呆了眼。
她呵出的气都化作了白雾,不住地羡慕道:“都不敢想住在这个别墅里的人有多幸福,天天能看见你这个大美女!”
“可恶啊!你们住够了吗?住够了换我来!”“钟哥怎么命这么好?他何德何能啊!难不成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小姐妹时不时地发癫,苏烟媚早已经习惯,她走出去,将热好的牛奶递给她,莉莉打开盖子,喝着保温杯里的牛奶,一脸仿佛徜徉在云朵上的幸福。两人肩并着肩,慢慢往外走。
今晚是跨年夜,交易市场格外热闹,琳琅满目,莉莉一大早就开车过来,载着苏烟媚过去逛街。
大概是被新年的气息所感染,交易市场都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处处人声鼎沸,映入眼帘时,仿佛焕然一新,充满了生气。莉莉买了好些灯笼,还有那种串起来的小彩灯,一闪一闪的,不知道是从哪里翻找来的。
苏烟媚的衣服很多,平时钟燃和容星引都会送,堆在衣柜里穿不完。她兴致缺缺地挑起首饰,鞋子之类的。
两人一直逛到下午才回去。
除了两双鞋,苏烟媚还买了颜色鲜红的窗花剪纸,带金色“福"字的中国结,一件男款潮牌棉服,以及一双给小孩穿的,憨态可掬的红色虎头鞋。回别墅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徐呦在,她今天休息,一直待在沙发上,眉头稍蹙,颇有些坐立难安。
她还时不时地抬头往入户的方向看,直到听见门被推开的响声,看见苏烟媚,才猛地站起身。
因为过于急切,还险些向前摔倒。
徐呦伸手扶了一下身边的茶几,站直身体,接着便三两步走过去,神色慌张道:“苏烟媚,你快去劝劝钟哥吧,他要打掉孩子!”苏烟媚没有动作,只是垂着眼,将拎着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看她这样不在意,徐呦急得都上手去拉她:“你是不是不信?他今天还问我要了打胎药,准备药流!”
“那你给了吗?"苏烟媚问。
“还没有。我跟他说暂时缺药。“徐呦皱眉道,“但他也能从别人那里拿到,你还是快点劝劝他,免得他做傻事。”
虽然徐呦也觉得怀孕的钟燃像个怪物,但如果钟燃将孩子打掉,苏烟媚肯定会跟他分手。
到时候,岂不是间接撮合了陆镜和苏烟媚?这笔账,徐呦还是算得清的。
她极力撺掇苏烟媚去阻止,后者也没有辜负她的用心,在钟燃回来时,立即出声质问他。
苏烟媚的围巾跟毛呢大衣早已被扔在沙发上,白色针织裙衬得肩背纤薄,极显腰身,她冷着脸质问道:“钟燃,你是不是去买了打胎药?”男人睨了眼一旁的徐呦,没有否认:“是。”“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女人呼吸急促,粉白的脸都渐渐泛红,隆起的胸口山峦起伏,明显是气到极致。
“烟媚,不是我不想要孩子!如果生了这个孩子,失去异能,那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钟燃觉得生气,看着苏烟媚被气到脸红,眼底含泪的样子,又觉得心疼。“烟娟……
他软了语气,想去拉她的手,却在即将触碰的刹那,被女人给躲了过去。苏烟媚卷翘的眼睫颤动两下,一直含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跌落眼眶:“你是一定不要这个孩子吗?”
女人哽咽着,哭得脸都红了。
钟燃恨不得将人给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但他知道如果这次服软,之后又会不了了之,遂狠了狠心肠,目光移开,坚决道:“我不能要。”“那就分手!"苏烟媚的语气有些发狠,连带着眼里都像是涌出恨意,“钟燃,我们分手!”
钟燃没说话,只是红着眼,周身止不住的暴戾,他忍了忍,实在难以忍住,将旁边的单人沙发给一脚踹翻,转身出去时,也沉声说了气话:“随便你!”刚回来的男人,迎着扑在脸上的寒风,再度出去,将大门重重摔上。被留在客厅里的女人身体摇摇欲坠,最后缓缓弯腰坐下,掩面痛哭。今天容星引和陆镜都休息,陆镜刚锻炼完,下楼拿喝的,容星引则躺在书房里看书。
客厅爆发争吵的时候,容星引隐约听见声音,将门打开,围观了全过程。陆镜则是待在厨房里没出来。
他在这里能听见女人细细柔柔的哭声,但与刚刚争吵时的激动与生气相反的,是她如山风般自由平静的精神力。
即使偶有起伏,也在这股自由的安宁里,显得微不足道。陆镜能够从人的精神波动里感知到情绪,譬如现在的苏烟媚正难过哭泣,这属于波动极大、混乱无序的精神力,于他而言是一种精神污染。但实际上,她根本没有什么伤心的情绪,平静得像自由自在的风,也像自由流动的水。不过,她应该是喜欢孩子的。
这一点,陆镜也能感知到。
她跟钟燃关系紧张的那几天,陆镜能捕捉到一点细微的低落情绪,因此主动做出送晶核,劝他们和好的举动。
他不想看她不开心。
客厅里,女人还在哭,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容星引先一步出来,明里暗里地各种贬低钟燃,再低声细语地安慰她。“烟媚,钟燃本来就不想生,现在可算给他找到借口,光明正大不要这个孩子。”
“我知道你很喜欢孩子,我也很喜欢孩子。”“不如我给你生个孩子?”
说话间,一脸单纯无害的少年有些克制不住多日来想要靠近的思念,伸手揽住她的肩,就想拥抱她。
谁知却被苏烟媚挥开那只伸来的手,女人脸庞都是泪痕,恨声道:“他不想生。那你呢?你是想生吗?还是说你让我做替身不够,还想再生个和徐呦相像的孩子?”
“我真不知道,你对你的徐姐姐这样′痴心不改!”满是讽刺的话,女人脸上是完全鄙夷的神色,容星引愣了愣,就像身体突然破了个大洞,寒风吹进去,心脏如坠冰窟。他习惯地弯了弯唇,想要露出一个笑,却又像是在哭般:“你,你怎么这样想我?”
“你的所作所为,只能让我这样想。"苏烟媚眼里透着恨意,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怎么,看我和钟燃分手了,又想找我回去做替身?”话语里的恶毒,都快要化成一柄柄利剑,将面前的少年给扎穿、刺透。容星引本就皮肤白,此刻更是血色褪尽,白得透明,脸庞呈现出惨白的颜色,他双唇轻微颤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浑身都有些克制不住地颤抖。
苏烟媚甚至能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像是要竭力平静下来,语调破碎道:“苏烟媚,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喜欢你的,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似不耐烦到再也听不下去,女人推开靠近的少年,站起身。她眼睛微垂,睨着他,嗤笑出声:“女朋友?”“是啊,女朋友多好。替身还要给晶核,女朋友嘛,直接免费了。”没有再看少年如何,苏烟媚打算离开时,却又被拉住了手,身后响起颤栗祈求的声音:“……求你,别那么想我。”女人没有回头,只是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遥遥望着苏烟媚上楼的背影,以及半跪在沙发上,神色痛苦,明显情绪崩溃的容星引,陆镜若有所思。
其实没有对比还好。
但现在容星引的精神波动明显起伏过大,极其混乱,就会显得苏烟媚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不管是和钟燃的质问吵架,还是嘲讽容星引,她的真实情绪,其实都不像表面呈现出的那样。
她在演戏。
意识到这一点,陆镜觉得有些困惑,但一想到她如同借尸还魂的出现,便也没有再深究。
知道苏烟媚没有不高兴,他站起身,像往常那样,静静穿过客厅,打算上三楼露台看看他种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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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钟燃气得摔门而出,苏烟媚掩面而泣时,站在客厅里的徐呦满脸尴尬,她很快也跟着跑了出来,想要再劝一劝钟燃。今天是跨年夜,即便外面天色擦黑,树上也缠了些亮闪闪的小灯,明亮的光点,仿佛星星在闪耀。
钟燃走得太快,徐呦跟在他后面跑,气喘吁吁道:“钟哥,孩子也是一条生命,你再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钟燃便停住了。
徐呦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了,刚露出点喜色,就发现男人又开始俯身干呕,明显是孕吐反应。
钟燃背对着她,壮硕的手臂撑着树身,吐得都快直不起腰。徐呦的眼里,飞快划过一丝嫌弃。
等缓过心里那阵子恶心难受的劲儿,钟燃拧着眉,从兜里拿出随身带的纸巾,熟练地擦了擦唇。
在昏暗的天色下,他撑着树,慢慢转过身,声音沙哑:“小呦,别劝我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烟媚不知道丧尸的厉害,你还不知道吗?如果我失去了异能,邵安基地等同于失去一名超S级单系异能者。于我自己而言,失去异能,就等于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
钟燃明显决定好了,他下意识抚向自己还未显怀的腹部,闭了闭眼道:“烟媚她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根本不知道那些丧尸有多危险。等以后…她会理解我的。”
“小呦,把药给我吧。”
男人心意已决,纵使徐呦不帮他,他也能从其他渠道弄来打胎药。眼前是从小就保护她长大,在青春年少时跟她表白过的竹马哥哥,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怀上其他女人孩子的男人……徐呦心里好似有抹不去的淡淡怅然感,在男人的请求下,帮他弄来了打胎的药物,并且仔细交代他服用的方法。
跨年夜。
像末世前那样,人们汇聚在空旷的场地,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高声数起倒计时。
新年到来的那一刻,烟花在漆黑的天空砰砰盛放。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基地罕见地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对着新年许愿的时候,苏烟媚站在落地窗边,看着远处盛大的烟火。
玻璃映出她的影子,女人眼眸乌黑清透,掩着一点落寞。毕竟是自己的血脉,钟燃要打掉,说一点不难过是假的。但也没有很难过。
毕竞生不生,不是她能决定的。
就跟她那些个前夫一样,想生的生,想打胎的打胎,这都取决于他们自己,苏烟媚做不了主。
等到烟火落幕,苏烟媚将钟燃的东西都收拾出去,堆在走廊外面。大
钟燃一连服了两天的药。
第三天,他去了研究所,按照徐呦的交代,继续服另一种药。徐呦提前给他安排了空房间,四面都是雪白的墙壁,里面放着一张床,布置得像是病房一样。
因为不知道男人药流会出现什么情况,徐呦还在基地里找到了一位妇产科护士帮忙。
在研究所里刚刚吃完药,钟燃便觉得腹部疼痛难忍,像是有一把刀在他的肚子里生生绞动,痛得他额头冷汗直流。
他双腿颤抖地走向卫生间,下面的血开始流出来,是鲜红刺眼的颜色。只是没走两步,钟燃便痛得摔倒在地板上,神情痛苦而挣扎,双手紧紧握住,双腿处满是鲜血。
大量的鲜红色液体,从他腿间流出,明显是重度出血的征兆。隔着一扇窗户,徐呦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情况,她正要和护士进去看看孕囊有没有排出,但看着身旁的苏烟媚,又有些犹豫道:“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不用了。”
苏烟媚冷着眼,看里面因为药流而面目痛苦扭曲,鲜血涌出的男人。在徐呦推门进去时,她转过身,走得利落,窈窕玲珑的背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她先前问过徐呦,钟燃药流的时间。
苏烟媚想来看一看。
这是她失去的第一个孩子。
大
回到别墅的时候,苏烟媚面无表情,脸色还有点冷。季轩今天休息,睡了个懒觉。在楼下碰到苏烟媚时,他才刚起,正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他的脑子还没完全醒转过来,困得睡眼朦胧,打了个呵欠:“好早啊。“这么早你出门干嘛?”
“去看钟燃打胎。"女人很平静地说。
随口的一句问话,没想到换来这么炸裂的答案,直接把季轩给说得一激灵,完全清醒了。
注意到她面无表情的脸,季轩一时神情讪讪,挠挠那头还没梳理,凌乱翘起的银蓝色头发。
不知道是该说“对不起”,还是该说“节哀”。可能是思考的cpu不够烧,他脑子一抽,挠着头发,笑哈哈道:“这么早出去,肯定还没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不一起去吃个早饭?苏烟媚现在也不太想一个人待着,很快同意了他的提议。为了替自己的多嘴赎罪,季轩特地带苏烟媚去汽车影院附近吃了最贵的一家饭馆,最后抠抠搜搜地倒完所有家底,才勉强付得清饭钱。没办法,苏烟媚这个吞金兽,将他的晶核都掏空了。剩下这些积攒的晶核,是他平时吸收能量的储备,省吃俭用才留下这么些。一转眼,又用得干干净净。
苏烟媚简直就是他贫穷的源头!
望着女人那张意兴索然的脸,季轩咬咬牙,用最后一粒透明晶核,在路边小店买了两罐啤酒。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时,给苏烟媚递了罐啤酒。苏烟媚望着他手里的那罐啤酒,脸上突然恢复了些生气,她挑眉道:“你要酒驾?″
听见这个久远到算得上陌生的词汇,季轩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等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整个人乐不可支。
青年五官生得尤为俊美漂亮,笑起来时像是热烈的暖阳,加上那头显眼的发丝,看起来张扬极了。
“哈哈哈哈!”
“别说酒驾了,我都没驾照!”
苏烟媚”
算了,都末世了。
跟原身的记忆有些出入也可以理解。
话是那么说,季轩还是没急着喝酒,而是将车开回去,停在别墅院子里,按了按钮,将两边车窗降下,呼呼的寒风直往车内灌入。他跟个中二少年一样,迎着寒风,嗷鸣了两声,将啤酒的拉环提起,仰头咕嘟咕嘟地喝着。
颈部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滑动。等到那罐啤酒被他喝完大半,季轩抬了抬下颌,眼里还有残留的笑意:“怎么不喝?”
苏烟媚没有喝过啤酒,她同样提起拉环,喝了一口,入口的口感有点涩。“有时候,遇到烦心事,就得喝点酒。"季轩靠着座椅,坐相散漫,用易拉罐罐身碰了碰她的,“干杯!”
手里的易拉罐被碰得微晃,苏烟媚有些怔然。她垂着卷翘的眼睫,低头喝了口酒,唇角掠过一丝很浅的弧度。像季轩这样的人,年轻热忱,会让人觉得太过幼稚,但有时候,又幼稚得刚刚好。
比如现在,还算可爱。
两人吹着冷风,在车里喝完了两瓶啤酒。季轩将易拉罐捏扁,发出清脆的咯吱响声。
沿着打开的车窗,他手腕微微用力,捏扁的易拉罐从他手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精准落进垃圾桶里。
紧接着,苏烟媚的那只空罐子,也被他捏扁丢了进去。他回头笑着提议:“刚刚没喝尽兴吧?要不要我带你继续喝?”“行啊。”
两人相继下车,回到别墅。
客厅里有暖气,一打开,苏烟媚刚刚没觉得多冷,现在却感觉身上融化了层冰霜,不自禁打了个哆嗉。
换成原来的身体,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这会儿她都开始冬眠了。现在虽然换了人的身体,但苏烟媚还是不喜欢在冬天出门,更喜欢窝在暖和的小房子里。
她抖了抖身体,季轩看着她笑。
今天午后的阳光还算不错,透过玻璃窗户打进来,将室内映照得亮堂堂的。别墅里没有人,青年去往吧台后面的酒柜里拿酒。高度酒和低度酒他都拿了一些。
季轩不会像傅寒知那样调酒,但也随手拿了几瓶调酒用的饮料,一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两人没有坐沙发,而是屈腿坐在地上,苏烟媚尝试调酒,季轩则拿着酒杯,咕嘟咕嘟地喝。
他喜欢喝酒,但也没想着灌醉自己,还记着主要目的是替苏烟媚开解。“唉,一醉解千愁。”
“等喝醉了,什么都会忘了。”
青年絮絮叨叨,沉迷调酒的苏烟媚随口问道:“那你现在愁什么?”“愁你的徐姐姐不理你?”
季轩”
怎么还有人专往别人的伤口上戳!
太恶劣了!
“还是愁你的徐姐姐不喜欢你?"苏烟媚凑上前,笑着问道。女人笑靥如花,面庞娇艳而美丽,笑容像是散发出花香那样引诱人,一挑眼一抬眉都极尽魅惑。
含着笑的美貌姿容近在咫尺,季轩呼吸窒了窒,为掩饰不自在,别过头,轻轻哼了声。
这个勾引他的坏女人!
他好心好意,想办法帮她排忧解难,她倒好,直接往他伤口上撒盐。季轩越想脸色越臭,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身边的苏烟媚看他喝那么快,也忍不住尝了尝。
苏烟媚原先的酒量千杯不醉,但现在这具身体明显是一杯倒。于是,在尝了度数稍微高点的酒后,她也跟着倒了。
独自沉浸在气愤中的季轩,酒混在一起喝,喝得又太快,一个没注意,酒意上涌,眼前便开始晕晕乎乎的。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身边早就倒下的苏烟媚。看她身上只穿着一条针织裙,大概是觉得她会冷,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将人给扛起来,直接扛上了二楼。
女人的身体柔软,抱起来的手感绝佳,季轩又醉得头晕,迷迷糊糊推开了主卧的门,随后跟她一起栽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季轩觉得身上很热,胡乱脱了衣服。渐渐的,他感觉身体好似被蛇给缠住了,缠的很紧。随即又像是钻进了什么紧.窒.潮.热的洞穴里,有黏黏糊糊的雨水将他完全吞没。
他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季轩在梦里都快要疯了,捉住那条作乱的小蛇,任由自己的心意放纵。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怀里的肌肤触手滑腻,注意到自己抱了个人时,季轩的脑子还不太能转过弯。
直到看清黏粘发丝下的那张美艳娇容,以及她身上遍布的痕迹时,季轩才终于惊醒过来。
他慌得差点滚下去,连忙爬起来,套上裤子。在床边拿上衣的时候,因为屋里暗,所以就显得女人那身皮肤格外白,很轻易就能看见那如堆积的白雪上,宛若一夜间,生出了一树红梅。画面一闪而逝,季轩眼皮跳了下,心里也跟着猛地一跳。他根本不敢多看,抱起衣服,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外面天已经黑了,房门一直敞开着,季轩探头出去,左右扫视,没有在走廊上发现人,心跳咚咚如擂鼓地迅速闪出,再悄悄带上房门,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站在楼梯的拐角,迟迟没有上前的容星引,看着季轩头发散乱,抱着衣服,衣衫不整地从苏烟媚房里跑出来的惊慌样子,紧攥的手指都快陷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