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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文病美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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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江湖文病美人(三)

来去无踪,暗夜杀人,是为暗影堂。

暗影堂虽立户江湖已久,名声却向来不好。讲究侠气的江湖人大多看不上这种收钱买人命的活。可这暗影堂又确实富裕,屋舍千万间,连门锁都是用金子做的。穿过万千灯火,从平安城一处不起眼宅院的小窗窥去,只见一发丝凌乱的青年双膝跪地。

他身前放着一把断剑,背上渗出缕缕血痕。“母亲可没说要外祖罚我!",他语气不甘,出言顶撞。上首坐着的人头发花白,布满皱纹的手里正把玩着一串佛珠。“混账东西!",桌上的茶杯擦过青年的脸颊碎在地上,白色的热气氤氲开。青年吓得霎时禁了声,连呼吸都放得轻缓。“早说过别去和谢逍遥争!”

“你若真有那本事坐稳庄主之位,我和你母亲就是拖也得把你拖上去!”老人精神霎铄,说出的话带着明显的怒气。“以前看不起你外祖家,现在倒好,被赶出庄子,无处可去了,便想起我这破地方了?”

青年正是此前被谢逍遥赶出铸剑山庄的谢倨。许良安这话说得重,谢倨立即叩首恭敬道,“孙儿不敢!”谢倨一脉是铸剑山庄的旁系,他与谢逍遥是堂兄弟关系,刚好同岁,从小到大免不了被人比较。

他活到现在,听到最多的话便是他谢逍遥如何,他谢倨又如何。凭什么他事事都要被谢逍遥压上一头?

铸剑山庄庄主之位向来能者居之,他们十五岁时,谢逍遥还没被定为少庄主,他便私心觉得可以争上一争。

彼时,谢逍遥刚刚学成武功,离开山庄外出游历。可等他谢倨也拿上武器向庄主请辞时,却被庄主拒绝,“逍遥已能自保,你独自出去,若出了事,还要铸剑山庄派人去救。”谢倨觉得是庄主藏私,故意拦着他,这样他儿子谢逍遥便少了一位竞争对手。

可等他愤愤不平地回到家,父亲居然嫌他丢人,当着下人的面数落他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得过谁?你怎么敢向庄主提那种要求?”少年的骄傲被明晃晃地踩在了地上。

他跑去找母亲寻求安慰,趴在她膝上痛哭,却换来母亲一声叹息,“倨儿,你若真想做出一番名堂来,何必留在山庄与那怪物争?不若去你外祖家,那里可有的是机会。”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连母亲也觉得我不如那谢逍遥吗?”沉默是母亲的答案。

他感觉被全世界背叛了,于是在几个看不惯谢逍遥的同龄人的挑唆下,他起了歹心。

时值朝廷与江湖合力清剿集体越狱的诏狱大犯,谢逍遥在江湖行走,自然要尽一份力以作表示。

于是,他暗自扣留了从京中传出、要递给谢逍遥的信件。没了朝廷提供的线索,他就不信谢逍遥还能走得那么顺畅。可令他失望了,谢逍遥十五岁离开铸剑山庄,仅仅用了三年,就将他的名声打响。

一剑寒霜,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1]从此,江湖酒馆侠客相逢,酒水碰撞中,若是遇到来自铸剑山庄的人,对面必然会好奇地问上一句,“那你可认识谢逍遥,谢大侠?”随着事实逐渐清晰,谢倨变得恐慌,他无法接受自己真的比谢逍遥差,从前闹出了那么多笑话。

同时,怨恨在他心心中暗自增长。

他怨周遭的一切:怨他与谢逍遥同岁;怨周围的人老拿他和谢逍遥作比;怨当初挑唆自己作乱,现在却说根本没有这回事的狐朋狗友。最怨的,还是谢逍遥这个罪魁祸首。

谢逍遥回山庄那日,万人空巷,都去看他的意气风发。一年后,成功坐上少庄主之位的谢逍遥以“私自扣押朝廷重要信件'为由将他驱逐出山庄。

据说,这还是父亲去求情得来的。

他完好无损地出了山庄,被母亲安排来了外祖这,却被外祖不由分说地打了几鞭子,疼得跪在地上。

起初他想用剑去挡,谁曾想剑被鞭子劈断了,足见外祖用了多大的力气。往事忆罢,谢倨滴滴泪水砸在地板上,他心灰意冷道,“我处处不如他,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良安叹了口气,不知道他这股执拗劲是遗传了谁,“你就非要与他比较不可吗?”

“你是我暗影堂堂主的亲外孙,你的父亲是铸剑山庄庄主的亲兄弟,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抓着这点不放?”

见他心软,谢倨掩住眼中的阴暗,示弱道,“是孙儿狭隘了”他心中冷笑,这点道理,他早就明白。

可笼罩他这么久的阴云,哪是说散就能散的?听风苑,阿怜已经能下地走动。

黎清源医术高超,她的面色已经比初到山庄时红润了不少,虽看着还是比常人纤细脆弱了些,但总算不是病气缠身的模样了。今日侍女春容带着她出门去采橡子,说是可以洗净后做成手串,再熏些安神的香,到时候戴在手上对她身体好。

阿怜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谢逍遥。尚且年幼的她不知道报答恩情一说,只是谁对她好,她便自然而然地想着对谁好。

“咳咳…“阿怜停住脚步,扶住门扉缓解咳嗽。春容臂弯里挎着装满橡子的木篮,着急忙慌地用内力给她顺气,“怜姑娘,如何了?”

“无事,可能是吹了风”,阿怜压下因剧烈咳嗽涌起的泪意,懂事回道。春容有些自责,连掉了几颗橡子都没发现。正事在身,春容迅速调整状态,不甚自然地撒谎道,“少庄主……今日早早回了听风苑,竹淮派人来传,说是少庄主有话对姑娘说,正找您呢”“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怜黛眉蹙起,步子急促,已然把橡子忘在脑后。春容担心得眼皮直跳,忙跟上去,“姑娘慢点,不急这一时!”阿怜敲门没得到回应,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谢叔叔…"她的话噎在嗓子里。

她看到谢逍遥捧着一叠绫罗衣服站在正中,他周围站着一圈看起来与她同龄的小孩,边缘处还有几个大人。

祝贺生辰的歌带着南方特有的腔调在室内回荡。谢逍遥走到她跟前蹲下,瞳孔里温柔似水,清晰而完整地装着她,“阿怜,生辰快乐”

阿怜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泪水落入他的衣领,他轻轻拍着阿怜的背,等她平复情绪。

这一年生辰,她收到的礼物比往岁所有加起来都多。谢逍遥为她准备了新衣,价值连城的玉佩、首饰,还亲手为她做了一碗长寿面。

那些同龄人则送给她各种新奇的玩意,诸如绣花帕子、布偶、香囊、鸟笼等。

待热闹随人潮散去,阿怜的眼眶还是红的。“莫哭了,“谢逍遥带茧的指腹抹过她的眼下,故作镇定地调侃,“往后生辰,次次都哭吗?”

阿怜的泪水把他的心泡得酸胀。

但男子汉大丈夫,他不想落泪,只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事事都要给阿怜最好的。

夜灯下,谢逍遥持笔沉思,眉头都皱成了川川"字。处理山庄及江湖事务,一点都不比练武轻松。一想到今后继承庄主之位,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处理,他思绪飘远,想着一定要提拔几个能干的,不能太过为难自己,夜夜干熬。不过,谢逍遥的视线移向盖着被子在桌旁小榻睡得安稳的阿怜。有阿怜陪伴,漫漫长夜似乎也没那么枯燥了。清晨的鸟鸣声唤醒了阿怜,她撑起身,鹅绒被子从肩膀滑落。书房的窗户虽是掩住的,但暖黄的晨光却透过窗户纸渗了进来,明确地告诉她今天是个好天气。

谢逍遥趴在桌上睡着了,想必是困极,连发冠都未取。他的脸侧压在写着密密麻麻笔注的扉页上,一旁随意放置的毛笔墨痕已干。阿怜静静地看了许久。

这一瞬似乎变成了永恒,牢牢印在她心间。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夜灯下,睡在小榻上的女孩已出落成了十五岁大的少女。她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蜿蜒垂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书桌旁柔和的烛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侧,挺秀的琼鼻之上,蝶翼似的睫毛覆盖着眼睑,随着呼吸浅浅颤动。

谢逍遥屏气凝神地放下最后一份公文,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生怜爱。阿怜眉头一蹙,他的呼吸便一顿。

难道是这小榻睡得不舒服了?

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迟缓的困倦被惊得一扫而空,谢逍遥打横抱起阿怜往主卧走去。

雪白的裙摆上绽开点点血花,阿怜似乎疼醒了,还未睁眼,她便捂住小腹痛哼。

谢逍遥一下下顺着阿怜细软的乌发,手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阿怜别怕,冯大夫马上就来”

冯大夫深夜被叫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淮竹用轻功挟到了听风苑。他心里叹息,不由更加坚定了加快培养徒弟的想法。查看阿怜的症状后,冯大夫松了口气,他把谢逍遥叫到外间,“是女子初潮,怜姑娘痛成这样,是体虚的缘故”

“我开些进补的药方,待会煎一副送来。今后每月此时多注重保暖,作息规律,少做些力气活,怜姑娘便不会这般难受了”谢逍遥仔细应下,送走冯大夫后,脸侧无法自控地浮上薄红,心中有些懊恼。

他不是没提前了解过这事,只是方才慌乱中什么都忘了,只以为阿怜是受了伤,或体内毒性发作。

指尖在门扉前微屈,他顿了又顿,终是将门推开。罢了,阿怜初遇此事,想必十分惊慌,他多陪陪她也是好的。“谢叔叔,我好疼",宽大的床榻上,阿怜脸色苍白,身体蜷缩。谢逍遥结实的手掌隔着一层轻薄的亵衣覆上阿怜的小腹,内力运转,热意滚烫。

阿怜嘤咛一声,眉头舒展了些。

谢逍遥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滚烫的汗滴划过额角,滋养着不知名的情愫。

突兀的敲门声将快要溺水的他解救了出来。是春容来送月事带和换洗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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