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往事(二合一)
第116章116:往事(二合一)
更新组团旅游去了哦,休息一下再回来吧。当然,你可以选择全文订“那明日狩猎便一起吧。"阮沐晴道:“谢柳你留下来照看师娘,我们几个一块儿出去将三头水系灵兽猎回来。”
显然,众人已经统一了对她的称呼。
顾师娘表面微笑不语,实则内心压力山大。谢柳点点头,“好。正好明天雾集开市,我带师娘过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捡漏。”
顾溪竹看着半边身体仍一片焦黑的谢柳,有些震惊地问:“你都不好好养伤的吗?”
谢柳笑了笑,她半张脸完好,半张脸却宛如恶鬼修罗,此刻这么露齿一笑,着实有些惊悚,“血都止住了还怕什么,躺一宿就差不多了。雾集市一个月才开一次,错过了可惜。”
“师娘好好休息,明早叫你。”
郭三娘四人各自返回自己的洞府,谢柳和陆黎光则是留了下来,他俩在一楼选了个房间住了进去。
然后……
顾溪竹被迫听了半宿的动静,睡不着,她将上次分配的种子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有了子桑明月的笔记做参考,顾溪竹发现了残酷的真相。这一批种子全都种不活,想靠它们赚灵沙交房租压根儿行不通。还得另寻出路。
次日一早,谢柳就过来叫门,她换了新衣裳,身上已经看不出来有伤,但烧焦的半张脸皮绷紧,根本找不到原本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唇,耳朵俱都消失,只剩下狰狞扭曲的疤痕,蜘蛛网一样占据了她整个右脸。明明面容有些可怕,但此刻的她眼神里透着善意,比之前看着反而让人心安不少。
“走吧,咱们得快些出发,去晚了好东西都被挑走了。"谢柳在前面引路,顾溪竹紧随其后,她发现这次走的是出城的反方向,绕到了忘忧楼的背后。穿过一片坑坑洼洼的泥沼地后,眼前的景象让顾溪竹屏住了呼吸一一具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兽骨横卧在荒芜的大地上,就像是一座沉寂的远古山脉。巨兽头颅低垂,紧贴地面,空洞的眼眶如深渊黑洞一般,与其对视都能感觉到心悸,仿佛一不小心心就会被吸入其中。根根分明的肋骨宛如一座座拱桥,每一根都能容纳数人并肩而行,漆黑的骨骼上遍布伤痕,其中大部分都是奇怪的牙印,就好像,这只让人毛骨悚然的巨兽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吃掉的!“遗弃之地里的凶兽都是外界没有的,这一只,被命名为雾兽,它生前呼吸能喷出毒雾,十分难缠,即便死了,每隔一段时间,骨骼内仍能逸散雾气,不过已经没什么毒性了,服用一枚骨珠即可抵挡。”谢柳掏出了两颗米粒大小的珠子,一颗自己吞下,一颗递给了顾溪竹。顾溪竹接过之后一口吞下。
谢柳笑了笑,“多谢师娘。”
又说:“我进入遗弃之地已经三十年,十多年前就快撑不住了。“在这里,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杀戮从未间断,神魂饱受折磨,她那时候,跟凶兽都没了多大区别,生吃血肉,甚至……
吃人一一不是吃人烧出来的灵沙,而是吃活生生的人。“后来陆黎光也来了,我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他。“谢柳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们已经走到了巨兽的头颅前方。
她口中吐丝,丝线缠在兽骨上,随后抓住顾溪竹的手道:“师娘我带你上去。"说完,拽着丝线凌空而起,在空中荡了几下后,他们稳稳地落在了巨兽的一根肋骨上。
脚尖落地瞬间,周遭就起了雾,不过眨眼间,翻涌的雾气就将周遭的一切都遮掩起来,就连身边的谢柳,都只能隐约看见个轮廓。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前方一座长桥,在浓雾中发出莹莹亮光。那长桥,应该是巨兽的脊柱骨吧。
雾气里有人影晃动,不过此时大家都埋头赶路,争先上桥。“雾集分为天地桥,脊柱骨是天桥,禁止打斗,肋骨是地桥,在这里,杀人越货时有发生。”
“遗弃之地的杀性是没办法强行压制的,这里众生皆恶。所以上面的想法就是,天桥集市供底下人交易,为了保证交易的顺利进行,上桥时也禁止争斗。但离开天桥便不受约束,一旦离开兽骨回到内城,又得守内城的规矩。”“师娘也不用过于紧张,地桥这么多,旁人也不知道我们回去时要走哪一道。”
很快,两人就登上了天桥。
天桥的白雾仅有一尺来高,踏在桥上宛如踩在云海之中,乍一看像是进入了仙境。桥面很宽,每隔十米立着一根石柱,柱子顶端均有一只转动的眼睛,眼神凌厉地扫视着桥上行人。
桥的两侧已经支起了很多摊子,粗粗看过去,大都是卖的兽骨,破破烂烂的符篆、法器。
谢柳寻了个空地坐下,接着扔了个草席铺到地上,又在草席上放了几件灰扑扑的衣裳。
谢柳:“这是我炼的法衣,蛛丝编织而成,不好看,胜在实用。“说完,她将顾溪竹上下打量一眼,"等有了钱,我给师娘织一件好看的法衣。”顾溪竹:“"反差感还挺强的。
谢柳刚开摊,就有人过来问,“哟,红蜘蛛又当织女了,多少钱一件?”谢柳比了个一。
男子嘿嘿一笑,“一两?”
谢柳剜他一眼,冷冷道:“滚!”
男子蹲下,伸手摸了摸料子,这才道:“血雨过后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新的又没补进来,最近大家手头都紧,我真没多少灵沙,还得留着交月租呢。”顾溪竹心头咯噔一下,对哦,住内城一个月还得要十两沙,她都差点儿忘了!
“我用东西跟你换。”他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最终掏出了三件东西。一颗半透明的珠子,一根黑黟黟的骨头,以及一个小药瓶。谢柳看了一眼,不屑道:“谁要你这些破烂儿。”“这瓶子里装的可是千毒蜈蚣的毒液,一滴就能……"话没说完,就被谢柳打断,“你在我面前谈哪门子毒,班门弄斧!”她的蜘蛛便能分泌毒液,只不过一年才能凝出一滴,前段时间已经用了,若非如此一一
视线在顾溪竹身上扫过,谢柳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那毒用掉了。“还有没有别的!“她气咻咻地甩了甩鞭子,“没有就起开,别挡着老娘做生忌。
男子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视线落到顾溪竹身上时眼睛倏地一亮,“对了,我还有个宝贝。“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乳白色的石头。仔细看石头上还有一些小孔,像是蜂窝。
谢柳喊了一声。
顾溪竹心中有了猜测,却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仍旧看着远处的摊子。“你喊什么喊,白玉莲心,她不正好用得上。“男子伸手一指顾溪竹,“都传遍了,归臧魔尊的心上人契约的是水系青蟹。”“水系升阶多难?她才进来几天,要用上这玩意儿起码得个十年二三十年,能不能活到那天都难说。"谢柳没好气地道:“就这东西想换我的法衣,门都没有!”
男子伸手欲去扯顾溪竹,“你瞧,你瞧,这人一点儿不尊重你,一颗白玉莲心都不舍得替你买。”
顾溪竹手腕一翻,直接劈出一道水剑,厉声道:“别动手动脚。“水剑擦着他的袖子飞过,只割了一片衣角,并未伤人。临近石柱上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缓缓移开了视线。男子嘟囔一句,“奢侈,这也用灵气,显摆什么。“他讪讪收回手,继续讨价还价,“一颗白玉莲心加二两沙,爱卖不卖!”谢柳呵呵了一声,用丝线划拉一下,圈起他之前取出的三件东西,“白玉莲心加这三件。”
男子将东西一把夺回,“你想都别想。”
“这三个,你选一个,再加白玉莲心……“他脸上没了笑容,声音压低,眼神里透着几分狠厉,隐有威胁之意。
谢柳不带怕的,烧伤的半张脸蠕动起来,无数小蜘蛛从眼眶爬出,成功让对面的男子变了脸色,又做出了让步。
最终,谢柳用一件法衣换了白玉莲心、五两沙和那根黑漆漆的兽骨。等男子骂骂咧咧地离开后,谢柳才道:“这是黑水湖剑鳟的鱼骨,陆黎光如今用得上。“她将白玉莲心小心收好,“白玉莲心也有了,现在就……她叹了口气,“一会儿收摊了去四处看看。”不多时,天桥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这一刻,顾溪竹都有些错乱,仿佛回到了穿越之前的步行街。就在她心头感叹之时,喧闹得像菜市场的天桥集市突然安静下来,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临近的那座地桥上,突然传来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吱嘎吱嘎"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仿佛每一节铁链都在地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每一次拖动,都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逼近,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却又被莫名的恐惧牢牢钉在原地。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怎么都不说话了?”声音一出,好似打开了众人身上沉重的枷锁,桥上的人纷纷恢复了动作。叫卖声再次响起,摊贩们重新开始吆喝,行人们继续匆匆赶路,但所有人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几分,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地桥那边肯定上来了一个凶残的大佬。
顾溪竹连忙收回视线,小命要紧,她没有一点儿好奇心。只是没想到的是,那铁链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们的摊子前。这下,顾溪竹不得不抬头看了,就见摊子前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腰间缠绕的绷带上,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褐色的斑驳痕边他的手里拖着一根粗重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顾溪竹抬头看向他的那一瞬间,男子将手里的锁链用力一拽,站着的女人立刻跪倒在地,她的头发被狠狠拽起,被迫仰起了脸。男子揪着她的头发迫使她转了一圈,“二十两沙,谁要?”没人接话,被他看到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谢柳冷冷道:“烛康,这桥上到处都是空位,别挡着我做生意。”原来此人就是烛康!
顾溪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好似被人攥在了手里,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在这密闭的山洞里,她会不会缺氧?
此刻的她,又像是一条被扔到岸上快要渴死的鱼。就在顾溪竹快要喘不过气时,站在石柱旁的陆黎光摸出了一个发光的东西,直接挂在了柱子上,恰好照在顾溪竹头顶。“灵灯鱼!”
灵灯鱼是遗弃之地探寻禁地必备之物,可照明,驱散迷雾和大部分毒虫,是众人的指路明灯。
它从水里捞出来后就只能用灵气点亮一次,一次十个时辰,价值在一百两灵沙左右,若有人恰好急需,甚至能卖出上千两的高价,比人命可值钱太多。结果现在,陆黎光就这么把灵灯鱼点了。
只因那新人怕黑?
张宗担忧地看向谢柳,却见她毫无反应,似乎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张宗直觉有些不对。
连他都能看出不妥,其他人更是心道不好。谢柳的性子大家都清楚,她现在不动,指不定一会儿要憋个大的。
他四下一看,发现周围的人都离得更远了,原本挨在一起说好要共同御敌的同伴竟然隔开了一丈远。
张宗略一犹豫,还是稍稍挪开一臂。碰不到红蜘蛛,但她若是有麻烦,他也能随时帮衬一二。
陆黎光点了灯,淡金色的光芒让山洞都亮堂了几分。看到周围人的动作,他眼皮也是一跳。
只不过相比起谢柳发疯,他潜意识更害怕那位,更怕照顾不好那位的心上人。
既是恐惧,也有几分恩情未还的缘故。
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
“嘀嗒,嘀嗒…
寒石窟虽然藏于地底,但为了让大家知道血雨何时结束,这里设置了传音阵法。众人藏于洞内,依旧能清楚地听到雨声。漫天血雨如天空射下的利箭,咄咄咄地撞击在大地上,引得大地震颤不停。又好似重重地鼓点一下接一下踩在大家心口,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狂风呼啸、凶兽怒吼、没来得及进入寒石窟躲避的那些修士发出的惨叫,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了一条勒住人们脖颈的索命绳索,让人心变得越来越不安、浮躁……
洞内,不少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许多。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像是一个巨大的炼器防,无数个风箱都在同时工作。
也就在这时,四周的盘龙柱齐齐闪耀银芒,有薄薄白霜覆于柱上。温度再次降低。
紧挨在石柱旁边的顾溪竹冻得瑟瑟发抖,只觉得身上原本暖烘烘的被子也被寒霜渗透,冰凉刺骨,原本捏在手里的断刀黏在了皮肤上,即使松开手,也无法将其取下,仿佛被冰雪烙在了皮肉里。
比冷更加难以忍受的是腹痛。
小腹位置宛如刀绞,疼得她恨不得昏死过去。极寒之下,顾溪竹脑子转得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一她好像、似乎……生理期来了!刚入门的修士与普通人区别不大,也需要食物果腹,女子同样也会来葵水,一直到筑基境,可以辟谷不食之后仙凡之别才会真正显现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溪竹如遭雷击,肾上腺素飙升,那一刻竞然不觉得冷了,反而惊出了一身冷汗。
难怪周围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是血!他们闻到了血的味道。顾溪竹鼓起勇气将被子往下拉开一点儿,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见无数道或阴狠、或炙热的视线汇集在她身上,就连陆黎光也不例外。陆黎光眼眸猩红,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他脚边灵蛇缠绕在了顾溪竹背靠的盘龙柱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顾溪竹。
端坐门口的中年女人早已祭出了防御法宝,“该死的凡人!"她离得远,闻到的血腥气很淡,此刻还能保持理智。
中年女人冲陆黎光喝道:“赶紧烧了她,别让血腥气扩散开!”一个凡人,弹指可灭。待烧干净,没了浓郁的血腥气,周围的人便可冷静下来。她眼角余光瞥到正坐在地上嚼火归藤叶子的谢柳,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就忘了,火归藤补气补血,活血化瘀,对修炼刚刚入门的凡人女子来说,单单只是气味便能让其月事提前。
谢柳果然有手段。
如此一来,那小新人断然活不成。
顾溪竹也听到了女人喊叫,那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自救!
群狼环伺,而她,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难不成,只能求个痛快?顾溪竹艰难地摸向自己的御兽盘。
若她死了,蟹崽又会如何?它能不能自己躲到新认识的玄龟朋友那里去,以它的能力,在哪儿都能活得很好。
这么一摸,没摸到御兽盘,倒是先碰到了玄纹龟壳。想起之前陷入幻象,听到龟壳敲击声后立刻神清目明,顾溪竹哆哆嗦嗦地掏出龟壳,连敲几下,声音都被暴雨掩盖。她情急之下拿起龟壳,用尽全身力气重重砸在了盘龙柱上。就听眶一声响,紧接着,是阵阵嗡鸣,初时微弱,是轻晃的涟漪,随着震动不停、层叠扩散,周边的石柱也跟着轻颤起来,很快便形成山崩海啸之势。洞内石柱齐齐震动,声声剑鸣高亢如龙吟,洞内不少修士都使剑,手中佩剑亦跟着颤抖,用力按压都压不住。
如此动静,竞是将雨声都压了下去,也将众人心头涌起的邪念暂时压制。有剑修认出顾溪竹手里的东西,“磨剑石!”那是龟甲,更是一块磨剑石,有剑道大能在龟甲上磨剑,这才使得龟甲上有剑意残留,引得盘龙柱共鸣。
残留的剑意都有如此威能,那磨剑之人,该有多高深的剑道造诣!一个凡人,身上怎会有如此珍贵的东西?
顾溪竹也听到了众人惊呼,这么丁点儿大的东西如何磨剑?是不是可以变大,若能变大,这龟壳拿来防御必定不错,她若是能钻到乌龟壳底下躲着,兴设能顺利熬过这次危机!
想到这里,顾溪竹立刻心头大喊蟹崽。
【你的蟹崽长途跋涉累坏了,睡得很T……,脑海中多出的这条信息让顾溪竹心头一凉,她叫不醒沉睡的蟹崽,指望躲乌龟壳里脱困暂时行不通。
剑鸣声渐弱,陆黎光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他涩声问:“这也是他的东西吧?”
龟甲上纵横交错的剑痕,只看一眼,他就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杀意,让人肝胆俱裂,如坠深渊。
顾溪竹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恩。"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陆黎光。这个答案在陆黎光的意料之中。
滔天的杀意勾起内心深处的记忆,断肢残臂、硬生生从体内挖出的脊骨都堆成了一座小山,被挖骨剔肉的那些人痛苦不堪的脸庞……与那里相比,遗弃之地都算不得地狱。
毕竞这里杀人都会给个痛快,烧成灵沙也干干净净。浑浑噩噩间,陆黎光听到有人喊,“陆黎光,还不给她止血!”剑鸣之音只能震慑一时。
血腥气不消,众人戾气只会越来越深,迟早会杀红眼。更何况,她的气味勾起来的不仅是杀意,还有更深重的贪欲之念。她看起来跟遗弃之地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身上的气味闻着也大不相同,是满地污秽里难有的干净,是清新的薄荷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踩进泥里,让她沾满血污、彻底融入。污浊之地,岂容一人独清。
而她手里的磨剑石,更是剑修必争之宝。
陆黎光回神,立刻将手伸进储物袋,结果掏了个空。疗伤用的回春叶可以止血,然而他已用光,现在一片都没。陆黎光将手中弯刀横在身前,“我这把载刀做抵押,借一片回春玉叶。”有人眼珠一转,正待应声,却见前方的红蜘蛛嬉笑一声,“不就一片回春玉叶,我借你就是,犯得着抵押你的刀?”她这么一说,旁人自然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