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情
第50章恋情
再订阅一些,小可爱萌就能立即看到兴奋到癫狂的我了哦~拿着天级上品隐身咒的阮棉捂住自己的口鼻,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瞪大了双目看着巡逻弟子远去。
今夜,她要干一件对学生而言最大逆不道的事。在考试前偷走试卷。
阮棉并非胆大包天。
相反,她胆小如鼠。
要不是为了完成恶毒女配的任务,她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统子,他们没再上楼了,现在我要怎么办?藏试卷的房间在哪?”阮棉从怀中摸出一块两指宽的玉简,瑟瑟发抖地以气音询问。片刻的寂静后,玉简里传来少年微哑的嗓音。透出浓浓的不耐烦和一丝冷恹。
“不会自己找?”
阮棉…”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不会。”
阮棉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嘴上依旧很怂。
阮棉穿越到修真界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里是小说《诛魔》构成的世界,故事的主线里,男女主从相知到相爱,联手诛杀反派Boss灭世魔尊,成功HE。而阮棉,就是主角感情线上的垫脚石,人人唾弃的恶毒女配。她日日迫害女主、跪舔男主,最后被秉公执法的女主师父一剑穿心下线。今夜是她第一次接到任务面板发布的任务。三天后就是天行宗一年一度的入门资质考核,女主楚玉棠作为天行宗首徒兼圣女,负责押送笔试的试卷。
而阮棉作为恶毒女配,要偷走一份试卷,将考题泄露出去,并栽赃给与试卷接触最多的楚玉棠。
因为一些意外,阮棉一个月前才正式回归宗门,因此也要参加从前缺席的入门资质考核。
在任务面板提示的剧情里,这场考核以恶毒女配拿到魁首、女主因渎职被长老院重罚而告终。
是恶毒女配残害女主的开始、累累罪行中的第一笔。沉默片刻,阮棉闭了闭眼,绝望道。
“统子,三天后就要考试了,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作为一个十八岁的清澈且愚蠢的高中生,阮棉并没有原著里恶毒女配的本事和手段。
她不仅怂,还是个绝望的文盲。
一个月,光是适应修真界她就拼尽全力也无法应对,能学到什么狗屁的宗门知识啊!
唯有偷试卷作弊可以一救。
不仅仅是为了陷害女主,还为她自己能留在宗门走剧情。“你也不想我被开除吧。”
阮棉捏紧了玉简,眼神微死,语气幽幽道:“统子,离了我,谁还能帮你坑害楚玉棠?”
所以还不快点帮我!
玉简”
某一处的黑暗里,名为楚玉棠的少年压低了眉眼,垂眸注视着手中的玉简。修长发烫的五指轻轻摩挲冰冷的白玉,少女软糯的声音从玉中响起,让他纤长的眼睫微颤。
半响后,冷淡的嗓音才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再度从玉简中传来。“听好。”
“上左侧的楼梯。”
“向前五十步。”
“左行二十步。”
“右行……”
将玉简贴在耳边,几乎像是少年贴着她的耳膜低声呢喃。阮棉的心跳声剧烈,心惊胆战地跟着系统的指示在偌大的藏经阁中穿行,竞真的避开了所有巡逻弟子和探测机关,并且愈发靠近深处的房间。导航十分可靠。
“统子,你真好。”
阮棉稍作欣慰,这狗系统嘴上气人,实际上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玉简没理她。
阮棉咬牙,你就可劲傲娇吧!
阮棉想起和系统第一次对话的时候。
和她想象中的机械音不同,玉简中的声音意外地好听,是磁性微哑的少年音,回她话时还有些可爱的迟疑。
“你说,你好想……和楚玉棠贴……贴?”阮棉:“是啊她好温柔美丽优雅面对我这种阴险小人还善良泽被四”玉简:“你就没想过,他是装的?”
阮棉:“怎么可能!她可是公认的好人!”玉简沉默一会,忽然轻笑一声。
还隐约传来一句"笨”。
阮棉:?这系统怎么突然骂人?
不过,她能感受到系统其实心情不错。
“停。就是此处。”
少年的声音让阮棉思绪回笼,她猛然在房间前停步,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没人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咦?没有锁么?
阮棉疑虑了片刻,就再度被玉简打断了思绪。“第二排书架第三层。”
阮棉忙不迭去取。
当试卷入手的那一刻,她几乎喜极而泣。
太好了,她的小命有救了!
然而,拿着试卷走出房间没两步,阮棉的心又猛地一提。“哒、哒、哒……”
脚步声从远处响起。
阮棉浑身汗毛直竖。
有人!
而好巧不巧,阮棉的隐身符偏偏在这个时候耗尽灵力了!阮棉一边在心中大骂给她续航超短的隐身符的黑心系统,一边急急低声呼唤它。
此刻她正站在走廊正中央,藏经阁深处构造复杂,脚步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阮棉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也不知道转个弯会遇见什么。然而,玉简却没有任何反应。
阮棉大惊,系统怎么又掉线了!
一个月来,它经常聊着聊着就消失了,不论她怎么呼叫都没用。要是平常阮棉不会在意,最多趁机在心里蛐蛐好破烂的系统,可现在情况紧急,系统掉线了她也完了!
没办法了,阮棉一咬牙,随机选了左边的方向跑,她垫着脚,尽量不发出声音,小腿的肌肉绷得很紧。
心跳一下比一下剧烈,心脏疼痛起来。
阮棉开始喘不上气。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阮棉的脚步猛地一顿,脸色扭曲。
天要亡我!
千钧一发之际,手臂上忽然传来一道巨大的拉力。阮棉身侧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只手从门内伸出,生生把阮棉拉了进去,仅仅一瞬,门便悄无声息地重新合上。“唔唔唔……”阮棉惊恐地挣扎起来。
却被抵在门上,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下半张脸都完全包住,压紧她的声音和鼻息。
“嘘。是我。”
清冽如玉石相击的嗓音在阮棉头顶响起,桎梏着她的人很高,修长挺拔的身躯笼罩着她,在寒冷刺骨的冬日里,隔着薄薄的衣裳,传来灼人的热度。随着那异常的体温而来的,还有淡淡的海棠花香。清新、香甜,诱人沉醉。
阮棉一下就停止了挣扎。
她僵硬地缓缓抬头,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中,也看清了一张过分美丽的面庞。她的师妹,修真界圣女,宗门首徒。
一一楚玉棠。
心跳如擂,阮棉几乎听不清门后交错的脚步声。“谁在里面?"苍老的声音响起,不是巡逻弟子,而是藏经阁长老。他本不该在夜里出现的。
“弟子玉棠,奉师父急命来取经文。”
木门打开,走出一身白衣的圣女,她的笑容温柔,带着歉意:“更深露重,玉棠不欲惊扰了师叔,这才未告知。”“原来如此,是宗主令开了道。”
长老双眼微眯:“方才弟子通报门外出现陌生行迹,我还当是进了什么穷凶极恶的贼人,能悄无声息破了三重禁制。”楚玉棠的师父既是天行宗宗主,也是第一修真大族楚家的族长,楚玉棠的亲叔叔。
房间内,柜子投下的阴影里,躲藏着的阮棉一愣。三重禁制?
刚才藏经阁外有这东西吗?
她怎么记得随便一翻墙就进来了,还和系统吐槽了好差的安保。天行宗好歹也是第一宗门,居然这么懈怠。系统一如既往的小嘴抹蜜,叫她闭嘴别吵。难道那个时候,系统无声无息地帮了她?
阮棉心情复杂。
果然是个死傲娇。
楚玉棠鞠了一躬,再度告罪。
长老深深看她一眼,随后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宗门谁人不知宗主一向对爱徒宠溺有加。”
“弟子之幸。”
楚玉棠直起身,笑着回视长老,不闪不避,仿佛没听出长老话中的深意。纷杂的脚步声远去,木门重新关闭。室内安静片刻后,一声叹息响起。昏黄的暖光闯入阮棉的视野。
她硬着头皮抬头,就见来人白玉般的手心里凭空燃着一簇火苗,照亮了蹲在她面前的楚玉棠的笑脸。
“师姐,你夜闯藏经阁,又是为何事?”
阮棉面色涨红,垂着眼睛不敢看楚玉棠,几乎要原地去世。她从小到大没有一次撒谎成功,因此一旦被逼问,就脑子短路。“我……我……"阮棉眼前开始冒金星,“为什么要告诉你。”楚玉棠静静看着她。
眼前的少女在地上缩成一团,圆圆的杏眼不安地闪烁,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肌肤微红,嘴唇却发紫。
是心疾之兆。
“三日后就要入门考核。"楚玉棠淡淡道。“师姐莫不是来看考题的?”
阮棉:!
她脑子里轰隆一声,呼吸一滞,心脏差点骤停,思绪瞬间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女主怎么知道的,她是福尔摩斯再世吗?恐慌之间,阮棉看了一眼任务面板。
【辅助任务情感监测】
楚玉棠好感值:-60
阮棉:…
完了。
阮棉在心中惨叫。
-60的好感度,女主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举报她,任务要失败了!系统呢,这狗系统到底去哪了,快救一救啊!阮棉不知道,要是她真正的系统004在这,只会和她一样惨叫。而且叫得比她更大声。
错了,一切都错了。
这根本不是女主啊!
突发的时空乱流之下,阮棉和004失散,穿早了足足一百年。现在的修真界圣女,并不是百年后的楚青涟。而是百年前,那尚未完全成长的反派大boss,将来的灭世魔尊,此刻正男扮女装顶替圣女之位的楚玉棠
却由于系统004不在,挂机的任务面板自动匹配了对应身份的人物,彻底误导了阮棉。
-60的好感度,对楚玉棠这种反派而言,就意味着他在考虑要不要杀了际棉。
阮棉哪里只是任务要失败了,连小命都极有可能快没了啊!一片死寂之中,阮棉心跳越来越剧烈,带动藏在她胸口的试卷一起搏动,她惊恐地低着头,面色涨得通红。
快要把自己憋死。
忽然,一声叹息响起。
“呼吸。”
发烫的手伸过来,捧起阮棉的脸。
楚玉棠垂眸看着她,两指轻轻分开她的双唇,将一道灵力渡入她口中。那洁白的灵光沿着阮棉的心脉游走,让她的心跳恢复正常。从胸腔传来的疼痛变轻。
阮棉抬着头,一边呼吸一边呆呆地看着楚玉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对考核没把握,为何不来找我修习?”阮棉对面的圣女头颅微垂,露出温柔的微笑。她轻声道:“师父交代了,让我照顾你。”“今夜,要去我屋里么?”
帮圣女换下湿透的衣服那天,她虽极力不乱看,但余光还是瞄到了圣女缠在绷带下的胸。
挺鼓的。
可这……
这么硬。
居然全是胸肌?
这就是过度健身的结果么?
就在阮棉僵住之时,一只发烫的大手用力扣上了她的腰,随后,她就被楚玉棠带出了水面。
“咳咳、咳咳!"阮棉低着头疯狂咳起水来,面色涨红,不敢看刚刚被她不小心非礼了的圣女。
可她的手还牢牢扒在原来的地方。
楚玉棠”
“……师姐,我抓着你,不用怕。”
“可以放手了。”
阮棉一呆。
随后,被烫到一般飞速拿开自己的手,羞愤欲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圣女胸膛起伏的幅度比平常大了些,不知是不是气的。“站稳。“圣女的声音也比往常低,“我要放手了。”“好、好的……“阮棉红着脸低着头,连忙将脚踏到实处。温泉水没过了她的胸口,却才到楚玉棠的腰。阮棉又是一呆。
圣女真的好高啊……和她在现代看过的那些条亮盘顺的欧美女明星一样。不愧是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女人。
确认她站稳之后,楚玉棠就松开了扣在她腰上的手,转身往岸上走去。闹了这么个乌龙,阮棉也不好意思继续要求圣女和她共处一泉了,只在听到圣女转身后眼巴巴地抬头。
她想看楚玉棠的伤怎么样了,不死心地想,没准这灵泉能一秒见效呢?可惜,楚玉棠的衣服虽薄,却在浸水后也不透光。无法看出她伤势如何,只能看出她背部的肌肉也很丰满,将衣服顶起漂亮且充满力量感的弧度。
阮棉瞄了一眼水面,没看到血迹,这才叹了口气,脱下衣服,认真沐浴。楚玉棠已走到树林外,仰头看向拔地而起的寂静山崖。沧浪崖日常只有楚濯浪一人住,不用担心有谁去打扰阮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在楚玉棠的照顾下焚香完毕的阮棉跪坐到楚濯浪的面前,行正式的拜师礼。
楚濯浪走下座,将她扶起来,叹息道:“棉儿请起。”“你虽认我做师父,我却不能全然将你当自己的徒弟。阮师兄在世时曾多次向我诉说,希望他的徒弟能继承他的衣钵。”“因此,我会教你阮师兄的功法,你可把我当成个代课师父。”“嗯。"阮棉乖巧点点头。
“你理解便好。“楚濯浪坐回上座,问道,“如今,你和阮师兄修习到了哪一步?”
“我……"阮棉的脸涨红了,“之前被魔族袭击时我摔坏了脑子,记不清了。不过我才炼气期,大概什么也没来得及学吧。”楚濯浪目露思索:“想来也是如此。那你可知,你师父其实是体、符双修?”
阮棉冒冷汗:“我也记不清了。”
她刚穿来时,阮凡交给她一个储物戒就在魔族的围攻中断气了,系统也联系不上,因此对于这个便宜师父,阮棉几乎一无所知。本以为储物戒里放着什么重要物品,可被楚玉棠救回宗门后,打开储物戒的阮棉惊呆了。
一座房子大小的储物戒里,装的居然都是各种话本。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甚至不堪入目的艳书,都应有尽有。而有关修炼的东西,譬如功法和灵石,那是一根毛也见不到。对于这位有点脱线的师父,阮棉只想捂脸。闻言,楚濯浪便解释道:“阮师兄最初入的山门的确是武行山,他也不负众望成为了武行山的最强者,但私底下,他更喜钻研符篆,在符之一道同样大成。”
“你既什么都不记得,便从最基础的东西学起。”“你师父体符双修,你便也试试看。”
“体修一道,先学《武行秘籍》,这是武行山最基本的功法,内含锻体四十八式,以及十八种武器的基础招式。”
“符修一道,便学画《符缭集》,里面记载了符缭山的四十九种基础符篆。阮棉上前接过了楚濯浪递来的两本册子。
沉吟片刻后,楚濯浪又道:“近日来,宗门要事繁多,我暂且走不开身。”“玉棠恰巧也为体符双修,她比你先入门十年,基础扎实,今后就由她来监督你每日练功。”
“若生困惑,可先问玉棠,仍旧不解,再问我。”“为此,这段时日你就先去海棠谷和玉棠一起。”“待你基础功法练成,我再传授你更高阶的功法,届时你也可搬回酒林峰。”
阮棉应下了。
这其实就是……让圣女当她的一对一小老师?阮棉心心里高兴。
这下就可以天天和女主贴贴了。
被委以重任的楚玉棠则沉默不语,垂下的眸子里,目光有点冷。两人回到海棠谷时,日已西斜,楚玉棠对阮棉道:“今日就先休息,明日再练功吧。”
“既要长住海棠谷,师姐想选哪间房?”
阮棉愣住了:“不是和你一间吗?”
楚玉棠……不是。”
阮棉感觉有机会:“可以吗?”
楚玉棠:“不可以。”
阮棉:“可是我们之前都一起睡过了!”
楚玉棠:“并没有。在你入睡后,我便下了床。”阮棉:“…好吧。那我选你隔壁那间。”
楚玉棠点点头:“我去布置。”
阮棉:“我也一起。”
楚玉棠微笑:“不必。”
“师姐不是仍需进食么?海棠谷边就有弟子食肆,现在去还赶得上晚饭。”阮棉一秒顺从:“好,那我走啦。”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微笑着目送阮棉远去后,楚玉棠才去了他隔壁的房间。一片黑暗之中,他的神色彻底冷下来。
那垂下的眸子里,透出止不住的戾色和焦躁。如同被入侵领地的、正舔舐致命伤口的夜行猛兽。房间的六面上,数百个暗格被打开。
楚玉棠在当中安满起可瞬间夺人性命的机关和监视的法器。只要他心念一动,房中人就算有八百条命都必死无疑。搭在玄铁上的五指色如白玉,看起来也该如玉般冷硬。实际上,那肌肤却因他肆虐的心火而发烫,将玄铁都灼红。1他早已烧成了一座焚毁人之骨血的熔炉。
只是仍披着冷玉般的外壳,维持住岌岌可危的人形。海棠谷旁的弟子食肆中人声鼎沸,足有数百人。筑基之后,修士便无需进食,但体修本就重身体的五感,亦不爱压制身体本身的欲望。
绝大多数体修,都是重欲之人。
阮棉遗憾地叹了口气。
本来应该可以和圣女一起吃饭的。
不爱吃饭、恪守清规戒律的淡人楚玉棠,才是他们当中格格不入的那个。阮棉到窗口打饭后,就来到窗边坐下,就着夕阳吃饭。她虽然看不到夕阳的颜色,但黑白灰构成的光影也很美。爱画画的阮棉也喜欢欣赏美景,哪怕残缺也无所谓。就在这时,另一桌传来的低低议论声让她耳朵动了动。“哎,那不是大师姐么?听说她和圣女关系很好,怎么不见圣女和她一起来?”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听说的是她们势同水火?”“势同水火?那是相爱相杀懂不懂?再说了,圣女从来不吃饭,只喝花露吃花瓣,本来也不会来食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