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女之痛
第71章丧女之痛
楚沐珍急忙喊来三个孩子，“奶奶生病了，你们跟我一起去医院看奶奶。”三个孩子立刻着急了，大宝拔腿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嚷嚷“我要去把我的大白兔奶糖拿给奶奶,奶奶吃了，病就好了。”二宝见状，也跟着往屋里跑，“我要去把我的小人书拿给奶奶，奶奶看了高兴，高兴了，病就好了。”
三宝拉着妈妈的手，问“妈妈,奶奶生的什么病啊？”楚沐珍摇了摇头，“妈妈也不知道。”
三宝又看向庄小飞，庄小飞则看向楚沐珍，说道“陈婶子是悲痛过度晕倒的。”
楚沐珍诧异了，问“什么原因？”
“欣然姐姐没了。”
庄小飞声音有些干涩地回道。
楚沐珍惊讶，“怎么就没了？”
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季欣然这人妥妥一祸害，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她倒是没啥特别的情绪，季欣然虽是她小姑子，但俩人也就见过两三面，真心不熟,再则这人刚刚害过她，她真心伤心不起来。“欣然姐姐怀孕七个多月了，突然不想要孩子了，想要打掉孩子，她没去医院，自己买了药，然后大出血没了。"庄小飞语气复杂地说。楚沐珍知道季欣然怀孕的事儿，而且月份也不小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大月份了，都快要生了，她突然就不想要孩子了，她猜应该是罗平安突然被带走调查，可能会判死刑的原因。
季欣然嫁给罗平安，本来就是图他的权，他栽了，她自然不想生他的孩子，带着孩子不好再嫁。
可惜她月份大了，医院不肯给她引产，她只能自己买药引产，没想到操作失误大出血一尸两命。
陈静听到这个消息，悲痛过度晕倒，闺女再不做人事，那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人突然没了，作为亲娘，她怎么能够不悲痛。“唉！”
楚沐珍叹气。
其实她本来打算等季欣然生了孩子后，再去报复她呢，她虽然心眼儿小，但也爱恨分明，季欣然肚子里孩子无辜，她不想它还在亲娘肚子里，就受到伤害可谁知道，它竞然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三宝听说奶奶很悲痛，转过小身子，往屋里跑，“妈妈，奶奶心情不好，我拿我最喜欢的象棋给她解闷。”
楚沐珍赶紧叫住三宝，“三宝，你奶奶不喜欢象棋。”三宝刹住脚步，问“那奶奶喜欢什么？”
“你到了医院，给奶奶唱歌就好。”
楚沐珍提议道:“我们三宝唱歌好听，奶奶听了，心情肯定会好。”三宝眼睛一亮，抬脚又要往屋里跑，“我要拿录音机，把我唱歌录下来，奶奶就能天天听了。”
楚沐珍嘴角抽搐，这小崽子有些自恋呢，竞然想要录下自己的歌，这是一般的自信吗？
大宝这时候跑了出来，伸出小手，让妈妈看他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妈妈，奶奶吃了大白兔奶糖，肯定不会伤心了。”二宝则举着小人书，“给奶奶看我的小人书。”三宝很快也跑了出来，两只小手提着一录音机，这是系统奖励的，后来楚沐珍找了机会拿了出来。
外表跟这个年代的录音机没啥区别，成人小臂那么长的铁疙瘩，也就音质比现在的好点儿，录音也不方便，还需要空白磁带，用起来非常麻烦，楚沐珍平常都不大用。
这铁疙瘩份量不轻，三宝虽然天天锻炼，但这录音机对他来说，也非常重，他不仅双手提着，小脸儿还绷着，嘴唇抿得紧紧的，显然很吃力。她上前把录音机拿手里，“三宝，录音机重，妈妈帮你提。”妈妈一接录音机，三宝就松手了，收音机太重了，他提不动，小脸儿上扬起笑容，“谢谢妈妈！”
楚沐珍微微一笑，“不用谢。”
因为要拿录音机，楚沐珍让庄小飞骑车载着三宝和录音机，她骑车载着大宝和二宝，一起往医院而去。
人民医院病房里，季震坐在陈静的病床边，双眼无神地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妻子，脸上全是悲痛。
亲闺女再不做人事，那也是亲闺女，他和妻子从小疼宠长大的亲闺女，他们气她恨她，甚至断绝关系，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二儿子当年牺牲，他们夫妻就经历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想到又经历了一次，他也想跟妻子一样晕过去，但他不能，他晕过去了，谁来照顾妻子。“爸。”
“爷爷。”
女子的清脆温柔的声音和孩童稚嫩的嗓音在病房门口响起。季震抬起双眼看了过去，他扯了扯嘴唇，想跟儿媳妇和三个孙子打招呼，但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上了，他张了张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楚沐珍快走几步，来到季震跟前，看着病床上哪怕昏迷，仍旧皱着眉头，神情悲痛的陈静，关心地问:“爸，妈怎么样了？”“医生说悲痛过度，建议多休息。”
季震声音干哑地说。
仨宝此刻已经到了病床前，二宝先开口，“奶奶，我给你看我最喜欢的小人书，你快快好起来。”
“奶奶，大白兔奶糖可好吃了，你不起来吃，我就吃了啊。”大宝捏着大白兔奶糖奶声奶气地威胁。
三宝清了清嗓子，道:“奶奶，我给你唱歌，你快点醒来，我马上就要参加表演了，奶奶不给我加油吗？”
听着三个孙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季震眼眶发热，我拿起陈静的手，哑声道:“小陈，那个不孝女走就走了，你还有懋然，还有小楚，还有大宝、二宝和三宝，你忍心丢下他们不管吗？特别是三个孩子，他们还那么小，懋然工作忙，小楚又要去上大学，你忍心把他们丢去托儿所吗？”手里的手指头动了动，季震心一喜，赶紧喊三个孙子，“大宝，二宝，三宝，快，快再喊你们奶奶。”
三宝眼珠子一转，小嘴巴一撇，“哇一一，奶奶，你不能不要三宝，三宝以后肯定听话。”
他一哭，大宝和二宝也跟着哭，“哇哇，奶奶，不要走，大宝以后一定乖。”
“哇哇哇，二宝听话，奶奶别不要二宝。”小小的单人病房并不大，三只小崽子分贝不小，哭声在小小的病房里回响，震得楚沐珍耳朵疼，但她只是眉头微蹙，并没有阻止。孩子奶奶最疼三个孩子，如果她听到孩子哭，肯定能够尽快清醒。“不，不要哭。”
果然陈静还是心疼三个孩子的，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刻睁开了眼睛，看着三个哭得满脸是泪的孙子，她哑声道“奶奶不会不要你们。”三宝哭声一顿，惊喜地趴病床上，高兴地道“奶奶，你醒了，太好了。”二宝也趴病床上，哽咽地道“奶奶，你别不要二宝。”大宝抽噎着，“奶奶，我给你吃糖，你别不要大宝。”陈静悲痛的心被三个孩子的童言童语治愈了不少，她再次开口说:“奶奶，不会不要你们的。”
楚沐珍端了一杯早就晾好的凉白开，走到病床前，看着陈静，温柔地劝道“妈，您嗓子有些干，喝点儿水润润嗓子。”陈静"嗯”了一声，季震赶紧把她给扶起来，又拿了枕头给她垫腰上，楚沐珍这才坐过去喂她喝水，却被陈静拒绝了，她伸出手，道“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人喂水的地步。”
楚沐珍把水递给她，不忘嘱咐，“温度刚刚好，您慢点喝。”“奶奶，慢点喝。”
大宝跟着嘱咐。
二宝和三宝也跟着，“奶奶，慢点喝。”
陈静心软了软，丧女之痛缓和了不少。
喝了水，嗓子没那么干了，她这才又看向季震，问“欣然的后事咋办的？”季震声音低沉地回道:“懋然去办了，懋然办事一向靠谱，你放心，他不会亏待欣然的。”
陈静点了点头，喃喃道“我放心。”
但说着说着又开始流眼泪，“这个不孝女，那孩子不仅是罗平安的孩子，也是她的骨肉，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就算真心不想要，等生下来送人就好，月份那么大了，干啥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唉！”
季震叹了口气，一向挺直的背弯了不少。
不仅如此，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都多了，陈静也是。楚沐珍恍然发现，经过这次的丧女之痛，季震和陈静有了老人之态。先前，他们虽然上了年纪，但生活滋润，身上带着活力，今日瞅着竟然带上了暮气。
“那个不孝女，肯定是怕孩子生下来，找不到人养，又怕回来找我们，我们要不不管她，要不然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养。"季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陈静抹着眼泪，哽咽道“这辈子欠这个不孝女的，小时候不省心，长大了，也不让人省心。”
大宝赶紧把手里的大白兔奶糖塞陈静手里，“奶奶不哭，吃大白兔奶糖，心情就好了。”
二宝也把小人书塞陈静手里，“奶奶，小人书好看，看了就不哭了。”“奶奶，你想听什么歌，三宝给你唱？”
三宝奶声奶气地问。
陈静把眼泪一抹，搂过三个孩子，哽咽地说:“奶奶听你们说话就高兴。”有了三个孩子安慰，季震和陈静的心心情好了很多，但楚沐珍知道，丧女之痛没那么容易走出来。
老两口平时对她还算不错，他们如此，她也心疼，她决定带三个孩子回文明街住一段时间，有三个孩子在，老两口身边有人，才不会一直沉溺于悲伤中。“爸，妈。”
季懋然回来了，他穿着公安制服，神色冷肃，从病房外走近来，进门后，神色才柔和了不少。
“懋然，欣然的后事如何了？”
陈静赶忙问道。
季懋然抿唇，“把她葬在了罗家祖坟。”
陈静松了口气，闺女能够葬进夫家祖坟，不做孤魂野鬼就好，她虽然是干部，也受过教育，但是华国千百年来的传统，重后事。季震问“陈家人没阻拦吧？”
季懋然“季欣然擅自打掉罗平安唯一的孩子，罗家人自然不乐意她进祖坟，但罗平安犯的罪注定要被枪毙的，他们又不想他死后身边没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所以捏着鼻子同意了。”
陈静又开始抹眼泪，小闺女没了，还是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那跟拿刀子挖她的心头肉一样。
不过有家人的陪伴，有三个孙子的安慰，陈静和季震慢慢地走出了丧女之痛。
三个孩子照常去文化宫学习，偶尔休息一天，便去部队大院玩，楚沐珍跟着他们去了一趟，去秦家做客。
陆慧婷是个很温柔的女同志，她早就想见楚沐珍了，但楚沐珍一直忙，后来她也有工作忙，总是抽不出时间。
这次终于见到人，陆慧婷白皙的鹅蛋脸上全是热情的笑容，“楚同志，早就想见你了。”
楚沐珍也回以笑容，“我也想见陆同志你呢，我家三个臭小子没少给你们添麻烦。”
陆慧婷招呼她坐下，笑着说:“三胞胎很聪明，很懂事，我家兵兵自从跟三宝玩一起后，懂事了很多，会自己吃饭，会自己穿衣服，还知道去文化宫学习了，要不然这臭小子不去学校，就是在大院里跟其他孩子打架。”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问“楚同志，你家大宝和三宝一个爱画画，一个爱唱歌，都是文静小子，你是如何培养他们爱好的啊？”话说，她娘家和婆家不是当兵，就是公安，他想培养一个文静一点的孩子，大儿子不耐烦坐着，性格又调皮，她又把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没想到他倒是想学，但没那天赋，学不来。
所以看到大宝画的画，看到三宝穿着干净漂亮的衣服，在主席台上唱歌，她羡慕极了，见到楚沐珍就向她取经。
楚沐珍却摊手，“我只是带他们去文化宫，学什么，都是他们自己选的。”陆慧婷叹气，“其实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就是不死心，想要问问能不能改？”
“其实只要孩子们快乐健康就好，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楚沐珍说道。
其实对于没有天赋，却硬是要孩子学，她并不赞同，那样不仅家长痛苦，孩子也痛苦。
陆慧婷再次叹口气，幽幽地道“也只能如此了，我以后只能寄希望于孙子辈，能够出一个文静的人了。”
楚沐珍惊讶地问:“你怎么不再生一个？”“不生了，万一再生一个调皮捣蛋的臭小子，那不是要命吗？”陆慧婷语气带着无奈。
不过很快她就高兴起来了，兴奋地说:“等将来儿子长大了，就让他们娶文静的女孩子，给家里改改基因。”
楚沐珍竖大拇指，“这法子不错。”
有第一次做客，两个女人之间来往也频繁起来，交情也逐渐深厚，后来楚沐珍又约上唐韵和林糖，四个女人不时地带着孩子们聚聚，孩子们玩，她们在一起说话。
宝妈之间的话题从来离不开孩子，四个女人各自分享拿捏熊孩子的绝招，楚沐珍就是甜枣加激将，偶尔来一顿竹笋炒肉。唐韵笑着说“我跟小楚一样就是夸。”
林糖看向刘小花的身影，说道“我主要是鼓励。”陆慧婷羡慕了，“还是闺女乖巧，我家兵兵淘气得厉害，我和婆婆虽然宠他，但他爷爷、爸爸和哥哥没少揍他。”
这样的聚会很有意义，几个妈妈拿捏自家孩子越来越得心应手，几个妈妈要不美食诱惑，要不玩具引诱，要不就竹笋炒肉，反正花样多得很呢。几个孩子痛并快乐着，不过他们的学业却是进步了。大宝的画又一次被老师选中做展览，二宝也终于参加了暑假的乒乓球比赛。“叮～，大宝参加画展，审美+5，教育积分+15分。”“叮～，二宝参加乒乓球比赛，体能+10，教育积分+100分。”“教育积分总分1235分，奖励儿童奶粉两罐，成人奶粉一罐，深蓝色混纺布一匹，鸡蛋二十个，食用油5斤。”
系统叮叮的播报声响起，楚沐珍嘴角扬了扬，自从为了智力开发营养液，她的积分账户去掉一大半积分，她又穷了，现在有积分进账真是太好了。好事也喜欢扎堆，这边积分刚进账，那边柳青花就出事了，原来柳青花结婚前谈过一个对象，俩人是中专同学，约定好毕业就结婚。但是，毕业后，那男孩子家出了事儿，没能够分配工作，被迫下乡插队当知青。
柳青花自然就跟他分开了，相亲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是，那男孩儿家平反回城，男孩儿，不对，应该是男同志，他对于当初的感情并不能释怀，约了柳青花见面，倒不是想要再续前缘，只是想看看心爱的女人，对他们的感情做个了结。
其实这并不需要，但那男同志就是钻了牛角尖。这就给了一直盯着柳青花的张向红机会，她找人通知了柳青花的男人，说柳青花在外搞破鞋，让她去抓奸。
柳青花丈夫虽然不相信，但心底总是不踏实，最后到底去了，没想到就看到了柳青花和一个男同志泪眼朦胧地，深情地互相看着对方。他顿时觉得绿云罩顶，上前去给了那男同志一拳头，而后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虽然最后，没去举报柳青花搞破鞋，但柳青花自此在婆家的地位直线下降，男人对她没好声气，婆婆对她自然更加不好了。孩子不让带，家务活全推给她，日子简直苦不堪言。张向红里特地来到楚沐珍家，跟楚沐珍汇报柳青花如今的惨状，最后问:″楚老师，你可满意？”
楚沐珍点了点头，“就这样吧，工作名额就按照市场价给你们家，但你也知道黄校长的性子，你让你弟弟准备准备，别到时候过不了黄校长那一关。”张向红的脸笑成了花，“只要有工作名额能回城就成，当不了老师，还可以跟别人换工作，换工作比回城容易。”
楚沐珍笑了笑，“这倒也是。”
等张向红离开后，楚沐珍叹气，她其实不想为难柳青花，但她当时的举报如果成功了，可不是她一个人倒霉，季懋然和三个孩子都会受影响，就是季琛和陈静也不能幸免。
“珍珍。”
季懋然回来，看到楚沐珍在发呆，心里一紧，赶紧喊了一声。楚沐珍回神，“你回来了。”
季懋然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楚沐珍便把柳青花举报她，她用工作名额做诱饵，让人帮忙报复柳青花的事儿说了，她抿了抿唇，问“我是不是有些坏？”季懋然摇了摇头，“是她作恶在先，你只是反击罢了。”楚沐珍笑了，她就怕季懋然说，虽然别人举报她了，但她没事，就该大度原谅别人，好在季懋然没让她失望。
“珍珍，罗平安的判决下来了，死刑！”
季懋然又说了一个好消息。
楚沐珍咬牙道“该！”
像罗平安这样的人，手上可是有人命的，判他死刑很公平。紧接着季懋然又说了一件事，“据罗平安说，他为难你，是因为省革委会夏争先，想要从你嘴里得知老中医的下落。”楚沐珍心一紧，问“夏争先是想升职，还是背后有其他势力？”季懋然很是欣赏楚沐珍的敏锐，他神色严肃地说:“是后者，止血药效果太好了，被国外势力盯上很正常。”
楚沐珍手紧紧地握拳，她以后一定要更加谨言慎行才成，否则安全问题堪忧，系统能不用就不用。
季懋然见她神色严肃，叹了口气，家里时常出现的好吃的，还有驱蚊水，化妆品，奶粉等好东西，可不是在中州市就能买到的，甭说中州市了，就是京城和申城都不定能够买到。
媳妇儿身上有秘密，但这个秘密不会危害国家和社会，他虽然伤心媳妇隐瞒，但可以理解，他对她卫衣的要求，就是必须保证自身的安全。而显然，他刚才的话，媳妇儿听进去了，希望她以后能够谨慎点儿，有些东西能不用就不用，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怕那个秘密会伤害到媳妇儿。不说这些沉重的事儿，解决了仇人，是一件大喜事，楚沐珍准备做一顿好吃的庆祝，不过这次她没有从系统兑换，就用厨房里现有的食材。先是炸三个鸡蛋，除了季懋然饭量大，一个人一个，其他两个人分，而后又做了茄盒，再蒸了五香花卷。
虽然比起以前的硬菜，这菜有些简陋，但是三只小崽子吃得头也不抬，他们喜欢吃炸鸡蛋，更喜欢吃茄盒。
大宝边吃边夸，“妈妈做饭好吃！”
还不忘拿眼睛看季懋然，“爸爸，你多学学。”季懋然手心痒痒，抬手就敲了大宝一个脑瓜崩，“臭小子，还教育起你老子来了。”
二宝见大宝被打了，看向妈妈，撅着小嘴巴告状，“妈妈，爸爸不谦虚好学。”
三宝帮腔，“爸爸，有不好的地方，就要虚心学习。”季懋然看向楚沐珍，问“他们最近吃啥了，说话一套一套的。”楚沐珍心虚，但却理直气壮地反驳“孩子长大了，变聪明了呗。”季懋然打量了打量三只小崽子，确实长高了，媳妇儿说的也有道理。楚沐珍想起家里只有季懋然没有服用智力开发营养液，心虚更甚，她抬头看向季懋然，问“那本《犯罪心心理学》你学的怎样？吃力吗？”“嗯。”
季懋然低声地道:“有好多地方看不明白，我托了人，帮我打听心理学方面的老师，打算去请教。”
楚沐珍点了点头，“向老师请教，学得更透彻。”然后又问“你们公安局最近加班吗？”
季懋然摇了摇头，“不清楚，怎么了？”
楚沐珍抿唇，“没事，这不是放假快一个月了，我发现咱们还没有带三个孩子出去玩过，就想问问你啥时候有时间？”“你定个时间，我安排好工作，争取抽出一天时间来。”季懋然说道。
“那8月3号如何？”
楚沐珍问。
季懋然点了点头，“好。”
仨宝听说能够出去玩儿，高兴地欢呼起来，他们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了。
其实他们并没有去特别的地方，就去了中州市的公园，带了水果、饼干、油饼，饭团，等等好吃又好带的吃食，准备在公园野餐。另外再带孩子去划船，玩公园有的娱乐设施，三只小崽子快要玩疯了。楚沐珍看到了，想着回头多带孩子出来玩，孩子亲近大自然多了，对身心健康好。
秋风送爽，暑假结束，终于到了开学时间，楚沐珍也要去师范大学报到了。三只小崽子听说妈妈要去上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二宝好奇地问“妈妈，你也要上学？你不是大人吗？”
大宝也疑惑，“妈妈，大人也要上学吗？”“妈妈，你去上大学，爸爸也是大人，为什么爸爸不去？”三宝问。
“因为妈妈要去上学了，爸爸得在家照顾你们啊。”楚沐珍微笑着解释。
但仨宝却不好忽悠了，三宝眨巴着眼睛，说:“可是我们有爷爷奶奶照顾啊。”
季懋然虽然回家勤快了，但也就比以前多一点，在家呆的时间并不多，仨宝哪怕知道爸爸是公安，是英雄，但是崇拜之后，感情上并没有像跟妈妈和爷爷奶奶那样亲近。
楚沐珍扶额，所以孩子聪明了，也不好，不好忽悠了，她赶紧头脑风暴想借口，大概半秒钟后，她蹲下身，平视三个孩子，说:“因为爷爷奶奶需要你们爸爸做家务啊，妈妈上学没空做了呢。”
三宝点了点头，小大人一般地说道:“妈妈，我会监督爸爸做家务的。”大宝和二宝也跟着嚷嚷，“我们也会监督爸爸。”季懋然手心有些痒痒，合着他这个爸爸在家的作用就是做家务？把三个孩子交给季懋然，让他去上班的时候，顺便送他们去上幼儿园，而她则背上军绿色挎包，骑上自行车去师范大学报到。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门口有不少学姐学长接待，楚沐珍上前把入学通知以及介绍信交给学长，领了宿舍。
不过想到家里的孩子，她又问“同学，哪里能办走读？我家就在中州市，家里还有三个孩子，都才三岁，还需要照顾。”学长指了指教育学办公室的方向，道“你可以去跟系主任申请。”楚沐珍笑着道谢“谢谢同学。”
能够上工农兵大学的人，大多是各个单位的先进个人，几乎都有工作单位，而且都是推荐来的。
好多人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所以学校考虑到学生们的情况，并没有强制要求住校。
系主任杨自强是一个中年男同志，戴着黑框眼镜，一幅知识分子模样，听了楚沐珍说的理由，爽快地给办了走读证。“楚沐珍同学，明天上午是劳动课，一定不要缺席。”杨主任叮嘱道。
楚沐珍脸僵了僵，“好。”
紧接着问了固定教室的位置，打算去教室等着，认识下班里的同学，保守估计，他们要在一起学习到77年的年底，两年多时间呢。她到了固定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人了，有个三十来岁的男同志周庆，是安市机械厂的车间工人，是劳模，也是先进个人，这才被推荐上大学。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同志黄燕玲，是河城肥皂厂的先进个人。其他人年纪最小也有二十五岁，但几乎都是各自单位的先进分子，另外就是他们几乎都是平原省的。
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后，黄燕玲就认出了楚沐珍，“你就是给国家捐献了科技含量高的玩具车的楚沐珍同志？”
楚沐珍连忙谦虚道:“我那是运气好，买到了三辆玩具汽车，没想到对国家有帮助。”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黄燕玲说道。
大家纷纷说道“这话有理，不管怎样，为祖国做贡献就是伟大。”楚沐珍笑了，不管怎样，目前看来同学们还挺好相处的。就是吧，上午时候还好，下午就有学长过来发动他们这些新同学劳动，拿起铁锹，镰刀，还有扫帚，去打扫校园。
经过一个夏天，校园里杂草疯长，另外还有大风刮的树叶，石头子，纸片子等脏东西，需要同学们打扫干净。
楚沐珍叹气，所以上大学第一个就是打扫卫生？她上辈子上大学第一课是什么来着？她只记得军训，其他的不记得了。不过上大学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比如脑海里突然“叮"了一声，系统开始播报:“宿主上大学求学，学习精神可嘉，思想品德+1分，审美+1分，教育积分+100分，教育积分总分1335分，奖励英雄牌钢笔一支，墨水一瓶，笔记本一本。”楚沐珍听着又有积分进账，哪怕顶着大太阳劳动也觉得累了，等她抽空兑换了智力开发营养液给季懋然喝，她的积分账户不会精穷了。中午她没回家吃饭，拿着学校发的饭票在学校食堂吃的，这个年代上大学不仅不用交学费，还会补助学生生活费，还会分配工作，这待遇才是天之骄子待遇，而不是后世那样，大学生几乎就是社畜预备役。但是吧，虽然福利好，但饭菜真心不好吃，那白菜就跟水煮的一样，没任何油味儿，那馒头软的，她使劲儿一捏，只有手心大那么一团，她平常在家能吃一个馒头，现在她感觉三个都吃不饱。
“唉！”
她叹口气，以后还是回家吃饭吧。
下午继续劳动，大学第一天在劳动中度过。唯一欣喜的是，三只小崽子在学校助人为乐，教育积分增加了30分，现在教育积分1365分了。
回到家，三只小崽子还当起了小家长，坐在板凳上，抱着手臂，一幅小大人模样。
大宝问“今天上学学了什么？”
二宝问“得小红花了没有？”
三宝问“妈妈，老师凶不凶？跟同学相处好吗？”三只小崽子倒反天罡了，竞然审问起她来了。楚沐珍手心痒痒，想打他们的小屁股，但看了看在一旁忍笑的季震和陈静，她到底忍住了打孩子的冲动。
“今天劳动课，明天劳动课，开学头两天，不学新东西，老师好，同学好，上大学一切都好。"她咬牙切齿地回道，“还有大学生不奖励小红花。”大宝好奇地问“那奖励什么？”
楚沐珍“表现好了，能够分配到好的工作。”二宝眨巴眼睛，“有多好？”
楚沐珍“………可以当干部，管人。”
三宝眼睛一亮，“我要上大学。”
他要当干部。
二宝跟着激动地问“妈妈，上大学，能当解放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