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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场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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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职场受挫

楚沐珍回家把画画的纸、笔和颜料放好后,跟季懋然交待了一声,“我去趟公安局,如果中午回不来,不用给我留饭。”“出什么事了?”

季懋然关心地问。

楚沐珍蹙眉道:“我也不清楚,是学校里程老师找我,让我去公安局的。”季懋然的眉头皱了皱,放下手里的报纸,自己推动轮椅,朝着门外走去,果然见到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应该就是楚沐珍说的那个程老师。他推着轮椅到他跟前,问:“程老师,出什么事儿了?”程老师扭头,看到了季懋然,虽没穿公安制服,但程鹏宇却知道季懋然是公安,想起学校里学生的事儿,他便没有隐瞒。“我们学校三年级一班和二班的几个学生玩八路打鬼子的游戏,扮演八路的学生用的'武器′就是口口弹,为了效果好,他们特地效仿楚老师当时的课堂实验,把只有火星,没有火焰的木屑,放进纸箱子里,然后再发射出烟雾弹,操作失误,木屑突然燃烧起来,还烧到了纸箱子,把操作□口弹的俩学生的手给烧伤了。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俩学生家长来到学校不依不饶,要把楚老师告到公安局,说她不教孩子学好,还要让她赔偿医疗费。”楚沐珍出来就听到了这话,她无语望天,她这是什么体质,才风光了一把,紧接着就出事了。

特么的,是不是因为她是穿越的,所以就自带事故体质啊。她也就在课堂上做小实验,学生们好奇拿来玩儿,出事了,然后就怪到她头上来了,真是天降好大的一口锅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怨天忧地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她走到程鹏宇身边,问:“程老师,那两个学生怎么样了?伤得可严重?”“唉!”

程鹏宇叹口气,声音苦涩地道“一个学生衣服的两只袖子烧破了,两只手和手腕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另外一个学生手上烧伤一小片,并不算严重。”楚沐珍心痛又无奈,可谓是五味杂陈,她声音发涩地提议道:“程老师,我想先去医院看看学生。”

程鹏宇摇了摇头,拒绝道“咱们还是先去公安局吧,要不然学生们家长闹起来,咱们学校的名声可就坏了。”

楚沐珍叹口气,只能同意,虽然心疼那俩学生,但事情有轻重缓急,他们的伤情暂时无大碍,可他们家长闹腾得凶,影响了学校,学校里的全体师生都要受影响。

“程老师,那俩受伤的学生叫什么?”

她又问道。

程鹏宇:“一班的李泽,二班的胡思思,李泽伤得重,双手可能要留疤,好在在手上,又是男生,影响不大。胡思思的伤不算重,年纪又小,就算暂时留疤,随着长大,疤会慢慢变淡。”

虽如此,楚沐珍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她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教育方式可能有些超前,但她始终相信,激发学生的好奇心和创造力是教育的重要部分,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记重击。

七想八想的,终于到了公安局,而李泽和胡思思的家长也恰巧刚到,和他们一起的,还有黄校长,以及王超美。

黄校长绷着脸,本就憔悴的面容此刻更加颓丧,王超美则陪在两个学生的家长身边,低声下气地求恳,“李泽妈妈,胡思思爸爸,你们冷静一点儿,孩子受伤的事,我们私底下可以再商量商量,没必要去麻烦公安局的公安同志。”两位家长黑着脸,没有任何的松动,等他们看到程鹏宇和楚沐珍后,李泽的妈妈立刻就冲到了楚沐珍身边。

她情绪激动地伸出手,指着楚沐珍,质问:“楚老师,就是你教我儿子玩火的?我儿子的手伤成那样,留疤了怎么办?长大后都不能当兵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还有我家思思,她一个闺女家,手上留下那么大一块疤,找对象都不好找,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胡思思的爸爸同样激动。楚沐珍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她组织了下语言,道:“李泽妈妈,胡思思爸爸,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能让我先看看两个孩子吗?”

“既然如此,你陪我家李泽500块,否则我就去公安局告你们。”李泽妈妈大声嚷嚷道。

这是她男人提的主意,500块钱正好能够买一份工作,李泽有了工作,哪怕手上有疤,也不会影响他找对象,而且楚沐珍刚刚得了600块钱的现金奖励,以及三大件,手里有钱,他们必须趁此机会,为儿子要一个保障。胡思思爸爸目瞪口呆,这跟原先他们商量的不一样啊,他们事先说好的,只要楚沐珍或者学校,出钱带两个孩子去京城医院治疗,争取把手上的疤去掉,怎么转身就变卦了?

黄校长、程鹏宇和王超美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李泽妈妈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楚沐珍气笑了。

她上辈子虽没有正式工作过,但好歹寒窗苦读多年,同学当中,不乏胡搅蛮缠的家长,只是没有想到她在70年代,才工作几天,就让她给碰到了。她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复了下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组织了下语言后,沉着脸,道“李泽妈妈,你的要求已然超出了合理范围,500块钱不是小数目,而且我也没有这个义务。”

“哼!”

李泽妈妈冷哼一声双手叉腰,“你乱教孩子,毁了我儿子一双手,要你赔偿500块,都要少了。”

她顿了顿,翻了一个大白眼,道:“你又不是给不起,刚还得了600块钱奖励呢,黑心肝的,乱教学生,学生受伤了,一推二五六,不想担责任,我呸,臭老九,生儿子没口口…”

她吧嗒地着嘴皮子,对着楚沐珍就是一通输出,王超美还年轻,一个大小伙子听着泼妇骂街,听得面红耳赤,几次插话阻止,都被李泽妈妈骂了回去。黄校长和程鹏宇也是几次张口,也被李泽妈妈怼了回去,他们都是文人,哪里是李泽妈妈的对手。

至于楚沐珍则抱着胳膊,老神在在地看着李泽妈妈尽情输出,真长见识了,她头一次体会到国粹的博大精深,泼妇骂街竞然能够一口气骂五分钟,而且还骂得不重样。

“系统,你说这博大精深的泼妇骂街能申遗吗?”她竟然还有闲心跟系统胡扯。

系统有些无语,冷漠的机械音回答道“系统拒绝回答跟任务无关的问题。”然后任凭楚沐珍如何呼叫,它都装死不回应。这边李泽妈妈终于骂痛快了,今天她可是使出了十成平常跟婆婆,跟妯娌,跟小姑子,跟街坊邻居对骂的功力,她要楚沐珍看到她的厉害后乖乖地掏钱谁知道她抬眼一瞧,楚沐珍竞然是一副看猴儿戏的神色,而她就是那只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怒了,楚沐珍这是看不起谁呢,她的骂功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但好歹也是骂战过一条街,楚沐珍到底给个反应啊。“楚沐珍,你要是不赔钱,我就去公安局告你,公安局不管,我就去省里,省里不管,我就去京城告,我不信华国没有说理的地方。“她歇斯底里地怒吼。

楚沐珍表情没变,声音淡淡地道“可以。”“知道怕了,就赔钱,不仅要赔500块,还得包了我儿子的医药费。”李泽妈妈又加码了。

楚沐珍气笑了,声音冷冷地道“我说随便你告。”“李泽是在学校受伤的没错,但是玩口口弹是他个人主观行为,而且也没有伤残,无论你告到哪里,都没有我全责,需要赔500块,以及医药费的道理。她冷静地陈述现实。

“你,你少唬人!”

李泽妈妈指着楚沐珍再次怒吼,不过这次的她颇有种外强中干的意味。楚沐珍抱臂,眼神直直地盯着她,颇有种无惧无畏的姿态,李泽妈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扭头看向胡思思爸爸。

胡思思爸爸看向楚沐珍,抿了抿唇,问“楚老师,真没得谈了?”“是你们狮子大开口,没有任何谈的诚意。”楚沐珍淡淡地陈述事实,并且道“既然如此,那就找公安和法院来裁定,公安和法院让我怎么赔,我就怎么赔。”

胡思思爸爸算是看出来了,楚沐珍不怕他们告,他沉思几秒后,质问“你就不怕当不成老师?”

“老师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楚沐珍语气淡淡地道:“大不了不干就是,反正我家里人都有工作,养得起我。”

工作自然是不想丢的,但是跟人对峙,就不能够露怯。不怕告,不怕丢工作,普通人害怕的事,在楚沐珍这里都不管用,胡思思爸爸也一下子没有了办法。

“楚老师。”

他斟酌地道:“你不能否认,孩子们受伤原因,是因为玩你教的小实验,这件事上你有责任。”

“胡思思爸爸。”

楚沐珍沉着脸,说道“如果一个人吃饭时候噎死了,是不是要去怪种粮食的农民,还有做饭的人,那如果这个逻辑能成,谁还敢种地。”胡思思爸爸黑脸,他竞然一时间无话反驳,李泽妈妈气地又骂了一句,“臭老九,没好心眼子。”

“楚老师,孩子是在学校出事的,我们把孩子送进学校,是相信学校能够照顾好孩子,如今孩子在学校被烧伤,学校却不给一个说法,你让我们做父母的如何能接受?"胡思思爸爸打起了感情牌。楚沐珍叹口气,道:“胡思思爸爸,我也有孩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和学校也没有说不管,只是李泽妈妈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这事儿没办法谈啊。”胡思思爸爸脸色缓和了些,只要愿意谈就好,他认真地说道“我要求不高,我闺女还小,医生虽说手上留疤,会随着身体成长慢慢淡化,但这都是预测,我不敢赌,我想带孩子去京城大医院看,希望学校出医疗费。”这个要求比李泽妈妈的要求合理多了,楚沐珍神情和缓了些,她抿唇道:“全包医药费不可能,但能分担一部分。”“胡同志,甭跟臭老九胡扯,他们没几个有好心眼,咱们去革委会,我不信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李泽妈妈见胡思思爸爸有妥协的迹象,赶紧阻止,就怕剩下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

“胡思思爸爸,你的诉求只是不想孩子留疤?”楚沐珍问。

李泽妈妈的表情动机那么明显,她自然不会让她得逞,所以赶紧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

胡思思爸爸点了点头,“当然,我只要我的闺女手上不留疤。”“我前些日子脑门受伤,找了一个老中医买了祛疤的药膏,如今脑门子上几乎已经没有痕迹了,再用几天,就能彻底好,如果你没意见,可以让胡思思试一试。“楚沐珍提出了解决方案。

胡思思爸爸朝着楚沐珍光洁的额头看过去,那里又一小块浅红色的痕迹,而痕迹的边缘颜色很淡,相信再过些时日就能彻底淡化,那块浅红色痕迹淡化,也只是时间问题。

“好,谢谢楚老师。”

胡思思爸爸答应道,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如果去不掉孩子身上的疤,该去京城大医院,还得去,医疗费你们不能赖掉。”如果在家抹药膏就能好,他也不愿意带着孩子去折腾。“好。”

楚沐珍一口答应,系统出品的祛疤膏,肯定不会有问题。李泽妈妈见他们就这样说好了,立刻道“胡思思爸爸,你还真信药膏能祛疤啊,你甭被她给骗了。”

“疤去不掉,我再去京城大医院就是。”

胡思思爸爸回道。

他闺女还小,还要在中州市上学,中州市说大也不大,如果他跟学校狮子大开口,这件事传开了,他闺女以后在学校,就算不被老师穿小鞋,也会从心里头排斥,哪个老师喜欢有胡搅蛮缠家长的孩子,他们也拍被家长缠上。“甭以为劝退胡思思爸爸,我就不会告你了。”李泽口口厉内荏地道。

胡思思爸爸的担心,她也有过,但她男人说了,读书不就是为了有一个好工作?如果能讹来500块钱,给孩子买个好工作,上不上学无所谓。“公安局就在这里,咱们一起进去。”

楚沐珍一点也不发怵,对待这样的熊家长,讲理没用,只能讲法。“去就去。”

李泽妈妈大声吼道,但脚步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嘴上虽说得凶,但对于公安局,她还是比较畏惧的,她刚才那么说,也只是吓唬学校和楚沐珍。

楚沐珍却不怕,此刻已经抬脚进了公安局,上次接待过她的圆脸公安安志刚走了过来,绷着一张小圆脸,公事公办地道“同志,有事?”楚沐珍一脸懵逼,这个小安搞什么鬼,上次她来找季懋然,他可是很热情的,安志刚此刻却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季队长打局里电话,让我们公事公办,不能让嫂子吃亏。”

楚沐珍懂了,她点了点头,问“学生在学校出事,学生家长要求学校和老师赔偿,要的钱太多,双方谈不拢,想请公安局帮忙调停,这事儿找谁?”“找我们郑局长。”

安志刚立刻回道,然后他又用气音说道“郑局本来休息,被季队长找来了局里,他马上就到。”

楚沐珍心暖了暖,季懋然虽没来,但该做的事一件都没有落下。其实他不来比来了要好,他毕竞是公安,来了又要被指责官官相护了,这事儿又得搅和进别的事儿。

“公安同志,我要见你们领导。”

李泽口口厉内荏地大声嚷嚷。

郑局长从门外进来,大声道“我是局长,同志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他走了过来,一脸的严肃,就是看到楚沐珍,也没有任何表示,仿佛楚沐珍就是一陌生人,而李泽妈妈见郑局长一身气势,心里头有些发虚,脚还往后退了一步。

郑局长此刻走到她身边,语气沉稳有力地道“同志,你有什么诉求,可以慢慢说,我们肯定会依法依规处理。”

李泽妈妈内心虽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儿子在学校里,双手被烧伤了,会留下疤,长大后,找工作,找对象,都会受到影响,学校得负全部责任,负担全部医疗费,并且赔偿500块钱的精神损失费,这要求不过分吧?”郑局长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向黄校长,道“黄校长,你能说明下情况吗?”

黄校长点了点头,把事情经过说了,“学生玩耍时候操作不当,被烧伤了,我们并没有推卸责任,只是李泽妈妈要求赔偿金额太高了,我们无法承担。郑局长认真听完,问:“学生烧伤情况如何?可有残疾或者后遗症?”“并无,只是留疤。”

黄校长回道。

顿了顿,他又道:“楚老师说她有祛疤膏,可以先让李泽试试效果,如果效果不好,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郑局长又看向楚沐珍,“黄校长说的属实?”楚沐珍点了点头,“我的确有祛疤膏,可以给孩子使用。”“中医的药膏,这种封建糟粕,我可不敢给我儿子用。”李泽妈妈立刻反驳。

楚沐珍皱眉头,冷声道“中医在华国存在了几千年,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就是现在仍然有不少人民群众,在用中医治病,你看不起中医,一心相信西医,我怀疑你崇洋媚外。”

最后一句的指控不可谓不严重,李泽妈妈脸一白,赶紧辩解道“你胡说,我没有!”

郑局长皱眉头,说着赔偿的事,怎么又扯上中医管用不管用了,他赶紧侧身站到两个人中间,阻止两个人吵嚷。

“停下,听我说!”

郑局长大声道。

楚沐珍和李泽妈妈停下吵架,一起看向郑局长,郑局长深吸一口气,说了解决方案,“李泽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课间游戏是他自己主动要做的,做游戏受伤,也是他自己操作不当,所以他自己也有责任。”“那还不是楚沐珍乱教,她要是不教什么口口弹实验,我儿子也不会受伤。”

李泽妈妈不服气地反驳道。

郑局长皱眉头,怪不得季懋然那小子特地打电话喊他过来,这位女同志也太胡搅蛮缠了。

“吃饭时候噎死,还能去找种地的农民,怨他种粮食了不成?”他黑着脸,严肃地教育道“你儿子十一岁了,不是三岁,他受伤,自己也有责任,医疗费学校和家长各自分担一半,楚老师提供祛疤膏,如果还有意见,可以去其他地方再告。”

“我们没意见。”

黄校长首先表态。

楚沐珍紧接着说:“我也没意见。”

郑局长眼神犀利地看向李泽妈妈,李泽妈妈虽不满意,但她此刻也没有了主意,只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先应付过去眼跟前的情况再说,回去后,她再跟自己男人讨主意。

这件事暂且算是了了,几个人各自跟郑局长道谢后,走出了公安局。留下公安局的人议论纷纷,“真稀罕,季队长爱人竞然去上班了。”“你们没发现,季队长爱人比以前有本事了,说话做事都很有条理呢?”“确实,以前说话直来直去的,现在居然会讲道理了。”“季队长,终于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他们谈论的主角楚沐珍跟着黄校长几人来到了公安局外面,黄校长看着李泽妈妈,道“我们想去医院看看孩子。”

“少装模作样假惺惺。”

李泽妈妈没好气道,“真要有良心,就该多赔钱。”楚沐珍不想跟李泽妈妈多费口舌,走到黄校长身边,道:“等我拿了祛疤膏后,再一起去医院看孩子吧。”

“校长,楚老师说的有道理。”

程鹏宇赞同楚沐珍的提议。

王超美也赞同,“校长,我们赶紧去拿祛疤膏吧。”“好吧,就依楚老师所说。”

黄校长说道。

几人一起跟着楚沐珍往文明街季家去,李泽妈妈看着他们背影,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一群臭老九!”

胡思思爸爸皱眉,“李泽妈妈,你怎么骂人呢?”李泽妈妈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文明街季家离公安局并不算太远,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还没有到家门口,楚沐珍就眼尖地看到了季懋然,他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眼眼却不在报纸上,总是时不时地往街道口看。看到楚沐珍的身影后,他眼睛亮了亮,绷直的嘴角向上弯起了一点弧度,把报纸往膝盖上一放,推动轮椅迎接楚沐珍。等终于到了楚沐珍身边,他先打量了打量她,见她无事,脸上也没有颓丧的神情,心里头松了口气,转头跟黄校长等人打招呼,“辛苦各位照顾小楚了。”黄校长摆了摆手,“我们并没有帮上忙,是楚老师自己解决的。”“我回家拿祛疤膏,一会儿还得去医院看孩子。”楚沐珍跟季懋然交待行程。

季懋然点了点头,提议道“家里还有两罐麦乳精,你带着去吧。”楚沐珍摇了摇头,“我拿两罐钙奶饼干就好。”说她冷漠也好,说她什么都好,李泽妈妈的态度,让她迁怒上了李泽,并不想给他送麦乳精,麦乳精还不如留着给孩子的爷爷奶奶补身体呢。季懋然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去看病人,只要不空手就好,这也是最基本礼节。

李泽妈妈此刻也到了医院,她直接到病房,进门就直奔儿子的病床,看着儿子那一双包裹成粽子一样的手,心疼地掉眼泪,“小泽,手疼不疼?”李泽哭唧唧地点头,“疼。”

李泽爸爸顾不得心疼儿子,直接问:“那个楚老师答应给钱吗?”“公安局局长出面,要咱们和学习平摊看病钱,楚老师出祛疤膏,保证不让留疤。”

李泽妈妈说了处理结果。

李泽爸爸眉头皱紧,不满地道“平摊医疗费才几个钱,再说男孩子手上有点吧算个球,有钱,有工作了,别说手上有疤了,哪怕脸上有疤,照样受欢迎。说了一通后,他剜了眼李泽妈妈,“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有本事,你去啊。”

李泽妈妈不服气地嘟囔。

李泽看到爸爸妈妈争吵,小脸儿上充满了不安,他哭着道:“我不疼,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这边是家庭纷争,一墙之隔的另外一病房胡思思家,胡思思爸爸先关心了闺女,而后胡思思妈妈问“谈得怎样?”

“学校愿意负责一半医疗费,楚老师有祛疤膏,挺管用的,先让思思试试,如果不成,咱们再去京城。"胡思思爸爸说了谈判结果。胡思思妈妈点了点头,“愿意负责就好。”“爸爸,妈妈,楚老师好,你们不要为难她。”胡思思忍着手疼,大声请求道。

胡思思爸爸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问:“你就那么喜欢楚老师?”“当然。”

胡思思眼睛亮晶晶地道“我们三年级的人都喜欢楚老师,她上课不骂人,不罚人,讲课也特别有趣,我们超级爱上她的课呢。”“唉。”

胡思思妈妈叹气,“一个好老师,可惜了。”胡思思爸爸懂妻子的话,好老师难求,但现在高考早就取消了,大环境不重视教育,老师再好,前途也有限。

而好老师楚沐珍此刻正在接受黄校长和程鹏宇俩人的教导,先是黄校长,他一脸严肃地道:“楚老师,虽然课堂小实验能够激发学生的好奇心和创造力,但是以后能不做实验,还是不做实验好。”

程鹏宇点头赞同,“像这样的事,咱们学校再来一次,全体老师都要跟着一起吃瓜落。”

“我知道了。”

楚沐珍低声地道“我以后尽量选择没有安全隐患的实验,另外也会尽量把实验中的危险讲给学生。”

“你怎么就这么犟呢,出了这么一件事,还不够你警醒吗?”黄校长无奈道。

楚沐珍反问“难道就因为出了点小事故,就要因噎废食吗?”“不是因噎废食的事。”

黄校长叹气,“而是咱们学校的生存问题,楚老师,大环境不允许特立独行。”

楚沐珍嘴里有些苦涩,这才上班,才走上教育岗位,现实就给了她沉重一击,她想在教育界大展身手的理想,要给现实妥协吗?可她不想!黄校长见楚沐珍不说话,叹口气,做了一个决定,“从今天开始,你教三班和四班的数学,《自然常识课》交给其他老师兼任。”“校长,我初中毕业,成绩不好,留了好几级呢。”楚沐珍反驳道。

黄校长严肃地看向她,道“楚老师,我相信你能够胜任数学老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不,我对自己没信心。”

楚沐珍赶紧道。

但是黄校长手一背,加快脚步走在前面,他今天想当一个不好说话,有些独裁的领导。

“楚老师!”

程鹏宇一脸严肃地看向楚沐珍,认真地道:“我也相信你能够教好数学。”“我也相信你。”

王超美也一脸认真地道。

楚沐珍望向天空,她要不要对自己有信心呢?“唉!”

她叹口气后,垂在身侧的手握拳头,教数学就教数学,教数学她也能教出花样来。

而此刻的她,也终于明白了后世的一些学校,为什么课间操场不见学生身影了,后世的家长比现在的家长更加难缠。当老师,不是一个轻松活儿啊。

他们到了医院,首先去了胡思思的病房,他们不想来了就吵架,胡思思看到校长和老师来了,本来在跟父母说笑的她,立刻害羞地闭上了小嘴巴。“黄校长,程老师,楚老师,王老师。”

胡思思爸爸站起身打招呼,“劳烦你们专门跑一趟。”黄校长一直绷着的脸,终于舒展了些,温和地道“孩子在学校出事,是学校没有照顾好,我们对不起你们做家长的信任啊。”“您严重了。”

胡思思妈妈赶紧道:“学校那么多孩子,谁能不错眼地盯着他们,是他们自己调皮,怪不得学校。”

家长通情达理,楚沐珍和几个老师的坏心情终于缓解了一些。楚沐珍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蛤蜊油包装的祛疤膏给胡思思妈妈,“这是祛疤膏,因为是老中医自己配的,没有合适的包装,用了蛤蜊油包装,您甭介忌。

胡思思妈妈笑了笑,道“只要东西好就成。”“楚老师。”

胡思思突然小声地喊了句,然后道“我手不疼,您甭担心,我喜欢上您的《自然常识课》。”

本来因为黄校长强制性给她换了教学科目而心情抑郁的楚沐珍,瞬间心酸酸的,她的付出并没有白费,学生喜欢她的课程呢。“谢谢你的喜欢,你要好好养伤,早日康复。”她笑着道。

“嗯嗯。”

胡思思羞涩点头。

跟胡思思妈妈说了祛疤膏的使用方法后,楚沐珍几个老师便准备去隔壁病房看李泽。

出了病房后,几个老师本来放松的神色瞬间又紧绷起来,李泽的家长可不是善茬,他们得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你怎么能冲老师狮子大开口,你的思想觉悟呢?”病房里传出来男人的训斥声,“一会儿楚老师他们来了,记得跟他们道歉。”

黄校长几人听到这话后,紧绷的神情松缓了很多,李泽妈妈虽难缠,但李泽爸爸听着是个明理的。

楚沐珍却眉头皱紧了,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李泽妈妈的胡搅蛮缠,不敢说就有李泽爸爸的授意。

她最看不惯那种躲在女人身后,让女人去冲锋陷阵的男人,成了,是他们指挥有方,不成,是女人胡闹,再压着妻子去赔礼道歉,而他们自己呢,却扮演着懂礼貌,知进退的好人角色。

“黄校长,你们来了,快请进。”

李泽爸爸招呼道。

楚沐珍打量了下李泽爸爸,一米七的身高,长脸微黑,脸上带笑,看着一副有教养的样子。

黄校长他们刚走进病房,李泽爸爸就拽过李泽妈妈,道“还不赶紧跟黄校长他们道歉,先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小泽受伤是意外,谁让你对楚老师他们狮子大开口的。”

“对不住。”

李泽妈妈这次非常好说话。

“对不住,我爱人也是太担心孩子了,才做了不妥当的事,我代她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李泽爸爸紧跟着道歉。

黄校长不是小气之人,闻言,便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是我们没有照看好孩子,你们当父母的有怨气,我们理解。”“楚老师,对不起。”

李泽带着点沙哑的童声在病房响起。

楚沐珍虽对李泽迁怒,但也做不到去真怪罪孩子,她走到病床前,轻声地问:“手疼不疼?”

李泽点了点头,“疼。”

楚沐珍叹口气,说到底也有自己的责任,如果她当初不做什么口口弹实验,李泽他们也不会玩这个受伤。

“李泽,你很勇敢,受了这么重的伤,竞然没有哭。”她温和地夸赞道。

李泽挺起了小胸膛,眼眶突然有些酸涩,自从他受伤后,爸爸怪,妈妈骂,要不就是想着如何跟学校,跟楚老师要钱,从来没有人注意到他忍着疼,勇敢地没哭的事情,但楚老师注意到了。

“楚老师,我不会让妈妈跟你要钱的。”

他小声地道。

楚沐珍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要管,你要做的是好好养伤,好好学习,等长大了,做一个对祖国有用的人。”“好。”

小小少年神情坚定地保证道“我一定好好学习,长大后建设国家。”李泽妈妈撇嘴,好好学习有个屁用,又不能考大学,也不能分配工作。等楚沐珍掏出一盒蛤蜊油包装的祛疤膏,递给李泽的时候,李泽妈妈又说话了,“小泽伤那么重,那么点药膏够干啥。”“李泽。”

楚沐珍没有搭理她,反而看向李泽,道“这是祛疤膏,等伤口结痂后,每天涂抹一点点,坚持涂抹,你手上和胳膊上就不会留疤了。”李泽点头,“老师放心,我会照做的。”

“楚老师。”

李泽妈妈加高了音量,道“我说那点药膏不够用。”“省着用,够用了。”

楚沐珍淡淡地道。

其实她还能给多一点,但她不信任李泽家长,就怕他们见祛疤膏管用,挪做他用,然后不停地找她要,她可不想当冤大头。李泽妈妈皱眉头,“不够用,咋办?”

楚沐珍冷声道“不可能。”

“楚老师。”

李泽爸爸脸带歉意地道“您甭介意,我爱人她太担心孩子了。”楚沐珍摇了摇头,“我理解。”

她又嘱咐了李泽好好养伤后,便抬脚出了病房,她不想在病房看那夫妻俩演戏,黄校长他们也没多留,也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在医院门口分开的时候,黄校长嘱咐道“楚老师,回去好好备课,相信自己能够教好数学课。”

楚沐珍问“我教三班四班的数学,程组长教什么?”“他马上就要升教导主任了。”

黄校长回道。

楚沐珍恍然,原来人家这是升职了啊,实名羡慕呢。“我会好好备课的。”

她低声道。

黄校长叹气,现实最会调教人,原来的楚老师眉眼间全是意气风发,如今意气风发没了,反而带上了一股子坚定,但愿她真能够磨平棱角,明白不是所有的好心都能够得到好的结果。

楚沐珍自然不相信,但人一辈子总得有个念想,要不然往前走啊。回家的路上,她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看着车窗外刚下班的自行车大军,脑海里翻腾着,她这算不算职场受挫?都说人不能一直倒霉,有坏事发生,也总会有好事降临,她想家里会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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