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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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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给我。”

“不给不给。”

“你给不给。林嘉茉!”

“不给,就不给,哥哥真好看,我要一直当屏保~”

林嘉恒气得栽到枕头上,背对着我,肩膀一抖一抖的。

“哥哥哥哥。”

“不要靠我!”

“我去澡澡噜。”

林嘉恒不理我。

等我洗完回来的时候,以为他还在气。结果睡着了。

又口呼吸。

不是,我搞不懂。他这么注重形象的人,怎么会口呼吸。

我把他嘴捏上。

我以为又会张开。结果闭上就闭上了。

哦,我懂了。林嘉恒是口呼吸、鼻呼吸交替着来的。所以对他的容貌管理并没有什么影响。

我躺到床上,拿起手机,打算随便刷会就睡。

没想到。我居然收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

是浅羽给我发来的!

我连忙点开。

我眼前晃了晃。

不是怎么这么一大段。

写小作文呢。

虽然这么说,但感觉如果不是短信的话,用信纸寄过来,会香香的。说不定浅羽还会弄个花瓣啊叶子啊什么的贴上去。

[姐姐,见信安。

父亲终于同意我拿回了手机,所以第一时间我就给你发来了这条短信。

新年快乐哦。

新的一年,依旧祝我明朗如晴天的林小姐平安快乐,希望姐姐下半年能去纽约温斯特音乐学院,拜入仰慕的教授门下,早日成为举世闻名的大作曲家。

姐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原谅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擅自给你发这条消息,已经是自以为是,错上加错,自私至极。可不管姐姐原不原谅我,我仍旧全部身心属于姐姐一人。我不知道姐姐的债务现下有没有还清,还有没有别的困难。如果是姐姐需要做什么事,无论是什么,我都会赴汤蹈火。姐姐尽管来信告知即可。我一定会帮姐姐的。

因为一些原因,父亲现在只允许我的手机里有四个联系人。父亲,母亲,弟弟,还有我的心理医师。

我蒙混过关,将心理医师的号码换成了姐姐的。猜猜我给姐姐的备注是什么吧。(爱心)(捂脸)

姐姐,我给你发完这个条消息,我这边就要删掉喽。我给姐姐发去的消息只要删掉的话,父亲就不会看到。但姐姐给我发来的消息会被实时监控。

所以请拜托时常给我发来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吧,诸如请问今日心情如何。请一定要乐观面对明日。不要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或者今日有没有吃药之类的话题。都可以的。只要是姐姐发来的信息,我都会视作珍宝般对待。

最后。姐姐,在一月中旬,我会有机会出来放风哦。届时我会和整个浅羽家族一起去往京都贵船神社。听说那里的缘结神很灵,我会在那里给姐姐祈祷祝福的。同样,我也会祝福我们之间的缘。

我想念特罗姆瑟的极光。想念我们在奥斯陆的每一个雪夜。想念姐姐大口吃我那些并不精致的糊涂料理,满足和充满爱意的笑。想念姐姐握着我的手时,笑颜如桃花,我的脉搏跳动如焰火,悸动久久不能息。

全部的全部,是我想念你。

我会永远爱你。即使不见,也请知悉,我不会去别的地方,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浅羽风宁]

我将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浅羽这个小狐狸。话里有话的。真是的,这点小伎俩,以为我林嘉茉看不懂吗。

虽然肉麻情话说了一大堆,姐姐姐姐的。绕死了。

但那什么“请问今日心情如何。请一定要乐观面对明日。不要再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或者有没有吃药之类的话题”~

不就是在让我主动发消息关心他吗。

还有“在一月中旬,我会有机会出来放风哦。”~

不就是在勾我去找他吗。

真的是。

我给他发了个[那看看手腕今日有没有受伤]。

过了一会儿,手机“叮”了一声。

我一看,结果浅羽真给我发他手腕的照片过来了。

不是,我是想看看他的脸啊。他不是说我现在在他手机里是心理医师的身份吗。作为心理医生我能直接让病人给我看看脸蛋吗?所以我只能像这样问啊。

怎么这都没懂。而且我要看他手腕干嘛。给他隔空诊脉吗。

等等。

浅羽发来的这张照片上。他的手腕上。怎么有好几道深红色的疤痕?!而且像是才有不久的,还会往外渗血的那种。

不是,这才过去几天,他回霓虹后到底发生什么了!

[请问你有遭受虐待吗?]我发过去。

浅羽幸也是不是逼他干嘛了?!

[没有,姐姐。是我不小心割的。]

还装呢。

这能是不小心割的吗。这一道道全是横着的,明显就是你自己割的!

[不要伤害自己。]我发过去。

[没事的,不用担心。只要有姐姐的消息,我就不会放弃自己。]

这什么意思。

意思叫我天天找他呗。

不找他他就伤害自己呗,是这个意思吧。

我能让你拿捏吗。

[你要是再伤害自己,我就(不去京都找你了,)我就不去给你看诊了。]

浅羽给我发来一个[哭哭]的表情。

[到时候我会检查,你要是这段时间哪怕多了一条伤痕,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说真的,要是到时候我真见到他满身伤,我真会掉头就走。

越是这样,越不能惯着!

果然。

浅羽听话了。

[姐姐,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了。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我假装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

他又发来一条。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会听话。请你一定要来找我哦。求求你。我好想你。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

这还差不多。

[从现在开始,我默认你身上只有这一处伤。如果现在还有别的伤口,拍给我。]

浅羽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又给我发来另一只手腕的照片。

我两眼一黑。

怎么又有好几道疤!

小哥哥你最近在做非主流地雷男吗。

浅羽又给我发来[哭哭]。

[不准哭,还有吗?]

过了一会儿。

浅羽又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我本来挺严肃的。

结果这张照片瞬间让我脸红了起来。

我差点把熟睡的林嘉恒给拱醒。

浅羽给我发的什么呢。

是一张纹身图。

在他白皙平坦的小腹中间。一个类似爱心的纹身。

爱心里面,纹了个小小的“茉”。

我捧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好几下,踢了林嘉恒好几脚。

林嘉恒差点被我蹬下床,在睡梦中狠狠掐了我一下。

我感觉到痛,这才恢复神志。

浅羽还发来一段配文:[如果这也算伤疤的话。除此之外,就没有啦。姐姐晚安哦。我要被收手机了。爱你。]

受不了了。

虽然他的小伎俩在我这完全透明,但我真吃这一套。

我真的很想立刻穿越到一月十五号的京都。

我知道我现在很亢奋。但我没想到自己会整整脸红一晚上。

最后,我把那张照片存进隐藏相册,只有我自己扫脸才可以看。

第二天。

我们都起得挺迟。

林嘉恒睡醒了。发现自己眼下有两个黑眼圈。赶紧去敷眼膜了。

我呢根本没睡。黑眼圈比他还重。裹在被子里不肯起床。时不时躺在床上傻笑。

林嘉恒敷着眼膜走过来,“啪”的给我来了一下。

“傻笑什么?”

从昨晚到现在。

我已经连续解锁隐藏相册不下五十次了。

“哥哥哥哥。”

“说。”

“算了不和你说了。”

“早上吃什么?“

“哥我要吃拉面。”

“起来,和我出去吃。”

“你去给我买好不好。”我打滚。

林嘉恒又“啪”给我一下。

我揉揉屁股。

“哥,痛痛痛。”

不是林嘉恒怎么下手这么狠。

我想起来了。肯定是气我昨天给他拍照。打我打这么狠,就不删就不删。

“林嘉茉你忘了今天要去找山本吗?”

哦对对对。

美色害人。都怪浅羽这个小狐狸精。

一想到我的三千亿,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哥我们走吧。”

我和林嘉恒去找拉面店,结果有点名气的全部爆满。

节假日嘛。能理解。

于是我带林嘉恒去了家不用排队的回转寿司店。

这家以前上学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来吃。味道不错,反正我觉得不错。

一般我都是放学会过来吃一顿填饱肚子。都是一个人。

除了我妈偶尔会陪我来。

哦还有某个人。不提。

林嘉恒没说他没吃过这种寿司。怎么会有真么便宜的寿司。问我是不是黑暗料理。

我说哥你尝尝呗。实在不行你就挑贵的吃。

林嘉恒跟在我后面进了店,拿个纸巾擦擦凳子坐下。

我直接坐下,

老板还认得我呢。

“林酱!好久不见!”

“嗨嗨。新年快乐~”

“林酱,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陈桑也经常来吃的~”

“啊?哦。这样啊。老板,这是我哥,请给他来一份你最拿手的鲔鱼寿司。”

“好。就来~”

林嘉恒吃了一点就不吃了。

我跟你说这人有多夸张。他大概只吃了多少呢。大拇指指甲盖那么一点儿。喂小鸡都不够。

说到小鸡。我觉得这鸡已经和我生分了。上次从挪威回来的时候,它就装不认识我。等我眼睛消肿了,它又躲在林嘉恒手里不出来。还是林嘉恒叫它出来它才出来。而且还以为林嘉恒和它在玩“比卡不”的游戏。在那“比卡不”“比卡不”的。我能说什么。从浅羽之后,我就明白,它就是只见色忘友的鸡。还非常的杨花水性。昨天把浅羽忘了,今天就把我忘了。明天说不定就把林嘉恒忘了。我抹了一把辛酸泪,在旁边感叹,孩子大了,想有自己的家了。林嘉恒那天晚上没懂什么意思,第二天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后不给我吃早饭。

“不好吃吗哥。”

“不好吃吗林酱的兄长~”老板认真地看着林嘉恒。

“不是的,我就这个饭量。林嘉茉你帮我解释一下。”

哦对。林嘉恒确实平时就吃这么多。

我和老板解释了一下。

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位陈……”

她要继续说的时候被旁边的师傅拉住了,使了个眼色。

老板这才回过神来,还给我送了一杯果汁。

“没事的。那位对我来说不太重要呢。提到也无所谓。谢谢老板的果汁,好好喝~”

结果林嘉恒把我的果汁抢走了。还和老板要了吸管学明星抿在唇角喝呢。装的不行。感觉一下秒就能送去拍果汁广告然后被网友当素材,做成那种meanmean的表情包。

“哥你不是饱了吗?”?

“我在家每天都要喝蔬果汁啊,只有跟你出来才会过苦日子。”

好好好。给他喝就给他喝吧。他那份鲔鱼寿司仅受了皮外伤。能吃饱才怪。

等我喝林嘉恒吃饱喝足。

已经中午了。马上就一点半了。

电视剧里写什么豪门继承战,什么寻找遗嘱之类的,人家都是大清早就起床了,迎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配着管弦乐的超燃bgm,萝卜丁、菲拉格慕哒哒哒,小红裙小西服,坐个电梯要一人霸占把人家上班族全挤出来,独自前往30层楼高的办公室,一套动作下来耍完了才中午,去私人餐厅约见精英侦探吃午饭。

我和林嘉恒根本不像要去找遗产的,像两个要去公园散步的老太老头。拄个拐杖坑在地上点点点。什么时候点到一百块就回家。

而且刚出了门,走了一半。就打起来了。

我说要坐地铁。林嘉恒说打车。

我说打车贵。特别特别贵。还是新年。贵就算了哥你反正有钱。关键是还要等。看见这么多人了吗。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嘉恒说无所谓,他就要打车。而且你以为地铁不挤吗。说他时常有看到新闻说东京地铁经常有人把鞋子挤没了。他才不要这样。

我说那小茉去坐地铁了,林少爷你打车好啦。

林嘉恒说那就这样办。他肯定比我先到。

我往地铁站走。林嘉恒还杵在那等车,东张西望的。

我想了想,还是回去了。就他这么没常识,谁知道他会不会被黑心司机带去新宿跑一圈一路开到千代田然后随便丢了呢。到时候还得我去费时费力费钱去接。

“哥你和我坐地铁我就把你照片删了。”

我拉着林嘉恒的手去坐地铁。

林嘉恒不肯和我拉。我说哥你不拉我的时候,东京地铁站很复杂的,到时候你走丢了我不管你。林嘉恒不肯拉我的手,但我总觉得脖子上有一股阻力。原来是林嘉恒在拉着我的衣服帽子。

到了日比谷线站口。上了地铁。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旁边也有位置。我拍拍座椅,让林嘉恒坐下来。

林嘉恒脖子一扭就是不肯坐。很快,别人就坐上了。

他往我前面一站,没有东西扶就扶我的肩,看着非常艰难,脸憋得通红。

到下一个站点车速降下的时候,他差点摔倒。还被个欧吉桑瞪了一眼。

我服了。

我直接把他捞下来坐到我腿上。

林嘉恒明显松了一口气,虽然嘴上说林嘉茉你要怎样干森么谁允许你抱我啦酱酱酱。

“别动,睡会儿哥。”

我确实很困。

前天晚上就没睡。昨天晚上又被浅羽勾。林嘉恒的羽绒服香香软软。我搂着他的腰,枕他背上,像抱着个大型毛绒玩偶还会自动发热的那种,很快就睡着了。

然后我们就睡过站了。

林嘉恒还非说没过站。

他明明有一直在看。

我看了看时间。

下午三点半了。

再过不到两个小时。这个山本的店面就要下班了。

再等我们坐回去找过去,又不知道要到几点。

于是我干脆明天去找了。

明天一大早我就起来。我也要学林嘉恒带个墨镜。高跟鞋哒哒哒。去找我爸的隐藏遗产。

我带着林嘉恒往回坐到八丁堀站,又换了JR京叶线到舞滨。带他去东京迪土尼玩玩。

林嘉恒一看到迪土尼了。还核对了下手机地址。说哦哦原来日语的迪土尼是这样写的啊。

我说对对对。哥你说得对。

想都不用想,肯定人挤人喽。

我和林嘉恒就没打算玩项目,直接去了海洋区的冰淇淋店,我和林嘉恒一人拿了一个粉嘟嘟贝壳。坐在长椅上啃。看人来人往。就这么坐到天黑。

有一对兄妹在我们对面的长椅上,看着大概八九岁。

哥哥要给妹妹穿外套,妹妹把哥哥推倒在地上,哥哥从地上爬起来,擦破了手心,什么都没说,用手背擦擦眼泪,红着眼睛,继续给妹妹穿。穿好后,妹妹拿手里的爆米花给哥哥吃。哥哥两手一踹,头一扭。说不理你啦。妹妹就抱着哥哥撒娇。撒了一会儿哥哥软了下来,给妹妹买了烟花棒子放,一买好几根。最后两个人手牵手去找他们家长了。

“哥哥哥哥。我觉得那个小男生有点像你诶。”

“像吗,哪有。”林嘉恒给我递了一张纸巾,“把嘴擦擦。”

“哥,你说豪门继承人废成我们这样的,真的不多吧。”

林嘉恒说我是我。他是他。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他才不像我呢。

我说哥你坐地铁都能过站。

林嘉恒不说话了,和我要手机删照片。

我给他看。说都删了哥。

然后其实存在扣扣空间了。

林嘉恒又要去看最近删除。

但最近删除现在不是要扫脸嘛,我就扫。

结果林嘉恒点错了,点的是隐藏相册。

我一看到浅羽的那张照片,脸一下子红到耳根,马上把手机夺了回来,锁上了。

林嘉恒不知道看没看清,反正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两眼虚啊虚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这反应。

无论看没看清,反正肯定是看到什么了。

林嘉恒没再看我,也没说话。

马上就八点半了。

要放烟花了。

“我去买杯咖啡。”

“好。”我不好意思看他。

“还有一张照片没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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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

“什么哥?”

“没什么。”

林嘉恒走了。

不是林嘉恒什么意思,支支吾吾的。他刚看到什么了。

我背过林嘉恒,打开隐藏相册。边看边回头,防止他偷窥。

十五宫格的中间。

赫然出现我和一个人的合照。

我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肩,一只手挂在他胸前,一只手捧着他的下巴。他侧着头吻我的头发。我们的身后是迪士尼的璀璨烟火。只不过这角度拍的,正好开在我头顶上,像爆炸头一样。当时我玩了一天项目腿酸得不行,陈鹤洋把我背回车上。他说用我的手机前置给我们拍了张很美的合照。我第二天说哪呢哪呢,有多美,我没找到。陈鹤洋说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等我找到的那天,他想带我回到这里重新拍一张,再送我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我当时听到价值连城、钻石心里乐得不行,假惺惺说那你下次要把照片藏在哪里捏。他叹了口气,揉揉我的头,说茉茉我有时候不知道你真笨还是装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又不会逼迫你。我没懂。感觉像菌子吃多了的胡言乱语,自然也没在意。

嘭。

我抬头。

东京迪士尼的夜间烟火齐齐点燃,划破与此刻的灯火人间相比寂寥的夜。

林嘉恒捧着咖啡也在看。

为什么我以前没发现过这张照片呢。

哦因为我几乎从来不用隐藏相册。也是因为浅羽才用的。

我把这张照片删了。

没有任何犹豫。

林嘉恒原来看到的是这张照片啊。

那就好。浅羽那张确实不仔细看不出什么。连是谁都不知道。

“林嘉茉。”林嘉恒和我说,“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往前看。”

干什么。突然这么正经。

我突然又想到,我和我妈也来过这里。我妈那时候说,等她给我攒够在纽约买房的钱,她就撂下直播不干了。多陪陪我。每年暑假都带我去全世界的迪土尼玩。

酸涩之意抑不住,温热的眼泪掉在手心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哭了。

“哥,我现在删了。”

林嘉恒说删了就删了,和他说干嘛。看到我掉眼泪,又用纸巾给我擦。

“哥,我想我妈了。”

林嘉恒给我擦泪的手顿了顿。

“哥,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冷。”

“冷吗。”林嘉恒把他的羽绒服口袋撑开。“自己伸进来。”

我赶紧把我的手伸了进去。

好暖和好暖和。

我跟在我哥身后,两手插在他暖呼呼的羽绒服口袋里。

直到回到酒店。

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荒废了一天。

新年的第一天。我在给黑/帮表演《四小天鹅》。

新年的第二天。我和林嘉恒睡到十点。信誓旦旦说要去找隐藏遗产结果地铁都能坐过站。在迪土尼啃冰淇凌啃到八点多。像两个和家里走失的呆傻青年。

林嘉恒又抢在我前面洗洗睡了。

和昨晚简直一模一样。

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我又打开隐藏相册,看了一眼浅羽,开始咯咯咯笑。

又去翻我妈照片,我又开始簌簌掉眼泪。

林嘉恒在床上叫我。

“林嘉茉过来睡觉,明天还要不要早起了。你明天要是再这样磨洋工,我马上就回香海,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呜呜呜哥哥不要回香海,人家来了~”

我钻进自己的被窝。

睡着睡着就睡进了林嘉恒的被子。抱着他的腰。

林嘉恒要扳我的手。我就朝他眨眼。winkwinkwink。

林嘉恒起来把我用被子裹起来。

“给我睡!”

于是我裹着被子钻进了他的被子。

林嘉恒转过来,我正好钻到了他怀里。

“哥哥,睡不着。哄我觉觉。”

“林嘉茉,我觉得你今天很不正常,路上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林嘉恒又叫我不准乱动,他就哄我。

他侧卧着,撑着手臂,闭着眼,轻轻给我拍背。

小时候,我妈以前也是这么哄我睡的。

我低下头,默默掉眼泪,泪水沾湿了林嘉恒真丝睡衣。

林嘉恒没有凶我。去抽了几张纸巾垫在胸前。湿透了又换了几张。

他给我拍了一会儿自己就睡着了。长睫毛在眼下打上浅棕色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头枕在自己肩上,双臂无力地搭在我身上。要是这么睡着到明天早上肯定要落枕。

我扶他躺下,给他垫好枕头。

就在我准备躺回去的时候。

林嘉恒突然睁开了眼睛。

“囡囡。不哭。”

我愣了一下。

他很快又闭上眼睛。呼吸依旧平静。

林嘉恒刚才说梦话了吗。

囡囡是谁。他难道还有别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我想起来。小时候,他好像确实这么叫过我。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记名字。我叫他哥哥。他不叫我妹妹,非要学大人那辈叫我囡囡。一副很老成的样子。拉着我的手在儿童游乐园里到处转。

“林嘉恒,你其实从来就没有讨厌过我。”我在他耳边说。

“哥哥哥哥。”

“晚安。”

我抱着他缓缓入睡。

*

所以。

我算是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的醒的时候,林嘉恒已经把窗帘拉开了。

今天太阳特别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我想的不是把被子蒙过头继续睡,而是立马起来了。

今天的目的地很明确。

我们要去歌舞伎町找山本。上午就去。

今天打车没那么紧张,我就和林嘉恒打车去了。

等到了目的地之后,我才发现和像上次那家黑店仅隔了一条街。

我说和林嘉恒带上了口罩。

林嘉恒说我们这样的二人组,就算带上口罩别人也能认出来我们。

等等,我好像想起来。之前进川口那家黑店的时候,他一开始问我是不是山本那边的人。

不会就是这个山本吧?!

新年第三天。

人家别的店都在敲锣打鼓迎接客人。连有的店的打手都开始学晚安大小姐招客。

这家店就紧闭着门。

虽说是紧闭着门。但是没有上锁。只要想推就可以推开。一副爱来不来的样子。

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没有轻易开门。而是去街上先找人问话。

我给站在街上的一个保镖塞了一万日元,问他这家店是什么情况,是不是黑店。

他数数票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是什么意思。嫌少吗。一万日元还嫌少。

我又给塞了两张。

结果他直接不理我了。

那你倒是把钱还给我啊。

林嘉恒说,“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

说完还要那钱给我。

“你和他说什么,他个黑人你看不出来吗!听不懂日语,跟个人机一样一样的。这俩傻孩子,钱没处花儿,害搁着儿给他塞钱呢!”

突然,有个人操着一口纯正的东北话走过来,穿个花护袖,手里端着个大花盆。不是花盆,是东北棉袄上面的那种花纹的盆子。她在用这个大花盆,在给一排玫瑰浇水。

那些玫瑰娇艳欲滴,长势喜人。

“你们找谁?”

“这家店的老板。”我指了指身后不远处那家清冷的店面。

“哦,你们要找山本。”

“你认识山本?”

“我就是山本啊。”

“啊?”

“昂。”

“你东北话说的真好!”

“我就是东北人啊。”

“啊?可你名字叫山本。”

“对啊。山本咋啦?知道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吗?”

“噢噢噢我懂了。”

“找我什么事。活人的事还是死人的事。”

山本语气平淡。

“你认识林景盛吗?”

“认识啊。”??

“我们是……”

“年轻人,行走江湖。不要上来就把自己身价全盘托出。你不知道对面得人心是黑是白。”山本说。

“走吧,进店说。”

在我见到山本之前,我以为我会见到一个穿着山本耀司的冷面中年人。

真没想到是个穿花护袖的东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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