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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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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侍寝

金簪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屋中安静了片刻,风荷最先反应过来,忙行礼道:“参见陛下。”

抱露愣了下,也忙道:“奴婢参见陛下!”桌案上放着饭食,掩面的折扇被随手抛到一旁,实在是不合规矩。

风荷背脊发寒,克制住颤抖道:“殿下今早没用什么东西,现在饿得紧,故而想先垫垫肚子。”

灯花噼啪。

“你且先用。“是喑哑低沉的音色,仿佛古琴嗡鸣。高大沉默的青年,终于说出了踏入房中的第一句话。风荷和抱露同时松了一口气。

两人对望一眼,虽然担心,但也只能选择退下。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知香炉里点的是什么香,称不上甜,却带着丝丝缱绻。

夜风从没有掩好的门窗之中灌入,拨弄飘摇的纱幔。方才还宽敞的屋子,似是因着一个他,变得逼仄暖味起来。

江辞宁手心出了热汗。

但仍是仪态端庄向他行了礼:“长宁参见陛下。”她微垂着头,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颈。

满头珠钗缀满她的发,便显得脖颈愈发脆弱,似是轻轻用力,便能折断一般。

“风荷。“燕帝开口唤。

风荷和抱露一直候在外间,忽然听到屋内有人唤她,惊得手指都轻轻颤了下。

在抱露担忧的眼神中,风荷进了屋。

她先是飞快打量了一眼自家殿下,见自家殿下毫无不妥,才道:“陛下。”

燕帝淡淡道:“替你们殿下更衣。”

风荷唇色发白,隐晦地看了江辞宁一眼,埋头道:“是。”

燕帝已经坐在了桌案之前,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膝头。江辞宁一看便明白,燕帝恐怕是不打算出屋回避了。主仆两人刚要避到屏风之后,燕帝又开口道:“速度快些,否则饭菜凉了。”

江辞宁一怔。

风荷眼里却是浮现出淡淡喜意,声音也轻快起来:“是,陛下。”

半刻钟后,江辞宁换了一身轻便的茜红色衣裳,头上卸去繁华珠钗,只簪了一根玉簪。

风荷心;中担忧,却只能看了江辞宁一眼:“奴婢先行告退。”

燕帝亲手给江辞宁盛了一碗汤:“大燕不比大齐,夜间寒凉,用些热汤。”

江辞宁从善如流接过碗来,道谢:“多谢陛下。”汤炖得极鲜,顺着喉咙滑下,熨帖得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但江辞宁心中却十分狐疑。

梦境零碎,记忆也残缺不全,但梦中的燕帝全然不似这般。

他是疏离的,触不可及的,像是天上冷月。又怎会像这般关怀备至?

江辞宁眼睫轻颤,慢条斯理将碗放下,暗中打量着燕帝。

今日都是远远地看着他,此时才算是得了机会近距离观察。

此时的他身着冕服,不似谷中,倒更接近梦中那个沉默冰冷的模样。

江辞宁猛然僵住。

她突然发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一一

她和燕帝在谷中见过。

梦中分明是没有今日种种的,难道说,燕帝是因为谷中一面之缘,才对她有所优待?

可是…江辞宁忽地想起什么,瞳孔一缩。

今早她在驿站中曾同风荷与抱露说……她在谷中见过燕帝!

她的背脊霎时被冷汗湿透。

燕帝可以因为谷中的一面之缘对她有所特别,但在谷中的时候燕帝从未挑明身份,她却不应该知道他的身份!驿站之中有不少大燕之人,万一此话传到燕帝耳中,她又该如何解释?

燕帝将玉质小碟放到她面前:“北地的牛乳做出来的糕点,更加香醇,尝一尝。”

然而他话音刚落,江辞宁忽然伏地而跪:“陛下,长宁有罪要请!”

她盯着燕帝靴子上的金丝蟒纹,胸膛起伏,整颗心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一般。

如今身在大燕,她不敢赌。

想要消除一个人的怀疑,最好的方式是先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说辞。

燕帝的影子被宫灯映在她身上。

影子动了。

青年声线清冷,尾调像是被刻意压住:“何罪要请。”北地夜色寒凉,晚风灌入屋中,她背上的衣衫被冷汗湿透,贴在身上冰冷黏腻。

江辞宁头埋得更低了。

“长宁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个人,此人人品贵重,如圭如璋,只是他和长宁相遇之时多有不便,故而未在长宁面前显露真容,而是……以面具作掩。”燕帝挑了下眉。

江辞宁话音一转:“陛下审思明辨,能谋善断,长宁想外界那些有关于您的言论,您自然也是不当一回事的。”燕帝面具之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她到底要说什么?

江辞宁自然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只是此时却不得不铺垫这许多。

见燕帝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听她说,她松了一口气,这才道:“陛下乃大燕的君主,自然是长宁身边婢女远远不能及的。”

“长宁身边婢女许是听了外界谗言,这些日子辗转反侧,尤其是今天早上,给长宁着妆的时候,紧张得手都在抖。”

“长宁这两个婢女乃是自幼跟在我身边的,感情甚笃,长宁怕她们今日因着那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出了丑,丢了性命,故而……”

她声音轻颤了下:“故而长宁撒了一个谎。”“你谎称,朕便是你先前遇见之人。“燕帝淡淡道。江辞宁眼角轻跳,忙道:“请陛下恕罪!长宁与那位公子只有一面之缘,此生也不会再有同他相见之日,是长宁妄言在先,还请陛下责罚长宁一人。”

屋内的香气愈发浓郁。

方才不觉甜腻的味道,此时竞叫江辞宁头晕目眩,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不敢抬头,渐渐的鼻尖都渗出汗来。

“朕只有一个问题。“他终于开口了。

“既然你和他只有过一面之缘,又为何予他如此之高的评价?”

江辞宁心知肚明眼前人便是那位"公子”,自然要挑着好听的话说:“君子之姿,自是高山仰止。”没想到燕帝冷笑了一声。

好在他修长指尖点了点桌面:“来尝一尝这牛乳酥。”这便算是过关了。

江辞宁道谢起身,哪知跪了太久,竟是一个踉跄!好在燕帝擒住她的手臂,将人稳稳拖住。

江辞宁脸色涨红,连忙站定:“多谢陛下。”为掩饰尴尬,江辞宁拿起一块牛乳酥送到口中。轻轻一咬,牛乳的特殊香气在唇舌之间漫开。燕帝所说不假,这牛乳酥的确比在大齐吃到的更加香醇。

或许是牛乳酥的香味抚平了她心中的紧张,江辞宁逐渐放松下来。

燕帝……似乎比梦中更好相处。

来大燕的路上,江辞宁曾无数次回想过梦中她同燕帝相处的细节,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不知为何,燕帝对她似乎还算了解。

她表现得越像真实的自己,对方对她越和颜悦色。既然如此,她也无需做出一副故意讨好的模样。江辞宁遵循本心,夸赞道:“牛乳酥味道极好。”燕帝的声音听起来果然藏了一丝愉悦:“再尝尝其他菜。”

江辞宁颔首。

燕帝坐在一旁,并不动筷,只默默看着她吃。待到停筷,江辞宁才发现…自己吃撑了。

她小心心翼翼打量燕帝一眼,试探着开口:“长宁吩咐人来将饭菜撤下?”

燕帝颔首。

江辞宁正要开口唤人,燕帝忽然开口:“你不怕朕?”江辞宁一僵,旋即很快道:“方才长宁已同陛下说过,外界传言当不得真。”

燕帝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烛火跳动,映在他的鎏金面具上,便成了深深浅浅的朦胧光斑。

面具将他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只窥得见面具下露出的下颌线一角。

外界都说,大燕这位皇帝相貌生得丑陋不堪,只是因为皇室子嗣稀薄,只有他一位成年皇子,故而先帝不得不传位于他。

可江辞宁却觉得这张脸…应当是俊美的。

若是能将面具取下,看一看他的真容……

江辞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宫人很快将饭菜撤走。

屋里很快又只剩下两人。

江辞宁估摸着时辰应当已经很晚了,见燕帝依然没有要走的打算,有些坐立不安。

屋子里太静了,静得她听得到燕帝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恍惚间想到梦中,某一次燕帝便是这么拥着她睡过去的。

他极少在凌云宫留宿。

那一夜他似乎倦极累极,身上卷着风雪的寒气,长臂一展,将倚在榻上看书的她拥在怀中。

她身形僵硬,连呼吸都尽数收敛。

她以为他要像那一夜抓了她的手.……

江辞宁的指尖霎时灼烧起来,手中书册似乎也变得滚烫,她将书册抛开,耳尖红得快滴出血来。却听见他语调含糊:“别动,让朕抱一抱。”江辞宁便不敢再动。

他的面具冰凉,边缘浅浅擦着她的额头,方才还有些急乱的呼吸,渐渐变得均绵长。

后来江辞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天光大亮。

而她袜履被人脱去,珠钗也被人卸下,正裹在温暖的被子中。

“来人。”

燕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风荷就候在外间,听到动静很快进了屋:“陛下。”燕帝道:“替你们殿下备水沐浴。”

江辞宁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

风荷没有立刻回答,惹得燕帝抬眸看了她一眼。“风荷,下去备水。"江辞宁平静道。

风荷极力克制住颤抖,深吸一口气:“是,殿下。”浴房设在另一边,风荷刚将房门掩上,便掉下泪来。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殿下已经嫁给了燕帝,今儿是殿下的大喜之日……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那些传闻。

传闻中送去承宠的女子,无一不是浑身鲜血淋漓被送出来的。

凌云宫的宫人在外面问:“风荷姑娘,长宁殿下平日里喜欢用什么沐浴?”

风荷匆匆抹掉眼泪,平复声色:“花瓣浴汤便行。”事到如今,她只能祈求燕帝真如殿下所说。否则…….

风荷脸上浮现出决绝之色,若是他敢伤公主一分,那她便是舍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燕帝!

沐浴的时候,有凌云宫的宫人在一旁相助,主仆几人没能说上话。

一场沐浴,进行了许久。

宫人在外面催促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江辞宁收拾妥当起身之时,风荷终是没能忍住,抓住江辞宁的手臂:“殿下。”

江辞宁见她眼底已经浮了一层浅浅的泪光,轻轻握了下她的手:“没事。”

抱露站在一旁,肩膀小幅颤抖着。

江辞宁无奈,又拉起她的手:“两个傻丫头,是忘了我说的话吗?”

凌云宫的宫人偷偷看她们几人一眼,又飞快垂下头。圣上从来没有这么耐心的等人沐浴更衣过,兴许这位公主…也能像兰妃一样活下来?

风荷和抱露亦步亦趋跟在江辞宁身后,将她送回门前。江辞宁沉默片刻,终是抬手,主动推开了房门。香气似薄雾弥漫开,缠绕在江辞宁微湿的发间。夜风招摇,宽大的衣袍烈烈作响,勾勒得江辞宁腰肢愈发纤细欲折。

江辞宁凝望着幽暗的房间。

她下意识伸手摸向玉令的位置,只有一片空。此物敏感,她早已找地方妥当放起来了。

文冠花在夜色中幽幽绽放。

江辞宁听见有一道声音在问自己:你敢赌吗?梦中他从未真正碰过自己,而这一次,你敢赌吗?没有人回答她。

只有宫人在耳边轻声提醒:“殿下,您该进去了。”江辞宁闭了闭眼,她深吸一口气,踏进了屋中。风荷含泪掩上房门,目送着殿下穿过翻涌的帐幔。端坐深处的帝王,缓缓抬起了头。

帐幔堆叠如雪,江辞宁素手揽起,看向坐在床榻之上的燕帝。

他鎏金覆面,周身玄色,庄重而严肃,像是寺中供奉的神像。

江辞宁缓缓吐出一口气,福身行礼:“长宁参见陛下。”

燕帝终于动了,他微微抬了抬手臂,示意她起身。燕帝袖袍之上的金丝蟒纹流转着光泽,他整个人忽然就活了起来,不再像是一尊冰冷而有距离感的神像。江辞宁笑了下。

他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梦中那些零碎的片段。现实与梦境差距已经如此之大,又怎能保证她在大燕的经历与梦中也别无二般?

她冒险凭借着对他的零碎记忆便只身入了瓮,便要愿赌服输。

江辞宁维持着微笑,一步步走向他。

烛火快要燃尽,火光疯狂跳动,似是至死方休。江辞宁的影子也跟着飘忽不定,唯独她足下步伐极稳,一步步,走出斩钉截铁的意味。

再长的路,也不过几息之间。

江辞宁在他面前站定。

轻软的裙摆拂过他的膝头,两人衣料摩挲。江辞宁俯身,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衣襟:“长宁为陛下更衣。”

她的手腕忽地被人捉住。

燕帝手掌滚烫,气力极大,捏得她几乎有些发痛。江辞宁垂下眼眸,继续道:“陛下,长宁为您更一-”帝王周身忽然冷峻下来,他拽着她的手臂往怀中一扯!江辞宁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牢牢压在身下!

他的身体坚硬,她的身子柔软,两人紧紧相贴,一时间都乱了呼吸。

帝王身上的龙涎香铺天盖地包裹着她,江辞宁初时还想挣扎,只顷刻之间便冷静下来。

她平复着呼吸,仰面轻唤他:“陛下。”

身下美人面染薄红,吐气如兰。

燕帝却忽然擒住她的下巴,迫着她直视他的眼。“你就这般迫不及待么。"他吐字冰冷。

江辞宁别开眼睛,手臂却软软地环上他的背脊。燕帝身子轻轻一颤,终是将她一把推开,起身坐定。江辞宁的发鬓已经乱了,衣衫也被揉皱,那双眼睛里更是凝着一层浅浅的泪光。

燕帝垂在袖中的手一点点收紧,几乎捏得骨节泛白。末了,他淡淡道:“把衣服脱了。”

江辞宁指尖已经一片冰冷,面上却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好。”

她撑着床榻起身,背过身去,轻轻解开了绳结。轻软衣料从肩头倏然滑落,露出大片莹白肩头。燕帝眼角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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