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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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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宫宴

大齐刚经历了一场危机,宫中气氛紧绷了许久,人人提心吊胆,风声鹤唳。

随着太后的寿宴将近,紧绷的局面这才慢慢有所缓解。太后寿宴这一日,是个难得的晴天,碧空万里,蝶舞莺飞。

太后自是觉得此乃大好之兆,整个人都松快不少,眉眼间都是笑意。

华章宫的宫人们亦是捡着些吉利话说,才一早上便得了不少赏赐,个个乐得眉开眼笑。

因着大燕来犯,宫中许久没有宴饮,这一场寿宴办得那是一个笙歌鼎沸,语笑喧哗。

太后并皇帝皇后几人身着华服,端坐在首位,面上皆是笑意盈盈。

坐在一角的顾行霖亦是面上带笑,但江辞宁不经意间同他对视了好几眼,只觉他今日看上去有几分古怪。他们二人如今已算撕破脸皮了,江辞宁只当他觉得自己落了他的面子,也不想惹人厌烦,微微往后隐在暗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尘安坐在另一端,注意到她的动作,轻抬眼眸,又垂下长睫,端起酒盏。

各宫的礼物如同流水一般呈到太后面前。

大燕撤兵赶在了太后寿宴之前,今儿这场宴席算是喜上加喜,因此各宫准备的礼物都十分用心。江辞宁的指尖轻轻在玉令上摩挲,听着种种奇珍异宝的名字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绝,心下叹息。大燕来犯,大齐也算损失不小。

可惜一墙之隔,宫内之人继续做着云端梦,宫外之人怕是要为今年的赋税愁皱了眉头。

很快宫人报到了她送的礼物:“毓秀宫赠百寿图一幅太后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放在檀木托盘中的百寿图,懒洋洋动了下手指:“拿下去吧。”

众人表情纷纭。

谁人不知昔日毓秀宫正是仰仗着太后,听闻近日两边不合,如今看来,算是坐实了此事。

齐帝见状笑着打趣道:“朕观这百寿图乃是用金线一针一针所绣,真乃一片孝心。”

坐在一旁的惠妃也笑着说:“长宁一贯是个用心的孩子。”

江辞宁闻言,起身行礼:“陛下谬赞了,长宁这份礼物,比起诸位的实在是落了俗套,长宁此后不能侍奉皇祖母左右,只能聊表心意,惟愿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听着这番话,心中冷笑。

给她安排好的路不走,偏要忤逆不孝,她当初可真是瞎了眼,偏偏挑了这么一个不听话的。

但听着她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太后倒也生不起气来。江辞宁马上就要去和亲,也算是要代表大齐的脸面,也不好同她闹得太僵。

于是她不咸不淡说了句:“长宁有心了。”众人心思各异,心中感慨这长宁公主也算是个有福气的,太后这边靠不住了,还有圣上和惠妃可以做靠山。不过再怎么有人护,不也是马上就要前往大燕和亲了?如此想着,看她的眼神便成了垂怜。

十年皇家恩泽,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众人心中不免戚戚。

此事就此揭过。

太后点了一出麻姑献寿,台上锣鼓喧天,台下亦是觥筹交错。

一片喧嚣中,忽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宫人凑到江辞宁耳边:“殿下,我们九公主有请。”

这小宫人江辞宁是认得的,时常在九公主身边伺候。九公主得知她要前往大燕和亲,曾来毓秀宫哭过一次,那天她是一路哽咽着回去的。

之后江辞宁便不让她继续前来了。

九公主刚刚得了齐帝的喜爱,此时又正值敏感的时候,若是被人知道九公主不满齐帝任命她为和亲公主的事情,恐怕要惹出麻烦来。

于是自那日见过一面之后,两人便再没见过,今日趁着机会,九公主想同她私下见一面也很正常。江辞宁看了一眼惠妃那边,果然九公主不在席上。而齐帝正和皇后说着什么,满面春风。

于是她点头笑道:“劳烦你带下路。”

幼安正同旁边的一个县主说着话,见江辞宁忽然起身,突兀地停顿了片刻。

那县主愣了下,唤她:“殿下?”

幼安掩饰般随手抓起一只杯子,以袖遮掩喝了一口,平复下来:“哦,本宫刚刚说到哪儿了?”这边江辞宁已经跟着宫人踏上了一道曲径。曲径旁栽着墨竹,此时正值葱茏的时候,风摇影动,一片涛声。

江辞宁双手笼在袖中,垂眸跟在她身后,长睫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

宫人笑着将她带到一间屋子面前:“长宁殿下,我们殿下在屋子里侯着您呢。”

她轻轻推开门,唤了声:“殿下,长宁殿下来了。”无人回应。

宫人回头道:“殿下或许是贪玩去了偏房,奴婢进去找找,长宁殿下,您先进来吧。”

那耀如春华的少女眉眼微微带笑,说着:“好呀。”下一刻,一把匕首忽然抵住了宫人的脖颈。她忽地疾言厉色质问:“谁派你来的,九公主在哪里?!”

那宫人到底年纪小,竞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动静刚起,忽有数道人影从竹丛中闪出来!江辞宁高喝:“风荷!”

风荷忙往袖子中一抓,朝着那些人脸上洒了一把胡椒粉!

胡椒粉辛辣,霎时刺激得几人眼睛都睁不开,众人乱了阵脚的时刻,江辞宁当机立断抓住风荷的手:“快走!”“江辞宁!”

然而刚刚跑出两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炸开。江辞宁背脊一僵,愕然回头。

顾行霖抓着九公主站在门后,脸色阴沉。

九公主被一条锦缎绑着嘴,哭得小脸一片花,呜鸣叫着说不出话来。

江辞宁霎时怒气上涌:“太子殿下,她是你妹妹!”顾行霖面上划过一丝奇异的表情,笑起来:“辞宁,这么多年,这是你第二次对孤这般没大没小。”两人都想起了什么。

江辞宁眼眸微动,面无表情望着他。

那是她刚刚进宫的时候,因着家里忽遭变故,夜里时常睡不好,几乎是一宿一宿的睁眼熬过去的。时间久了,便叫人看出来端倪。

皇太后将她叫到华章宫,问她是不是毓秀宫哪里住着不合心意,为何日日夜夜睡不好,面色憔悴成这样。那时她虽年幼,但到底是将军府里长大的孩子,又忽遭变故,心思比一般孩子自然是细腻了不少。她看出来太后隐藏在关切后的不耐,谨慎道:“长宁自幼认床,想必是一时半会不习惯罢了,多谢皇祖母关心,长宁会尽快调整过来的。”

江辞宁回到毓秀宫之后,思来想去只能去求助顾行霖。她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举目无亲,这位太子哥哥待人极好,性子温良,况且他们原先也算相熟的玩伴,想来是会帮她的。

顾行霖听说她要找一些安神助眠的药来,仔细端详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问。

傍晚的时候,顾行霖亲自将药送了过来。

他说:“是药三分毒,长宁不可多用,还是要尽快依靠自己调整过来。”

她心中感激,拿着药认真感谢他:“长宁多谢行霖哥哥。”

顾行霖当时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小少年,点头宽慰她:“你放心,此事孤不会告诉皇祖母的。”然而谁也没想到,顾行霖手下办事不牢靠,出了纰漏。这副安神助眠的药是针对成年人配制的,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而言,药量太重。

江辞宁当天服用下去之后,足足睡到了第二日未时还没醒。

风荷和抱露都快急哭了,太医也不敢请,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找到了东宫。

顾行霖急匆匆赶来,亦是掌心冒汗。

若是江辞宁真出了什么好歹,他岂不是也要遭殃?毕竞这药乃是他给毓秀宫的。

好在顾行霖带去的太医把脉之后告诉他们:“长宁殿下并无大碍,只是用药剂量太多,等药效自然散去,便能醒来,微臣再开些解毒汤给殿下。”

虽是虚惊一场,顾行霖却不肯离开毓秀宫,而是要等着江辞宁醒来。

顾行霖也不避嫌,命人在她床榻边布了一张椅子,一边温习着课业,一边等她醒来。

江辞宁慢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女孩睡了一整日,此时睡眼惺忪,发髻散乱,偏偏带着半分迷离轻唤他:“行霖哥哥?”

顾行霖清晰觉察到自己心中一悸。

江家长女容色过人,他一直是知道的。

但他今口第才是一次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人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倾城之姿。

皇后已经在东宫安插了教习宫女,虽然顾行霖还未经人事,但已经快到情窦初开的年纪。

鬼使神差之下,他伸手去剐蹭她的鼻尖:“长宁可叫孤好生担心。”

江辞宁浑身一僵,往后避开他的手:“殿下。”顾行霖时常见父皇这般与那些妃子调笑,误以为江辞宁只是害羞,居然又伸手去抓她的手:“这次是孤不好一”“太子殿下!请自重!"江辞宁猛然甩开了他的手。顾行霖被驳了面子,脸色有些阴沉,但见她楚楚可怜缩在床榻一角看着自己,怒气又慢慢消失。也罢,皇祖母说过,待他及冠,朝廷上上下下的贵女哪个不是任他采撷。

于是他笑了笑:“是孤不好,吓到你了。”父皇说过,女子就像后花园里的花,含苞欲放的那一枝,到底是不如彻底绽开的美。

眼前这朵花,他有的是耐心等。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是他纵容太过,到底是将这朵花养出了刺来。

她妄图请旨父皇赐婚,嫁与旁人,如今甚至还敢自请和亲,离开大齐!

顾行霖心中怒气翻涌,眼珠也慢慢变得猩红。他顾行霖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别人能夺走!燕帝又如何敢玷污他看上的女人?!

江辞宁表情极淡,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站在枝叶繁茂的墨竹前,像是山水画中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顾行霖忽地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恨恨道:“江辞宁,谁许你这么看着孤?”

一旁的风荷大惊失色,险些喊出声音来,却被已经缓过神来的暗卫捂住嘴。

九公主也发出鸣呜的声音,眼角滚下大串大串的泪来。江辞宁的下巴被顾行霖掐得一片生疼,脸上的表情却未变半分。

顾行霖表情扭曲,低低凑近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垂上:“辞宁,孤这些年待你如何?”“你又是如何报答孤的?”

他猛然打横将江辞宁抱了起来,大掌掐在她的腰上:“燕帝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享用我的人。”风荷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急得狠狠撞上旁边一个护卫的身子!

那护卫目露凶光,手摸上了腰侧的刀。

“行霖哥哥!长宁求您留风荷一命!”

顾行霖低头看江辞宁。

怀中人泪盈于睫,脸上带着央求之色。

到底也有十年青梅竹马的情分,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愿做这般卑劣之事。

顾行霖挪开视线,吩咐道:“留她一命。”护卫抬手将风荷打晕。

江辞宁默默缩在自己怀中,腰身纤细,柔若无骨。顾行霖喉结微滚,柔声安慰:“辞宁,燕帝凶残,孤会安插几个可靠之人在你身边,你去到大燕之后,他们会对你多加照拂。”

他抱着江辞宁大步迈入屋内。

门合上之前,顾行霖突然回头,对着九公主一字一句说:“皇妹别忘了,将来这天下究竞是谁的?”他眸色阴郁,皮笑肉不笑:“送九公主回去。”屋门在他们面前重重合上,外面的天光被尽数阻挡。九公主忽然挣开抓住她的护卫,一下子往门上撞去!然而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众人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宫墙跃下,先将九公主往旁边一推,旋即手中利剑光芒闪烁,一剑劈开了屋门!顾行霖刚将江辞宁放到榻上,见她不哭不闹,眼神中也带了些柔情。

他的指腹轻轻在她脸颊上刮蹭了一下:“辞宁,你放心,孤会轻一些。”

床榻边掩着层层叠叠的轻纱,模糊的天光透过窗棂,晕成一片雾气般的朦胧。

顾行霖的指尖刚刚碰上她的衣襟,忽有一道锋芒划破轻纱!

剑光雪亮,直直砍断顾行霖头上的玉冠,又擦过他的肩膀!

浓重的血腥味霎时在屋中散开。

顾行霖大惊失色,在江辞宁的尖叫声中忙不迭的往旁边一滚一一

然而那黑衣人手下不停,居然又提剑刺了过来,分明是想要顾行霖的命!

江辞宁面上划过一丝惊愕。

梦中这一日她遭人设计,如今虽然一切都已大不相同,但是江辞宁到底是留了一个心眼。

宴席之前,她曾同谢尘安商议过,寿宴中途她一旦离席,便请他帮忙派出归寒暗中察看情况。

方才她以为来人是归寒,为了避免给谢尘安惹上麻烦,故意做出惊惶之态。

然而电光石火间,形式便急转直下!

那人方才的招式,分明是要取了顾行霖的性命!形式紧急,由不得江辞宁想太多,她开口怒喝:“大胆刺客!若太子有恙,株连九族!你想清楚了!”那人手下剑招一顿。

顾行霖亦是自幼习武,虽武艺算不得多精进,但尚有一二自保之力,借着一应物件东躲西藏,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剑,倒没有添新伤。

此时见那人停顿,随手抓起旁边一只花瓶便砸了过去!刺客反应更快,足尖一点破开窗棂,很快便消失在了墨竹之中。

候在外面的护卫此时将将赶到,见屋内一片狼藉,顾行霖倒在地上,衣襟已被鲜血湿透了大半,霎时面如死灰跪倒一片。

顾行霖捂着受伤的肩膀,怒喝道:“废物!全都是废物!”

“追!给孤追!!是谁敢在宫中行刺?!孤要将他挫骨扬灰!!”

话音落,顾行霖忽然一僵,面如金纸看着踏入屋内的一应人等。

惠妃抱着刚刚被解开锦缎的九公主,瘫靠在齐帝怀中,齐帝大发雷霆:“你个畜生!”

原本好端端的一场寿宴,太后中途却忽然摔了杯盏。太后一发怒,戏班子也不敢演了。

最后是皇后临场应变:“母后,大好的日子,您别动气。”

又横眉质问宫人:“太后一贯不喜饮秋露白,怎生这个都会弄错?!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杖刑三十!”那小宫女纤细瘦弱,哪像挨得住三十大板的人?当即便瘫软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内侍正要动手,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今日大喜,自然不能叫人冲撞了,前些日子阴雨连绵,御书房里的藏书都还未来得及拿出来晒,微臣看倒不如让这些宫人担了这晒书的任务,不叫他人插手,也算小以惩戒。”太后看了谢尘安一眼。

旁人不清楚,皇后哪能不知道太后到底是因何动怒的。想起自家儿子干下的混账事,她便一阵阵来气。毓秀宫到底是养出了个什么妖精!都要和亲的人了,还能勾得太子险些酿下大错!

谢家这位都已经开了口,皇后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她顺势笑笑:“母后,谢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儿臣看不如就依谢大人说的办。”

太后此时正在气头上,哪管一个小宫人的死活,随手摆了摆:“就按谢大人说的办吧。”

宫人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被拖拽着下去了。小插曲很快过去,台上戏班又开始咿呀唱起来。戏没唱多久,很快又出现了一队御林军,将众人团团围住。

此时就连谢尘安也微微挑起了眉。

御林军统领走上前来,抱拳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宫中有刺客潜逃,尚未抓获,圣上派微臣来护送诸位回宫。”

皇后一刹那白了脸:“刺客?”

方才来人只说太子和毓秀宫那狐媚子被圣上撞见,并未提及这一遭。

太子若只是一时贪恋女色,尚情有可原,若是和行刺一事有所关联……

皇后的指尖开始发抖,面上装出焦急的模样:“怎么会有刺客?圣上和惠妃方才离席,可有遇上那刺客?”统领道:“娘娘请放心,圣上和惠妃娘娘只是受惊而已,并未受伤。”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太后说:“母后,既然如此,此处不可多留。”

“你们先护送太后娘娘回宫。”

太后的寿宴到底是潦草收尾。

因着刺客混入宫中,在场众人皆被一一盘查,到最后却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间,崇政殿。

顾行霖跪在齐帝面前,发冠歪斜,脸上浮着一个巨大的巴掌印。

齐帝指着他破口大骂:“朕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长宁马上就要前往大燕和亲,你还敢动她!”顾行霖盯着地面,脸色阴郁:“父皇,大燕那竖子,也妄想染指我大齐的公主?”

齐帝气得一拍桌案:“话虽如此,但长宁是朕许出去的!北边万一发现了什么端倪,又挥兵南下,你叫朕该如何是好!”

顾行霖道:“儿臣原打算派人前往,助长宁提前准备,必不会叫燕帝看出端倪。”

“混账!"齐帝却忽然抬脚踹在他心口:“你贵为一国储君,整日里在盘算的却是这些事情!明月是你的亲妹妹,你却也敢拿她作铒!”

齐帝越想越气,又抬腿踹了他一脚!

顾行霖重重撞在一旁的香炉上,唇角溢出点点血迹。他死死咬住牙,垂在身侧的手握得咯吱作响。若无九公主,又怎么吸引得来江辞宁。

原是万无一失的布置,到底是被谁毁了他的谋算!事情没成,还叫父皇撞见!

齐帝见他愤愤不平,忽然眯眼:“那刺客来得莫名其妙,难道也是你的盘算?!”

“你是想事情不成,便让长宁假装遇刺,还是说另有图谋!”

顾行霖心中一惊,终于瘫倒在地,痛哭道:“父皇!父皇明鉴!儿臣绝没有加害于您的心思!”皇后闻讯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她五雷轰顶,忙跪倒在顾行霖身侧,拽着齐帝的衣角:“陛下!行霖自幼孝顺,又怎会藏着那等祸心!您千万不要被有心人离间了父子情分啊!”

她急急说:“况且陛下与那刺客连个照面都没打,想必那刺客不是冲着您来的。”

齐帝一想,倒也是这个理,面色稍缓:“行了,朕知道你不敢包藏祸心。”

顾行霖顺势伏跪在地:“父皇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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