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公早上好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然而,对于沈词安来说,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他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扭动着,似乎正处于一种极度不适的状态。
终于,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原来,他是被一股难以忍受的闷热给热醒的!
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时,不禁愣住了:整个被子紧紧地包裹着他,仿佛要将他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没有一丝空气能够流通进来。这种感觉让他感到窒息和压抑,仿佛置身于一个封闭的蒸笼之中。
沈词安心想,平时在家里睡觉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抱着一个与自己身高相仿的玩偶入睡。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昨晚在迷迷糊糊之间,他误把这床厚厚的被子当作了那个熟悉的玩偶,并顺手将其拉过来抱住。
可是……为什么这被子最后却盖在了自己身上呢?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此刻,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沈词安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夏灿白去哪儿了?
昨晚他们还一起躺在床上,但现在床边却空空如也。难道说,夏灿白因为不满自己昨晚的行为而生气离开了吗?又或者,他只是早早地起床去上班了呢?各种猜测涌上心头,使得沈词安愈发焦急不安。
他迅速从床上坐起身子,目光急切地扫视着房间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夏灿白去向的线索。
然而,除了被他睡得乱七八糟的床单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发现。沈词安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如果夏灿白真的因为这事跟他离婚可怎么办啊,以后他还能找到下家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懊悔不已。应该昨天就通知一下夏灿白他睡觉不太老实这个事情,现在好了,一切完蛋了。
沈词安耷拉着脑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地挪步走进客厅。
此时,夏灿白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享用早餐,一副轻松惬意、好不自在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烦心事缠身。
见到这一幕,沈词安心头一紧,但很快便强打起精神,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快步朝夏灿白走去,并轻声问候道:“早上好啊,老公~”。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夏灿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手中的咖啡杯也险些滑落。
沈词安见状,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赶忙起身坐到夏灿白身旁,伸出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试图帮他缓解不适。
与此同时,他不经意间瞥见了夏灿白那红透如熟透苹果般的耳朵尖儿,心中不禁纳闷:难道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让他感到害羞了吗?可是再仔细一看,发现夏灿白不仅耳根发红,连脸颊乃至脖颈都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
“老公,你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顺顺气?”沈词安满心关切地问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担忧之情。
他原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讨取夏灿白的欢心,却未曾料到竟会弄巧成拙,使得对方的状况愈发糟糕起来。此刻,夏灿白依旧不停地咳嗽着,根本无法回应沈词安的问话。
“你要干嘛?”夏灿白终于平复下来,抬眼看着沈词安问道。
“不干嘛呀,问候一下你呀老公,昨晚睡得好吗?”沈词安眨眨眼,无辜的说道。
“你睡觉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我觉得我能睡好?”夏灿白喝了口咖啡,恢复成那副高高在上得模样。
“啊,那要不我还是回我自己家里睡吧,这就两个房间,你也不能睡沙发啊。”
沈词安顺势就提出了自己得想法,他心里已经在开始给自己点赞,像他这样聪明的人真是不多了。
夏灿白倒是噎了一下,他没想到沈词安竟然是这个心思,那他好不容易把人弄来家里的意义是什么。
“那你睡沙发。”夏灿白淡定的说道。
“我靠,夏灿白,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在家都没睡过沙发,我要告你虐待老婆!”
沈词安一屁股坐下来,把面前的三明治往嘴里塞,不想再跟夏灿白讲话了。
默默把两个三明治一杯热牛奶吃完就甩甩手回去换衣服,今天要去公司处理一下事情。
陈知心的父母闹了两天见沈词安不去上班就没去了,现在估计还在想歪点子,他有点烦躁,面对无赖是真的无可奈何。
沈词安换好衣服后,准备前往公司。他在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夏灿白,心想:“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带着疑惑,他走出了家门。
夏灿白见他要出门,随口问了一句:“去哪?”
“你管我!”
沈词安头一甩就出门了,脾气就是这么暴躁,爱咋咋滴吧。
留下夏灿白一人在风中凌乱。
到了公司,沈词安发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他找到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询问,才得知陈知心的父母又来公司大闹了一场,像个无赖一样,非要让他们把沈词安叫出来,说了一万遍沈词安不在,他们怎么都不信,赶也赶不走,最后是等到天黑没有人离他们他们才走。
沈词安听后,感到无比愤怒和委屈。他决定找陈知心谈谈,让他解决这件事情。
首先在这件事情之中他也算是一个受害者吧,谈恋爱时两人你情我愿的,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关系,平时的吃穿用度也基本上都是沈词安在花钱,非要说什么浪费人家姑娘青春,那怎么算呢,20万也够了吧。
沈词安把所有的钱都存在那里了,现在也算是身无分文了,那不仅是他一年多的工资,还有他从小到大没花完的压岁钱以及奖助学金等等。
沈词安先去给领导道歉,怎么说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了公司的正常秩序。
陈知心却没来上班,一问才知道,他不来上班开始她也就没来。
沈词安这下倒是搞不懂他们的操作了,这么好的工作,怎么说也不能放弃不是。
看来是有特殊情况了,沈词安向来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或许人的思维有限,但是人的行为是没有下限的。
上大学时心理健康教育课上说,人的意识是一座冰山,显露在外面的是他愿意让别人看到的,或者说是法律以及人伦道德所允许的,但没有显露在外面,那个冰面下的才是人的本性。
或许性善论真的是谬论,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人性本恶。
沈词安没有联系到陈知心,领导让他明天开始正常上下班,公司不可能一次性失去两个人,何况他们这样的技术岗,很难招到合适的人,再招还要培训,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快上岗。
沈词安心头暗自思忖着:“罢了罢了,我可不愿多管闲事啊!”尽管,内心深处却又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必须要和陈知心划清界限才行。毕竟,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瓜葛。
但是沈词安又打心底不愿意看到陈知心这副狼狈的模样。
就在这时,沈词安瞥见了陈知心那略显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一片凋零的落叶般无助而凄凉。
她就那样孤零零地跌坐在地上,身旁站着的则是她那满脸凶神恶煞、让人望而生畏的父母,以及那个看上去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弟弟。
陈知心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沈词安相遇。
尽管眼中是一片凄凉、毫无生气,她甚至不恐惧这个样子出现在沈词安面前,沈词安心中却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意。
他深知,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说过,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当众出丑丢人现眼。
此刻,此地距离她所在的公司并不遥远,如果再耽搁几分钟,等到那些同事们纷纷下班路过此处时,势必会目睹到她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想到这些,沈词安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来袖手旁观。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去,准备伸出援手帮助陈知心摆脱困境,起码保留住她最后那点自尊。
沈词安走到陈知心身边,蹲下来递给她一张纸巾,平静地说:“起来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陈知心的父亲怒目圆睁,指着沈词安骂道:“你还有脸来?都是因为你,我女儿才变成这样!”
沈词安站起身来,直面陈父的指责,毫不退缩地说道:“叔叔,首先这件事情跟我完全没有半毛钱关系,其次你应该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您的宝贝儿子引发的,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想想怎么解决。你们这样闹也不是办法。”
陈母拉住陈父,附和道:“是啊,老陈,咱们先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沈词安扶起陈知心,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到这一步,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连最无用的口头安慰他都说不出口。
陈知心麻木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他们一起离开了现场。
陈知心此刻终于回过神来,似乎重新找回了那一丝所谓的羞耻之心。她紧紧抓住沈词安的手,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你快点离开这里吧。”
然而,这句话却不巧被走在前方不远处的陈父听到了。
只见陈父猛地回过头来,满脸怒容,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吃人一般,口中还恶狠狠地骂道:“真是个没用的赔钱货!”紧接着,他用力地推搡了一把陈知心。
由于毫无防备,陈知心身体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向后倾倒下去。千钧一发之际,幸好沈词安眼疾手快,迅速伸手将她牢牢扶住,这才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意外摔倒。
望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面容憔悴的女孩,沈词安心疼不已。他实在难以想象,曾经那个如此注重个人卫生和外在形象的小姑娘,为何短短数日之间竟然会变得这般模样?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与摧残,让人心生怜悯之情。
趁陈家三人走远,沈词安拉住陈知心。
“你打算怎么办?”沈词安负责陈知心问道,现在也不能多管闲事了,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不了,她爸妈会把她弄死。
“不知道。”陈知心麻木的摇头。
撑到现在,这个沼泽的泥潭已经淹到了她的脖子上,她快要窒息了。
“他欠了多少钱?”沈词安无可奈何的问道。
陈知心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眼神能清亮了一些,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知道她不能给沈词安添麻烦,正如他所言,他也没钱。
“150万。”
“什么,之前不是才几十万吗?”
“‘利息,陈知延也没有说实话,一天比一天多。”
陈知心苦笑了一下,推开沈词安,“你走吧。”
沈词安就那样看着她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