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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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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怔愣片刻,又很快恢复往常,和着笑声道:“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你愿意如何取舍?若是日后再因你的劫数而殃及更多无辜之人,又当如何取舍?”

易如莲欲要辩驳一些,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只好放弃留在仙山的念想。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烁着犹豫和不安。她明白观主的担忧,这次若不是六月他们的帮助,或许整个白京城都会被殃及。

显然不止是鬼之渊,听右浮话中意思,还有魔,妖两渊,甚至上达仙神界,以及,鬼王为何会认为玄天就是那位神主大人。

观主的用意虽好,但是她还是想弄清楚这些事情。她一旦离开仙山,何时才能再回去。

“师父,师兄他……”

看出易如莲眼中的不舍,观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为师只是让他安全送你回来,便可返程,却不曾想他竟留下。”观主轻笑一声,“你们在新水镇所遇之事,你四师兄都已详细告知于为师,除魔卫道本就是我们修仙之人的职责,所以,为师不会责罚于他。”

观主从手指捏出一道术法,一张木牌出现在易如莲面前,上面则写着“入山通行牌”。

易如莲缓缓抬手接过木牌,重重跪地一拜:“弟子感谢师父的举荐之恩。”

观主微微弯腰,双手扶过易如莲:“起来吧!你既是我派弟子,以后无论在何处,若有所求,为师及你的师兄师姐自当会助你一臂之力。”

“师姐,在莲斋的日子,多亏有你的照拂,虽然只有短短数月,但这份恩情我不会忘。”

黎璇微红的双眼里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她轻轻抱了抱易如莲,“若是以后容山中有人欺负你,记得要跟我写信。”

“谢谢师姐。”易如莲点点头,又看向观主,“弟子还有一个请求,想好好谢谢玄天师兄。”

观主微微一笑,“去吧,他应该还是驿站。”

易如莲一一谢过之后,迅速向山下跑去。

黎璇站在观主身后,不明所以:“师父,您不是说让玄天先回去了?为何还要让他们俩见面?”

观主带着笑意的面容立刻沉了下来,一脸严肃地望着下山的路,道:“见一面又何妨?为师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黎璇低眉顺眼回道:“弟子不曾忘,只是有一事想不通,师妹明明可以修行本派术法,为何您执意要让她离开仙山?”

观主倏地投来一阵肃杀之气,吓得黎璇赶紧闭了嘴,退到一旁:“弟子知错,不敢再问了。”

“那还不去做你该做的事?莫要让这白京城内之人觉得我们仙山不作为。”观主甩袖,冷哼一声,又向前走了几步,人影立刻消失在黎璇面前。

黎璇紧绷的心这才敢放松下来,仰着头一脸不服气的模样,两指并拢,捏出一道法术指向上方的法阵,法阵随着她法术的外力作用下渐渐破开一个洞口,然后由上而下,整个法阵消失。

那处洞口已经被观主封印,她又将神庙殿后方的几处还未损坏的建筑破坏,长宁寺所有建筑无一幸免。

黎璇见此,吹了一声口哨,丛里中陆陆续续有踩踏杂草的脚步声,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背过身,吩咐道:“把这里处理干净,记住,此处山腰路不通。”

“是时候好好见见我这位好师弟了。”她借着树枝腾空而起,朝着上空呼唤而来一只巨鹰,朝着山下急速飞去。

易如莲到山脚下的驿站之时,山脚下已被各种巨石遮挡,她本想破开眼前的巨石,但又想到长宁寺,看来是有人故意将这些巨石阻拦想要上山之人。

她灵光一闪,想到六月之前在地牢内教她如何御剑,从背后取过那把竹剑,放在手心,单手按照施法步骤将竹剑腾空,双脚踩上腾空的竹剑,摇摇晃晃御剑而起。

竹剑飞起的那一刻,她心中竟是无限的欢喜。

小心翼翼飞过十米高的巨石又缓缓落下,收起竹剑又朝着驿站处疾走。

驿站处有一辆马车,玄天和沈师兄皆上了马车,易如莲不知道玄天坐在哪边,只是走到一处马车的窗户旁,轻声说了一句:“师兄。”

掀开帘子的是沈师兄,见有一女子亭亭玉立站在窗户旁,身上衣衫脏乱不堪,脸上的泥垢丝毫遮掩不了那双清澈灵动的双眸,他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身旁的玄天,他放下帘子,问道:“可是师妹?”

玄天打坐闭目调息中,听到师妹两个字,他睁开眼,点点头。

易如莲见掀开帘子之人是沈师兄,又很快把帘子放下,以为玄天不在里面,便又问道:“沈师兄,玄天师兄现在何处?”

沈中继忍不住拍了一下玄天,眼里泛着笑意:“易师妹怕是有事找你。”

玄天没有回应,而是闭眼继续打坐。

见玄天似似乎不愿意出面,沈中继奇怪地看了玄天一眼,“你不是一直都和易师妹在一起,这会儿怎么和不认识一样了?”

沈中继无奈摇头,掀开帘子,一脸歉意地笑道:“小师妹,我让玄天师弟出去帮买采买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可有急事?需要我代你传达给他吗?”

易如莲站在马车下方,从沈中继掀开帘子的缝隙中看到了他身侧的玄天,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请沈师兄代为传达,此去容山,不知何时才能再回仙山,如莲在此谢过师兄的关照。”

易如莲摸了摸手腕处的红线,笑着离开了。

沈中继将脑袋探出窗外,目送着易如莲离开。待人走远后才回过神问身旁的玄天:“咦?易师妹怎会去容山?我们仙山素来不与其他门派有过来往,也从未听过仙山以外的门派还收弟子,以前只当那些大门派只收根骨体质上等之人,真是奇怪。”

玄天在易如莲离开后就无心再入定打坐,虽然皮外伤基本愈合,但那碎片绝不是鬼之渊的结界。

碎片看似消失,实则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

“师弟!”沈中继紧张地抱住头向下栽的玄天,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脉,眉头蹙了又蹙,赶忙从自己布袋中取出一颗丹药递到他嘴边。

“沈师弟。”一声清冷的女声,沈中继抬头竟从马车门帘缝隙中看到黎璇已经站定,正要抬步朝马车里走来。

沈中继赶忙喊道:“师姐!师弟怕是受伤不浅,还需速速回师门救助。”

“哦?”黎璇掀开一半的门帘的手停住,朝着双目紧闭,一脸痛苦模样的玄天看去,嘴角竟不自觉地上扬,怕被发现,又略作担心的模样道:“他怎么回事?”

“外伤已无大碍,怕就怕伤在肺腑,我替他把脉,脉搏紊乱无序,起起伏伏,内脏又有淤血滞留,我用银针替他施过针,但效果甚微,这次外出所带丹药也不够。”

“师妹都好好的,他怎么会伤得如此重?”黎璇这下才蹙起眉头,她见他受伤虽然觉得高兴,但若是人死了,师父难免会责怪她。

黎璇冷着脸道:“你出去,驾车。”

沈中继将怀里的玄天安放在座椅上,又看了一眼黎璇,显然是不太放心黎璇与玄天单独在一起。

“还不出去,难不成你替他疗伤?”黎璇怒视着,冲着沈中继吼了一句。

沈中继这才应下。

马车加速前行,黎璇探了探玄天的眉心,竟被他体内的碎片击破手指,她吃痛,甩甩手,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东西!”黎璇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死心,又探了一遍玄天的眉心。

就在那碎片又想划破她手指时,她用另一手封锁碎片的行动,这才让她可以继续探玄天的内息。

越往里面探内息,越觉得焦躁,黎璇的指尖像是被无数针尖扎破,痛的她只能停手。

她还是第一次窥探玄天的内息,刚刚那股霸道的力量是怎么回事,一直将她的灵力往外推,丝毫不让她进入。

本想借助此方法给他引出淤血,但他的身体好像一直都在排斥她的灵力。

没办法,她嘁了一声,收回自己的灵力给手指疗伤,“不是师姐不帮你,是你自己不愿。”她低头看着面容痛苦的玄天,竟有那么一刻觉得他挺可怜的。

要不是他撞见她在后山之事,她或许可以和玄天过的很融洽,怪就怪在他竟不死心,一心想要告发她,真是天真。

没爹没娘,为了躲避人贩子孤身一人来仙山,冥冥之中像是有人指引他一般,一路都很顺风顺水。比起她那时初来仙山,路途险阻,又差点被观主拒之门外,所以她讨厌他。

但是她与玄天之事,观主看破却没点破。这让她一直不敢对玄天太苛刻的缘故。

去往仙山的水路已经恢复,马车行至浏河,沈中继便带着玄天换了水路,黎璇则是另有事情处理,坐着巨鹰直至消失在空中。

……

一路回来,白京城内的人都十分正常,并没有因为长宁寺塌毁而受到影响。

易如莲回到易府,此刻府内静谧无声,原本府内有几名仆人也都没了身影。

她轻踩着青苔布满的石面,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人清理过了。

莲心中微微一紧,心生不安。她走进府内,感受着寂静的氛围,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疑惑。仆人们平时都是活跃在这里的,为何今天一个人也没有?

她径直走向府内的大厅,推开门,却发现大厅内一片狼藉。桌上的摆设散落一地,地面上也是一片凌乱。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中愈发不安。

她快步走进内院,想要找到易家的管家问个明白,却发现内院也是一片荒凉。花草凋零,假山破败,昔日美丽的景象如今已经荡然无存。

“姐姐?”易如莲熟悉地跑去易如仙的闺房,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她慌乱之下又跑到易如燕和易如沅的房间,同样是空无一人。

桌上的摆设依旧是之前的摆放位置,她伸手沾取了一下桌面的灰尘,还不算多。

疑惑之际,她已经走出内院,又不知不觉走到了之前玄天住着的偏殿,窗台上还贴着她给他的剪纸。

玄天随身之物都存于他的布袋,所以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她坐下,出神地看着门外一棵满树开满白花的梨树。

“竟是四月了。”易如莲心中暗讽一声。

眼眶中的泪水流至嘴角,一片咸涩之味,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简单整理一下容颜,一路去往陆府。

陆府门前的两名家丁听是易家的人,两人相视,一人又急匆匆跑到内厅去通传。

不到一刻钟,通传之人又匆匆跑回,气喘吁吁道:“真是不巧了,易姑娘,大娘子一个月前随大公子去了边境,怕是现在您见不到她。”

易如莲知晓易如沅没事,松了口气,又问道:“可知我另外两位姐姐去了哪里?”

家丁面露歉意,连忙摇头:“这,我们就不知道了。还请您去别处问问。”

易如莲也不想为难两人,道了谢便离开了。

家丁两人等易如莲走远后,才敢嘀咕两句:“易家不是早就没人了么。”

“是啊,易老爷和易夫人不是两个月前失足跌落悬崖,这丧事是大娘子和两位姐姐一起办的,这四姑娘不是去了仙山修行,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哎……”

“她那二姐姐当时不是吵的很凶嘛!”

“真是可怜人。”

“不说了不说了。”

易如莲并没有走远,而是转身躲在角落偷听了一切。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一路上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她。她从长宁寺回来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可是,她现在才发现,这些人早已开始议论她。

从她满身脏乱回来,到不孝女,应有尽有,从本是光鲜亮丽人人羡慕的修仙之人,到落魄没人要的孩子。

身份的转变太大,她不小心跌坐在地上,膝盖蹭破了皮,手掌被地上的小石子划破,周围走来围观之人,见到是她,又纷纷远离。

不知道坐在地上多久,膝盖有些麻木。

她的头顶被一把伞遮住,她抬头看去,是易如燕翘着嘴角,撇开头不看她。

易如莲鼻头很酸很痛,因为仰着头所以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

易如燕依旧没有看她,只是递了手帕给易如莲:“莲妹妹还不起来?难道要让我扶你起来吗?”

易如莲接过手帕,喜极而泣。

易如燕走在前头,时不时看向身后的易如莲,没好气道:“走吧!”

走到宋府门前,易如燕收了伞,见易如莲踌躇不动,便上前拉过她衣袖:“宋长安想见你。”

因为之前给宋长安了去心结,宋长安一直想好好谢过易如莲和玄天,可是自那之后便不见两人,好不容易听到路上有人在说易如莲的事情,易如燕要求主动去接她。

确定易如燕现在与宋长安的关系,易如莲会心一笑,也没有去追问两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只是问道:“仙姐姐去哪了?”

易如燕面色一怔,与宋长安对视一眼,见他点头,她才说道:“仙姐姐说要去一个地方,但没有告诉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易如莲握紧了袖里的药瓶,咬着泛白的双唇,声音很小:“父亲母亲……我想去看看他们。”

一路上,易如燕没有和易如莲说过一句话,到了墓前,她才幽幽开口:“其实我早就不气你了。”

易如莲怔愣片刻,又随即向着易爹易母的墓碑前磕头。

易如燕似乎不再像以前任性,跟着在易如莲身边跪下,双手合十:“其实你不用自责,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母亲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父亲亦是如此。”

“燕姐姐,你是不是经常偷偷回易家?”

易如莲突然的问话,让易如燕有些慌了神,薄唇微颤,这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悲痛,抹着帕子抽泣起来。

“我虽然生气母亲会对沅妹妹做这些事,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血浓于水,我起初不愿相信这些事情是母亲做的,可是,自从有了弟弟之后,母亲就越发不喜欢我们姐妹。这些,我都知道。”

易如燕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沅妹妹身体好了之后,她亲口和我说了这些事。我不愿相信,我跑了出去。我见到了同我一样对自己母亲失望的宋长安,他问我,如果自己的家人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他应当如何自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交易。后来,他告诉我,他不会原谅自己母亲,所以,他会替她赎罪。”

易如莲静静地听着易如燕的诉说,她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去安慰她。

易如燕停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好一会儿她才长舒一口气,回给易如莲一个笑容。

易如莲:“所以,你才会回家,就算宅子里没有一个人,你还是喜欢留在家里。”

“没错。”易如燕轻轻地吸了一口鼻子,起身走向易爹易母墓碑前,续上香火。

易如莲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易如燕的背影。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就算母亲再不喜欢你,可是还有父亲,仙姐姐都喜欢你。不过,我后来才知道,你并非母亲亲生,我又不想羡慕你了。”

易如燕说话向来很直,她回身握住易如莲的手,担忧道:“你今后还会回仙山吗?”

易如莲取过怀里的那支木牌,目光坚定:“我会坚持我的道。”

易如燕瞥见木牌上的字眼,犹豫道:“容山?难道是我记错了?”

易如莲微微一笑,收回手里的木牌,“回去吧。”

……

醉仙楼。

宋长安已经约了谢荣武在醉仙楼吃酒,顺便把易如莲和易如燕也喊上了。

“你倒是不拘小节。”谢荣武随口说着,见到易家两姐妹过来,对着宋长安轻笑一声,“你不怕失了易家姑娘的清誉?”

易如燕与谢荣武相识已有两月,如今见到易如莲过来,谢荣武装起了矜持。

“谢家大公子也不是不认识我莲妹妹。”易如燕的这番话里带着玩笑的口吻,她的声音清澈而柔和,仿佛春风拂面。

“不过说笑罢了,如今你有长安兄护你,我可不敢。”谢荣武轻咳一声,拿过桌上的茶盏把玩了起来。

宋长安起身跟易如莲鞠了一躬,“宋某还没好好谢过易姑娘的帮忙,所以,特此在醉仙楼设宴,还请易姑娘能赏个脸。”一如往常,依旧温和儒雅。

易如莲微笑着回应:“宋二公子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师兄做的。”

宋长安坐了个请的手势,四人陆续落座。

“其实,今日还有一事想问……”宋长安顿了顿,“是有关荣武兄的事情。”

易如莲没有拒绝:“请说。”

“多谢。是关于我弟弟的事情。”谢荣武知道找他弟弟已经是机会渺茫,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在他有生之年找到他,哪怕是尸骸。

易如莲虽然不知这件事情与玄天有何关系,但谢荣武句句都提起玄天,她的心情有些沉重,面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茶盏。

“如果师兄说过机会渺茫的话,或许我也无能为力。”

谢荣武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样,竟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透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易如莲看着谢荣武的笑容,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告诉他。

她与六月在地牢之时,六月不小心将流芳师姐布袋中救回的魂玉放出,而那魂玉迟迟不肯回布袋之中,六月察觉异样,竟将它引入自己身。体,魂玉才得以说出真相。

不过,六月既然已经回到容山,相信他弟弟的魂玉也很快会重入轮回。

她答应过他弟弟,绝不会将此事告知他哥哥。

“谢大公子可有想过,或许你的弟弟不想让你这般纠结寻他。”

谢荣武疑惑地看着易如莲,“易姑娘为何会这么说。”

“没有哪一个亲人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家人沉沦于痛苦的回忆中,或许他也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这句话像是给自己说的,又像是告诉这里的每一个人,一时间,四人的气氛尤为变扭。

谢荣武轻笑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长安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他好像能明白易如莲的这番话,过去是他太过执着,所以不敢打开自己的内心,就算顺着母亲的心意结下一桩桩亲事,到头来还是落个命里无妻的流言蜚语。

虽然他很不在意,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回望着坐在身旁的易如燕。

易如莲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茶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是啊,她也该为自己的下一步做计划了。

容山在何处她也不清楚,观主只是丢给她一块木牌,出了五个字,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魔之渊提前到访鬼之渊,右浮处理得如何了。

在鬼之渊被右浮叫去修炼心法的那段日子,她也多多少少讲了一些关于八百年前几大渊地与凡界大战的事。

起因是神主的两名侍女擅离职守,私自逃离神界,神主下达命令追捕两人,先是从魔之渊一路跑到鬼之渊,将这几个渊地的结界都被打通,之后凡界结界是如何被打破的无人知晓。

凡界不属于神主所管辖范围,属于另一个区域,神主无法进入凡界,但是魔,妖,鬼,灵,幽,畜以及两名侍女都能进入凡界,不过因为侍女是神族之人,最终代价却是魂飞魄散。

起初是追捕两名侍女,但因魔妖两渊贪念过重,竟跑到凡界作乱,当时凡界又盛行修仙,此战以凡界为胜,各地都封印着通往每个渊地的结界。

白京城是鬼之渊,至于其他渊地的结界之处,右浮也不得知。

这些事情她也只是记在心里,并未和其他人提及。

只是,每当她想询问玄天和鬼王之事,右浮从不回答。

玄天今日还对她如此陌生,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悦的。

……

三日后。

易如莲挥别了易如燕,拿出宋长安给她特制的地图,她在仙山的方位点了一个红点,看了许久,才将手里的地图收起来。

易如莲随身之物不多,带了个草帽,一柄竹剑,以及换洗衣物。

易如莲不善骑马,遇到好心赶驴的大叔便顺带捎上一程。到了目的地时已是黄昏,四月的天气虽已无冬日寒凉,但夜风吹起,还是会感到有一丝寒意。

赶驴的大叔喊了几声:“姑娘,到了。”见易如莲睡得如此安稳,挠了挠头,“这姑娘咋睡得这么沉。”

“喂!醒醒啊!这位姑娘!”一名侠士打扮的青年男子挥手让赶驴的大叔打住,自个儿抽出板车上的一根稻草,凑到易如莲鼻子前,晃了两下。

易如莲被发霉的稻草味呛醒,起身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青年男子见她转醒,立马扔掉手中的稻草,一脸憋笑地看着易如莲。

易如莲以为自己被冻醒,嗅了嗅鼻子,又见赶驴的大叔一脸着急的模样,这才起身跳下板车,躬身拜谢。

易如莲抬头看了一眼阳城两字,又拿出地图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要走的方向,正要往阳城内走去,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姑娘,我也正好要去阳城,一起吧。”

易如莲回头看了两眼这个青年,没错,就是他刚刚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的。易如莲没有理会他,径自往里走去。

青年见她不理会自己,非常不识趣地跟上,继续说道:“姑娘一人出门在外,还是两人一同结伴行走为好。”

易如莲抬手摸了摸自己背后的竹剑,又非常礼貌地回以青年一个微笑。

“既然姑娘也是习武之人,可有兴趣与我比试一场。”青年见她竹剑通身翠绿泛光,不觉对她的武器提起了兴趣。

易如莲停下脚步,转身微笑道:“不感兴趣。”她除了会点三脚猫功夫,哪敢与人比武。

青年见状立马双手举起,摆手道:“好好好,那请问姑娘师出何派?”

易如莲反问道:“你对我的竹剑感兴趣?还是对我门派感兴趣?”

青年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爽快的笑容:“我对你的竹剑和你的门派都很感兴趣。”

“可是,我对你没兴趣。”易如莲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客栈走去。

“这么巧啊,你也住这?”青年后脚也跟着到了客栈,看到易如莲在前面,小跑着过去打了声招呼。

易如莲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以前因为害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从仙山回来,也是由玄天一路护送。

她极不习惯自己孤身一人。

为了研究去往容山的路程,她可是试了无数方法,用火烤木牌,用水淋它,甚至给它注入灵力,都不管用。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那块木牌自动显灵,从木牌上清晰出现容山的具体位置。

只是短短数秒内,又快速消失。

易如莲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仅能凭借自己的一点常识简单地画了个草图,又想着宋长安能否找人帮忙画出更清晰的地图,果不其然,经过画工之手,一副完整的地图呈现在她面前。

宋长安看着这张奇怪的地图,怎么看都不像是他所认识的地方。

易如燕则是想到那日易如莲拿出的木牌,只是叮嘱易如莲此去要多加保重。

青年的房间在易如莲隔壁,他觉得他与易如莲甚是有缘,想要邀请易如莲一起喝杯茶,继续讨论门派的问题。

易如莲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死缠烂打之人,只是很冷声地回了句:“仙山。”

这下换成青年一副愁容的表情:“仙山也不是这条路啊,难道是我想错了?”

青年觉得自己突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抱拳连连说道:“抱歉!”

就在青年转身之际,易如莲突然叫住他:“等等。”

青年“咦”了一声,他刚刚没有听错吧,易如莲刚刚对他还如此冷淡,这会儿又叫住他了。他想着或许是自己的态度不够端正,于是他轻咳一声:“刚刚多有打扰姑娘,十分抱歉。哦,忘了跟姑娘自我介绍了,我叫许云枫,年方二十三,家住许家村,这次是前往容山拜师。”

易如莲听了,眼神微微一动,温和一笑:“我叫易如莲,也是……去往容山拜师。”

许云枫闻言,心中疑惑,他皱眉:“可易姑娘你刚才还不是说师出仙山?”

易如莲沉吟片刻,深深地看了许云枫一眼,随后轻声解释道:“以前是。”

许云枫听到易如莲的解释,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许云枫感到好奇心膨胀,刚想开口问,又想到刚刚挺不礼貌地追着人家姑娘问,这次他决定安静地等着易如莲发话,免得惹她不高兴。

“你可知,容山的具体位置?”易如莲没有接着往下讲,而是问了一句。

许云枫自信地回答道:“自然知晓,否则我与易姑娘也不会在此见面。”

“看来你对容山的情况了解不少?”

许云枫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容山位于北海之滨,山势险峻,云雾缭绕,可是修行界数一数二的门派,派内弟子又多为剑修高手,我还听说容山这次特意开放招徒,说是要重新振新修仙界的光彩。”

“嗯?”易如莲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开放招徒?”

“是啊,易姑娘难道不是看到公告才来的吗?仙山虽好,但毕竟门派年轻,自然比不得容山这样的古老门派。”

“还有公告?可还有……其他物件?”易如莲将手里的木牌握紧了些,抱着怀疑的态度,不敢相信许云枫所说的话,她还以为就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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