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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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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怎么也没想到, 一群人里最厉害的居然是一只鹅,这鹅脑子还不大灵光,被它一诈就跳出来了, 简直天助它也!

“哈哈哈哈,我本来还担心选错目标, 不料你如此配合,那就全都给我乖乖受死吧!”

忘忧、四个侍卫、以及滕家五口脚下忽然踩空,十个人各自掉进一方独立的小空间里, 大白鹅被十方小空间困在正当中,可以看到每个人的情况,却无法与之交谈。

恶灵得意怪叫, “哈哈哈, 这叫借刀杀人, 等下他们会遇到数不清的敌人, 待灵气耗尽, 便会从你身上抽取, 你不给, 他们就只能等死,有本事你就见死不救!”

至于那十人不朝大白鹅求助的可能, 根本不在它考虑范围。

沧海界本身就是个犄角旮旯的小世界, 更别说这块大陆、这座仙城,一个赛一个偏,金丹修士都凤毛麟角, 无聊到压制修为参赛的化神有一个顶天了,总不能这几个全是吧?

只要他们撑不住,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那独立空间自会帮他们抽走大白鹅的灵气, 直到把它吸成鹅干为止!

说话间,噬灵阵开始运转,十个人看不到彼此,只能专心御敌,大白鹅却被眼前一幕狠狠惊呆。

面对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凶灵,滕屠夫没拎着剁骨刀手忙脚乱地挥舞,而是双手合十,用亲切慈爱的语气给他们讲了一个道理:

“人是人他娘生的,妖是妖他娘生的,聪明的凶灵听到这里应该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是的,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没娘。”

凶灵尚有残存的意识,挨了骂越发疯狂,然而随着滕屠夫一番“大道理”讲完,他周身泛起淡淡功德金光,任何邪物触之即焚。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干掉恶灵,否则妻儿危矣!

大白鹅缩了缩脖子。

失敬失敬,他原来是这样的阿爷!

这边受了不小的刺激,它立马转向阎神婆那边找安慰,嘴里嘀嘀咕咕,“阿奶虽然能操控纸人,但使用太频繁亦会消耗灵气,等下优先让她抽,本鹅刷好感的机会来了!”

定睛一看,整只鹅开始怀疑人生。

这方小空间里,一群纸人饿鬼投胎般扑向四散逃窜的凶灵,抓住一只立即桀桀狂笑,囫囵塞入口中,咀嚼吞咽一脸餍足。

而本该吃力操控它们的阎神婆,此刻正被一黑一白两只猫堵在角落,其中一只往她面前堆了高高一摞文书,另一只抱着她的手啪啪盖章。

“好累啊,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差事?”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印章了,为什么还不会自己处理公务,你不行啊。”

“不管黑猫白猫,能替我干活就是好猫——听到没有,让你们干,快放开我的手。”

“啊啊啊,为什么还有一摞!”

——她倒不急着离开,刚刚趁工作之便查了下生死簿,夫君和三个儿女今日无灾无难,安全得很。

黑白二猫习惯了阎君大人的无能狂怒,默契地配合彼此盖完一摞又一摞,多亏这恶灵的密闭空间,阎君大人为了人设不崩,再烦躁也不能逃出去,嘿嘿!

大白鹅:这这这……

这题不会,过!

过了这题,没想到下面还有更难的。

“来啊,让我杀个够,跑什么?”

“哈哈哈,好久没这么尽兴了,痛快!”

“还是当魔修自在,再来!”

——这时候爹娘肯定又在演彼此了,小可有随身小院,二弟运气好,她难得有机会放纵一回。

所以谁能告诉它,滕幼可那温柔老实的长姐,为什么杀恶灵像切菜一样,还不时发出典型的反派笑声?

做好了龙傲天从凶灵里拎出一个收入后宫的准备,没想到到了滕云淡这里,画风居然正常起来。

“该死的凶灵,看剑!”

“啊啊啊,师父救我,怎么一下来这么多~~”

“不能放弃,我得尽快杀出去,爹娘长姐小妹你们坚持住,我马上来!”

大白鹅:“?”

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在这样一家子里才显得格外诡异好不好!

不过,这下它大白鹅总算有用武之地了吧?

等啊等,每次滕云淡被密集围攻、眼看不敌,他那时灵时不灵的剑意就会突然开窍,大发神威,好容易等到他并不富裕的灵气耗尽,总该轮到它出场了吧?

让鹅吐血的是,那方空间里的凶灵居然因为分赃不均,都想第一个扑上去撕咬他,发生了大规模内讧!

滕云淡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它们自相残杀,抓紧时间打坐恢复,没一会儿又是好汉一条!

这运气,就离谱!

至于等滕幼可求救什么的,它根本不指望,这女人要是这么容易对付,它也练不出那一身逃命的本领。

果然,等它看过去,那些凶灵已经屈服在她的淫、咳咳、威严下,正手拉手肩并肩摇摆着腰肢给她跳舞。

没一会儿她看腻了,又掏出随身小院,指挥它们进去给花圃浇水拔草,修理杂枝,将鹅卵石小路上每一颗石子都擦得晶晶亮。

她是懂养老的。

大白鹅不死心,纡尊降贵往忘忧和四个侍卫那半边扫视一圈——呵,这几个垃圾,原来刚才全在演它!

看忘忧那打得游刃有余的模样,他不是化神它把自己铁锅炖大鹅!

还有那四个侍卫,虽然灵气略有不足,但他们嗑药啊!一会一把补灵丹,吃完立马原地满血复活,分明是滕幼可口中万恶的人民币玩家!

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大白鹅:倒地吐血.jpg

同样郁闷到吐血的还有恶灵,这噬灵阵是地宫主人所布,它看不到阵中具体情况,却能清楚地感知到所有人的情绪状态。

该死的,他们个个好得不行不行。

有一个甚至在欣赏歌舞,开心到爆!

“不可能,你你你你你你,根本不对劲!我知道了,原来——呃。”

各方密闭空间内,几道术法齐齐打出来,恶灵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冲破禁锢之法,死得猝不及防。

众隐藏身份的大佬:幸亏这恶灵结巴,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出手。

明明点出了所有问题修士的恶灵:“……”

死不瞑目.jpg

嘭一声,恶灵于半空炸开,化作一股飞灰消弭于无形,噬灵阵损毁,众人重聚一堂。

滕屠夫第一时间关心妻子,“阿萝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阎神婆一脸委屈,“太凶残了,累得我腰酸背痛。”那两个下属真的太凶残了,怎么敢拿那么多文书来让她盖章!

“哎呀夫君,你衣衫都割破了,还有血!”

“无碍,别担心,这点小伤很快就能恢复如初。”毕竟是我自己拿刀划的,伤的主要是衣袖,缝几针补补的事儿。

滕风轻抱着滕幼可检查一圈,听说她一直躲在随身小院里没出来,刮了刮她圆润的鼻头,“小机灵鬼,真聪明。”

一家五口互相关切一番,除了滕云淡浑身挂彩,鼻青脸肿外,其他人都没大事。

滕·顶梁柱·云淡:“……”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

没了恶灵拦路,一行人再次沿着唯一一条通路向前探索,滕幼可也恢复她养老式秘境游,夸夸这个,赞赞那个,赚得盆满钵满。

三天后,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场斗法,几番死里逃生,他们终于来到地宫最深处的宝库前。

彼时另有三支队伍集结在此,正对着宝库大门东摸摸西敲敲,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剩下几队人马想来已经在那场混战中提前出局。

秦如珠一眼就看到忘忧,心里还有点怪他不近人情,同时又对己方先一步到达颇为自傲,有些小得意地冲他抬了抬下巴。

看吧,我就说我们才是同行的最佳选择,你们那么厉害却现在才赶到,想也知道是被谁拖累了。

她等了半天忘忧也没看过来,不高兴地轻哼一声,又去看滕风轻,下意识拿自己和她比较一番。

参赛的女修不少,像她们这般正值豆蔻年华的却不多,尤其对方长得还相当漂亮,很难让人不在意。

在秘境外发生冲突时张纯就调查过这家人的来历,据说一家子不久前还是凡人,当然现在也没厉害到哪儿去,修为低到和凡人差不离。

管事没登记他们的灵根和资质,想也知道是杂灵根,不然早被各大宗门抢回去培养了。

和她同龄的滕风轻老实勤快,就是那种最朴实的乡下姑娘,她那个孪生弟弟没什么出息,就喜欢搬砖,最小那个以前好像是个傻的,最近才开始好转。

论出身、论修炼资质、论兄弟姐妹的前程,她样样比不上自己,可能是因为她爹前面那个道侣也生下一男两女,同样是长女次子幼女的顺序,不免让她起了攀比心思。

算了,米粒怎么可能和明珠争辉?

这个结论让秦如珠心里舒服很多,哪怕在容貌上逊色一两分也不那么介意了,而她暗戳戳比较的工夫,忘忧和侍卫已经加入开启宝库大门的队伍。

“还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危险,大家先合力开门,而后收获多少各凭本事。”张纯提议。

忘忧等人没意见,在场一共五支队伍,每个队伍轮流派一人上前尝试,谁打开门谁带人先进。

所有人跃跃欲试,都想抢到这个先机,秦如珠示意张纯先,他们队来得最早,大家都没反对。

张纯可不是个柔弱医修,一记猛烈的水法术打出,宝库大门轰然巨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张纯满意一笑,秦如珠已经鼓掌欢庆。

然而响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宝库大门岿然不动,几人白高兴一场,旁边有人偷笑。

秦如珠跺跺脚,瞪那偷笑的人一眼,“有本事你来,张纯可是筑基大圆满修为,她都做不到,难道你行?”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顶多同等修为的忘忧有可能打开这扇门,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他们来得最晚,还带了几个拖油瓶,张纯等人却轻易同意他们加入的原因。

第二个上去尝试的是个体修,气势拿捏得十足,哇呀呀像戏子登台,“吃我一记无敌铁拳,嘿哈!”

硕大的拳头挟带风雷之势,咣一声砸在石门上,跟着就听嘎嘣一声,手腕骨折了。

众人:“……”

这次已经不是偷笑,噗嗤噗嗤笑翻一片。

体修臊得面红耳赤,掩面跑回队伍里,转头盯着第三人,等到对方用祖传剑修绝学一剑劈下,剑断了,石门还在,他这才找到心理平衡。

到了忘忧这队,灵甲领命上前,掏出一张极品爆裂符激活扔出,如此大手笔看得其他人心里直骂败家子,可即便如此败家,那宝库大门依然顽强地伫立。

秦如珠失望叹气,“我觉得一个一个来肯定没戏,要不咱们一起上吧。”

“你闭嘴,我妹妹还没试呢,你怎么知道没戏?”滕云淡见滕幼可感兴趣,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妹妹想去就去,开不开门无所谓,开心就行!”

滕幼可重重点头,“嗯!”

“诡异,冲鸭~~”

大白鹅还是头一回听她用这种小奶音喊自己,浑身通电般抖了抖,一对圆眼珠呼呼冒红光,“嘎嘎”叫着一头冲向宝库石门。

“这呆头鹅不要命了吗?”一个女修转开头,不忍心看它血溅当场。

秦如珠撇嘴,小声嘀咕,“说她是傻子还真傻,没看筑基大圆满的修为都砸不开,居然让一只鹅去撞,真是胡闹,白白浪费大家时间。”

她说完感觉有人看自己,回头对上了滕风轻审视的目光,这打量货物似的眼神看得她很不爽,她狠狠瞪了回去。

仿佛赌气般,她故意大声了些,“本来就是,你妹妹傻是事实,听到又怎么样,还不让人说实话啦?”

这下捅了马蜂窝,滕家几口齐刷刷看过来。

张纯叹气,大小姐到底被夫人保护得太好了些,不知外面人心险恶,这种情况下实在不该再胡乱得罪人。

可惜话已出口,她也只能全力护住她不吃亏了。

两边用眼神相互较量之际,就听“嘭!”一声,宝库石门被大白鹅撞出一个鹅型缺口,碎石哗啦啦掉落,那一人一鹅已经站在门里朝外挥手。

“爹,娘,长姐,二哥,快进来呀,门被咱家的呆头鹅撞开啦!”

众人:“……”

总觉得那句呆头鹅意有所指怎么回事?连呆头鹅都能开宝库门,在场的各位岂不是鹅都不如?

秦如珠被激起脾气,才不管事先说好的谁开门谁先进,当即抬腿就往里冲。

“我不管,张纯第一个施法,肯定是她的法术把这扇门轰开,这傻子不过是捡了便宜,凭什么让他们先进?”

此话一出,其余人也觉得有理。

“可不是,一只鹅还能比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厉害?想必这门会破个洞,在下刚刚亦出了一份薄力,既如此,我等也就不客气了。”

又一队人不顾约定往石门的缺口冲去。

一个两个都毁约了,其他人怎甘落后?

除了忘忧和四个侍卫,以及滕家几口,另外三个队伍混乱地扎成一堆,你推我挤地往鹅型缺口里钻。

下一秒,从秦如珠到张纯,再到后来那十几个修士,全被大白鹅一脚蹼一个踹出缺口,摔落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敢在你鹅大爷面前插队,这届的参赛者素质不行啊。”

“不行啊。”滕幼可抱着它的脖子歪头学舌,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秦如珠气得眼角通红,咬牙忍着腰腿上的剧痛爬起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符箓就要往滕幼可身上甩,幸亏张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张纯传音相劝:“大小姐稍安勿躁,那只鹅不简单,且他们有忘忧当靠山,咱们暂退一步,待出了地宫再和他们秋后算账。”

境界相同,张纯对打赢忘忧把握不大,两败俱伤便宜别人的蠢事她不做。

秦如珠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气闷地应了声“好”,又强调,“这一脚我要百倍奉还,我亲自来!”

好说歹说安抚住这位,张纯一行没再抢先,其他队伍见没了带头的,一个个比鹌鹑还老实,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抢路挤人挨踹都是错觉。

主从二人自以为传音隐秘,殊不知除了滕云淡是靠玉佩事后转告,从滕屠夫阎神婆夫妻到滕风轻滕幼可两姐妹,所有人都将她们的计划听了个全。

再算上一个临时的同伴忘忧,秦家这一波还没开打就输了个底儿掉。

无论如何,滕幼可打开了门,滕家人便有资格先行入内,阎神婆路过秦如珠时,不小心踩了她脚一下,“啊,见谅,没看清。”

她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串十多个纸人,有样学样,每一个纸人路过都“不小心”踩了一脚。

纸人轻飘飘的,过去时没什么感觉,等那几个人进了宝库,秦如珠才后知后觉般尖叫一声,“啊!我的脚,好疼!”

低头一看,她一只脚已经肿成了肥猪蹄子,又丑又搞笑,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活像个瘸子!

“哇——”

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哪吃过这种亏,喊着要报仇哭闹不休,其他队伍见状,纷纷抢在他们前头冲进宝库。

自以为步步为营结果鸡飞蛋打的张纯:“……”

**

石门内,宝光璀璨晃人眼。

空地上摆了整整十排木架,每排木架从上到下分为三层,每层上摆放三个宝盒,粗粗一算,就算他们所有人均分,每人都能得到三四件宝贝。

后进来的人一下不急了,东西这么多,谁也不可能独吞,不如客客气气分头挑选。

“我提议,大家各拿——”张纯才开口,滕幼可已经骑着大白鹅冲出去,“进了宝库各凭本事,冲鸭!!”

一句话噎得张纯没了声音,谁让那也是她亲口所言。

夺宝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木架,也不管宝盒里装的是什么,土匪一般往怀里搂。

多抢一件都是赚到!

混乱中,谁也没留意最先冲出去的滕幼可去了哪里,等十排木架的宝盒被抢夺一空,众人才惊觉,这宝库最深处还有一扇石门,而那石门上,出现了一个鹅型缺口!

缺口中,滕幼可美滋滋将一块悬空的大比令牌收入随身小院,下一站的养老自由行有着落啦。

“你刚才拿了什么?”秦如珠堵在缺口处,不让滕幼可出来,一副你不说我就动手搜身的架势。

滕幼可有点烦她了,怎么没完没了呢?

她睫毛忽然轻颤,身子柔弱地倚靠在大白鹅身上,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模样。

秦如珠一句“你少给我装”才说个开头,整个人就被不懂怜香惜玉的滕云淡一脚踹飞。

“好狗不挡道,你让开,爹,娘,长姐,妹妹困了,咱们回去休息吧。”他稳稳将滕幼可抱在怀里,回头请示。

大白鹅背上一空,幽怨地瞪他一眼。

——要不是怕你妹撕了我,看我不撕了你,哼。

滕屠夫三人刚刚收获颇丰,也没兴致多逗留,况且全沧海界最珍贵的宝贝就在他们面前沉沉睡着,没什么比她更重要。

一家五口说走就走,半点不留恋,和忘忧几人打了招呼便原路返回,忘忧也趁乱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为免节外生枝速速离开此处。

张纯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这一路行来颇多艰难险阻,刚刚那些宝盒,得来会不会太容易?

“糟了,快看看宝盒里装的是什么?”

秦如珠不赞同,“干嘛这么着急,不如拿回去慢慢挑选。”她频频眨眼暗示。

现在打开,其他两个队伍的人还没走,万一他们心生贪欲动手抢,岂不是平添麻烦?

张纯一个劲儿催促,“就是现在,快打开看,我怀疑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宝贝,咱们全都被骗了!”

在场人一听面色骤变,纷纷打开怀中宝盒,而后便是接连的咒骂声。

“一颗下品补灵丹?我费那么大劲来到这里,光是同样的东西就吃了整整一瓶!”

“哈哈哈简直可笑,一把普通匕首,上面刻着削铁如铁,废话,一看就是破烂儿,还用你刻字告诉我?”

“此间主人太过分,竟然设下如此阵仗,只为了愚弄我等,岂有此理!”

“说好的功法秘籍呢,为什么里头是春宫图,画得还奇丑无比,修士和修士之间最基本的诚信呢?”

张纯:“……”

看了看秦如珠和她手中的几件破铜烂铁、残品符箓和劣质丹药,她积郁已久的闷气终于爆发,噗一口血吐出来。

被喷了一脸的秦如珠:“???”

**

滕家五口一走出地宫,立马被蹲守在此的几个队伍盯上,这些人缀在他们身后走啊走,走啊走,等意识到不对时,悉数中了滕风轻的软骨散瘫倒在地。

滕屠夫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返回这群跟屁虫身边,告诉他们尾随不好的道理,顺便取走了他们的储物袋。

“灵石不灵石的不重要,相逢即是缘,主要是想留个纪念。”

“夫君说的是极。”阎神婆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两眼唰唰冒桃心。

玉佩飞起来遮住滕云淡好奇的目光:傻徒弟,打劫秀恩爱这种事就不必跟你爹娘学了,要学就学——算了,还是什么都别跟他们学了。

滕风轻也没眼看,又是饿着饿着突然就饱了的一天,呵呵。

如今隔三差五看爹娘秀恩爱,她虽然习惯了,却越发不理解,当初这两人到底怎么对彼此下得去狠手的?

莫非整件事还有什么内情,连她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重生至今,种种变数让她对未来有些茫然,可不管前路多么坎坷,她都要求一个真相,如果一定要有人被命运裹挟,那就让她来。

“长姐……”滕幼可趴在她背上睡着,轻声呓语。

许是那浓烈的悲伤侵染了梦境,她这一次看到了刚入魔时的滕风轻。

那时,她眼睁睁看着爹娘相残却无力回天,极度悲恸下,恨透了所谓正道和四个推波助澜的鬼主,而振臂一呼带领正道抵御鬼界入侵之人,正是看不上他们一家子凡人的血缘至亲。

滕风轻曾苦苦哀求他停手,告诉他,她娘只是想给妹妹讨还公道而已,可那位高高在上的祖父是怎么说的?

“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死人,搅得整个沧海界不太平,你娘大错已铸成,死不足惜,若为了你和你弟弟将来考虑,你当大义灭亲,亲手将其诛杀!”

滕幼可噌的睁开眼,脑子里回荡着那个“杀”字,心中划过一抹惊悸。

大白鹅摇摇摆摆追上来,传音道:“有杀气,你也察觉了对吧?”

滕幼可不着痕迹地点头。

能快穿999次后全身而退,除了不多管闲事外,她还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超级能苟。

对杀气的敏锐感知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以至于那微妙的恶意尚未被佛子爹、阎君娘和魔圣长姐察觉,却足以让她却从睡梦中惊醒。

“我闻到了熟悉的鱼腥味儿,旁边就是条河,肯定是上次被我咬掉屁股那条黒鲤鱼又来了。”

滕幼可轻轻点头,心中却在琢磨敌人的用意,是杀人夺宝,还是为了他们一家的身份而来?

她做好了活捉对方烧烤、哦不拷问的准备,只是那条鱼似乎有了新任务,跟了他们半路后匆忙折返,看方向是去了地宫那边。

这个时间,秦如珠他们应该刚走出来,并且被更多人盯上了吧?

长姐说过,他们家的仇人就在泰安大陆的泰无宗里,是一个化神长老的冒牌货独子一家,该不会那么巧,那位长老刚好姓秦?

算了,懒得猜,反正来日方长,等鱼儿上钩再说。

**

选了一块风水极佳的宝地,滕幼可放置好小院,一家人舒舒服服休息一晚。

滕幼可平时十二个时辰少说能睡过去十个,今天不知是不是心事太多,夜里莫名睡不安稳。

她索性蹑手蹑脚起身,拿出日间在地宫的收获,将那盏星月琉璃灯挂在最高那棵多花梾木上,再给那丛蓝色迷迭香在花圃里寻个家。

大白鹅原本在花圃里睡觉,被吵醒后嘟嘟囔囔抱怨着,哈气连天,闭着眼摇摇摆摆跟在她身后,傻里傻气又可爱。

一堆亮晶晶的宝石玉石通通丢进井里,然后听不死泉跳脚抱怨,“慢一点,磕坏了怎么办?哎呦,你这冒失鬼,砸到老夫脑袋啦!再这样真的死给你看,下不为例!”

多少年了,他骂来骂去就这几句,滕幼可抿着唇无声地笑。

抬头望着冷白的月色,心中难得的安逸踏实。

滕风轻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见眨眼间小院又漂亮几分,笑着摇了摇头,心底的郁气也在井中那怪老头儿的跳脚声中悄然散去。

正堂里,滕云淡打坐打盹两不误,玉佩听他背剑诀背到一半开始扯呼,气得想揍人,只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躺在他即使睡着依然恭敬摊开的手掌上,跟着呼呼大睡。

东屋,滕屠夫和阎神婆忙着清点地宫里的宝盒,这些会在最终折算成本次的比试成绩,一家人的都汇集到一起,由他们保管。

两人神识强大,自然分辨得出真假,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那近百个宝盒里只有九个是真的。

其中,滕屠夫“偶然”抢到两个,阎神婆的纸人“意外”捡到三个,滕风轻和滕云淡各两个,战绩斐然。

不过,论功劳还要数小女儿最棒,她虽然没拿礼盒,却阴差阳错找到了一块晋级令牌。

也不知秦家的队伍拿了一堆垃圾又被打劫,此刻是何等心情?

夜深人静,孩子们都睡了,夫妻二人说说笑笑,气氛忽然暧昧起来。

并没睡的滕风轻/滕幼可:“……”

**

次日一早,滕幼可一睁眼就看到了扒着窗望眼欲穿的雪鸮。

“你有一通语音联络,接吗?”

滕幼可趁机摸了摸它圆圆的大脑袋,“接吧,我搬来这么久,也该和邻居们接触一下了。”

雪鸮“唔唔”两声,而后嗓音一变,一个女子清脆爽朗的声音传来。

“你好,我是银院的‘不赚灵石没饭吃’,冒昧打扰了,今天是养老盟一个月一次的赶集日,我想问问你,要来和我一起摆摊吗?”

滕幼可回忆了下养老令的诸多功能,对这个赶集日有几分印象。

说白了就是来自天南海北的养老修士聚在一起,或摆摊售卖无用之物,或采购、交换所需,大家都匿名且遮掩容貌,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不就是逛街,她当然要去啦!

“可以问问,为什么要和我搭伴吗?”谨慎起见她没立刻答应。

对方一听有戏,听音高兴几分,“我太穷,每次都只能租到犄角旮旯的摊位,这次也是,这个摊位足够两个人用,我想找个人分担一下租金,可惜认识的几个邻居不是嫌弃地方太偏,就是没东西可卖,所以……我就想找你试试。”

其实她也是鼓足勇气才敢发出这通联络的,毕竟这是唯一一座金院的主人,而且搬来后一直没和人交往,被丑拒的可能性极高。

滕幼可了然,原来是碰运气来了,不过她运气不错,“我去,不过我也穷,请问一半的租金是多少?”

“只摆摊半日的话,租金是一万块上品灵石,一半是五千——喂?喂喂?喂喂喂???”

滕幼可紧紧捂住雪鸮的嘴,然后火速给自己起了个简单又不失深意的昵称:没钱,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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