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九零年代绿茶20 干了什么坏事
时玥的体力没能坚持多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醒来, 身子清爽，就是腿酸软，连她的手都通红的, 像是被什么蹭太久……
时玥猛地反应过来, 肯定是昨晚卓陆拿她的手干坏事了。
卓陆进来时, 看到她正在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他微微敛眸，正经道，“吃早餐吧。”
时玥抬头看他, 懒懒往床头靠去，“我走不动, 要你抱着才行。”
因为她的话，卓陆心口变得一片柔软, 嗓音也变得旖旎, “好。”
时玥窝在他怀里，又把自己左手举起来, 白皙纤细的手指，被蹭得发红, 竟然还带着润肤露的香味。
“有的人啊, 明明自己有手，偏不用, 非要用人家的手呢。”
卓陆目光游移，难得说不出话来，耳根已发热，“……”
时玥：“用了就用了吧，毕竟还记得给我涂香香，我就原谅他。”
卓陆喉结滚动, 松一口气。
下一秒，她又幽幽开口，“有的人啊，已经开始嫌弃自家媳妇身体不行了吧，我还是多点去锻炼的好，免得被说三道四。”
“别瞎说。”卓陆将她放到床边，“把鞋穿好，地板凉。”
时玥没穿，双脚踩上他鞋面，抱住他的腰，像树袋熊一样紧紧贴着他，“你昨晚几点睡的？”
卓陆手臂搂在她身后，免得她往后倒。
低声说，“没看时间。”
昨晚是他们第二次亲密接触，他没把控住，力道狠了点，不过他还是牢记着医生说不能太激烈，所以时时刻刻关注她的状态。
她累得睡过去后，他才渐入佳境，唯有握起她的手。
她之前帮过他，但是由他来控制又是哪哪儿都不对劲儿，所以后面他是草草了结，抱着她去清洗，还给她全身擦过香香。
至于是几点……他估摸着是四点半。
让她知道他对着熟睡的她还一直折腾那么晚，也不太好，所以他自然没说出来。
“去刷牙吃早餐。”卓陆手掌在她后脑勺轻抚，嗓音低柔，舍不得破坏此时安静美好的氛围。
时玥懒散地依偎着他，“抱一会儿怎么了？你还能掉一斤肉啊。”
卓陆唇边漾着笑，“你再不多吃点，才是真正的掉肉。”
时玥抬头看他，控诉道，“你嫌我胸小！你们男人，都这样！眼里就那两坨肉！”
卓陆：“？”
时玥已然将他推开，趿着拖鞋，头也不回冲进卫生间。
卓陆：“……”
她每天都要生一回气，不过转头也就忘了。
果然，等她洗漱出来，她又眯着眼睛，笑得灿烂，“卓陆卓陆，你今天这么晚还在，不用工作吗？”
卓陆点头，“嗯，我休假了。”
他其实还有别的打算，可能闲不下来，但是还不能跟她说。
卓陆领着小妻子下楼，强迫她喝下一碗粥，“你睡前还说想吃，现在又没胃口了？”
时玥点点头，觉得胸闷气短，明明也没吃什么，就是觉得已经饱得不行。
“这天气太干燥，我觉得我都要干了。”
卓陆将剩下的菜和粥吃完，说道，“待会儿给你买擦脸油。”
时玥听到“擦脸油”三个字，觉得好笑，“好呀。”
出门前，卓陆把上个月的津贴也递给时玥。
时玥一张张数过去，再看向卓陆时，眼神哀怨，“卓陆啊卓陆，你现在都开始藏私房钱了。”
卓陆哽住，随后低声解释，“我买点东西。”
妻：“买什么？”
卓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哟，要给我惊喜呢？”虽然小妻子说话还是阴阳怪气的，但是眉眼可见地浮现一抹欢快和期待。
“你就不该问，这样惊喜是双倍的。”卓陆说。
“我就喜欢问啊，而且，惊不惊喜的不重要，我就是想知道你平时连衣服都舍不得买，也没给我送过礼物，这两百块你到底想花在哪儿。”
小妻子一通叭叭。
卓陆看着她笑出声，“你猜猜看。”
他性子沉闷，如今却很喜欢也很享受跟她的这种奇怪又可爱的相处模式。
她抱着胳膊高傲地看着天花板，“懒得猜。”
随后又轻瞟他一眼，“那我等着你的惊喜吧。”
卓陆应下，转眼却将她推到白墙上，刚硬宽阔的臂膀将她困住。
这一看就是要搞黄的架势。
可他只是低头在她嘴上亲一下，问到，“想去哪儿？”
妻：“……找裴若。”
卓陆：“嗯，送你过去。”
“那你去哪儿？”
卓陆敛眸，“找你哥哥办点事。”
时玥以为是正事，便不再追问。
卓陆收拾餐桌，时玥往楼上爬，走到一半，她感觉有些心悸，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眉头一直紧皱。
以前原主累坏的时候，也有这种困乏和心悸感，只要休息好，调整好情绪就行。
但是她最近并不是很累，情绪也挺稳定的，怎么还天天都是这鬼样子？
得找个时间去医院重新看看。
——
正午的阳光热烈，裴若珠宝店里，时玥趴在玻璃柜上，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裴若在给卓大嫂试戴着一条珍珠项链，一边问时玥，“然后呢然后呢？”
时玥：“女主就想着去收养一个孩子啊，没几天男主倒是把一个女孩带回来了，女主一眼就很喜欢，还说长得像自己那妹子。”
裴若感叹道，“气死人，这绝世大渣男！竟然把情.人的孩子收养了！”
卓大嫂也看向时玥，八卦道，“后来呢？”
“女主养了那孩子几年，小三妹子决心去留洋，问男主要钱，临走时小三把真相告诉女主，女主气得跟男主离婚了呗。”
“那孩子呢？”
“女主看到孩子就膈应，没带走，男主把孩子养大，孩子也讨厌他，也离开了那个家。”
“诶……”
裴若和卓大嫂听完后，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会儿骂男人，一会儿骂小三。
“女主也是眼瞎，没有血缘的妹子养在家里，这不是养虎为患吗？”裴若吐槽完，发现卓大嫂面色有些沉重，便问道，“嫂子，你怎么了？这条项链不喜欢？”
卓大嫂回过神来，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摇摇头，“没，我挺喜欢的，反正卓海给钱，当然得买啊。”
裴若笑道，“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卓大嫂脸上露出笑容，但是心思总有些飘忽。
玥玥也不知道哪里听来这么多八卦，听完后她心里就怪不踏实的。
她家里不也养着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吗……
她相信卓海不会背叛自己，也觉得阿莲是个心性端正的孩子，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而且阿莲是深城大学的知识分子，素质就更不用说了。
“这项链很配你今天的裙子，要不就直接戴着吧。”裴若建议道。
卓大嫂点点头，“也行。”
她转头想要问问时玥的看法，结果看到她坐在高凳上，就这么趴着玻璃台睡过去了。
“也不嫌玻璃凉，还睡得挺香的。”裴若在一旁小声说。
“玥玥昨晚干什么去了？困成这样？”卓大嫂说完，忽然想起时玥已经搬回家属院去住。
这跟自家丈夫住一起，还能干什么去？
肯定是卓陆不知道节制呗，也不想想她这副瘦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裴若也反应过来，觉得有些赧然，便伸手推一下时玥的肩膀，“玥玥，要不要去我休息室躺会儿？还是说你先回家？”
时玥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胸口发紧，店里的气息也沉闷得厉害。
她摇摇头，打着呵欠起身，“我出去透透气就好，你不是说今天有新的老师来试讲？我去听听。”
“我盯着就好，你还是让卓陆早点来接你吧。”
卓大嫂注意到她面色有点白，嘴唇也泛青，关切道，“你这样趴着睡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时玥按一下心口，“只是觉得有点闷。”
说完，又打一个呵欠。
见她似乎没有其他异样，卓大嫂和裴若才放心下来。
不过最后时玥和裴若都没去看试讲，而是去商场血拼。
时玥给卓陆买了两套衣服，他连像样的睡衣都没有，训练穿的汗衫也已经穿洞。
早上看到他挂在阳台上晾，她都替他感到心酸。
卓大嫂有意招待时玥和裴若，买了不少食材，林海莲和卓海也是这时候回来的。
卓大嫂看到两人走进来的身影，心里没由来咯噔一下。
卓海笑着朝时玥和裴若打招呼，转头才跟卓大嫂说，“我把车买好了，你喜欢的桑塔纳，玥玥不是有证？你有空也可以去学，让玥玥教教你，以后你出入就方便了。”
卓大嫂听罢，心里头的那点不适才被抚平，嗔笑道，“行了吧，你现在做什么都要钱，考驾照的钱先省下来，这里出入方便，不用开车也行。”
卓海呵呵点头，“都行，你想学就去。”
卓大嫂这才看向林海莲，问卓海，“你怎么跟阿莲一起回来的？”
他老实道，“在车站看到，我就把她喊上车了。”
“这样啊。”卓大嫂笑着问，“阿莲，你工作有着落了？”
林海莲点点头，“嗯。”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阿莲想要找工作那是根本没有难度，今晚正好庆祝一下。”
林海莲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坐着的那两道悠闲的身影，眼神闪过不耐和轻视。
有些人天生就是来享福的，不用担心找工作，有很多人疼爱，对普通人来说难于登天的事情，在她们看来可能只是动动手指就能办成。
时玥察觉那道毒蛇般冰冷的视线，回头看去，只见林海莲正在捣鼓着新买来的书，一副无害的模样。
本来卓大嫂要下厨，结果卓海非要露一手，于是女人们空闲下来，在一旁嗑瓜子聊天。
卓大嫂将安静的林海莲也拉进群聊，“阿莲的试讲通过了，明天开始去上课，今天不得好好吃一顿啊。”
时玥连嗑瓜子都觉得没劲儿，撑着下巴数台面上的瓜子皮，嘴里随口应道，“当老师好啊，不像我们，家里蹲的。”
卓大嫂与有荣焉，脸上笑容灿烂，不过又说道，“什么家里蹲的，你们都会做生意啊，我才是家里蹲呢，再说了，玥玥是a大出来的，要是想找个铁饭碗，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时玥柔弱地摆手，“我可不行，我吃不了苦。”
那娇滴滴的姿态，把卓大嫂和裴若都逗乐，不了解她的人，还会以为她是多高傲呢。
“听老三说，你不是在家属院给人补习过？一个小时十块，这也很了不起啊。”
卓大嫂就是佩服这些读书人，感觉读书人来钱太容易。
“三嫂是a大出来，十块钱是不是太少了？”林海莲忽然小声插嘴，“在深城那边，我给人补习，一个小时都涨到二十了。”
“是挺少的。”
时玥瞟她一眼，说完就没下句了。
卓大嫂察觉什么，摆手说，“不少不少，家属院里都是熟人，不能比的。”
裴若也笑道，“玥玥每次回去家属院，都是被人抢着要的，妥妥的名师教学。”
她看向林海莲，话音一转，“阿莲去了哪个学校？”
“我刚来，不太了解A城，都是看到招聘就去了，就是个规模挺小的培训学校，不过名气好像挺大的，一个月工资是七百。”林海莲羞涩地笑着。
其实林海莲也想过找公立学校，但是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根据小广告找到那家新开没多久的培训学校。
给小学生补习，这种课再简单不过，关键是工资比她设想中的要高。”
现在很多捧铁饭碗的，一个月顶多也就四五百块呢。
她听卓大嫂听过，虞时玥似乎没有正经工作，而且她看起来挺抠门的，上次去商场也不买东西。
明面上是个大小姐，实际上她可能拿不出多少钱来，只能啃卓陆的津贴。
林海莲挺直上半身，感觉终于找回自信。
卓大嫂眼神明亮，“七百，那可不是小数目，阿莲，你得好好干啊。”
裴若听着，忽然和时玥对视一眼。
卓大嫂不懂这些，肯定听不出来，但是她们听林海莲这话的意思，她找的是教培机构。
要说a城近段时间最火爆的机构，那就应该是她们的仁材培训学校。
正巧，新招的两个新老师就是明天来上课，月薪也的确开得挺高的。
所以，她们招的新老师里，不会就有林海莲吧？
林海莲刚才闪烁其词，没有正面回答裴若的话，所以她们现在也不肯定。
对方不说，她们追着问也没意思。
林海莲继续说，“我还不知道能干多久呢，反正随便先找一份工作凑合，我总不能让姐姐一直养着我。”
时玥：“大嫂那是真的对你很好，我也想要有这样的姐姐。”
“大嫂跟姐姐也就一回事，玥玥，你以后有事尽管找我，我绝对不推辞的。”卓大嫂拍拍胸口担保。
时玥眯了眯眼，“那可太好了。”
林海莲端坐着，看向时玥说，“三嫂这段时间辛苦了，我能帮的也会帮的。”
因为七百一个月的工资，她的优越感简直溢出来，脸上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容，眼里却好像看不到任何人似的。
时玥照样是点头，“好啊。”
裴若本来不了解林海莲，但是如今，却将对方的心性摸透了七八成。
在她看来，林海莲举止间更像是将卓大嫂当成佣人。
心思狭窄，固执自信，利益至上。
卓大嫂把这样的人养在眼皮底下这么多年，竟然没有看出来。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心思细腻的人，又对这妹子多有怜惜，肯定就容易被骗到。
这边正说着，卓海已经端菜从厨房出来。
这顿饭卓海特意做得很清淡，林海莲看到就微微变脸了。
她还以为这晚餐是替她庆祝找到工作呢，结果还不是专门为虞时玥做的。
虚伪。
时玥刚吃下半碗饭，卓陆和虞书越便从门口进来。
正好林海莲可怜地说起自己明天要早起去报道，提到路上可能要耗时一个小时。
卓海说，“我明天赶着去见客，要不然还能送你一程。”
“没事，反正工作单位就在那儿，以后都是要习惯的，我走快一点就是了，加上公车不塞车的话，可能还不用一个小时。”
卓大嫂有些心疼，“要不改天去看看哪里有自行车买，有车还是方便一点。”
林海莲眼皮抽了一下，回道，“还是算了，自行车多贵啊。”
她今天试讲的时候，看到好些个来补课的学生，都是有汽车接送的，特别是托福班那些，看着就知道出身不凡。
她骑着自行车算什么？
她要的话，肯定是要汽车接送才合理。
卓大嫂为难地叹气，“阿莲，有些钱是省不了的，到时候等你发工资，还是得去看看。”
林海莲：“……”
卓海听到这儿，说道，“七百一个月的话，还得攒一段时间，质量好点的自行车也贵。”
林海莲：“……”
虞书越刚来，看不懂这状况，他刚要张嘴说虞家就有自行车，但是大.腿外侧却被一只手狠狠掐住。
虞书越侧头看向裴若。
裴若低头喝汤，一只手放在桌底，用力掐着他。
虞书越闭嘴：“……”
卓陆很聪明，这会儿根本不出声。
他给小妻子继续添两口饭，嘱咐道，“多吃一点。”
时玥瞥他一眼，忽然抬头看向林海莲，诚心提议道，“是不是有汽车会比较方便一点？我家卓陆在休假呢，要不，每天让他过来接送你吧，跟他定好时间就行。”
卓陆张嘴：“……”
随后，他鞋面上被重重踩一下。
卓陆闭嘴，黑眸定定看着正在大发善心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