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占便宜
换好大米之后，程柠还去买了一份地图。
看着简略的地图，程柠有了想法。
再经过两个州郡，就到抚州了。
他们就在抚州安顿吧。
“大哥，爹和大伯父可有想好去哪里安家了吗？”程柠随口一问道。
程松摇头，“还没有，大伯父的意思是边走边看，看哪里适合安家，便在哪里安家。”
他们能有什么目的地？
这些地方他们根本不熟，哪里知道什么地方适合安家？
他突然想到些什么，反问程柠，“二妹，难不成你有想法？”
既然程柠这么问了，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程柠摇了摇头，“没有，走吧，我们去找堂兄。”
程枫他不用买粮食，他买了不少东西，开了一张棉被，还有一些腊肉。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的衣裳都很单薄，现在不少人已经把能穿的衣裳都穿在身上。
程枫的媳妇还怀着身孕，受不了寒，他给她多买了一张被子，让她夜里能好好睡一觉。
“阿松，阿柠，对不起，又让你们破费了。”程枫满脸愧疚地看着两人。
其实他也明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的掌柜呢？
肯定是程松和程柠偷偷出钱，偷偷买了大米，否则，他们哪里会有那么多大米分呢？
这是灾荒年，连朝廷都拨不出粮食来救济难民，哪有那么多好人？
若是真的有好人，怎么他没有遇到，而是被程松和程柠遇到了呢？
程松一脸尴尬，其实他们也一分钱都没出，这都是菩萨显灵，才让他们白白得了大米。
本来他们得到的是精米，被程柠这么一换，就成了糙米了。
不过程柠说得也没有错，这是灾年，菩萨不是他们程氏宗族的菩萨，他们也不能只顾着他们程氏族人。
他们拿着精米去换糙米，能救更多的难民。
所以，他支持程柠的做法。
也难怪菩萨没有托梦给他，若是他知道这个梦，肯定不会想那么多，直接就把精米扛回家了，哪有二妹想的那么周到。
他越发觉得，恢复正常的二妹变得聪明许多。
大概这才是真正的二妹吧，以前那个痴傻的女子，只是把真正的她困住了。
“堂兄，你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爹那么尊重大伯父，我们也一样。”程柠笑着安慰道。
有了这个金手指，她也不能只想着自己，能帮就帮，看着那些难民脸上露出笑容，她心里也高兴。
“走吧，我们出城吧，别让大家等太久。”程柠提醒道。
三人各自拿着东西，往城门走去。
回到营地，程壮正带着几个村民围着程大年。
“族长！你看城门外有人免费发粮食，你说你们的粮食是不是免费领的？
你们不会是免费领了大米，然后再收我们的银子吧？你要是这么做，也太黑心了些！
我们可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族长，你可不能诓骗我们啊。”程壮愤愤道。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程大年他们哪有那么多银子买那么多粮食。
上次他进城的时候，是他运气不好，碰不到免费送粮食的掌柜，谁知道程枫他们会不会运气好遇上了？
总之，他不想给程大年教一分钱。
程壮娘也开口道，“就是啊！族长，我们可都姓程，你可不能专坑我们自己人啊。”
程大年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他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是这么想的。
吃了几天饱饭，就有力气撒野了是吧？
他真不该对他们太好。
“程壮！你说这些可有证据？说我们的大米是免费送的，上次你进城，怎么没见你领到免费送的大米？”程梧冷笑道。
程柏也不甘示弱，“就是！程壮，我忍你很久了！你再敢对我爹无礼，小心我揍你！
我爹对你们仁至义尽了！若是大家不想跟着我们走，大可离开，我们可不需要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留在身边！”
闻言，几个本想占便宜的汉子都默默退了出去。
他们本来想跟着程壮闹一闹，若是能让程大年免费给他们分大米，那是最好的。
可听了程柏的话，他们彻底清醒了。
城里的大米可涨到百文钱一斗，他们族长只收他们五文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还这么不识好歹，想要占族长便宜，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们可不敢真的得罪程大年，没有族长，他们估计已经饿死在路上了吧。
程壮想闹，就让他自己去闹吧。
他们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就只剩程壮一家。
程壮看了他们一眼，忍不住直翻白眼，就他们这点出息，能成什么事？
其他人怕程大年，他可不怕！大不了他就不跟着程大年他们走呗。
他们就在这等着，等着每日领免费的粮食，他们也饿不死。
“你可别吓唬我！我程壮可是被吓着长大的！今日我只要族长给我们一个交代。”程壮看着程大年，让程大年说话。
沉默许久的程大年站了起来，“你想要我给你什么交代？我的大米五文钱一斗，你不想要可以不要，你想免费领，就去那边排队领，让我给你什么交代？”
程壮一时哑然，他看着程大年那严肃的脸，还是有点害怕。
“我……我……”
程大年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程壮，他环视一周，飞快的扫了一眼众人。
“我从未勉强过大家，你们要不要买，都由你们决定，不买，我也绝对不会强迫大家。
若是有人不服我程大年的，你们也可以自行离开，不必跟着我们一起走。”程大年终于还是说出这句话。
这一路走来，他太累了，他们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也尊重。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
谁都不想被踢出程氏族谱，谁都不想忘根忘本，不跟着程大年走，他们岂不是连归根的地方都找不着，以后死了都要当孤魂野鬼。
看着大家一个二个都低着头，不再多言，程大年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是程氏宗族的族长，他自然希望程氏族人能一个不落的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