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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晋江独发(修,增加了三百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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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至欢站在原地静静地想,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去想陆夜的追随者能不能接受自己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会有苏嘉月, 会有苏桐, 她也知道陆夜可能会忙, 会有危险。但没有关系, 他们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就像在江南小苑一样。

沈至欢慢慢的蹲了下去, 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当那些轻视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 她又如何做到不介意呢。

而且他们大多数人好像都更满意苏嘉月, 她直率爽朗, 还有一个好的家境, 跟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又更长,说不定同他们这些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陆夜可以杀掉两个人, 可是他不能杀掉所有人, 人心本身有都是带有偏向性的,靠威慑是解决不了的。

他们更喜欢苏嘉月就是更喜欢苏嘉月, 而她沈至欢是不在期待中的不速之客,打破了他们原有的认知,所以他们会下意识的排斥她。

所有人都觉得苏嘉月跟陆夜更相配一些, 包括落云。

沈至欢回到房间的时候,陆夜才从长廊上走过来, 他身材颀长挺拔,腰间带着剑, 正在一边走一边跟人交代着什么。

他一看见沈至欢就叫停了身边的人, 然后唤了她一声:“欢欢。”

沈至欢看他一眼, 抿了抿唇没有应声, 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才刚坐在圆凳上,陆夜便走了进来。

他蹲在沈至欢面前,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沉下脸色问:“怎么了?”

沈至欢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瓷杯被茶水烫热,沈至欢握在手里,道:“你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

陆夜道:“临时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了。”

沈至欢哦了一声,对这种答案并不意外。

陆夜兴许也是觉得她每天只用在屋里待着,什么也不干等着人伺候吧,所以很少会细细的跟她讲他的公务。

陆夜这几日的确很忙。

边关战乱,内朝不稳,老皇帝仍旧半死不活,皇后死了以后日渐败落的外戚又蠢蠢欲动,周誉虽勉强稳住了局面,但近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四皇子却犹如异军突起,身为太子的周誉地位是否稳固还是两说。

江南富商几乎已全部被收入麾下,重骑军粮兵甲有所保障,沈氏一族被皇族彻底失望是早晚的事,别说沈家军此刻正在抗外敌,就算是边关安稳,也不一定愿意保住这个皇室,余下的辽北铁骑和燕云突骑包括皇城外围守得一万重兵,同他孰强孰弱还是难说。

此时若是起兵夺权时机再好不过,但外患为平,这时候起兵难免落世人口舌。

而他一忙起来,同沈至欢见面的时间也就少了,他一直以为,就算他不在,这里也必定是足够安全,不会有人伤害她。

陆夜拉住沈至欢的手,仰头看着她。

他伸手碰了碰沈至欢的眼睛,拇指磨过她的眼尾,“你哭过了。”

沈至欢拍开他的手,看向别的地方,道:“没有。”

陆夜喉结滚动,他缓缓的将手放下,先问道:“是今天出去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沈至欢想起了沁兰,按照往常,她会问陆夜一句“你知道沁兰吗?”还要问他她为什么也叫自己小姐,可是她张了张唇,不知为何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道:“你知道苏嘉月是谁吗?”

陆夜闻言眉心轻蹙了起来,问:“是她惹到你了。”

不是在问她,是陈述的语气。

沈至欢没有出声,陆夜的脸色便越来越差。

可是沈至欢却对自己刚才的话生出一种尤为生气的感觉,她气她自己,不知不觉的好像跟陆夜告起状了,这原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沈至欢一想起到时候又会有人说她只会告状搬弄是非就觉得头皮发麻。

陆夜没有去问苏嘉月是怎么惹到她的,而是率先道:“她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放肆,你居然还放她离开了?”

沈至欢瞥了他一眼,想骂他说的轻巧,可又想起来陆夜好像并不知道这儿的人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更讨厌她,抿了抿唇,只问了一句自己最关心的:“她是谁?”

陆夜认真同她解释道:“是苏桐的女儿。”

大概是想起沈至欢并不认识苏桐,他又补充道:“苏桐算是我的表叔,当年找到我的那行人就有他,曾经是内庭的禁军总领。”

苏桐这个人能力尚可,也立过好几回功,就是性情不大好,虽说只是个表亲,但他母亲这一脉,姓苏的只有苏桐和苏嘉月了。

所以这么些年,陆夜一直因为这点极是淡薄的血缘并不计较他们父女俩偶尔的越界行为,但他倒是想不到,在他忙得脚不沾地的这段时间里,苏嘉月居然会来找到沈至欢。

而竟无一人跟他禀报。

沈至欢哦了一声,心道怪不得那人对她颐指气使的,果真是地位不低。

陆夜轻轻拍了拍沈至欢的手背,低头道:“不要难过了。从明天起,苏嘉月就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沈至欢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你什么都不用做。”

“怎么了?”

沈至欢发现自己好像格外在意这里人对她的看法。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不想让人觉得她小家子气,因为内宅争风吃醋就让陆夜把好像挺能干的苏嘉月赶走。

她道:“没什么,只是我听说苏嘉月喜欢你,心里有点不舒服。”

陆夜脸上仍有笑意,瞳孔黑沉一片:“只是这样吗?”

沈至欢点了点头,道:“你不必管她,忙你的就好了。”

她这话说完,虽说这话也是按她心意,可是心中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堵塞感,忍不住又有点委屈的小声加了一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大不了以后就不出门了,这样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己都听不见了。

陆夜仍单膝半跪在沈至欢的腿边,他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收敛,然后垂下了目光,声音很轻,但冷如冬日的凛风:“好。”

以前的沈至欢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这句话来的。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后知后觉发现,他如愿以偿的把沈至欢关了起来,让她褪去高高在上的,倨傲的外衣,变的甜美柔软也让她变的脆弱了。

他偷去了她的底气,可是他却没有重新给予她该有的底气。

沈至欢今天晚上睡得很早,陆夜也没有做什么,只躺在她身边吻了吻她,便轻声道:“睡吧。”

沈至欢闭上眼睛。

隔了很久,她才从半梦半醒间醒过来,听见陆夜慢慢的掀被下床,然后走了出去。

她能感觉到陆夜临走时看了她一会,但她没有睁眼。

等陆夜离开,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眼下应当正是三更天。沈至欢睁着眼睛睁了一会,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

翌日清早,沈至欢在陆夜怀里醒过来,这几天陆夜总是天不亮就走了,今天居然能等到她醒过来。

“醒了?”

沈至欢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搂住了陆夜的腰,道:“你今天没事吗?”

陆夜顺着沈至欢的脊背,道:“今天带你一起去。”

沈至欢整个僵硬住,转过身去道:“我不去。”

陆夜又把沈至欢转过来,他道:“欢欢就赏个脸吧。”

沈至欢在他怀里嘟囔着:“我又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干嘛要去。”

而且她也不想见到别人。

“再说了,你们议事带着我去像什么,别人会说闲话的,而且我也不想离开这儿。”

陆夜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们不敢的。”

沈至欢闷闷道:“你管的了人家嘴上说什么,又管不了人家心里怎么想。”

陆夜将沈至欢的得长发揽在手里,缓声道:“为什么要管他们心里怎么想?”

“谁敢把心里想的表现出来,那就是还不够害怕。”

沈至欢没有出声,陆夜不说还好,一说她更委屈了。

嗓子有些酸涩,她不想让陆夜知道自己在意这些东西,便道:“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陆夜嗯了一声,道:“可是今天天气好冷,我不想赶过去了,就让他们过来吧。”

沈至欢以为陆夜是开玩笑,便道:“他们心里肯定不愿意,编排你呢。”

叶康这个地方陆夜来的次数不多,而且每次来都是匆匆几天就走了,长时间驻扎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摸不清的他的性子,他们这些人独占叶康久了,倒是忘了谁才是主子了。

他低头吻了吻沈至欢的额头,意味不明的道:“前几日是我疏忽了。”

沈至欢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然后悄悄的转过头,用陆夜的衣裳蹭了蹭眼角的湿润。

有时候委屈这种情绪就是这么奇怪,没人过问的时候她尚且一个人难过还不觉得有什么,有人问的时候,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至欢一点也不想这样。

陆夜一直在床上跟她腻歪,等到沈至欢都觉得烦了,她才蹭的一下坐起身来,道:“你赶快走吧,一会人家真的得等急了。”

陆夜不起,沈至欢就拉着他的胳膊,道:“快点,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不能不务正业。”

沈至欢才刚说完,外头就响起三声敲门声,一个沈至欢没听过的声音在外头道:“主上,他们到了。”

沈至欢愣住,问:“谁们到了?”

陆夜就这沈至欢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抱住沈至欢懒懒的道:“真不想见那群人。”

沈至欢这时才明白过来,她忙把他推开掀了被褥走下床,将陆夜放在屏风上的衣服堆在他面前,然后检查一下陆夜的脖子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甚至还催促道:“你快点穿衣服。”

陆夜笑着看沈至欢匆忙的样子,道:“你叫我快穿衣服的样子显得……”

沈至欢穿衣服的空挡问他:“显得什么?”

陆夜笑道:“显得我们俩就像是在偷.情一样。”

沈至欢:“……”

她穿上鞋子,见陆夜还在还在慢悠悠的穿夹袍,便忍不住上前帮他穿衣服,道:“你一会还得洗漱,他们已经在门口了。”

陆夜按住沈至欢的手,同她道:“不必着急,他们犯了错,冻一会也让他们清醒清醒。”

沈至欢动作顿住,她隐约知道陆夜口里的犯错指的是什么,可是又不太确定。

陆夜挑了一下沈至欢的下巴,道:“想什么呢?”

沈至欢道:“那就让他们站着吧。”

陆夜莞尔,道:“欢欢想让他们站多久。”

沈至欢心道,其实兴许并不是这府里所有的人都轻视她,至少目前为止只有苏桐说过她,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只见过苏桐的原因。

她道:“算了,我们还是快些吧。”

她还是不想让那些人对自己的印象更差。

陆夜摸了摸她的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话是这么说,两人还是磨蹭了两刻钟才让那些人进来。

进来的约莫有八九个人,大多都上了年纪,最年轻的看着也有三十多岁,冬日的清早几乎呵气成冰,沈至欢随便一扫,就能看到这些人被冻的通红的手指。

她坐在陆夜旁边,她稍稍一抬头,还以为自己能看见又有人用那种轻视的目光看她,但这些人却尽数低着头。

他们面色如常的跟陆夜汇报事情,也毫不避讳她。想来也是,陆夜就在她身边,这些人应当也没那么胆大。

她坐着坐着便有些无聊,伸手拿起了瓷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过来时一下没能拿稳,茶水洒出来一些。

这是刚来的,几乎滚烫的热茶,沈至欢被烫的抖了一下手,原本还在懒懒散散应着话的陆夜就像是时刻在注意这边一样,沈至欢杯子还没来的及放下,陆夜就从她手里接过了茶杯。

他轻轻的用衣袖擦干了她手指上的水,然后命令不远处候着的小厮拿了凉水来,小心的将沈至欢的手指放在了冰水里。

“现在还疼吗?”

沈至欢摇了摇头,想把手指拿出来,陆夜却给她按住了,她有些不耐烦道:“本来就没什么事,你怎么天天这样,不够麻烦人的。”

陆夜道:“都怪我。”

站在中间的一群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不管这是故意告诉他们这个夫人的地位也好,还是真的无意如此,都没人再敢去想是不是这位新夫人又使了什么手段或者其他的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早上这根本不管什么,昨天夜里被洗掉的那些人,才是他们的主上真正给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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