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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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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同学浑身巨震,如遭雷击!

“你俩连来我城邦的时间都前脚接后脚,只相隔一天。”

羽壮士蓦地推案而起,若大梦初醒!

祭司不是此间人士。

他和祭司都是外来者。

守望者共有五个。

还有失踪一年的“熔金号”飞船。

他竭力回避的本就是事实——

“大祭司”的身形,和自己描摹千万次的学长一模一样!

远处烛灯高悬,满座喧哗。

祭司垂衣裳而坐,整座城池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寇羽双拳发颤,紧紧盯着火光中矜贵无俦的大祭司。

顾大祭司一手支颐,沾满狼血的战袍缀饰他的威严,手中把玩的青铜酒爵流光溢彩,姜乙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顾越袍袖一挥。

秫酒撒地,一谢大地生养,二悼护城志士,三酬半城英灵。

前三盏酒,礼天地、交鬼神。

座下猛士皆神情敬重,向祭司举杯。

第四盏酒。

顾越利落痛饮。

酒爵哐啷落桌,祭司用玄色袍袖微拭嘴角,平白多了几分狷狂气岸。

黄金面具下,几乎可以想象出薄唇被水色渐染。

寇羽愣怔,炽热的心跳溢出胸腔。

狷狂的祭司、温文尔雅的学长,和红漆小亭里《孟子》的朗朗读书声扣在一起。

眼前的人未必是学长。

甚至可能是守望者捏造的心中幻象。

但却狠狠击开少年心扉,直直凿进深处。

寇羽阔步跨过桌案。

他要去求证个真切。

远处。

姜乙嗷嗷乱叫,抱住大祭司就要一个啾咪,被族长眼疾手快扯住。台下天君地君齐齐拍案,一道道饿狼似的视线黏在祭司身上,身手快的已经捧着自己猎杀的狼首献上,想方设法对大祭司示好!

羽壮士神情一肃。

伸手拨开汹涌的人群,就要去护大祭司周全!

旁边护卫吃惊:“你急什么?”

“二十只羊一只都不会少你的,不是,你这是去干啥——”

案首。

姜乙一眼瞅到寇羽。

姜乙大怒:“他怎么还敢上来!”又气到口齿不清:“啊啊啊气死我了,气得我脚jio都翘起来了!!”

顾大祭司沾了酒,已略有倦意,向小奴隶一瞥,居高临下,就眼皮子那么一动。

陆成济悚然道:“你不会又想把他绑了?”

顾大祭司不予理会。

案下,揣着各种毛色狼头的壮汉们热情高涨。

大祭司只浅酌几杯,就摆驾回寝。

族长知道他劳累一天,赶紧帮着清场。

祭司的冷淡却丝毫不阻碍大家的热情。有人举着狼头高呼:“一颗狼首换祭司护卫职位补阙!”、“滚吧,我出一捆狼首!”

寇羽用尽全力挤出人群,在冷冽寒风中追赶祭司坐骑!

族内管事惊奇:“……你的羊不要了?!”

顾越骑马在前。

寇羽心跳飞快,追逐在后。

身后二十只羊咩咩咩咩乱叫。

骏马背上。

身披狐裘的大祭司转身。

大口喘息的小奴隶抬头。

祭司身后是篝火万点,雪山绵延,夜星如瀑。

小奴隶脊背紧绷,手脚发麻。眼前是云朵一样的祭司,他哑声,怕孤高的云朵被绞碎成一腔幻梦。

顾越眸光里困出水意:“嗯?”

寇羽沙哑开口:“我来询问一事——”

仿佛是触碰到了法则死线,脑内蓦地一道尖锐的黄光。

寇羽死死拧眉,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黄使劲按着他:“不能说,不能说!意识世界之外的都不能说!这是塔的法则!不能把守望者的事情抖出来!”

寇羽眼神肃杀,凝练如刀的意识抵抗。

小黄却难得强硬,委屈:“你要告诉他们,你是哪来的吗。你要告诉他们这座城几千年之后消失了吗!你要告诉他们文明灭绝了吗!不可以!这对他们不公平!”

寇羽厉声迫问:“祭司是谁。”

小黄唧唧惊恐:“我不知道!祭司不就是祭司!我是守望者,我不能让你违反法则!”

马背上。

大祭司挑了下眉。

眼前的小奴隶一言不发,双拳紧握,杀气四溢。

旁边陆成济大惊,心道这人不会的是要刺杀祭司吧?

族长赶紧跑来,神情防备,心道这人不会是要强抢祭司吧?

浩浩荡荡的祭司护卫队涌来,把羽壮士和他的羊冲到一边。

寇羽奋力挣扎,怒道:“我要见祭司。”

先前和他喝酒的大兄弟乐了,兴高采烈:“那你选羊干哈?羊都给你了!你的狼头族长没收了!拿不回来了!没机会了!”

“看到咱护卫队没!你要是把狼头给大祭司,这会儿替祭司牵马的就是你了!多么神圣的缰绳!我摸一下能几天不洗手!你换了二十只羊,这缰绳就是我们轮流摸了!”

此时大祭司的坐骑缰绳,竟然被四只手同时牵着。

旁边还有一群勇士为了轮换位置而大打出手。

寇羽:“……”

小奴隶的壮硕的身影在寒风中萧瑟。

他抿着唇,周身被凝重的黑暗淹没,却最终沉默留在原地。

大祭司背影瘦削,被雪白的狐裘更衬得几分清减,昨日提狼尸回城,一宿未睡又血战狼群,似已困倦至极。

寇羽心中茫然刺痛,痛恨自己没替他杀进狼群。

然而,祭司寝宫竟是都不让他住了。

族长给他单独辟了间屋舍。

寇羽在寝宫外徘徊许久。

半小时后,揣着手回家的换班护卫被吓了一跳,指责:“我还以为谁家牧羊犬丢了呢,你这一圈圈的!”

“你大半夜散步,倒是别带着羊啊!”

祭司宫殿内。

顾越困到不行,兽皮一卷巴就睡。

陆成济赶紧:“又战损了?这得战损多久?我要不拿把刀替你守着——”

顾越翻了个身,眼皮都不动,就让他麻溜儿找房间补觉。

陆成济哎了声,临走时庆幸,狼群都被灭了,再存活九十来天不算难事。

顾越开口:“降温。”

陆成济:“啥?”

屋外,大雪终于停下,温度却冷到出奇。

殿堂檐下是密密麻麻的冰锥,陆成济伸手掰了下,竟然没有掰动。仅区区几日,整个雪原就结出了不化的坚冰。

与初来时相比,温度已经骤降了近三十度。

陆成济吃惊:“还能这么个降温法?一百天,能等到来年开春不?”

顾越被寒风一吹,垂着眼皮:“现在按时令才刚入夏。”

陆成济:“!!这咋办。”

养尊处优的现代地球人对冰期向来没啥概念。

顾越回想:“公元1650年小冰期,十室九空,大雪大旱大饥。人相食,草木俱尽。”

陆成济惊骇:“那是什么时候?”

顾越冷静道:“明万历到崇祯,明末小冰期。”

陆成济反应过来,卧槽,这简是我大明朝的亡国小冰期啊!瞬时精明落泪。

况且熔金之城的农业工业……和大明差了不止一个数量级。

也就比原始人稍好,商纣王看了会直呼内行那种。

顾越又思忖:“14000年前的新仙女木冰期,北美克洛维斯文明——”

陆成济附耳倾听。

顾越:“降温之后消失了。”

陆成济:“……”

陆总又想到,熔金之城的降温,可比地球上的“大小冰期”剧烈的多。

陆总最终一脸菜色出去,给顾同学带上房门:“我是没想到,守望者最终目的是把我们冻死。”

门内。

顾越一阖眼,睡得天昏地暗。

远处一座院落。

小黄不敢触怒寇羽。

和李凤衣唧唧歪歪对线互喷。

李凤衣和小黄父子情谊破裂。

从屋舍里找了个捞鱼的网,趁小黄不注意,把它往网里一兜,挂屋顶上当迪斯科灯球。

然后对小黄进行单打。

小黄生气:“为什么他能当你哥,我不能当你爹!”

李凤衣怒道:“羽哥帮我签到打卡了一学期的晨读,你能吗!你每天除了听故事啥都不干,当个灯球还不能变色。”

小黄委屈。

小黄气鼓鼓:“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

李凤衣:“你干啥了?”

小黄骄傲:“我修显卡了!”

见李凤衣不屑。

它生气大喊:“我要偷偷修好显卡,然后惊艳所有人!”

李凤衣:“吵死了你。”

小黄摔门而出。

偷偷摸摸打开修好的显卡。

终于能看清路边一起夜男子的脸。

“也不好看嘛!”小黄咕哝两句,又偷偷摸摸把显卡关了。

然后在头上顶着一个“0%”的显卡维修进度条,把刚刚睡着的李凤衣摇醒。

小黄猖狂笑道:“一个故事换1%进度!”

祭司寝宫。

护卫队又换了一批。

内院无人值守。

那是祭司居所,无人敢踏入的禁地。

有道黑影在庭院一角闪烁。

避开巡逻时身手矫健,屏息沉稳,如同一柄隐入夜色的凶刃。

凶刃凭借过硬的反侦察能力,竟是闯入了祭司寝宫内院。

布满枪茧的手悄无声息推门。

门内烛火依依。

有人合衣而睡,尖俏苍白的下巴没入柔软的兽裘之中。

寇羽怔怔看着。

寇羽眼睁睁看着祭司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再从清晰到模糊。

他看鸦羽似的眉睫轻轻颤动。

他看青丝铺在雪白的枕里。

他看学长,也看祭司,心里头软了一截。

昨日梦中人。

今日赴梦来。

寇羽落膝坐下,周身沉闷的气场如寸寸坚冰融化。

少年轻轻俯身,干燥的嘴唇微动,失而复得的喜悦紧紧揪住胸腔,却丝毫不敢唐突。

大祭司缓缓睁眼。

不悦:“看够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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