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婚约的事情——
白川芨看着灶门炭治郎熟练地把我妻善逸从她腿上撕下来。
我妻善逸大叫：“哇哇哇呜呜呜炭治郎炭治郎你又打扰我求婚！！她肯定会答应我的！！我明明都要成功了！！！”
他哭的眼泪鼻涕糊在脸上。
“你哪里来的自信啊善逸！！”灶门炭治郎抱住挣扎的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现在也有可靠的同伴了, 不是自己一个人了。白川芨注视他们两个吵架。
这样不用担心我妻善逸因为随便求婚而死于非命了呢，灶门炭治郎还真是好人。
白川芨完全忽略了除了她, 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因为我妻善逸的求婚举动立刻让他人头落地。
不过, 我不是给你留了心理暗示，要好好交往过再求婚的吗？！她想到这一点, 又有点生气。
所以白川芨就直接问了，“以前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对女孩子要好好交往之后再求婚的吗！”
我妻善逸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好像是这样的……没错, 但是我总是觉得，一直有个女孩子在等着我，只要我求婚她一定会答应的那种！所以要多求婚！”
他说的话掷地有声, 白川芨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
等等, 那个一求婚就会答应的女孩子, 难道他指的是我吗？？？白川芨这才反应过来。
“哪里有这种好事啊……”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居然是因为自己才给对方留下这个印象的……
白川芨大脑出现空档，幸好她平时就是面无表情，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违和。
“抱歉，白川前辈。”灶门炭治郎摸摸头想说什么, “善逸平时不是这样的……冒犯到你了对不起！”
“哇哇哇芨嫁给我吧跟我结婚啊！！呜呜呜呜”我妻善逸又开始了。
“炭治郎不要拦住我！她绝对会答应的！”
灶门炭治郎一脸“怎么可能啊你疯了吗！”的表情。
但是白川芨认真问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上次是答应了没错，可是已经清理了记忆，而且整个外形完全变化了，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固执的印象？
“因为，你的心跳声很熟悉。”我妻善逸呜咽着回答, “就好像, 之前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心跳吗？白川芨愣住了。
……这是她, 剩下仅有的两个器官之一，心脏。
还是人类时候的心脏，没有经受过改造，未元物质没有侵入的地方。
她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心口——虽然理论上，把心脏放到身体的哪里都可以，但是出于人类多年的习惯，心脏还是在左上角的位置好好地跳动着。
“真是的啊……”白川芨叹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啊，我妻善逸，我输给你了。
“没有被冒犯到哦。”她对灶门炭治郎说。
难道白川前辈要答应他的求婚了吗？？灶门炭治郎觉得不可思议。
我妻善逸猛然抬头。
白川芨毫不客气，“绑”地一声，用触手从背后敲晕了我妻善逸。
“这种行为，下次敲晕就行了，记住了吗？”她语重心长地对灶门炭治郎说。
灶门炭治郎被她的动作惊到了：“是，是！”
白川前辈虽然没答应……不过却也没有拒绝啊。灶门炭治郎心想。
太阳从东方升起。
炼狱杏寿郎还躺在那里，处于昏迷状态。
“好了，现在我该离开这——”白川芨觉得麻烦，准备想走。
话音未落，一只漆黑鎹鸦从天而降，熟悉地落在她肩膀上，高兴地去啄她的头发，“药……咯咯咯……”
声音半道截止，是因为白川芨立刻用手捏住它的喙，让它无法继续说下去。
“这是炼狱先生的鎹鸦！”灶门炭治郎在旁边惊喜地说，“看来，隐要到了！太好了！”
白川芨却不是很高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被认出来了？
她皱了皱眉毛，用超出人类接收频率范围的声音对鎹鸦嘀咕，“现在我叫白川芨，你这个蠢货，这件事情谁都不要说。”
鎹鸦点点头，委委屈屈，它不知道主人为什么变成这样，又为什么不让它说话了，而且还换了个名字，但是它还是很听话的。
到底是为什么啊，一个两个的，我以为那个身份已经死了呢！白川芨摇摇头。
动物的直觉吗？越是迟钝的家伙越是难对付，这种事情白川芨早就知道了。但是迟钝的动物杀伤力简直要翻倍了！
“你变了，变老了。”白川芨说。
鎹鸦们的生命比人类要短很多，说实话，看见自己的鎹鸦还活着已经是惊喜了。
她摸了摸对方的小脑壳。
“嘎嘎。”
她的鎹鸦用不再光滑的羽毛蹭了蹭白川芨的头。
白色的头发与黑色的羽毛相衬，格外明显。
看来还是要抽点时间跟这个笨蛋好好讲一讲现在的情况，白川芨心想。
不过，短时间内也无法让它理解太多复杂的事情，所以最后还是要去蝶屋吗？
而且那个保护人类的鬼，她很感兴趣，那是灶门炭治郎饲养的鬼吗？看起来跟他有点像。跟他们回去之后，找个时间抽点血吧，白川芨心想。
不过要小心，木原药理那个身份，白川芨不想再用，跟鬼杀队联系太多，很容易惹上麻烦，现在这样就挺好。
无依无靠，无拘无束，顺遂自己的心意行动。
隐们到了。
*
蝶屋，客房里面。
“请问，白川小姐就是那位给他们进行急救的药剂师？”蝴蝶忍微笑着问白川芨。
“是。第一次看见鬼，很害怕，但是他们受伤了，不救的话可能会死。”白川芨不动声色地说。
在之前，灶门炭治郎他们答应帮忙保守她的秘密，炼狱杏寿郎还在昏迷，无法给出结果。所以无论是白川芨灭杀了上弦之叁，还是她是非人类这件事情，都很安全。
现在鬼杀队得到的消息就是，在炼狱杏寿郎的英勇战斗，以及三个人的帮忙下，合力拖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上弦之叁灰飞烟灭。
白川芨只是路过进行帮助的药剂师。
蝴蝶忍脸上微笑的弧度都没有发生过改变。
“啊，那还真是很抱歉让你见到这种情况，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帮助了。”
白川芨看着她，心里叹口气。
曾经直率爽朗的蝴蝶忍也变成了现在假笑的样子了，看来香奈惠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未元物质的眼睛能看见很多人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特殊的磁场——鬼魂。
她能看见蝴蝶香奈惠满脸焦急地看着妹妹，眉间都是忧愁。
白川芨很想对她说，别笑了，你姐姐不是喜欢你这种笑容，但是现在用什么身份说呢？
白川芨可不是跟蝴蝶忍交好的那个毒剂制作师木原药理了，只是一个路过救人的药剂师而已。
很羡慕她们这种姐妹关系，不像木原们就只能相互坑害，根本无法好好相处。
白川芨心想。
“你姐姐一直在陪着你，她不想看到你这样的笑脸。”她终于没忍住说了。
蝴蝶忍的表情不是一般的惊愕，不过只保持了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样：“诶呀诶呀，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我的眼睛，能看见一些其他的东西。”白川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蝴蝶忍愣住了，“姐姐……？”
“对不起，我失态了需要调整一下。”蝴蝶忍努力保持着微笑，“抱歉……”
她急匆匆转身离开。
白川芨在原地，几次张嘴又合上。
算了，还是让她静一静吧。
这段时间里面，她跟鎹鸦说好了，让对方不要对任何人透露白川芨就是木原药理的信息，对方虽然迷惑，也同意了。
只是后面对白川芨表现出超乎常理的热情，对此，白川芨用自己先天就比较讨小动物喜欢糊弄过去了。
蝴蝶忍前来其实是想问她要不要留在蝶屋，为剑士们治伤的，因为白川芨展现出来的价值——让重伤的鬼杀队队员稳住生命，并且短时间内奇迹般好转，如果能在蝶屋发挥，那就能挽回很多人的死亡。
只不过姐姐的事情让她暂时失控。
白川芨在蝶屋已经停留了三天了，炼狱杏寿郎一直没有醒过来。白川芨也不想让他很快醒过来——如果在她离开前醒过来就不太妙了，所以制备的药剂副作用都是让他躺着休息的类型。
期间我妻善逸前来过几回，却没有再求婚，而是静静地盯着她制药。不用她说话，就很自觉地帮她干活，最后白川芨实在受不了，找灶门炭治郎将他带走了。
感情的事情，白川芨从来没有考虑过。从前在研究所的时候，她一心都抛在科学上，距离恋爱这种事情最近的，就是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研究过一个“恋爱的心理距离”的课题。
再加上天赋的原因，接触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异性，而且他们也都无心恋爱，唯一的同龄异性一方通行，也实在不是能够激起少女心的对象，所以确实没有什么心动的对象。
这就导致，白川芨其实在这方面一片空白。
没有人追过她，她也没有追过别的人。
所以心情很乱。
白川芨把最后一滴试剂加入反应瓶，放置一段时间。
她不明白自己对我妻善逸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也不明白我妻善逸为什么对她那么执着。那个名为“木原药理”的少女身上到底有什么闪光点呢？
明明一开始只是为了钱吧。做的事情也很过分，利用对方采购药材，故意刁难，还有把饭菜倒掉什么的……
白川芨无法理解，所以就不回应。
这次帮完炼狱杏寿郎治疗完成就离开这里吧，白川芨不是很想考虑这种事情。
她来再出现在这里，也只是为了遵守和木原医理的承诺，以及避开木原病理，而且鬼还没有研究明白。
要说其实哪里都一样，无论是学园都市还是这里，她都没有必须停留的理由。
白川芨搅拌试剂。
她已经不是“木原”，失去了原来一直追寻的“科学”的含义，现在心里面除了杀掉无惨，报仇，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可能等到这个目的结束，她才能重新正视自己吧。
会做些什么呢？像老师说的一样，当个医生吗？
有人在外面敲门。
“请进。”白川芨低声说。
“白川小姐！”灶门炭治郎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川芨面前总是觉得拘谨，明明对方是个很温柔又很好的“人”。
或许不是人，但绝对不是鬼。
“炼狱先生醒了！”
“什么？”白川芨抬头，看向灶门炭治郎，探寻他说的话的真假。
……是真的，他怎么这么顽强，错误估计用量了。白川芨默默反省自己。
灶门炭治郎：“他说——他说——”
因为是跑步过来，所以还有点气喘。
“说什么？”白川芨继续搅拌试剂。
“炼狱，炼狱先生想见救了他的药剂师，就是，你。”灶门炭治郎挠了挠头，“炼狱先生对最后那段的印象不是很深。”
“好的，我这就去。”白川芨停下手。
这次的试剂不用加热，也不用人专门看着了，她将溶液倒出来，装进小瓶里面，放好。
“走吧，你带路。”
灶门炭治郎：“是，是!”
锖兔结束了在极乐教附近的调查，在蝶屋进行例行检查。
这次应该不会被骂，因为他没怎么用呼吸法——
锖兔这样想着，看见自己的师弟灶门炭治郎领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少女从院子里走过。
灶门炭治郎是当时鳞泷老师新收的徒弟，他还专门去训练了一番，现在也是可靠的后辈了。
“锖兔先生好！”灶门炭治郎看见他，连忙打招呼。
他身后是纯白色的少女，除了眼睛像是红宝石般闪耀之外，全身的颜色都相同，一眼看上去不像是人，倒是像雪地精灵。
“炭治郎你好。”锖兔点点头。
“这位是——”
灶门炭治郎摸摸头，“这位是白川小姐！非常优秀的药剂师，这次任务里面帮了很大的忙呢！”
好久不见呢，锖兔。白川芨在心里说。
不过——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他长这么高了！现在居然比她还高了！
白川芨心里疯狂不满。
这就说明，富冈义勇那家伙也可能长的比她还高了？不想接受啊！！
“你好，我是白川芨。”白川芨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仰头。
“你好，我是锖兔，是炭治郎的师兄，之前承蒙照顾了。”锖兔点点头，温柔道。
“不用客气，反正我没帮什么忙，我不出手他也能活下来。”白川芨毫不客气。
锖兔一愣。
这个说法，怎么那么像当初木原药理怼他最终选拔时候的话啊。
“我们还要去见炼狱先生，先告辞了。”白川芨拉了拉灶门炭治郎的袖子。
锖兔这个人一向心细，当初连她暗地里偷偷搞鬼实验都能发现，刚刚又不客气了一下，她可不想被戳穿身份。
说了她不是木原药理就不是了！做人就是要干脆利落地斩断过去。
锖兔莫名觉得熟悉，还没来得及再问话，对方就急急忙忙走开了。
他看着背影笑了笑，还没说什么，白川芨的鎹鸦就高高兴兴跑过来。
“锖兔，锖兔！”它兴高采烈。
“嗯？怎么了？”锖兔侧着脸问。
他曾经想申请使用木原药理的鎹鸦，却被抢先了。
而且自从它被炼狱杏寿郎申请成为他的鎹鸦之后，锖兔就没有再跟它有联系，对方好像也知道了什么似的，不再找他要瓜子吃。
不过现在——
“还有瓜子吗？嘎嘎。”鎹鸦坦然说。
“哦？”锖兔笑了，“当然有。”
他用手指摸了摸它的头。
*
“炼狱先生就在这里了。”灶门炭治郎说。
“那我先走一步了，还要去训练呢。”
“好的，谢谢。”白川芨推门进去，看见炼狱杏寿郎直挺挺地坐在床上，看起来很精神。
“唔姆！我是炼狱杏寿郎！多谢帮助！”
“不客气。”白川芨说。
她关上了门。
“炼狱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白川芨随意找话题。
“谢谢关心，现在感觉好多了！灶门少年他们没事，真是多亏了你！”
白川芨：“没什么，最后还是他们辛辛苦苦拖到了天亮，我只是起了很少的作用。”
“不，不能这么说！”炼狱杏寿郎反驳，“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了，所以还是多谢谢你了！”
“谢谢我的话就好好休息，说话嗓音不要这么大。”白川芨说。
“好的！白川小姐！”炼狱杏寿郎显然没听进去。
白川芨叹口气。
“那么，我还有个疑问。”炼狱杏寿郎盯着她说。“可以诚实回答我吗？”
白川芨：“请讲。”
她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炼狱杏寿郎：“药理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哪里暴露了吗？白川芨首先反思自己，我的拟态明明很完美吧，跟以前完全不同的外貌，还有姓名，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两个联系在一起？
“她是我认识的人。”白川芨避轻就重，“不过木原药理早就死了。”
“是这样啊！白川小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婚约困扰你的！你不用为此改换姓名！”
“等等，什么婚约？？”
白川芨觉得自己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自己身上还有婚约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炼狱杏寿郎看起来比她还迷惑。
“唔姆，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吗？！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不是的，木原药理她……怎么回事啊！你说清楚啊！”
我怎么又有婚约我自己还不知道？？加上之前我妻善逸那个口头上的，我到底有几个未婚夫？？
怎么会这样啊！！
白川芨陷入茫然。
“对不起，没有询问过你本人的意见就定下了！”炼狱杏寿郎一如既往很精神。
“因为之前不小心看了木原小姐的身体，我说过会负责的！于是我决定娶你。”
“不是，这样……”白川芨试着解释。“我没关系的……”
“没错的，白川，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对方朝他比大拇指。
头疼，根本解释不清啊！
“只有木原，不，白川小姐会使用那种白色的绷带，还能用药剂急救！”
“而且你刚刚也没有否认吧，白川！”
炼狱杏寿郎一脸高兴。
是这样没错……
“不需要你负责，反正木原药理已经死了。”白川芨最后只能这样说，“现在的我只是白川芨而已。”
“好的，白川！”
“我的身体是最后又重新构造的，讲起来很复杂。”
“那请不要讲了！这对白川来说是很痛苦的过程吧。半边身体都被削掉了，想想都疼得不得了！所以不要回忆这种痛苦的事情了！”炼狱杏寿郎说。
“……唉。”白川芨叹气。
她对于这种精神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
“请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她提醒道。
“好的！”
“不过，白川知道吗？你现在升级为柱了！”
“什么？？？？”
白川芨又震惊了。
“是药柱哦，很适合你呢！”炼狱杏寿郎赞赏地看着她。
“我需要冷静一下！我怎么，怎么可能是柱？我连呼吸法都不会……不对，我自我定位明明是后勤的研究员来着。”
炼狱杏寿郎看着白川芨陷入纠结。
“不管了！反正是柱的也是木原药理，跟我白川芨没什么关系！”白川芨说道。
“好。”
对方没有问她这样做的理由，而是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
“婚约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介意！！！这是什么东西快取消掉，那时候我可是死了啊你怎么做到的，娶一个死人吗？！”
白川芨激动。
她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
“没关系，如果药理真的死掉的话，我已经做好了终身不娶的准备了！毕竟你还救了我！”炼狱杏寿郎信誓旦旦。
“我走了！请不要再提这种难为情的东西了！我也不用你负责！伤没好就老老实实躺着啊不要这么激动了。”
白川芨忍不了了，立刻往外面走。
“那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白川小姐！”
她背后，炼狱杏寿郎躺在床上大声说。
白川芨猛然关上门，没有回答，把声音隔绝在外面。
一抬头看见锖兔站在外面，微笑看着她。
白川芨：“诶？”
幸好未元物质做的身体不会脸红，根本看不出她的情绪波动。
不过看着锖兔这样子就生气，又是看透了一切吗？！
可恶，好烦！
又是一个怀疑我马甲的人吗？我难道够不努力吗？！白川芨怒而瞪锖兔。
明明这么多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