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陆卓远道而来, 倒是出乎青柠的意料。
她以为陆卓会隔挺长时间才回来，毕竟四个月前，大伯许长平回来时, 他都没有回来, 大伯说是边关需要他。
来到鲁洲的这三个月, 青柠也一直在忙碌, 前一个月忙着买人开店，第二个月看着情况大致稳定下来, 她就开始开医院, 一开始上门的人很少, 来的都是普通的穷人，因为她这里收费少。
等后来名声传出去了，就一堆人来求医。
最好的地方就是在这偏远的远离京都的小城市里, 达官贵人不多, 在她爹许县侯的名声下, 没人敢真的对她做什么。
虽然总有些不长眼睛的，她的武力值也足够这群人屈服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赚钱顺便将她从各地带回来的女孩进行训练，以现代军队的铁血手段, 和古代武术体系教导, 虽然最久的一批人其实也才一个多月, 但她们已经有了一丢丢现代军人的感觉。
青柠的小日子过得忙碌充实，也就没能想起陆卓何时回来, 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传信, 她之前写的信完全没有回应, 就更想不起来了。
谁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跟前？
青柠欢喜了一下，只是面前还有不少病人需要看诊，只能先让人将陆卓带到里面，里面是一些病重的人，清风道人偶尔会出手，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琢磨药材。
只是这一次，她才看了十个人不到，就发现没人了。
见她面露诧异，小田笑道：“他们说也不是什么急症，就不耽误小姐时间了，先回去，等明天再来。”
青柠笑笑，问：“知道那几个是谁吗？明天免了他们的看诊费。”
“记下了。”知道这个老板的性子，小田利落的说。
青柠点点头，另一个伙计小钟送上热乎乎的手帕给她擦手，小田关店门。
每天她只看诊一上午，到了下午，就要回去做主教练了。
上辈子青柠去的地方是国防大学，对于军训也十分严格，完全是按照军人那一套来对付他们的，那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她将那些东西都记下来，再在这里完美复制了。
……
进到里间，有学徒在照顾这些病人，再往里走，是一个小院子，阳光下，许久不见的师徒两人正对坐着，陆卓虽然没有学医，但处理一些药材还是会的，就在一旁帮忙捣碎某些药材，边和师傅说话。
等青柠进来，两人谈话声一静，陆卓缓缓站起来。
半年不见，之前那还有些稚嫩的少年皮肤黑了不少，身量也越发高了，身姿笔挺，剑眉星目，俊朗不凡。
只是此时还有些无措，像是许久不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跟她说话。
倒是青柠，神色自然，勾唇一笑，眼眸弯弯，爽朗中带着熟悉的亲昵：“师兄，你又长高了不少呀！”
她也长高了一些，只是速度没有他快，两人站在一起，青柠比划了一下，她才到陆卓的肩头。
陆卓唇*瓣下意识够了一下，神色轻松下来，轻声道：“你也高了不少呐！”
青柠眨巴眼，拍拍清风道人的肩膀，笑道：“师傅，师兄回来了，咱们去吃饭吧，叫上我爹娘和青骁一起。”
“去许氏酒楼？”陆卓悠然道。
“是啊，这可是我开的，味道一绝！”青柠自信道。
青柠已经提前让人去通知宋氏他们了，因此到了酒楼提前留下的包间里，其他人都已经在了。
许长安和宋氏见到陆卓也是惊喜不已，第一时间询问京都那边的事情。
陆卓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含糊道：“我直接过来的。”
清风道人笑着摇头，吃着眼前的青菜，神色悠闲。
许长安还笑呵呵招呼他喝酒，倒是宋氏眼眸古怪的看了两眼，见这少年恭恭敬敬，半点没有初见时那隐含不屑的神色。
她再看看自家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忽然灵光一闪，仿佛知道了什么。
这可不是她自恋，她家女儿，是真的好看，虽然少了女儿家的秀美，但身子挺拔纤瘦，肤白貌美的，要是被看中也是正常的。
再一想，好像陆卓并未被记入族谱，只是被收养在大房而已，名字都没改。
而且这孩子连京都都没回，直接过来了，说没点意思是不可能的。
宋氏瞬间笑开了，关切的问：“卓儿在边关有没有遇上心仪的女孩呀？”
陆卓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摇摇头，抿唇一口将手中酒杯饮尽，一抹绯红就出现在脸颊上，倒是让这容颜多了两分俊秀，他摇摇头：“并无。”
这孩子之前十几年在他们眼皮底下，乖乖巧巧的，从不惹事，存在感都很小，但他有出息呀，半年前一个人跑到边关和许长平一起打仗，之前大伯回来还说这孩子厉害，假以时日，当个将军不成问题，就是达到大伯的成就也可以。
虽然南国目前看着安定，但还有蛮夷和一些心大了的王爷，以及边境的小国，战争总是不会少的，立下足够的战功就是了。
这样一个在大伯口中被夸奖的孩子，在宋氏眼中，就更好了，因此一听他的回答，宋氏笑得更开心了。
那慈爱的笑容，看得许长安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小声嘀咕：“你收敛一点！”
“咳咳……”宋氏这才反应过来，见明显更加不好意思的陆卓，她吓到人家了，忙说：“宝儿，赶紧招呼你师兄吃菜，别客气，这好多都是宝儿研究出来的菜品呢！可好吃了！”
青柠眨巴眼，看看宋氏，再看看那仿佛喝了酒变成了羞姑娘的陆卓，也很轻易就明白了什么，轻笑道：“知道了。”转而就用公筷给他夹菜：“师兄多吃点。”
“谢谢……”陆卓小声道。
说完乖乖吃起来。
宋氏那笑容都收敛不住，手中的手帕都被揪坏了。
青柠饮了口甜滋滋的果茶，挡住眼里的笑意，娘亲这表现得也太过了点！
*****
陆卓才从远房赶来，因此当天吃过午饭，就回到许府休息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锻炼时，才第一次看见眼前一百多人的队伍。
这些人都是青柠从鲁洲，以及周边的地方买过来的女孩，年龄在十二到十八岁不等，其中刚来鲁洲见到的那个女人口中的女儿也在其中。
在她们还没创造出财富时，青柠并未给她们发俸禄，倒是另外买了几个中年女人专门照顾她们起居，这几人有俸禄。
当初青柠想要买那个女人，便是看着她可怜，也想着自己需要这样的人。
只是她不愿意，就换了别人。
这些人都是走投无路自愿卖身的，价格有高有低，青柠也不是谁都没，而是先弄清楚她们的想法，万一遇上想卖身给贵公子的，她就不买，免得糟了怨恨。
女孩们被她安顿在城外的一处山庄上，住得还是挺挤的，在另一边已经开始修建宿舍了。
城门每天在寅时一过就打开，青柠也会在这个时辰开始起床，等着女孩们从城外跑进来，将在农场里的那些货物趁着锻炼的功夫送进来，风雨无阻。
等送进来后时间大概在卯时过半，不过随着锻炼后体质增加，她们来的时间越来越早，这时青柠会跟着队伍一起离开，前往农庄，直到辰时过半，才会重新回到城里，开门行医。
陆卓便是在青柠准备出门时起来。
作为一个行伍之人，他自问已经起得很早了，没想到师妹会起的比自己还早。
陆卓楞了一下，就见眼前人对他招招手，下意识抬脚便跟上。
到了北城门口，看着那跟前一百多名女孩，严格按照一定的队列站着，两脚分开的宽度大概跟肩膀差不多，两手背后，面色严肃，直视前方，那姿态……他都有一种看见军队的错觉。
可他印象中的军队，明明不是这样的！
青柠在他眼前挥挥手，召回他短暂的失神，笑眯眯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厉害？”
在她说话时，那些女孩除了眼珠子，其他没一个地方动的，乖乖站着，就是在她们跟前的领队也是一样，跟个木头人一样。
她们身高高矮不定，但都是按照顺序站着的，最前排看着不过十二三岁，最后排倒是成熟不少。
但一个个都面色红润，胖不了，却给人一种很有劲儿的感觉。
陆卓深吸一口气，眼眸发亮，沉声道：“青柠，这些人你怎么训练的？”
他敏锐的察觉到其中让人惊艳的点，都忘记问她为什么会招揽这么多人了。
青柠眨巴眼，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说：“师兄，走着？”
“可。”陆卓轻轻颔首。
青柠便对带队的女孩点点头，率先一步出发，陆卓紧紧跟在她深厚。
后面一声低喝，脚步声响起，十分整齐，速度也很均匀。
……
一路跑了三刻钟，他们到了一处农庄，甩掉了身后的队伍，但他们是真正的习武之人，有内力能够支撑，能跑过来，但那些女孩可都是没有的，陆卓不由得怀疑，她们能按时过来吗？
见青柠带着人过来。
守门的大叔笑呵呵道：“大小姐来了，这位是……”
青柠道：“刘叔好，这是我师兄陆卓。”
“陆公子好。”大叔喊道。
陆卓习惯性拱拱手，一路过去，遇见一些大婶，也都是这样打招呼的，全都很和谐，有一种世外桃源的安逸感。
在庄子里，他倒是见到了很多熟悉的景色，那就是一块块绿色的菜园子，这些菜园子一小部分在庄子里，一大部分在庄子外，倒是被打理得极好。
庄子外的菜田有不少农户在田间忙碌，浇水啥的，但庄子里的却没有。
青柠带着陆卓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里的大概情况，介绍到一半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陆卓敏锐的看去，只见之前被他们甩开的那一百多女孩出现了，一个个脸蛋通红，却并未张嘴呼吸，反而还在庄子门口短暂的集合一下，非常……听话！
回来后也没有解散，而是一个个撸起袖子，开始打理田地，每个人分工明确，效率极高就弄好了，做完这些，才是真正的解散，顺便吃早饭。
全程陆卓看得目不转睛，青柠心知肚明，却并未说什么，而是忙着做自己的事，任他满腹疑惑，却找不到时机问出来。
这时一个看着十二岁的漂亮小丫头红着脸过来，对着青柠鞠躬行礼，脆声道：“小姐，您之前给的药膏我已经给了我娘，药膏很好，谢谢小姐！”
这女孩便是当初刚来鲁洲见到的那女人的女儿，她还是不敢回应一句话，多年被欺压，她早就已经从骨子里都屈服了，连反抗都不敢。
倒是这小姑娘，对学武很有天赋，才三个月，就敢跟李沙这样的大汉对打，当时她娘哭天抢地求她不要跟亲爹打，小姑娘也不听，拼着自己受伤也硬是将她亲爹打得跪地求饶不敢再对她娘动手。
这药膏也是在那次，她去药铺里求的，给了之后青柠也没关注过，记得当时这丫头来求药膏时，浑身是伤，还一瘸一拐的，现在都能利落的跟上训练，想来伤口已经恢复。
青柠拍拍她的脑袋，夸奖道：“不客气，你表现不错，以后继续保持。”
小姑娘眼眸亮晶晶的点头，抿唇一笑，欢欢喜喜的退回到队伍里。
她没说，当时她娘都不愿意看她，跪在她爹跟前求饶哭喊，药膏也是第一时间给她爹用，要不是她阻止了，这药膏就白求了。
反正她现在拳头硬，她爹再怎么不满，她也能用拳头接下来！
她怀着感恩的目光，看着那正侧身跟身边男子低声说话的女子，想到母亲在看着李沙被她打时恨极说出来的话：“我后悔了，不该跟她说让她救你的，她把你教坏了！！！”
小姑娘眼眸多了几分水光，咬着牙干活，心头再次否定母亲的话，小姐没有教坏她，小姐很好，她给了她新的生命，新的可能，一种靠着自己拳头打出来的可能！
……
早饭过后，休息一阵，青柠便开始教她们习武，口诀是私人东西，在这个在古代代表传承，因此青柠不能随意给出去，但除此之外的，都可以，比如招式和穴位之类的。
扎马步是第一步，再便是学习招式和对打。
青柠教的自然是招式了。
陆卓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青柠完成自己的任务，那些女孩开始自己复习和扎马步，青柠便带着陆卓离开。
离开时，陆卓看了眼旁边，已经有工人在建造房子了，建造的还是两层楼！
陆卓忽然按住眼前女孩的肩膀，皱眉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青柠笑吟吟的回头，带着几分期待的看着眼前人，问：“师兄，要不要留下来帮我？”
“帮你什么？”陆卓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觉得刚刚你看到的那群女孩，经过两年的训练，会成长到什么地步？”青柠问。
陆卓沉吟几秒，道：“很厉害！”
不是谁都能有清风道人那武学心法的，大多数人没有心法，打仗的时候，拼的其实是肉*体。
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谁能活下来，谁的速度更快，就能赢了。
但若是能像青柠训练那些人那样训练没一个士兵，他们的战斗力会上升很多，这就是为什么一支精锐的骑兵，可以以一敌百。
但这样的精兵很少出现，一般人养不起，也不敢养。
青柠点点头，说：“我想要训练出一支女兵来！”
陆卓心跳都暂停了一下，被她这话弄得有些震惊，然而却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只是：“为什么？”
青柠笑笑，两手背后，看着前方，神色有些落寞：“时下情况男尊女卑，女人想要出头，不可能；官员里没有设置给女子的职位，科举的名额里，女人不能报名，战场上又是男人的天下，那女人是什么？男人的物品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陆卓沉默，无法回应。
他便是这个规则的得益者，从出生起就是这样的事情，在他心中，其实之前都是下意识觉得是理所当然了，一直没察觉到不对，现在被青柠说出来，他的三观受到冲击，却并不反感。
他从来不是那种需要女人收敛锋芒才能被发现的人。
青柠继续道：“我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让女人能平等被对待的机会！”
“你要带着她们上战场？”陆卓问。
青柠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笑，说：“师兄，我们怎么出头，自然有天意来安排。”
陆卓抿了抿唇，道：“我在军中已经有了职务，不能随便离开，此时也是正好有了休假才能过来，但……”他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不过转瞬即逝，认真道：“我可以帮你买人。”
“谢谢师兄！”青柠甜甜一笑，说：“这里的一切，还希望师兄不要跟任何人说，直到我们这一支女兵主动出现在人前，可以吗？”
“嗯。”陆卓毫不犹豫的点头。
青柠步伐轻松了不少，神色愉悦：“师兄，你能找来多少人？年龄太大的我不要，太小的我也不要，我暂时没工夫做慈善的。”
“很多！”陆卓道。
青柠越发愉快，她的目标是一千人，再多可能就会被人发现，少了，可能对付不了剧情中的那波南国敌人。
……
陆卓说的很多，确实很多。
他有门路，比青柠靠着管家们在鲁洲周边游*走采买来的人要方便很多，不用费钱，就能得到卖身契。
因为她们都是战争时家园尽毁最后被家人抛弃的女孩，或者是爆发干旱时，没有食物被人卖去了的女孩。
要不是青柠阻止，陆卓能一口气带来好几百人。
只是如今宿舍还没建立成功，就算来了也没地方住，这件事就暂且推后了。
而陆卓休假时间也很快到了，在鲁洲停留了小半个月后，就启程离开这里，前往边境。
只是前往边境之前，陆卓似乎跟宋氏来了一场谈话，只是没人知道内容而已，但走的时候留下来生辰八字。
青柠继续呆在鲁洲，等郊外的宿舍楼修建好，她就传信过去，一旦出现符合年龄要求的人，都会往这边送，直到填满了宿舍楼，也就是到达一千人才会停下。
许氏酒楼赚的钱，一部分养着这些人，另一部分用来负责许府的日常开销，日子倒是过得挺好的。
青柠也在这里，过了十五岁生辰，许家那边几乎每三个月就会送来一批东西，都是许长平那些武将负责押送，速度又快又稳妥，每次他们来了，青柠也会将自己准备的东西送还回去。
就比如她亲自酿的酒，加了灵水的给家人，其他的让家人送人。
还有她自己做的一些能够预防伤寒这些常见病症的药丸。
这个过年，青柠没有回去，鲁洲这边离不开她。
倒是许长安和清风道人回去了一趟，前者回去尽孝，后者回去帮忙检查一下嘉荣公主的身体，以及她刚生下来孩子，孩子被取名许青远，这个名字本该是给陆卓的，现在真的生出了这么一个孩子。
孩子出生时，青柠正忙着酒楼的事，也只是准备了礼物回去，之后更是脱不开身，过年也难得回去一趟。
年后，青柠十五岁，距离南国偷袭还有两年的时间，她要的一千名女孩已经全数都到齐，宿舍也好了，所有人住在宿舍里，白天训练晚上学习，每天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却没有人有怨言。
有怨言的，早就被青柠赶出去了。
大事未成之前，她这里不是收容所。
……
过年的时候，陆卓特意赶过来和他们一起过了年，宋氏更是满意，年后就偷偷问青柠，想要什么时候成婚。
只是被青柠回绝了，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早就被宋氏捅破了，青柠便跟他说起过自己的打算，至少在完成任务之前不会成婚，若是他愿意，可以等着，若是不愿意，那便另寻良人。
陆卓同意了，他也说自己不急着成婚，毕竟两人现在一个十五，一个十七，还挺小的。
宋氏无法，只好整天催促着许青骁小朋友赶紧长大，娶个媳妇，生个娃娃。
弄得许青骁打算提前三年参加科举。
于是本打算在十六岁再行科举的，这一次许青骁十三岁就得参加了。
还意外取得了一个非常靠前的名次。
在青柠十六岁时，许青骁便和许长安一起离开鲁洲，回到京都，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本来青柠打算让宋氏也回去，这样更加安全，只是宋氏死活不愿意。
送走了许长安父子俩，青柠看着身边的宋氏，莫名的想要叹息，一切好像回到了原剧情里。
不过很快，她又笑了，这里有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这一结果，不再是因为厌恶和恨，而是来源于家人的爱护。
许长安父子离开后，也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时间，青柠开始带着这些女兵偷偷离开鲁洲，四处寻找土匪给她们联手。
打仗是要杀人的，第一次杀人，在战场上可能会心里崩溃导致自己出事，自然要提前打预防针。
青柠一路从京都来到这鲁洲，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匪徒，知道哪里会有这些人，因此每次都能准确的带着她们过去，将贼窝剿灭！
虽然原主给青柠的记忆里有出事的详细时间，但青柠还是一直让那些已经学有所成的女兵们每天都分批量的去鲁洲周围勘察，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周围情况掌控在手中。
米知府也是个乐天派，只要这鲁洲没出什么大事，他都自得其乐，偶尔青柠越权帮他整改这鲁洲，他也从不说什么，甚至还要帮她请功，青柠拒绝时，他还很惋惜。
在越来越靠近记忆中的时间点事，青柠也跟他说过，南国没准可能会偷袭，让他去庸城借一些兵来，只是被他忽略了，如同她所预料的一般，觉得她大惊小怪的。
为了保证安全，青柠还是提前一个月强行送走了宋氏。
清风道人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只做了不少毒*药给她，也在最后七天里，被青柠送走了。
虽然清风道人单挑是个好手，但到底是普通人，车轮战一来，他也扛不住。
时间线也终于来到记忆里的前一天晚上。
一切看起来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因为青柠必须要保证不能让人发现她提前知道南国的动静，否则到时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和以往唯一不同的是，青柠并没有睡。
眼看着子时一到，所有人最疲惫，一百名女兵们按照往常的规则守夜，忽然一个小队长皱起眉头，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对正要更换守夜人的女兵们打了个手势，几人同时趴在地上，细细聆听——
一阵凌乱却又厚重的脚步声响起，远方有些暗影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