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子无悔

白薇听哥哥一番彻骨言辞，便泣道：“哥哥，司马，司马，司马月白未曾轻薄小妹，是小妹过错，司马公子说的没错，小妹的命，当真是被司马公子所救，小妹一时糊涂。”

司马月白微微一笑，搀扶跪在地上莫白飞，朗声道：“莫公子，家妹身子尚且虚弱，回去之后，好生静养便是，并无大碍，这样一来，司马月白便了却一桩心事。”

司马月白沉吟一笑道：“白薇姑娘言重了，司马月白早已不在意江湖是非，悠悠之口，管他恩恩怨怨。”

司马月白对莫白飞说道：“莫公子稍安勿躁，且等上一等，莫公子同家妹身子虚弱，骑马定耗费力气，我已吩咐下去，为莫公子备上马车，这样便会省力一些。”

莫白飞顿觉心中一暖，抱拳道：“多谢司马公子，莫白飞感激不尽。”

白薇离开紫苏山庄，了却司马月白一桩心事，紫苏山庄男弟子大半，只是多有不便。

司马月白迟疑停步，笑道：“不是，只是说笑而已，难不成云雾当真了？”

司马月白心凝视云雾，登时呵呵笑道：“云雾生气的模样委实可笑。”

云雾瞪着眼道：“适才拜过堂，此时却又不作数，竟然戏耍于我。”

司马月白似孩童般跃起，登时疾步而去，云雾耳旁只听得一言之。

云雾傻傻站在原地，憨憨一笑。

莫白薇当初偷偷逃跑，如今却落入那司马月白手中，今日若白飞将她带回来，定会治她个不孝之罪，直到将她打到皮开肉绽方肯罢休。

莫冰斜眼一瞥道：“当然舍得，她眼中可是还有爹娘，西宿派乃是名门正派，她却拜在叶上秋门下，这不是折煞于我吗？如今落入司马月白手中，是生，我便以手中的长鞭打得她皮开肉绽，是死，我便给她亲自收尸。”

隐然听得身后轻声唤道：“爹，白薇不孝。”

柳氏泪眼婆娑地护住白薇不肯松开，莫冰喝道：“莫白薇，你给我跪下。”

白薇双目含泪，却未落下一滴，她轻轻推开柳氏，兀自跪倒于莫冰身前深揖到地，白薇冷冷道：“请爹尽管责罚，白薇绝无怨言，师父已死，白薇活着也如同那行尸走肉，不如请爹将白薇打死，这样一来，爹便少了一份气来受。”

白薇转头，面不改色道：“白薇绝不后悔。”

柳氏哭嚎着伸开双臂阻隔在白薇身前，喝道：“莫冰，白薇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若再动她一下，就先打死我罢。“

白薇神智些许模糊，兀自咬紧口唇，苦苦相撑。莫冰悲愤交集，这丫头太过倔强倨傲，今日就算将她打死，想必也不会说出当年之不孝之情。

待白薇悠悠醒转过来，便听见窗外争吵声愈加激烈。

隐约听见莫冰在训斥何人，全然将父女之情抛之门外。

“莫冰，你不可将白薇托付于玄东派，那蔺四海是何等阴毒之人，岂不是让白薇白白送死，若你当真记恨当年之事，只管赶走我们母女便可，为何应了玄东派的婚事，只要有我这个娘亲在，我必定护白薇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