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调虎离山之计
弟子双双跪倒于龙茵脚下,朗声道:“师姐,将师妹逐出暮秋派,她一个弱女子当何去何从?还请师姐开恩,留下师妹。”
“有眼无珠的东西,这一刻起,我龙茵便是这暮秋派的新任掌门,何人若再多嘴为白薇求情,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分,本座训话,哪里有你言之求情,混账。”
白薇此刻唯一夙愿,便是将师父好生安葬。”
白薇只能任凭于师姐们将自己拖将出去,白薇望着师父,记下师父嘱托。
经历了蝉衣姑娘之死,司马月白同那无常人一般,多了一分冷酷无情,少了一丝优柔寡断。
司马月白房间被杜氏安排弟子看管起来,司马月白每每于屋前而过,定会在心中经历一番痛苦挣扎。这滋味委实于人无奈至极。
明月皎洁,映衬着院子里的竹林青光闪动,司马月白躲在一颗百年槐树之后,凝目细瞧于弟子们一举一动,司马月白未曾这般心乱如麻,竟如盗贼一般鬼鬼祟祟,好生别扭。
司马月白心神不定,困意卷卷而来,素日这个时辰,想必已然睡去。
竹林中的蛐蛐儿吵叫着让人心生厌烦。司马月白在弟子们换职之时,身子悬空而起,方欲施展轻功,登时似有一物坠下缓缓而落。直至落于方才那颗槐树之下。司马月白疾速回首。见云雾打个手势,便未曾言之。
司马月白怒视云雾道:“你,你,将你的手掌速速移开来。若弟子们相见,定会误以为本庄主私会姑娘,竟这般畏畏缩缩。”
司马月白全然不信云雾的怪话,这个时辰,母亲已然沉沉睡去,哪有心神盯着自己来看。
云雾纹丝未动,呆立在一旁,司马月白同他面面相觑。云雾嗫嚅:“庄,庄主,云雾的双脚动弹不得。可,可否……。”
云雾欲张口怒号,司马月白生怕云雾喊出声音来。匆匆由怀中取出一物,登时塞入云雾口中。
云雾拉住司马月白衣袖,回旋转身,将塞入口中物件入得司马月白之口。
云雾急道:“这,这是庄主的罗袜,云雾的罗袜带着木槿花的香气,不如庄主这般,酸气粗重。”
“将这罗袜为本庄主浣洗干净,明日寅时本庄主定要在房间里见到这罗袜。”
云雾今日便知,庄主心思难以琢磨,庄主此举,定是报复云雾前几日失职之责。庄主还不如女子一般,心胸旷阔。
云雾斜着身子躺在地下,倏地睁开双眼,竟发现庄主怒目而视。
看守的弟子们万万不可擅自撤离,夫人的命令胜过千军万马,夫人之令,无人忤逆。弟子们迟疑停步,司马月白容色严肃道:“若违背本庄主之命,便休想留予紫苏山庄,夫人那里,本庄主自有安排,弟子们速速退下吧。”
司马月白得了空闲,蹑手蹑脚奔于房门之处,若以指尖之力,两扇木门便不偏不倚摔在屋子里。司马月白登时察觉自己内力倍增,未曾用尽一分力道,房门便利落地倒下。司马月白借着月光,凝目细瞧于双掌,近日荒废习练,竟内力大增。自是心中大喜。
“云雾是假意晕倒?”
司马月白一怔,呆立于此,进也不是,退也不可。
司马月白沉吟半晌,回转过身来,朗声道:“本是王爷偷走我毒蛊在先,中毒一事尚可未知,为何母亲断定是月白所为。父亲之死,同儿子未有半分瓜葛,莫非父亲之死,月白心中大喜矣?月白少不更事,便继任这庄主之位,江湖传言,我司马月白便是那杀人魔头,母亲可曾为月白想过,这些传言的厉害之处?王爷欲灭门紫苏山庄之事,母亲可否知晓?”
司马月白放下手中盒子,走到母亲身前跪下来,颤声道:“母亲,是月白不孝,惹母亲伤心,司马家族定不会因此而消沉,亦不会因江湖传言而惹是生非,请母亲安心,月白定不会辱没司马家族。”
司马月白搀扶母亲蹒跚着站起身来。踏着门板发出的响动,为这个寂静的夜里,增添了一丝刻骨铭心的惆怅。
屋子里的烛火陡然间熄灭,留下蜡烛丝丝缕缕的烟气。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