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爹的故交
丁子允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秋姨。果然沒猜错。她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秋姨。这个秋姨为人刁钻古怪。从來的都是独來独往。她深悟下蛊之术。常常对自己看不惯的人下蛊。但是为人还是豪爽。只要是有求于她。她都会乐于帮助你。但是只要你惹了她。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平日里。秋姨也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怎么这会儿倒來到武林大会凑热闹來了。这也让丁子允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她如果不是秋姨那倒沒什么。万一真的是她。这次她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跟身边的人展示自己的身份。怕是有所企图。
却说秋姨。看了一眼身边的忆潇。真是个绝美的女子。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她身边的两个男人。就知道那娇俏的模样确实让不少男人动心。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勾三搭四。不守妇道。
看忆潇的眼神也不禁鄙视起來。她拿起筷子。蹲了下去拨弄了一下在地上的菜。叹了口气:“还是沒什么胃口。也罢。这次暂且放过你。下次再这样。小心。”说完。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走开了。在走的时候。胳膊肘还不小心碰了一下忆潇。。
很滑稽的样子。忆潇不禁“噗嗤”笑了出來。她到底是什么人物。不会只是一个行为古怪的疯婆子吧。搁在现代。还可以叫做行为艺术家。可是在古代。也只能遭别人的白眼了。她喝了一口茶。继续吃着包子。
“这样的女人。不出來丢人现眼也罢。还要出來闹事。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康逸辰看着那个自称秋姨的女人远去的背影來了一句。他也久闻秋姨的名声。却不想。竟是一个这样不堪的女人。看來只是她借着别人的名声來让自己出名罢了。
这句话深得忆潇的同意。沒想到。在现代有这种靠卖丑出名的女人。在古代。也有这样为了名利不惜牺牲自己身份的人。
丁子允却不这么认为。那个女人脸色变幻多端。喜怒不形于色。正是江湖上对秋姨的表现。她突然停下來。肯定有她的原因。
酒足饭饱后。忆潇却打了个呵欠。就是这个呵欠。让她觉得困顿起來。
奇怪。难道是包子里有**。她晃了晃头。看着眼前模糊起來的两个男人。可是他们也一起吃了。怎么就沒事。还沒的多想。肚子却剧烈的痛起來。
“啊。”她赶紧用手撑住桌子。却还是忍不住倒了下來。
就好像突然袭來的暴风雨一般。她觉得自己的肚子顿时翻云覆雨起來。本是红润的脸色也苍白起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了出來。
“忆潇。你怎么了。”两个那人也几乎是异口同声。一起喊了出來。丁子允就近扶住了她。康逸辰则大声叫住了刚刚离开的掌柜。
“掌柜的。你是不是在茶里下了毒。”
一句话。马上在小小的酒馆里引起不小的骚动。在座的茶客纷纷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了出來。还有的干脆直接呕吐起來。往时的武林大会前夕。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发生过。有的门派为了减少自己的对手。会收买一些酒馆。让小二在里面下毒。轻者只是腹泻等一些小毛病。重者则可能导致元气大伤。
“掌柜的。赶紧出來。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我们。”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老子去废了他。”
……
掌柜的哭丧着一张脸出现在酒馆的人面前。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声音也跟着颤抖起來:“冤枉啊。各位大侠。小的怎么敢做出这样沒仁义道德的事情來。这位兄台。你先带这位姑娘到医馆去诊断一下。可不要毁了我小店的名声啊。”
尽管掌柜的已经要哭出來。可是在座的却不依不饶。一口咬定掌柜的就是受了某个门派的指使。故意在饭菜里投毒让他们不能正常发挥。
康逸辰已经顾不上满堂的喧闹。背起忆潇找了最近的医馆。
“这位姑娘是吃了什么东西。”郎中一看就是医术不太精通的样子。竟然问起这么简单的问題。
“包子。茶。”丁子允快速的回答。
“可有人同食。”
郎中还是慢悠悠的样子。却惹急了在一边等着着急的康逸辰。他一把抓起郎中的领口。恶狠狠的说:“你会不会看病。不会就不要在这冒充郎中行骗。要是她出了事。我定不饶你。”
郎中果然就被吓住了。战战兢兢的说:“沒有。沒有。我只是问一下。不然。怎、怎么知道姑娘得的是什么病。”
“哼。”康逸辰放下手。丁子允注意到。他已经青筋暴起。看得出來。他很着急。自己何尝不着急。可是着急也不是能解决问題的。
郎中赶紧给忆潇把起脉。又看了一下眼睛。却无奈的摇起头:“对不起。二位。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小的真的不懂这位姑娘是得了什么毛病。她的脉象倒是平稳得很。可是脸色苍白。小的无才。”
忆潇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郎中胆战心惊的样子。拉着康逸辰的手:“逸辰哥哥。我沒事。你别为难他了。”话沒说完。却又捂着肚子叫起來。
丁子允眉头一皱。这个郎中沒有说谎。他和康逸辰与忆潇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他们两个都沒事而她偏偏就出事了。狐血丸早就吃了。不会再出现什么排斥作用。
他眼前却重现起秋姨在酒馆里最后的那一幕。她拿筷子在地上的菜那里搅拌了一下。却忽然平和下來说不理会这件事了。还有她看忆潇那奇怪的眼神。临出门的时候。还碰了一下忆潇。
不好。怕是真的有事。
他赶紧附在康逸辰的耳边说了几句。
康逸辰的眉头也皱起了。不开心的说了一个字:“秋……”
仅仅一个字。就马上被丁子允的眼神阻止了。人多口杂。这个地方。不是他们可以随便谈论起那个名字的地方。
“你看着她。我去找。”丁子允把忆潇留给康逸辰。他相信。秋姨此刻正等着他。
秋姨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而且她也在众人面前表明了身份。所以找起來不费什么力气。
看到丁子允來。她的眼珠子一转。冷笑了几声。说:“你果然找來了。”
丁子允努力摆出一副不愠不恼的样子。而是毕恭毕敬的说道:“晚辈过來了。请前辈饶了那位姑娘。”
秋姨的房间很简单。一看就知道不是上等房。只是简单的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此刻的她。正斜靠在两张椅子拼起來的“床”上。悠闲的晃着腿。乜斜着眼睛看着丁子允。
“丁啸是你什么人。”秋姨抛出一句。虽然心里已经猜得七七八八。可是还是想从当事人的嘴里得到肯定的回答。
“我爹。”丁子允虽是心里一惊。但是很快就平静下來。如实回答了秋姨。
丁子允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疑惑她为什么认识自己的爹。
秋姨又冷笑了几声。才缓缓的问道:“那位姑娘。是你什么人。”
“朋友。”
“我看。不止是朋友这么简单吧。”秋姨话里有话。似笑非笑的嘴巴终于笑了出來。眼神却狐疑的盯着丁子允。
丁子允想着。也沒什么必要瞒着这个秋姨。只沉思了片刻。“是我的意中人。”
“好。那她身边的另一个男人。看起來气度非凡。又是她的什么人。”秋姨步步紧逼。问了第三个问題。
丁子允就算有再多的见识。也不知道秋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她以前的意中人。”
秋姨总算收起了问題。却大笑起來:“好。果然是丁啸的儿子。我一问。你什么都回答了。你可知道。我苦苦追随了你爹二十几年。他却还是去了。丁啸。你的儿子。现在在我手上。”
秋姨这么一说。却让丁子允心里又是一惊。秋姨看起來不过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却说追随了他爹二十几年。这该从何算起。再说。她的名声在江湖响起不过就是十年的功夫。怎么也推算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小子。看不出來。你和你老爹一样。都是这么不开窍。告诉你。你秋姨。今年已经四十好几了。你叫我姨。不会亏了你的。”
看着秋姨脸上那白嫩的皮肤。如水的眼睛。丁子允真的想不到她竟是四十出头的人。可是她口口声声说认识自己的爹。自己怎么从未听爹说起过呢。
他疑惑的问:“秋姨。是怎么认识家父的。”
沒想到秋姨却忽然间变了脸色。怒睁着一双浑圆的眼睛看着丁子允。依旧是冷笑。却比之前的笑里更让人感觉到有寒意:“认识。不仅认识。我们还是故交呢想当年。丁啸可是鼎鼎大名的大侠。我只有看的份。想当年。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沒想到。一眨眼。你居然这么大了。还有意中人了。你爹。在泉下也有知了吧。”脸色却随着上扬的语调一点点的沉下去。看得丁子允触目惊心起來。